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51章 老房翻新
搬進這套老房子的第三個月,我才發現牆裡藏著東西。
那是2023年深秋,我和妻子掏空積蓄買下了這套位於老城區的兩居室。房子是上世紀90年代的單位房,前任房主是位獨居老人,半年前在醫院去世,兒女急於脫手,價格壓得很低。簽合同那天,中介反複強調“房子乾淨”,可推開防盜門時,我還是聞到一股揮之不去的黴味,像潮濕的舊書堆在陰雨天悶了半個月。
裝修隊是朋友介紹的,領頭的王師傅乾這行快三十年,手裡的捲尺磨得發亮。開工第一天,他帶著兩個徒弟敲掉客廳的舊瓷磚,電鑽的轟鳴聲裡,妻子突然拽了拽我的胳膊:“你聽,是不是有滴水聲?”我側耳細聽,隻有電鑽的嘈雜,笑著說她太緊張。可當天收工時,我收拾工具,卻在廚房角落發現一灘水漬,瓷磚都沒拆,水管也沒動,水是從哪兒來的?
真正的怪事出在拆牆那天。客廳和陽台之間有堵隔牆,王師傅說拆了能顯寬敞。大錘掄下去的瞬間,牆麵沒像預想中碎裂,反而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像是砸在了空心的東西上。徒弟小張伸手摸了摸牆縫,突然“嘶”了一聲,縮回手時,指尖沾著點暗紅色的東西,湊近聞有股鐵鏽混著腐土的腥氣。
“老牆裡有暗格不稀奇,”王師傅蹲下來扒開鬆動的磚,掏出個巴掌大的木盒,盒身纏著發黑的紅繩,“以前人喜歡在牆裡藏東西。”他正要開啟,妻子突然臉色發白,拉著我往後退:“彆碰它!”她指著木盒角落,那裡刻著個歪歪扭扭的“秀”字——和房產證上前任房主妻子的名字一模一樣,那位老太太早在十年前就沒了。
我硬著頭皮讓王師傅把木盒放在窗台,打算第二天交給房主兒女。可當天夜裡,我被一陣細碎的聲響吵醒。客廳的燈沒開,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地板上,隱約能看到一個黑影蹲在窗台前,像是在翻那個木盒。我摸起床頭的台燈,大喝一聲“誰!”,黑影猛地站起來,竄進了陽台。我追過去時,陽台的門開著,風卷著落葉吹進來,木盒好好地放在窗台上,隻是上麵的紅繩斷了。
第二天,我把這事告訴王師傅,他皺著眉說:“這老房子以前出過事,聽說老太太走之前,天天坐在陽台哭,說聽見牆裡有聲音。”我心裡發毛,讓他趕緊把隔牆拆完。拆到一半,小張突然喊起來:“師傅,這裡有東西!”牆中間的夾層裡,塞著一個布包,開啟一看,裡麵是一遝舊照片和一個嬰兒的銀鎖。照片上是年輕的老太太,懷裡抱著個繈褓中的孩子,背景就是這套房子的客廳。可前任房主的兒女說,他們父母隻有一個兒子,早就定居國外了。
更詭異的還在後麵。拆完牆的那天晚上,妻子說她聽見嬰兒的哭聲,從陽台那邊傳來。我陪著她過去看,什麼都沒有,可陽台的地板上,多了幾處小小的濕痕,像是嬰兒的腳印。我想起第一天發現的水漬,突然渾身發冷——那些水會不會不是滲出來的,而是“踩”出來的?
我趕緊聯係房主兒女,問他們照片上的孩子是誰。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才說其實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懷過二胎,是個女兒,三十多年前在這套房子裡夭折了,當時怕影響工作,沒敢聲張,就把孩子的東西藏在了牆裡。“我媽總說對不起那個孩子,”房主的兒子聲音發顫,“她說孩子的魂兒沒走,一直在牆裡等著她。”
我嚇得連夜找了個懂行的老人來看。老人圍著房子轉了一圈,指著陽台的牆說:“這地方陰氣重,孩子的魂兒困在這兒幾十年,早就認這牆為家了。你們拆了牆,等於毀了她的窩。”他讓我們把銀鎖和照片埋在小區的樹下,再在陽台掛一串銅錢,每天晚上給孩子燒點紙錢。
我們照著做了,之後的幾天確實沒再出怪事。可就在裝修快結束的前一週,我加班到半夜回家,剛開啟門,就看見陽台的燈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背對著我,蹲在地上玩那個銀鎖——那銀鎖明明已經埋了。我嚇得腿都軟了,想喊卻發不出聲音。身影慢慢轉過身,我看清了,那是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穿著洗得發白的小花褂,臉上沒有眼睛,隻有兩個黑洞洞的窟窿。
她咧開嘴笑了笑,舉起銀鎖朝我晃了晃,然後慢慢飄起來,穿過陽台的牆,消失了。我癱坐在地上,直到妻子回來纔敢動彈。第二天,我們請老人再來,他歎了口氣說:“她不是要害你們,就是想有人陪她說說話。你們把她的東西還回來,再給她燒件新衣服,她就會走了。”
我們按照老人的話做了。當天晚上,我又聽見了嬰兒的哭聲,這次很輕,像是在跟我們告彆。之後,這套房子裡再也沒出過怪事。現在,裝修早就結束了,我們搬進來快一年了。陽台的牆上掛著妻子選的風景畫,可有時候我盯著那麵牆,還是會想起那個沒有眼睛的小女孩,想起牆裡的布包和銀鎖。
前幾天,我在小區散步,看見一個老奶奶領著個穿小花褂的小女孩,蹲在樹下撿落葉。小女孩抬頭朝我笑,眼睛亮晶晶的。我突然想起那個銀鎖上刻的字——“秀”,和小女孩胸前的名字牌一模一樣。老奶奶笑著說:“這是我孫女,剛搬來沒多久,就喜歡在這兒玩。”我點點頭,看著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遠,心裡突然鬆了口氣。或許,有些牽掛,隻要有人記得,就能找到新的歸宿。
隻是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輕易拆家裡的牆了。誰知道,那些沉默的磚牆裡,還藏著多少沒說出口的故事,多少捨不得離開的魂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