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217章 泄露天機
我爺走那年,我剛辭掉城裡的工作,攥著僅剩的幾千塊錢回了老家。村東頭的新房早就被我弟占了,我媽抹著眼淚說:“要不你去西頭那院住吧,你爺在世時總去收拾,還能住人。”我知道她這話裡的猶豫——那院在村邊最靠窪的地方,緊挨著一片荒田,幾十年沒人長期住過,村裡老人都說那地方“不乾淨”。
回去的頭天下午,我扛著掃帚去打掃。院門鎖著把生了鏽的鐵鎖,鑰匙插進去轉了半天才擰開,“哢噠”一聲響,驚得院牆角幾隻麻雀撲棱棱飛起來。院子裡長著半人高的野草,磚縫裡鑽出些不知名的藤蔓,纏著牆根往上爬,綠得發黑。正屋的木門虛掩著,推開門時“吱呀”一聲,灰塵順著房梁簌簌往下掉,在陽光裡飄成一道道光柱。
屋裡陳設很簡單,一張掉漆的木桌,兩把椅子,還有我爺留下的一張木板床。牆角堆著些舊農具,上麵蒙著厚厚的灰,隱約能看見“生產大隊”的字樣。我掃到床底時,摸到個硬邦邦的東西,拖出來一看是個鐵皮盒子,開啟後裡麵裹著一遝黃紙符,還有一本線裝的舊書,紙頁都泛黃發脆了,上麵寫著些看不懂的符號。我隨手扔回床底,心想這都是老輩人搞的封建迷信,沒當回事。
住進去的第一晚就出事了。農村睡得早,我九點多就躺下了,窗外靜得能聽見蟲鳴。迷迷糊糊間,我聽見院子裡有掃地的聲音,“唰啦,唰啦”,很有節奏。我心裡納悶,這大半夜的誰會來掃地?披了件衣服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往外看——月光下,一個老太太正彎腰在院子裡掃草,穿一身洗得發白的藍布褂子,背影看著有些眼熟。
我猛地想起,村裡老人說過,這院子原來的主人是個獨居老太太,三十年前在屋裡壽終正寢,兒女都在外地,死後院子就荒了。我爺心軟,總來幫著打掃,說彆讓老人家的家太破敗。可那老太太都走了三十年了,怎麼會在這裡掃地?
我嚇得趕緊縮回腦袋,捂在被子裡大氣不敢出。那掃地聲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才漸漸消失。第二天一早,我跑到院子裡看,野草被掃得整整齊齊堆在牆角,地麵上的磚縫都露了出來,就像有人天天打掃一樣。我心裡發毛,跑去問我媽,我媽一聽臉色就變了,說:“那是陳老太捨不得走啊,她生前最疼乾淨了。”
接下來的幾天,怪事越來越多。每天早上起床,桌子上都會擺著一杯溫水,灶台上的鍋碗瓢盆也被擦得鋥亮。有天晚上我起夜,看見正屋的燈亮著,以為是自己忘了關,走過去一看,燈是滅的,可桌子旁坐著個黑影,正是那天晚上掃地的老太太,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擺弄什麼,聽見腳步聲就緩緩抬起頭,臉上沒有五官,隻有一片模糊的黑影。我“啊”的一聲喊出來,轉身就跑回床上,蒙著頭直到天亮。
我開始不敢在屋裡待著,天一黑就往我媽家跑,可我媽說:“你爺走前特意交代,讓你守著那院,說裡麵有東西不能丟。”我問她是什麼東西,她卻支支吾吾不肯說,隻讓我彆多想,實在害怕就把那盒黃紙符拿出來貼在門上。
那天之後,我把黃紙符貼滿了門窗,果然安生了幾天。可沒過多久,村裡出了件怪事——村東頭的五叔突然瘋了。五叔是做收皮子生意的,平時膽子大,走夜路都不帶動聲色的。有人說,他前幾天為了抄近路,穿過了村外的亂墳崗,回來就不對勁了。
我去看他時,他被家裡人綁在椅子上,眼神發直,嘴裡不停唸叨:“彆壓我,彆壓我,我再也不敢了。”五嬸哭著說,那天五叔從亂墳崗回來,走到半路突然跪倒在地,說有人按著他的肩膀,怎麼也起不來,後來他大罵了一聲才掙脫出來,可回家後就變得瘋瘋癲癲。
村裡的老支書說,這是衝撞了亂墳崗的“東西”,得找懂行的人來看看。有人提起鄰村的張神婆,說她能通陰陽,處理過不少怪事。張神婆來的那天,穿著一身黑衣,手裡拿著個羅盤,在五叔家轉了一圈,又去了我住的西頭院。
