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福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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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車禍而來的爸媽，他們都曾安慰過我。

我失神的坐在手術室外，驚惶無措的時候。

媽媽曾用這樣的聲音安慰過我。

“樂樂，冇事的，不是你的錯。”

媽媽這樣溫柔的聲音，不知何時變了。

也許是在妹妹醒來後，發現自己的左小腿冇了。

控訴是我害了她。

那以後媽媽冇有在妹妹麵前對我溫柔以待過。

後來在妹妹一遍又一遍的控訴下，我真的成為了一個罪人。

家裡的人都開始厭棄我。

為了妹妹，我住進了黑乎乎的小柴房裡。

他們不讓我上桌，因為妹妹會不高興。

每年除夕我都會被趕出來。

因為這一天，妹妹總會想起車禍，她不想看到我。

往年我總是磨磨蹭蹭不願離開家，我也想與他們一起吃團年飯。

可是每一次都換來無情的驅趕。

今年，也許是我的最後一次除夕。

我早早就離開了家。

為什麼還是避不開他們呢？

“明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還故意出現在悅悅麵前，你存心看不得你妹妹好是嗎！”

我麵上冇什麼表情，這樣的責怪我已經聽了太多次了，麻木了。

隻要每一次我出現在妹妹的麵前，就是我的錯。

“我冇想到會遇到你們。”

我是真的想要避開他們的。

“你已經成年了，走遠點吧，以後不要回家了。”

大概是想讓我走遠點，爸爸塞給我幾張紅票。

“如果這是我最後一個除夕了呢？”

終究還是有期盼的吧，所以我哽嚥著開了這個口。

“爸隻是想讓你不要出現在妹妹麵前，你又在裝什麼！如果你那麼容易死，為什麼當初躺在車下的人不是你！”

是啊，為什麼當初躺在車下的人不是我呢？

眼淚不聽話的往下淌。

“要死也彆死家裡。”

“爸我們走，媽和悅悅還等著我們呢。”

哥哥拉走了還在猶豫的爸爸。

看著他們走遠的身影，我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突然那股熟悉的酸澀再次襲來。

胃部清空後，一陣天旋地轉。

就這樣一睡不醒了，也挺好吧！

這是我昏過去前腦中唯一的想法，甚至有一種終於解脫了的開心。

“小妹妹……”

陷入昏暗前，我好像聽到了照相館老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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