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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59章 不要吃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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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進紅旗巷37號那天,是2018年的深秋。我剛畢業,攥著微薄的實習工資在市區轉了三天,纔在中介的帶領下找到這處老樓——六層紅磚樓,牆皮斑駁得像老人皸裂的手,樓道裡永遠飄著一股潮濕的黴味,混著隔壁老太太熬中藥的苦澀。中介拍著胸脯保證“價效比絕了”,我看著月租隻要八百的合同,沒多想就簽了字。

我的房間在四樓,402。開門的瞬間,一股冷意順著褲腳往上爬,明明是晴天,屋裡卻暗得像蒙了層灰。客廳正對著樓道的窗戶玻璃裂了道蛛網紋,陽光透過縫隙投進來,在地板上割出細碎的亮斑。中介說前房主是位獨居老人,半年前搬去跟兒子住,東西基本都清空了,隻留下陽台角落一個掉漆的木櫃,“您要是嫌占地方,我讓人來搬走。”我擺擺手說不用,想著正好能放雜物。

頭三天相安無事。我白天在公司實習,晚上回來簡單收拾屋子,累得倒頭就睡。變故發生在第四天夜裡。

那天我加班到十一點,拖著疲憊的身體爬上四樓,剛掏出鑰匙,就聽見402屋裡傳來“咚”的一聲,像是有東西從高處摔在了地板上。我心裡一緊,鑰匙差點掉在地上——我出門時明明鎖好了門。猶豫了幾秒,我還是壯著膽子擰開了鎖,客廳的燈按了兩下沒反應,應該是燈泡燒了。我摸出手機開啟手電筒,光柱掃過客廳,一切都跟我出門時一樣:沙發上搭著我的外套,茶幾上放著沒洗的碗,陽台的木櫃關得嚴嚴實實。

“可能是老鼠吧。”我自我安慰著,走到陽台想透透氣。晚風從窗戶縫裡鑽進來,帶著深秋的涼意。我順手拉了拉窗簾,眼角的餘光卻瞥見木櫃的門似乎開了一條縫。我明明記得早上出門前特意把櫃門推緊了。

手電筒的光打過去,櫃門縫裡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見。我伸手去推櫃門,指尖剛碰到木頭,就感覺到一陣刺骨的涼,像是摸到了冰。就在這時,客廳的方向突然傳來“嘩啦”一聲,像是玻璃杯摔碎的聲音。我猛地回頭,光柱掃過客廳,茶幾上的碗還在,可原本放在茶幾邊緣的玻璃杯不見了——那是我昨天剛買的,早上還用來裝過水。

我僵在原地,冷汗順著後背往下淌。客廳的地板上沒有碎片,也沒有水漬,就好像那隻杯子從來沒存在過。那天晚上,我開著手機電筒坐了一夜,眼睛死死盯著陽台的木櫃,直到天矇矇亮,纔敢眯了一會兒。

第二天我請了假,找中介換了門鎖,又買了新的燈泡裝上。中介聽我說了夜裡的事,笑著說我是剛畢業太緊張,“老樓都這樣,隔音差,說不定是樓上樓下的聲音傳過來的。”我沒敢反駁,但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

換了門鎖後的幾天,夜裡沒再聽到奇怪的聲音,可新的怪事又出現了。

我習慣睡前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充電。有天早上醒來,發現手機竟然躺在客廳的茶幾上,充電線好好地插在牆上,卻沒連手機。我以為是自己夜裡迷迷糊糊起來放的,沒太在意。可接下來的幾天,手機總會在夜裡“自己”從臥室跑到客廳,有時候在茶幾上,有時候在沙發上,甚至有一次放在了陽台的木櫃上。

更讓我毛骨悚然的是,我發現房間裡的東西開始莫名其妙地移位。我放在衣櫃左邊的外套,第二天會出現在右邊;疊好的毛巾會散開鋪在洗臉池上;就連我特意擺在客廳電視櫃上的相框,也會轉個方向,原本對著沙發的照片,變成了對著陽台的木櫃。

