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209章 現世報應
中介反複強調601是空置了五年的“好房”,卻絕口不提為什麼前幾任租客都沒住滿三個月。簽合同那天是陰天,樓道裡的聲控燈壞了大半,我攥著手機手電筒往上走,光照在斑駁的牆麵上,總覺得那些深色的汙漬像沒擦乾淨的血。
開啟601的門時,一股潮濕的黴味裹著淡淡的油漆味撲過來。房子是老式的兩室一廳,地板是暗紅色的實木,踩上去會發出“吱呀”的悶響,像有什麼東西在底下跟著呼吸。主臥的窗戶正對著小區的圍牆,牆外是片早就沒人管的荒草地,風一吹,野草晃動的影子投在地板上,活像一群彎腰走路的人。
我收拾到半夜,打算把行李箱裡的衣服放進衣櫃時,發現衣櫃最底層的木板是鬆的。伸手一摳,木板居然被我掀了起來,底下露出個巴掌大的鐵盒子,鏽跡斑斑的盒麵上用紅漆畫著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我以為是前房主落下的舊物,開啟的瞬間卻愣了——裡麵沒有值錢的東西,隻有一遝泛黃的照片,照片上都是同一個女人,穿著洗得發白的碎花裙,背景全是這個小區的舊景。最後一張照片最奇怪,女人站在601的陽台前,臉被人用紅漆塗成了一片模糊的紅,像融化的血。
那天晚上我沒敢睡主臥,在客廳的沙發上蜷了一夜。半夢半醒間總聽見主臥裡有“沙沙”的聲音,像有人在翻找東西。我猛地睜開眼,正好看見主臥的門縫裡滲進一道紅色的光,順著地板的縫隙慢慢往沙發這邊爬,那顏色和鐵盒子上的紅漆一模一樣。
第二天我找物業想換個聲控燈,碰到住在501的張阿姨。她看見我從601出來,臉一下子白了,拉著我的胳膊壓低聲音問:“小夥子,你住這兒?”我說剛搬來,她歎了口氣,說五年前這屋裡死過一個女人,叫李梅,是被她丈夫家暴後,在衣櫃裡上吊自殺的。“她丈夫是搞裝修的,手裡總拿著紅漆桶,聽說最後就是用紅漆把她的臉塗了,還把照片藏在衣櫃底下,說要讓她永遠留在這兒。”張阿姨的聲音發顫,“後來她丈夫沒幾天就出了車禍,車撞在牆上,方向盤把肚子戳穿了,流的血把車座都染紅了,跟那紅漆一個色。”
我聽完後背發涼,才明白中介為什麼不敢提這房子的過去。當天下午我就找了個道士,想做場法事。道士來的時候帶了一捆艾草和一把桃木劍,剛進主臥就皺起眉,說這屋裡的怨氣太重,尤其是衣櫃那塊地方,“像是有東西把自己釘在了這兒”。他讓我把鐵盒子找出來,開啟後盯著那遝照片看了半天,突然說:“這裡少了一張。”我問什麼少了,他指了指最後那張塗紅臉的照片:“應該還有一張她丈夫的,按規矩,這種怨氣重的地方,害人的人也會被自己的孽障纏上,照片會成對出現。”
道士在屋裡灑了艾草水,又在衣櫃上貼了符,說能保我暫時安全,但最好還是儘快搬走。我本來打算週末就找房子,可當天晚上,怪事就又開始了。
我躺在床上,聽見客廳裡傳來“咚、咚”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用錘子敲地板。我不敢出去,把被子矇住頭,卻聽見那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臥室門口。緊接著,門把手開始慢慢轉動,不是快速的扭動,是像老人的手一樣,一點一點地轉,發出“哢噠、哢噠”的摩擦聲。我死死盯著門把手,看見它轉了半圈後,突然停住了,然後門外傳來一陣女人的哭聲,很輕,像從水裡撈出來的聲音,混著淡淡的油漆味飄進來。
第二天早上,我發現客廳的地板上多了一道裂縫,裂縫裡滲著紅色的液體,乾了之後結成一層殼,刮下來一看,就是紅漆。我趕緊給道士打電話,他說這是怨氣沒散,讓我再找一找那少了的照片,“找到就能知道她丈夫到底做了什麼,才能解了這孽障”。
