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180章 集裝箱裡的玉佛
我在物流公司乾了五年押車員,跑過的路線能繞中國兩圈,見過高速夜裡竄出來的野鹿,也碰過暴雨天在服務區蹲守的碰瓷團夥,但從來沒見過像那批玉佛一樣邪門的貨。
那是去年夏天,南方剛入梅,空氣潮得能擰出水。排程室老張把我叫過去時,手裡攥著張皺巴巴的運單,煙蒂在煙灰缸裡堆成了小山。“這批貨走上海到成都,全程高速,不用卸貨,就盯著集裝箱彆出問題。”他說話時眼神飄了飄,指了指院子角落那個深藍色的集裝箱,“貨主特意交代,路上不管聽見什麼、看見什麼,都彆開櫃門,到地方直接交接收人。”
我當時沒當回事,物流這行規矩多,有的貨主怕丟東西,有的怕受潮,稀奇古怪的要求見得多了。那集裝箱看著和普通的沒兩樣,就是鎖頭是個黃銅的老物件,上麵刻著看不懂的花紋,摸上去冰涼,哪怕太陽曬了半天,也沒有一點溫度。司機是老周,五十多歲,跑了三十年長途,上車時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吳,這趟活看著輕,你夜裡多醒著點,梅雨季的高速,邪乎事多。”
我們下午兩點出發,剛出上海,天就陰了下來,雨點砸在擋風玻璃上,劈啪作響。老周開得穩,收音機裡放著老歌,我靠在副駕上打盹,迷迷糊糊間總覺得耳朵邊有聲音,像是有人用指甲刮集裝箱的鐵皮,“刺啦——刺啦——”,斷斷續續的。我猛地睜開眼,聲音又沒了,隻有雨刷來回擺動的聲響。“老周,你聽見什麼了嗎?”我問。老周瞥了眼後視鏡,“雨聲唄,梅雨季就這樣,彆自己嚇自己。”
夜裡十一點,我們到了浙江境內的一個服務區,打算歇半小時再走。老周去買泡麵,我站在集裝箱旁邊抽煙,夜裡的風帶著潮氣,吹得人身上發寒。我盯著那個黃銅鎖頭,突然發現鎖芯裡好像有東西在動,湊過去一看,是一隻指甲蓋大小的蟲子,通體漆黑,正往鎖眼裡鑽。我剛想伸手把它彈開,那蟲子“唰”地一下就不見了,像是鑽進了鎖芯深處。
回到車上,老周已經泡好了麵,我拿起筷子,卻發現手在抖。“怎麼了?臉色這麼差。”老周問。“沒什麼,可能有點冷。”我敷衍著,低頭吃麵,嘴裡卻沒什麼味道,總覺得有股淡淡的腥味,像是鐵鏽混著土的味道。
重新上路後,雨下得更大了,高速上的車燈像鬼火一樣,在雨幕裡飄來飄去。我靠在副駕上,眼皮越來越沉,剛要睡著,突然聽見集裝箱裡傳來“咚”的一聲,像是有東西倒了。我一下子坐直了,“老周!你聽見了嗎?集裝箱裡有聲音!”老周踩了踩刹車,車速慢了下來,“你彆一驚一乍的,可能是裡麵的貨沒固定好,晃了一下。”“可貨主說裡麵是佛像,佛像能晃出這麼大動靜?”我追問。老周沒說話,隻是把車速提了上去,收音機裡的老歌突然斷了,變成了一陣滋滋的電流聲,夾雜著模糊的念經聲,像是有人在很遠的地方低聲誦讀。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伸手去調收音機,可不管怎麼擰,那念經聲都揮之不去,而且越來越清晰,彷彿就在耳邊。“關掉!把它關掉!”我喊了起來。老週一把拔掉了收音機的電源,車廂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雨點選打車頂的聲音和發動機的轟鳴。“小吳,你今天不對勁,是不是太累了?”老周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搖搖頭,靠在椅背上,眼睛死死盯著後視鏡裡的集裝箱,總覺得那深藍色的鐵皮後麵,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們。
淩晨三點,我們到了江西和湖南交界的地段,這裡是山區,高速兩旁都是黑漆漆的樹林,連個服務區的燈光都沒有。老周打了個哈欠,“我困得不行,你替我開一會兒,到前麵的休息區再換回來。”我接過方向盤,老周靠在副駕上很快就睡著了。我握著方向盤,眼睛不敢眨一下,雨還在下,路麵濕滑,車輪壓過積水時會濺起很高的水花。
就在這時,我從後視鏡裡看到,集裝箱的櫃門好像開了一條縫,那道縫裡透出淡淡的綠光,像是有人在裡麵點了根熒光棒。我心裡一緊,猛地踩了刹車,老週一下子醒了過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櫃門!櫃門好像開了!”我指著後視鏡。老周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集裝箱的櫃門好好的,那道縫和綠光都消失了,隻有黃銅鎖頭在夜色裡泛著冷光。“小吳,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老周皺著眉,“我跟你說,跑長途最忌諱疑神疑鬼,你這樣很危險。”
我也覺得奇怪,難道真的是太累了?可剛才那道綠光太真實了,我甚至能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背後襲來。我重新發動車子,心裡卻越來越慌,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我,不管我看哪裡,那道目光都如影隨形。
天快亮的時候,雨停了,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我們到了一個服務區,打算停車休息幾個小時。我下車去洗手間,路過集裝箱時,又聽見了那“刺啦——刺啦——”的聲音,這次比之前更清晰,像是有人在裡麵用指甲刮著什麼。我繞到集裝箱的側麵,發現鐵皮上有一道劃痕,像是新的,劃痕的形狀很奇怪,像是一個人的手掌印,五個手指的痕跡清晰可見,而且那劃痕裡好像沾著什麼東西,湊過去一看,是一點點暗紅色的粉末,像是乾涸的血跡。
我心裡咯噔一下,拿出手機想給排程室老張打個電話,可手機卻沒訊號,不管怎麼擺弄,螢幕上都顯示著“無服務”。老周走了過來,“怎麼了?還不進去歇會兒?”我指著那道劃痕,“老周,你看這個!”老周湊過去看了看,臉色一下子變了,“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們裝貨的時候,集裝箱上明明沒有這個劃痕。”“會不會是路上被什麼東西刮到了?”我問。老周搖搖頭,“不可能,我們一直走的高速,旁邊都是護欄,怎麼會刮到側麵?”
