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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197章 養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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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至今不敢再走青崗山那條盤山道,哪怕導航三次把終點導到那兒,我也會繞二十公裡走國道——那地方埋著我這輩子最不敢碰的回憶,還有個沒徹底解決的“東西”。

2018年我剛乾工程監理,跟著一個私人老闆去青崗山腳下的村子看宅基地。老闆姓王,做建材發了財,想在老家蓋棟帶院子的小樓,選的地是村西頭一片坡地,據說以前是片老墳,後來村裡人嫌不吉利,慢慢把墳遷走了,就剩些沒主的土堆子。去的那天是陰天,車開進村口就覺得不對勁,路兩旁的玉米稈長得比人高,葉子發黃,風一吹嘩啦響,像有人在背後喘氣。村口的石碾子上積著厚灰,卻有半圈新鮮的壓痕,像是剛碾過什麼軟乎乎的東西。

村支書領著我們去坡地,走的小路兩旁全是半人高的蒿草,草葉上掛著黏糊糊的露水,沾在褲腿上涼得刺骨。我低頭看了眼,露水不是透明的,泛著點青黑色,蹭在手上有股土腥味。支書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臉皺得像核桃,手裡攥著個紅繩係的銅鈴,走幾步就搖一下,鈴聲細得像蚊子叫。“這片地邪性,”他突然開口,聲音壓得很低,“前幾年有個外鄉人來這兒搭棚子看林子,沒到半個月就瘋了,說半夜看見有人從土裡爬出來,蹲在他棚子門口梳頭發。”

王老闆沒當回事,他搞工程見多了裝神弄鬼的,就想壓價。我蹲下來看土,土是黑的,攥在手裡能捏出黏團,按理說這種土該很肥,可週圍連棵像樣的草都沒有,隻有幾叢枯黃的狗尾草,莖稈上爬著黑螞蟻,密密麻麻的,看著讓人頭皮發麻。我掏出手機想拍張照,螢幕突然黑了,按了半天沒反應,等我把手機揣回兜裡,又感覺後頸一涼,像有人對著我脖子吹了口氣。

當天下午王老闆就簽了合同,雇了村裡幾個壯漢清地。第二天我去盯現場,剛到坡地就看見那幾個壯漢蹲在地上抽煙,臉色都白得嚇人。“咋不動工?”我問。其中一個叫老周的指了指地中間,我走過去一看,地上挖了個半米深的坑,坑裡的土是青灰色的,還冒著白氣,蹲在坑邊能聞到一股腐臭味,不是爛菜葉的那種,是像肉放壞了的腥氣。“剛挖了兩鍬就出來這玩意兒,”老周聲音發顫,“你看那土,挖出來就結塊,敲開裡麵有血絲似的東西。”

我讓他們先停工,給王老闆打電話,王老闆在城裡喝酒,罵我小題大做,讓我找個懂行的看看。村裡沒人願意來,最後還是支書推薦了個鄰村的老人,姓陳,據說以前是看風水的。陳老頭來的時候背著個布包,裡麵裝著羅盤、黃紙和一把銅尺。他圍著坡地轉了一圈,羅盤指標轉得飛快,根本停不下來。“這是養屍地,”他突然說,聲音比支書還低,“土是陰土,底下有潮氣,埋這兒的東西爛不了,還能吸地氣。”

我沒聽過養屍地,陳老頭蹲下來扒開地表的土,底下的土果然是青黑色的,用銅尺戳了戳,硬得像石頭。“這種地得有引子,”他說,“要麼是埋了橫死的人,要麼是底下有老墳。你看這坡地的形狀,像個碗,雨水都往中間聚,陰氣散不出去,正好養東西。”王老闆聽說後還是不信,覺得是陳老頭想騙錢,非要接著挖,還說挖到棺材就直接燒了。

當天下午他們接著挖,挖到一米多深的時候,鐵鍬突然碰到了硬東西,發出“咚”的一聲悶響。老周下去扒土,沒一會兒就爬了上來,臉白得像紙,手裡攥著塊木板,上麵刻著個模糊的“李”字。“是棺材,”他說,“木頭沒爛,還硬著呢。”我讓他們彆挖了,陳老頭說這棺材不能動,一動就出事,可王老闆趕了過來,拿著個打火機就要下去,說要把棺材燒了清淨。

陳老頭攔不住,隻能讓他們小心,還在棺材周圍撒了圈石灰。幾個壯漢把棺材挖了出來,是口黑木棺材,表麵沒刷漆,木頭縫裡滲著黑褐色的東西,像血乾了的顏色。王老闆上去就踹了一腳,棺材沒動,倒是從縫裡掉出來幾根頭發,黑色的,很長,纏在王老闆的褲腳上。“燒!”王老闆喊著,剛把打火機湊過去,突然刮來一陣風,把火吹滅了,緊接著棺材蓋“哢噠”響了一聲,像是有人在裡麵推。

所有人都不敢動了,老周腿一軟坐在地上,指著棺材喊:“動了!剛才棺材蓋動了!”陳老頭趕緊從布包裡掏出黃紙,用銅尺壓在棺材蓋上,又掏出個桃木釘,對著棺材蓋中間釘了下去。“彆說話!”他喊,聲音都變調了。我盯著棺材,看見黃紙慢慢滲出血色,不是從釘子眼滲的,是從紙的邊緣慢慢往裡暈,像有血在紙下麵流。

那天最後還是沒燒棺材,陳老頭說這棺材裡的東西已經吸了地氣,燒了反而會散怨氣,最好是遷走,找個向陽的地方重新埋了。王老闆被剛才的動靜嚇著了,也不敢再硬來,就讓陳老頭找地方遷墳。陳老頭選了村東頭的一片坡地,向陽,土是黃土,說是能壓得住陰氣。遷墳那天是個晴天,可剛把棺材抬起來,天就陰了,風颳得蒿草直響,像是有人在哭。

抬棺材的四個壯漢走得很沉,按理說一口舊棺材沒那麼重,可他們每走一步都要喘半天,額頭上的汗像水一樣往下流。走到半路,其中一個壯漢突然“啊”了一聲,手裡的杠子掉在地上,棺材“咚”的一聲砸在地上。“咋了?”我跑過去問,那壯漢指著自己的手,手腕上有一圈黑印,像是被什麼東西勒過,“剛纔有人拽我手,往棺材那邊拽!”

