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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178章 英年早逝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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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搬進這套老房子時,中介反複強調前任房主是位獨居老太太,去年冬天在醫院走的,走得很安詳。可我住進來的第三個晚上,就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閣樓裡總飄著一股樟腦丸混著舊毛線的味道,明明我從未開過閣樓的門。

房子在老城區的巷尾,紅磚牆爬滿枯萎的爬山虎,木質樓梯踩上去會發出“吱呀”的呻吟,像老人歎氣。我選這裡,一是因為租金便宜,二是看中了帶閣樓的格局,想著能堆些雜物。搬進來那天,我特意檢查過閣樓,門是老式的銅鎖,鎖孔裡積滿灰塵,中介說鑰匙早就丟了,反正閣樓也沒什麼用,不如就鎖著。我當時沒在意,甚至覺得這樣更安全,省得野貓野狗跑進去搗亂。

第一個星期還算平靜,直到我開始在夜裡聽見“噠噠”聲。那聲音很輕,像有人用織毛衣的竹針輕輕敲著木地板,從閣樓的方向傳來。起初我以為是老鼠,老房子嘛,有老鼠很正常。我買了粘鼠板,放在樓梯口,可接連幾天,粘鼠板上連根鼠毛都沒有,“噠噠”聲卻越來越頻繁,有時在淩晨兩點,有時在我剛躺下的十點半,規律得像有人在掐著時間做事。

我開始留意家裡的細節。客廳的掛鐘總是比正常時間慢十分鐘,我調了三次,第二天醒來又會慢回去;陽台晾的衣服,明明前一晚是正麵朝外,早上會變成反麵;最讓我發毛的是,我放在床頭櫃的梳子,總會莫名其妙出現在餐桌的瓷盤上。這些小事單獨看都能找到藉口,可湊在一起,就像有雙看不見的眼睛在盯著我,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

真正讓我不敢再自欺欺人的,是那件米白色的舊毛衣。

那天週末,我大掃除,想把樓梯轉角的雜物櫃清理乾淨。櫃子最底層壓著一個鐵盒,生鏽的盒蓋上刻著一朵梅花。我開啟一看,裡麵整整齊齊疊著一件毛衣,米白色的毛線已經泛黃,袖口和領口都磨出了毛邊,針腳很密,看得出來織的時候很用心。我拿起毛衣的瞬間,樟腦丸的味道撲麵而來,和閣樓裡飄來的味道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閣樓的銅鎖突然“哢噠”響了一聲,像是有人在裡麵轉動鎖芯。我嚇得手一抖,毛衣掉在地上。我盯著閣樓的門,心臟狂跳,明明鎖孔裡全是灰,怎麼會有動靜?我壯著膽子走過去,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裡麵靜悄悄的,沒有“噠噠”聲,也沒有呼吸聲,隻有灰塵落在木板上的細微聲響。

我撿起地上的毛衣,想把它放回鐵盒,卻發現毛衣的下擺處繡著一個小小的“蘭”字,用淺灰色的線繡的,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我突然想起中介說的前任房主,好像提過一句“老太太姓王,大家都叫她王蘭嬸”。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裡我站在閣樓裡,昏黃的燈泡掛在房梁上,晃得人眼睛疼。一個老太太坐在木椅上,背對著我,手裡拿著竹針和毛線,“噠噠”地織著毛衣。她的頭發花白,挽成一個髻,身上穿的衣服,就是我白天看到的那件米白色舊毛衣。我想開口叫她,卻發不出聲音,腳像灌了鉛一樣挪不動。老太太慢慢轉過身,我看清了她的臉——眼睛是兩個黑洞,沒有眼白,臉上的麵板皺得像曬乾的橘子皮,嘴角卻向上翹著,像是在笑。她舉起手裡的毛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我的毛衣……還沒織完呢……”

我尖叫著醒過來,冷汗把床單都浸濕了。窗外的天剛矇矇亮,閣樓的方向又傳來“噠噠”聲,這次比之前更響,更急,像是在催促什麼。我再也忍不住,抓起手機給中介打電話,讓他馬上過來,說這房子有問題。

中介來的時候,我正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那個鐵盒,手還在發抖。他聽我說完事情的經過,臉色變得很複雜,猶豫了半天,才說漏了嘴:“其實……王蘭嬸不是在醫院走的,是在閣樓裡……”

原來,王蘭嬸有個女兒,十幾年前出國了,再也沒回來過。老太太唯一的念想就是給女兒織件毛衣,每年冬天都織,織了拆,拆了織,總說“等女兒回來,就能穿上了”。去年冬天特彆冷,老太太在閣樓裡織毛衣時,突發心臟病,倒在椅子上,手裡還攥著毛線針。等鄰居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涼了,毛衣隻織了一半,下擺繡著女兒的小名“蘭蘭”。

“她女兒一直沒回來處理後事,這房子也是法院委托我們出租的。”中介歎了口氣,“我們怕沒人敢租,就沒說實話……”

我聽完渾身發冷,難怪那毛衣總出現在奇怪的地方,難怪閣樓的鎖會自己響,老太太是捨不得她的毛衣,捨不得等不到的女兒,所以一直沒走。

那天下午,我找了個紙箱,把那件舊毛衣小心翼翼地裝進去,又買了些紙錢和香燭,在閣樓門口燒了。火光映著門板上的銅鎖,我對著閣樓輕聲說:“王蘭嬸,毛衣我給您收好了,您彆再惦記了,去找您女兒吧。”

燒完紙錢,“噠噠”聲突然停了,空氣裡的樟腦丸味道也慢慢散了。從那以後,家裡再也沒發生過奇怪的事,掛鐘走得很準,衣服不會反著晾,梳子也乖乖待在床頭櫃上。

我還住在那套老房子裡,隻是每次經過閣樓,都會放慢腳步。有時會想起那個沒織完的毛衣,想起那個等不到女兒的老太太。或許,有些執念太深,就算走了,也捨不得放下。而那些英年早逝的人,那些帶著遺憾離開的人,他們徘徊在原地,不是想嚇唬誰,隻是還有沒完成的事,還有放不下的人。

就像王蘭嬸,她隻是想把那件毛衣織完,等著她的女兒,穿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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