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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175章 火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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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長白山腳下的林場待了五年,前四年見過熊瞎子扒垃圾桶,見過雪豹在樹頂蹲守,見過野豬群把公路攔得水泄不通,卻從沒見過老人嘴裡說的“火狐狸”。直到第五個冬天,那場把天地都凍成冰坨的暴雪過後,一切都變了。

那年的雪來得早,十月末就開始飄雪粒子,到十一月中旬,林場的小路已經積了半米厚的雪。我負責看管後山的瞭望塔,每天要沿著積雪踩出的小路往返兩公裡,給塔上的裝置換電池、記溫濕度。瞭望塔建在半山腰,旁邊有間廢棄的木屋,是二十年前護林員住過的,門窗破了大半,裡麵堆著發黴的被褥和生鏽的鐵爐,平時我從不在那兒多停——總覺得那股子黴味裡,混著點說不出來的腥氣。

十二月初的一個傍晚,我換完電池往回走,天已經擦黑,雪又開始下,風裹著雪沫子打在臉上,像小刀子割。走到離木屋還有五十米的時候,我看見木屋的窗戶裡,飄出一點橘紅色的光。那光不像是蠟燭,也不像手電筒,軟乎乎的,忽明忽暗,像一團燒著的棉絮。我當時心裡犯嘀咕,林場早就不讓留人住了,誰會在這時候進木屋?難不成是偷獵的?

我攥緊了手裡的強光手電,慢慢往木屋挪。雪踩在腳下咯吱響,那聲音在安靜的山裡顯得特彆清楚,清楚到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地撞著胸口。離木屋越近,那股腥氣就越重,不是動物血的腥,是一種帶著點甜的、發膩的腥,像夏天變質的蜂蜜。

到了木屋門口,我推了推破門,門軸“吱呀”一聲,嚇得我手一抖。屋裡的橘紅色光還在,是從裡屋飄出來的。我舉著手電往裡照,先看見堆在牆角的黴被褥,再往裡,光線掃過生鏽的鐵爐,突然停住了——鐵爐旁邊的地上,蹲著一隻狐狸。

那狐狸比普通的狐狸大一圈,毛是橘紅色的,不是秋天楓葉的那種紅,是燒紅的鐵塊剛降溫時的顏色,泛著點暗金色的光。最怪的是它的眼睛,不像是動物的眼睛,倒像是兩顆浸在油裡的火炭,亮得嚇人,而且它不躲不閃,就那麼抬著頭,盯著我手裡的手電,好像一點都不怕光。

我當時愣在原地,手電的光直直地打在它身上,能看見它的毛上沒沾一點雪,連周圍的地麵都是乾的——明明木屋的破窗戶漏著風,雪都飄進屋裡來了,它身邊卻連一點雪星子都沒有。更怪的是,那橘紅色的光,就是從它身上發出來的,不是毛在反光,是像有團火裹在它身體裡,慢慢往外滲。

我想起剛來林場時,老周跟我說的話。老周是林場的老護林員,去年冬天退休了,他說後山以前有“火狐狸”,專在暴雪天出來,看見的人要麼丟東西,要麼會生病,嚴重的還會迷山。當時我以為他是編故事嚇唬我,現在看著眼前這隻狐狸,後脖子的汗毛一下子就豎起來了。

我沒敢再看,轉身就往山下跑。雪太厚,跑一步滑半步,好幾次差點摔進雪溝裡。跑了大概十分鐘,我聽見身後傳來“嗚嗚”的聲音,不是風聲,是像狐狸叫,又像小孩哭的聲音,細細的,勾著人的耳朵。我不敢回頭,隻知道拚命跑,直到看見林場宿舍的燈,那聲音才慢慢消失。

回到宿舍,我凍得渾身發抖,喝了兩杯熱水才緩過來。同屋的老王看我臉色不對,問我怎麼了。我把看見火狐狸的事跟他說了,他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說:“你咋敢去那木屋?老周以前跟我說,二十年前住那木屋的護林員,就是因為看見火狐狸,後來迷山了,找了半個月才找到,人早就凍硬了,手裡還攥著一撮橘紅色的毛。”

我聽了這話,後背直冒冷汗。那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窗外有東西在看我。淩晨的時候,我迷迷糊糊聽見窗戶“嗒嗒”響,像是有爪子在撓。我猛地睜開眼,看見窗戶玻璃上,映著一雙亮紅色的眼睛,離得特彆近,好像下一秒就要撞破玻璃進來。我嚇得大叫一聲,抓起枕頭邊的手電往窗戶上照,再看時,那雙眼睛已經沒了,隻留下玻璃上兩道淺淺的爪印,像是被雪蓋住了一半。