我把房子翻了個遍,最後在陽台的洗衣機後麵找到了一張照片。照片被揉得皺巴巴的,上麵是李梅的丈夫,穿著沾滿紅漆的工作服,站在衣櫃前,手裡拿著一把錘子,衣櫃門是開著的,裡麵黑糊糊的,像是有個人形。照片的背麵用紅漆寫著一行字:“我把她釘在這兒了,她跑不了。”
我拿著照片去找張阿姨,她看了之後臉色更白了,說李梅死的時候,警察來調查,她丈夫說李梅是自己上吊的,可後來有人在衣櫃的木板上發現了幾個釘子眼,隻是當時沒當回事。“原來他是把李梅釘在衣櫃裡,讓她連死都不能好好死……”張阿姨的聲音抖得厲害,“難怪他出車禍的時候,方向盤上全是釘子似的木刺,把他的手紮得稀爛,醫生說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傷口。”
那天晚上,我把照片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又點了三支香。香燒到一半,客廳的燈突然滅了,隻有香的火光在黑暗裡晃。我看見一個模糊的女人影子從主臥走出來,穿著碎花裙,臉是一片紅,她走到桌子前,拿起那張照片,然後慢慢轉向我。我嚇得不敢動,卻看見她的手慢慢抬起,指向衣櫃的方向。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走過去,開啟衣櫃門,發現最底層的木板上有幾個釘子眼,排列成一個人的形狀。我蹲下來,用手摳那些釘子眼,突然摸到一塊鬆動的木板,掀開後,裡麵藏著一把生鏽的錘子,錘頭還沾著紅漆和一點乾了的血。
就在我拿起錘子的瞬間,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不是人的手敲的,是像用錘子敲的,“咚、咚、咚”,每敲一下,地板就震一下,裂縫裡的紅漆又開始滲出來。我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看見一個穿著紅漆工作服的男人,背對著我,手裡拿著一把錘子,正在敲對麵的門。可對麵的門早就空了,牆上貼著“此房出租”的紙條。
男人敲了一會兒,突然轉過身來。我看見他的臉,一半是正常的,一半被紅漆塗滿,眼睛是兩個黑洞,沒有眼白。他盯著貓眼,然後慢慢舉起錘子,朝貓眼砸過來。我嚇得往後退,聽見“哐當”一聲,貓眼被砸爛了,碎玻璃濺了一地。緊接著,門外傳來一陣男人的慘叫聲,很刺耳,像被釘子紮進肉裡的聲音,然後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沒了動靜。
我不敢開門,直到天亮纔敢打電話報警。警察來的時候,發現門外什麼都沒有,隻有地上有一攤紅漆,乾了之後結成硬殼,刮開裡麵,有幾根帶血的木刺,和當年李梅丈夫車禍時方向盤上的木刺一模一樣。
後來我搬走了,再也沒去過那個小區。前幾天我路過那裡,看見601的窗戶上貼著一張封條,小區裡的人說,自從我搬走後,那間屋子就再也沒人敢租,每到晚上,總能聽見裡麵傳來錘子敲木板的聲音,還有女人的哭聲。有人說,李梅的丈夫死後,魂魄也被纏在了這裡,每天都在被李梅用錘子敲,就像他當年把李梅釘在衣櫃裡一樣。
中介後來給我打電話,說要退我押金,語氣很慌張,說那房子以後再也不出租了。我掛了電話,看見手機螢幕上沾了一點紅漆,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我擦了半天,卻越擦越紅,最後在螢幕上看見一個模糊的女人影子,穿著碎花裙,臉是一片紅,正對著我慢慢笑。
我突然明白,有些報應不是不來,是會跟著人,跟著地方,一點一點地算。就像李梅的丈夫,他以為把李梅釘在衣櫃裡就能讓她永遠留在這兒,卻沒想到自己最後也被釘在了這片怨氣裡,每天重複著當年的痛苦,永遠都逃不了。而那紅漆,就是他們之間的孽障,乾了又滲出來,永遠都擦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