陳老頭趕緊過去看,棺材蓋的縫裡又滲出黑褐色的東西,這次還帶著幾根頭發,比上次更長,纏在棺材角上。“快抬起來!彆停!”陳老頭喊著,又撒了把黃紙。幾個壯漢哆哆嗦嗦地把杠子重新架起來,這次走得更快,沒人敢說話,隻有風刮過的聲音,還有棺材裡隱約傳來的“沙沙”聲,像有人在裡麵翻東西。

把棺材埋好後,陳老頭在墳頭立了塊木牌,上麵畫著看不懂的符號,又燒了些黃紙,說這樣應該就沒事了。王老闆也不敢再在原來的地方蓋房子,把地退了,賠了村裡點錢,再也沒提過回村的事。我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直到半個月後,老周給我打電話,聲音發顫,說村裡出事了。

老周說,遷墳後的第三天,村西頭的坡地開始長草,長得特彆快,全是那種青黑色的草,一晚上能長半尺高。更怪的是,村裡有幾戶人家的雞和狗開始丟,找的時候隻找到幾根毛,還有地上的黑印,像是爪子印,比普通的狗爪大,指甲很長。最嚇人的是村東頭的墳,有人早上路過,看見墳頭的木牌倒了,墳土被扒開了個洞,裡麵的棺材不見了。

我趕緊開車去村裡,剛到村口就覺得不對勁,上次來的時候還有幾戶人家開門,這次家家戶戶都關著門,窗戶上蒙著黑布,連條縫都不留。我找到老周家,他家門虛掩著,我推開門,屋裡沒開燈,老周蹲在牆角,手裡攥著把菜刀,看見我進來,嚇得差點把刀扔了。“你咋來了?”他聲音發顫,“彆出去,外麵有東西。”

老周說,棺材不見的第二天,村裡就有人看見“東西”了。是村西頭的李老太,早上起來喂豬,看見坡地那邊有個黑影,站在蒿草裡,很高,看不清臉,頭發很長,拖在地上。李老太以為是外鄉人,喊了一聲,那黑影沒回頭,慢慢走進蒿草裡,沒了蹤影。當天晚上,李老太家的豬就叫了一夜,早上一看,豬脖子上有個洞,血都流乾了,地上有黑印,從豬欄一直延伸到門外,往坡地方向去了。

“陳老頭呢?”我問。老周搖搖頭,說陳老頭在棺材不見的那天就走了,走之前跟支書說,那東西沒鎮住,吸了這麼多年地氣,已經成氣候了,他對付不了,讓村裡人趕緊搬走。可村裡人捨不得家,沒幾個人走,直到昨天晚上,村東頭的老王頭沒了。老王頭是個光棍,住在村東頭的破屋裡,早上有人看見他家門開著,進去一看,老王頭躺在地上,眼睛睜得很大,脖子上有黑印,跟李老太家豬脖子上的一樣,地上的黑印從門口延伸到床底下,像是有東西爬過。

我和老周不敢出門,就在屋裡待著,外麵靜得嚇人,連鳥叫都沒有,隻有風刮過蒿草的聲音,偶爾還能聽見“沙沙”聲,像是有人在門外走。過了一會兒,我聽見外麵有腳步聲,很慢,一步一步,踩在地上的聲音很沉,像是拖著什麼東西。老周趕緊捂住嘴,我屏住呼吸,透過門縫往外看,看見個黑影從門口走過,很高,頭發很長,拖在地上,地上有黑印,跟老周說的一樣。

那黑影走得很慢,走到坡地那邊就沒了蹤影。我和老周等到中午,外麵還是沒動靜,就趕緊開車跑了,再也沒回過村裡。後來我聽說,村裡的人都搬走了,沒人敢再回去,青崗山那邊成了禁地,連路過的司機都不敢在晚上走那條盤山道。

去年我去鄰縣辦事,路過青崗山,忍不住往坡地那邊看了一眼,坡地的蒿草長得比以前更高了,青黑色的,風一吹,像有很多人在裡麵晃。我趕緊開車走,後視鏡裡,我看見坡地那邊有個黑影,站在蒿草裡,好像在看我。回到家後,我發現車後座上多了根頭發,黑色的,很長,攥在手裡,有股土腥味,跟當初從棺材縫裡掉出來的一模一樣。

現在我每次開車,都會檢查後座,怕再看見那根頭發。有時候晚上睡覺,會聽見窗外有“沙沙”聲,像是有人在窗外走,我不敢開燈,也不敢看,隻能蒙著頭,直到天快亮了纔敢睡。我知道,那東西可能還在找什麼,或許是找當初沒燒完的棺材,或許是找看見過它的人——比如我。

我再也沒見過陳老頭,也沒敢再問村裡的事,隻是每次路過青崗山,都會繞得遠遠的。我知道,有些地方,有些東西,一旦沾上了,就甩不掉了,隻能躲,躲得越遠越好。可有時候我會想,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是當年埋在養屍地的人,還是吸了地氣的邪祟?我不敢想,也不想知道,隻希望它永遠待在青崗山的坡地,不要再出來害人,也不要再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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