我們倆站在集裝箱旁邊,麵麵相覷,都覺得不對勁。老周從車上拿了把撬棍,“要不……我們開啟看看?”我心裡也好奇,可一想到貨主的交代,又有點猶豫,“貨主說不讓開櫃門,萬一出了問題,我們擔不起責任。”老周歎了口氣,“可現在這樣,你不覺得邪門嗎?這劃痕,還有夜裡的聲音,總不能一直裝糊塗吧?”
我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老周拿著撬棍,剛要去撬那個黃銅鎖頭,突然,集裝箱裡傳來一陣“嘩啦”的聲音,像是有很多東西在裡麵滾動。我們倆都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緊接著,那聲音越來越大,像是有人在裡麵打翻了什麼東西,而且還夾雜著模糊的哭聲,是個女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聽得人心裡發毛。
“彆……彆開了!”我拉著老周,“我們趕緊走,到地方交了貨就沒事了。”老周也被嚇壞了,點了點頭,趕緊把撬棍放回車上。我們倆匆匆忙忙上了車,發動車子,逃離了那個服務區。
一路上,我們都沒說話,車廂裡的氣氛很壓抑。快到成都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路邊的景色漸漸變得熟悉起來。我靠在副駕上,迷迷糊糊的,突然聽見老周喊了一聲,“小心!”我一下子睜開眼,看見前麵的路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頭發很長,遮住了臉,正站在馬路中間,一動不動。老周猛地打方向盤,車子“吱呀”一聲,差點撞到護欄上。等我們穩住車子,再看前麵的馬路,那個人影卻不見了,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剛才……剛才你看見那個人了嗎?”老周的聲音在發抖。我點點頭,“看見了,穿白色衣服的,頭發很長。”老周深吸了一口氣,“這趟活太邪門了,我們趕緊把貨交了,以後再也彆接這種活了。”
下午兩點,我們終於到了成都的卸貨點,那是一個偏僻的倉庫,周圍沒什麼人。收貨人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黑色的中山裝,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淡淡地說了句,“把集裝箱開到裡麵去。”我們把車開進倉庫,男人讓我們在外麵等著,自己拿著鑰匙去開集裝箱的櫃門。
我們倆站在倉庫外麵,心裡都鬆了一口氣,總算把貨交了。可沒過多久,倉庫裡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是那個男人的聲音。我們倆趕緊跑進去,看見那個男人倒在地上,臉色慘白,手指著集裝箱,嘴裡說不出話來。我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集裝箱的櫃門開著,裡麵的景象讓我們倆都驚呆了。
集裝箱裡放著一尊玉佛,有半人高,通體翠綠,可佛像的臉上卻布滿了裂痕,像是被人打碎過又粘起來的。而且,佛像的眼睛裡好像沾著什麼東西,是暗紅色的,像是血跡。更讓人害怕的是,佛像的周圍散落著很多小佛像,每個小佛像的臉上都有一道劃痕,和我們在路上看到的集裝箱上的劃痕一模一樣。
那個男人緩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說,“這尊玉佛……是從一個古墓裡挖出來的,之前已經換了三個物流公司,每個物流公司都出了事情,有的司機失蹤了,有的車翻了……”我和老周聽了,渾身都冒冷汗,原來我們這一路上遇到的怪事,都是因為這尊玉佛。
後來,我們再也沒接過那個貨主的活,也再也沒去過那個倉庫。有時候夜裡睡不著,我總會想起那尊玉佛,想起集裝箱裡的聲音和路上的人影。我總覺得,那尊玉佛裡好像藏著什麼東西,一直沒離開過,說不定哪天,它還會出現在某條高速上,等著下一個押車員。
現在我已經換了工作,不再跑長途了,可每次看到深藍色的集裝箱,心裡還是會一陣發寒。我常常想,如果那天我們真的開啟了櫃門,會看到什麼?是那個穿白色衣服的女人,還是彆的什麼東西?這個問題,我想我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