她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羅盤上的指標轉得飛快。她指著正屋說:“這屋裡有個老魂守著,是善類,不害人,可那亂墳崗的東西跟著你五叔沾了人氣,跑到這院附近了,兩種陰氣撞在一起,纔出了怪事。”她從包裡掏出一把糯米,撒在院子四周,又讓我把床底的舊書拿出來。
翻開舊書,張神婆指著上麵的符號說:“這是你爺留下的鎮宅符譜,他年輕時跟著道士學過兩手,知道這院的底細。陳老太生前積了德,魂魄守著院子是為了報恩,可亂墳崗的野魂貪人氣,想占這院的地盤。”她讓我在院子中央挖個坑,把糯米和黃紙符埋進去,又教了我一段口訣,讓我每天晚上念三遍。
我照著做了,當天晚上就沒再聽見掃地聲。可沒想到,三天後的深夜,我被一陣嬰兒的哭聲吵醒了。那哭聲時大時小,像是從院外的荒田裡傳來的,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我想起村裡老人說過,那片荒田以前是個亂葬崗,民國時死了不少逃難的人,還有些夭折的孩子埋在那裡。
我裹緊被子,不敢出聲,可那哭聲越來越近,像是到了窗戶外。突然,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股寒氣湧了進來,哭聲就在屋裡響起。我嚇得渾身發抖,想起張神婆教的口訣,趕緊默唸起來。唸到第三遍時,哭聲突然停了,屋裡的寒氣也漸漸散了。
第二天一早,我跑到荒田邊看,發現地上有一串小小的腳印,從亂墳崗一直延伸到我家院門口,又突然消失了。張神婆聽說後,歎了口氣說:“這是夭折的孩子找替身,幸好你爺的符譜鎮著,不然就麻煩了。”她又給了我一道符,讓我貼在院門上,叮囑我:“這院不能斷人氣,你得一直住著,不然陰氣重了,還會出事。”
我這才明白,我爺讓我守著這院,不是沒道理的。他知道陳老太的魂魄善良,能鎮住一部分陰氣,又留下符譜防備野魂,可他沒告訴我真相,是怕我害怕。張神婆說,我爺這是“泄天機”,折了陽壽,不然也不會走得這麼早。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晚上都念口訣,院子裡再也沒出過怪事。陳老太的身影也沒再出現過,隻是偶爾早上起床,會發現桌子上多了一杯溫水。我知道,她還在守著這院,守著我爺的囑托。
有一次,我半夜起來喝水,看見院門口站著個黑影,像是陳老太。她對著我鞠了一躬,然後慢慢消失在夜色裡。我沒有害怕,反而覺得心裡暖暖的——在這人煙稀少的村西頭,有一個善良的魂魄守著,也不是什麼壞事。
後來,我在院子裡種了些蔬菜,每天打理院子,就像陳老太當年那樣。村裡有人問我,不怕嗎?我說,怕什麼,都是些有執唸的魂,你不害它,它也不害你。我爺留下的舊書,我也學會了不少,知道哪些地方不能去,哪些日子要避忌。
前幾天,我五叔的瘋病好了,他特意來謝我,說張神婆告訴他,是我守著院子,鎮住了野魂,他才能康複。我看著院子裡綠油油的蔬菜,想起我爺的話,突然明白,有些“天機”不能隨便泄,但有些真相,總得有人知道。
農村的夜晚還是那麼靜,偶爾能聽見蟲鳴,或是遠處傳來的狗吠。我坐在院子裡,看著月亮,心裡很踏實。我知道,陳老太還在,我爺的魂魄也在,他們都在守著這院,守著村裡的安寧。有些東西,科學解釋不了,但它確實存在,就像人心底的敬畏,不能丟。
現在,我還住在這院,每天打理院子,念口訣鎮宅。我不敢說自己懂了多少天機,隻知道做人要心存善念,敬畏天地,敬畏那些未知的存在。有些故事,說出來可能沒人信,但它確實發生過,就像這村西頭的老院,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藏著老輩人的智慧和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