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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195章 宋朝秦將軍帶著士兵來陽間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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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至今不敢路過村東頭那座老戲台,哪怕它早被荒草吞了大半,木梁上的紅漆裂得像老人手背的皺紋。這事得從十年前說起,那年我十七,跟著二叔在村裡的雜貨鋪幫忙,也順帶管著戲台周邊的幾盞路燈。

村裡的戲台是民國時建的,底下卻埋著更早的東西——老人們說,那是宋朝的古戰場,有位姓秦的將軍帶著三百士兵戰死在這兒,屍體就隨便裹了草蓆埋在戲台地基下。小時候聽這故事隻當熱鬨,直到那年中秋,村裡請了外地的戲班子唱《穆桂英掛帥》,我纔算真見識了什麼叫“撞鬼”。

中秋前三天,戲班子就來了,搭戲台的老木匠蹲在台角敲釘子時,突然“哎喲”一聲摔在地上。眾人扶他起來,他指著戲台中央的木板,嘴唇哆嗦著說:“底下有動靜,像好多人在走路。”當時沒人當回事,隻當他年紀大了耳背,可當天傍晚,我去開戲台旁的路燈,剛拉亮開關,燈泡“啪”地炸了,玻璃碎片濺了我一手。借著暮色往戲台瞅,竟看見台沿上坐著個黑影,穿的像是戲裡的鎧甲,可我揉了揉眼再看,又什麼都沒有。

中秋當晚最熱鬨,戲台底下擠了兩百多人,連戲台兩側的土坡上都站滿了人。戲唱到一半,也就是穆桂英喊“眾將官,隨我出征”那段,台下突然起了陣怪風,不是秋天該有的涼風,是帶著土腥味的熱風,吹得戲檯布幔直往人臉上撲。更怪的是,風裡還夾著馬蹄聲,“嗒嗒嗒”的,像是從戲台底下傳上來的,有人罵了句“誰家的馬沒拴好”,可村裡早沒人養馬了。

我當時站在戲台左側的路燈下,負責給戲班子遞水。借著燈光往戲台後台瞅,突然看見後台的布簾動了——不是風吹的那種動,是有人從裡麵往外掀,露出一隻穿黑靴的腳,靴底沾著黃泥,鞋尖還嵌著半片枯草。我以為是戲班子的人換衣服,剛要喊“要不要幫忙”,就看見布簾全拉開了,後麵站著十幾個穿鎧甲的人,都低著頭,鎧甲上鏽跡斑斑,有的地方還沾著黑褐色的東西,像是乾了的血。

我當時腦子“嗡”的一聲,手裡的水壺“哐當”掉在地上。旁邊的二叔聽見動靜,過來拍我的肩:“發什麼愣?水灑了都不知道。”我指著後台,話都說不利索:“那……那裡有人。”二叔往後台看了眼,笑著罵我:“傻小子,戲班子的人都在台上呢,哪來的人?”我再回頭,後台的布簾好好掛著,剛才那些人影全沒了,隻有地上的水漬還在反光。

戲唱到後半夜,台下的人漸漸少了,隻剩下三十多個老人還在聽。我蹲在戲台底下撿垃圾,突然覺得後頸發涼,像是有人在盯著我。抬頭往戲台看,台上的演員正在卸妝,可戲台正中央的位置,竟多了個穿紅袍的人,背對著台下,手裡握著一把長戟,戟尖上還掛著塊破布。我以為是戲班子的人沒卸妝,剛要喊,就看見那人慢慢轉過身——沒有臉,脖子以上是空的,隻有紅袍的領子立著,像是有個無形的腦袋撐著。

我嚇得差點叫出聲,趕緊捂住嘴,連滾帶爬躲到二叔身後。二叔正跟人聊天,被我拽得一個趔趄:“你咋了?魂丟了?”我指著戲台中央,聲音發顫:“有……有東西。”二叔順著我指的方向看,皺著眉說:“啥都沒有啊,你是不是困糊塗了?”我再看,戲台中央空蕩蕩的,隻有卸妝用的鏡子放在桌上,映著台角的一盞油燈,燈光晃悠悠的,像個鬼火。

當天夜裡,我就發起了高燒,躺在床上渾身發冷,總聽見窗外有腳步聲,“沙沙沙”的,像是有人穿著草鞋在走路。迷迷糊糊中,我看見床邊站著個穿鎧甲的人,個子很高,頭盔壓得很低,隻能看見下巴上的胡茬。他手裡拿著一張紙,遞到我麵前,紙上寫著“還我河山”四個字,墨跡是暗紅色的,像是用血寫的。我想喊,卻發不出聲音,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轉身走出房門,身後跟著一群人影,都穿著鎧甲,走路沒有聲音,像飄在地上。

第二天一早,我燒退了,可村裡卻出了事——戲台旁的三棵老槐樹,一夜之間全枯了,葉子掉得精光,樹乾上還出現了一道道劃痕,像是被刀砍過。更怪的是,戲台中央的木板被掀開了,底下露出一個大洞,洞裡散著幾十枚生鏽的銅錢,還有幾塊碎掉的鎧甲片。村裡的老人說,這是秦將軍顯靈了,嫌戲唱得不好,又或是想讓村裡人記著這兒埋著的三百個士兵。

從那以後,村裡再也沒請過戲班子,老戲台漸漸荒了。有次我路過,看見戲台的木梁上掛著件紅袍,風一吹,紅袍飄起來,像是有人穿著它在跳舞。我趕緊跑開,跑了老遠回頭看,紅袍還在飄,可戲台底下卻多了一排黑影,整整齊齊地站著,像是在聽戲。

去年冬天,村裡要修公路,想把老戲台拆了。推土機剛開到戲台旁,司機突然跳下來,抱著頭蹲在地上哭,說看見戲台底下有好多人,都穿著鎧甲,舉著刀對著他。後來沒人敢再提拆戲台的事,那片地就一直荒著,草長得比人還高。

現在我每次回村,都繞著老戲台走。有次晚上開車路過,車燈照在戲台上,竟看見台上坐著個穿紅袍的人,手裡拿著長戟,正對著我這邊看。我趕緊踩油門跑,從後視鏡裡看見,戲台底下站滿了人影,都穿著鎧甲,像一支軍隊,安安靜靜地聽著空無一人的戲台,風裡還飄著隱約的戲詞,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又像是從地底鑽出來的。

村裡人說,那是秦將軍帶著士兵在聽戲,他們等了幾百年,還在等一場能讓他們安心的戲。可我總覺得,他們不是在等戲,是在等一個能記著他們的人,記著這片埋了三百個士兵的土地。隻是我不知道,這場戲,還要唱多久,他們還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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