我開始失眠,夜裡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我。有天淩晨,我實在睡不著,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突然聽到陽台傳來“吱呀”一聲——是木櫃門被推開的聲音。我屏住呼吸,不敢動,隻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從陽台傳來,慢慢靠近臥室。

腳步聲很輕,像是光著腳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越來越近。我能感覺到一股冷意從臥室門口滲進來,裹著淡淡的、類似舊衣服發黴的味道。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眼睛盯著門口的方向,黑暗裡,似乎有個模糊的影子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聲又響了起來,慢慢退回了陽台,接著是“吱呀”一聲,木櫃門被關上了。我直到天亮纔敢下床,衝到陽台拉開木櫃——裡麵空蕩蕩的,隻有一層厚厚的灰塵,什麼都沒有。

我再也待不下去了,當天就收拾了東西,搬到了公司同事租的房子裡暫住。我給中介打電話說要退租,中介一開始不肯,說我違約要扣押金。我急得哭了,把這些天的怪事一股腦說了出來,中介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幫你問問房主”。

下午中介給我回了電話,語氣比之前嚴肅了不少。他說房主承認,前房主並不是什麼“搬去跟兒子住的老人”,而是一位姓王的老太太,半年前在402屋裡去世了——老太太獨居,摔在陽台的木櫃旁邊,過了三天才被鄰居發現。

“那木櫃……”我聲音發顫。

“那是老太太的衣櫃,”中介的聲音壓低了些,“她說老太太生前最寶貝那櫃子,裡麵全是她年輕時的衣服。本來想扔掉的,可老太太的兒子說要留個念想,就沒動。”

我掛了電話,渾身發冷。想起那些夜裡的腳步聲,想起木櫃裡的寒意,想起總是對著木櫃的相框,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一週後,我去老樓收拾最後一點東西。剛走到四樓,就看見402的門開著,一個中年男人正指揮著工人搬東西,陽台的木櫃也被抬了出來。男人看見我,主動走過來,問我是不是之前的租客。我說我是,他歎了口氣,說自己是王老太太的兒子,“我媽走後,我總覺得這房子裡不對勁,一直沒敢來收拾。昨天夜裡我夢見我媽,她說她捨不得這櫃子,讓我把櫃子搬走。”

我看著工人抬著木櫃下樓,櫃子經過我身邊時,我清楚地看見櫃門又開了一條縫,一股熟悉的黴味飄了出來。我猛地抬頭,看見四樓的窗戶——整棟樓的窗戶都是老式的推拉窗,隻有402客廳的窗戶,是那種需要向外推開的老式木窗,窗玻璃上的蛛網紋還在,風一吹,窗戶輕輕晃動,像是有人在裡麵推了一把。

男人順著我的目光看去,愣了一下,說:“奇怪,我媽生前總說這窗戶關不嚴,夜裡總進風。我昨天來的時候特意檢查過,明明關緊了啊。”

我沒敢再多說,拎著東西匆匆下了樓。走出紅旗巷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37號老樓,四樓的窗戶依舊開著一條縫,在深秋的風裡晃蕩著。陽光照在紅磚牆上,卻照不進那扇半開的窗戶裡,隻能在窗台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像是一個人站在那裡,沉默地看著樓下。

後來我再也沒去過紅旗巷。有次跟之前的同事聊天,說起那棟老樓,同事說37號在半年前拆了,拆樓的時候,工人在402的陽台牆裡發現了一個舊木箱,裡麵裝著幾件褪色的旗袍,還有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個年輕女人,穿著旗袍站在窗戶邊,背後的窗戶,正是那扇總也關不嚴的木窗。

同事說,拆樓的工人還說,那天拆到四樓的時候,明明是大晴天,卻突然颳起了一陣冷風,把四樓的灰塵吹得漫天都是,等風停了,照片上女人的臉,竟然變得模糊不清了,隻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對著鏡頭,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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