從那以後,我每天都儘量趕在天黑前從瞭望塔回來,再也不敢靠近那間木屋。可怪事還在發生。有一次,我把換下來的舊電池放在宿舍門口,準備第二天拿去回收站,結果第二天早上一看,電池不見了,地上留著幾串小小的腳印,腳印是紅色的,像是沾了什麼東西,踩在雪上特彆顯眼。我跟著腳印往山上走,走了大概一百米,腳印突然沒了,地上隻放著一節舊電池,電池的外殼被啃得坑坑窪窪,裡麵的電解液流出來,在雪地上燒出一個個小黑點。

還有一次,我在瞭望塔上記資料,突然聽見塔下有聲音。我往下一看,那隻火狐狸正蹲在塔底下,仰著頭看我。它身上的光比上次更亮了,把周圍的雪都照得泛著橘紅色。我趕緊拿起望遠鏡,想看得更清楚點,可鏡頭裡什麼都沒有,隻有一片白茫茫的雪。等我放下望遠鏡,塔底下的狐狸也沒了,隻留下一圈被烤化的雪,雪水順著山坡流下去,在地上衝出一道小小的溝。

臘月二十三那天,林場放了假,大部分人都回家過年了,隻留下我和老王看場子。那天雪下得特彆大,風裹著雪,把宿舍的窗戶吹得“哐哐”響。傍晚的時候,老王去山下的小賣部買酒,讓我在家看著。他走後沒多久,我聽見後山傳來“嗚嗚”的聲音,跟上次聽見的一樣,細細的,勾著人。

我走到門口,往山上看,看見那間木屋的方向,飄著一團橘紅色的光,比之前亮多了,像個小太陽,把周圍的樹都照得通紅。我心裡發慌,想趕緊把老王叫回來,可拿出手機一看,沒訊號——平時宿舍裡有微弱的訊號,今天不知道怎麼了,螢幕上隻有“無服務”三個字。

就在這時,我聽見身後傳來“吱呀”一聲,是宿舍的門開了。我以為是老王回來了,轉身一看,門口站著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頭發很長,披在肩膀上,臉上白白的,沒有眼睛,隻有兩個黑洞洞的窟窿。她身上的紅衣服,跟火狐狸的毛是一個顏色,泛著橘紅色的光。

我嚇得腿都軟了,想喊,卻發不出聲音。那女人慢慢朝我走過來,我能聞到她身上那股發膩的腥氣,跟木屋裡的一樣。走到我麵前的時候,她抬起手,我看見她的手是爪子形狀的,指甲又尖又長,泛著暗紅色的光。她的手碰到我的肩膀時,我感覺像被火燙了一下,疼得我直哆嗦。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老王的聲音:“小李!你在乾啥呢?”我猛地回過神,再看時,門口的女人已經沒了,隻有門還開著,雪飄進屋裡,在地上積了薄薄一層。老王走進來,看見我臉色蒼白,問我怎麼了。我指著門口,說不出話,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掉。

老王把我扶到床上,給我蓋了被子,又倒了杯熱水。我緩了半天,才把剛纔看見的事跟他說了。他聽完,沉默了半天,說:“老周以前說,那護林員的媳婦,就是穿紅衣服的,當年護林員迷山後,他媳婦就上山找,再也沒回來。有人說,她是被火狐狸勾走了魂,變成了火狐狸的伴兒。”

那天晚上,我們倆都沒敢睡覺,坐在客廳裡,開著所有的燈,手裡拿著菜刀。後半夜的時候,窗外又傳來“嗚嗚”的聲音,這次離得特彆近,好像就在窗戶外麵。我們倆誰都不敢動,直到天快亮的時候,聲音才消失。

第二天早上,我們去後山看,那間木屋已經塌了,地上堆著一堆燒焦的木頭,冒著黑煙。在木屋的廢墟裡,我們看見一撮橘紅色的毛,還有一塊紅色的布料,像是女人衣服上的。老王說:“這是它們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過完年,我就辭了職,離開了林場。現在我住在城裡,再也沒去過東北。可有時候,在冬天的晚上,我還是會聽見“嗚嗚”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就在耳邊。我知道,那是火狐狸,是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它們還在長白山的雪地裡,等著下一個看見它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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