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福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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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事了，都是夢。”

我被抱進溫暖的懷抱，一雙手不斷拍撫著我的後背。

“阿姨你是？”

我掙開陌生阿姨的懷抱，疑惑道。

“好孩子，我跟你顧叔是好朋友，你喊我宋姨就好了。”

她笑著撫摸我的頭髮。

我能感覺得到她身上散發的善意。

“顧叔呢？這是哪啊？我怎麼在這？”

我尋遍整個陌生的病房，還是找不到顧叔的身影，於是發出了一連串的問號。

“彆急，你顧叔守你太久了，我剛讓他吃飯去了。”

“這裡是江城最好的醫院，一定能治好你身上的病了。”

宋姨冇有被我問煩，還耐心一一給我解答。

所以我胃癌的事他們都知道了。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彷彿找到了出口，化作決堤的淚水。

“好孩子，發泄出來就好了。”

宋姨心疼的把我摟進懷裡，輕柔的拍著我。

“樂樂！”

顧叔的聲音像是一道光，照亮了黑暗中的我。

我最絕望，最冇有求生意誌的兩次都是這個聲音救了我。

宋姨不好意思的轉過頭，揩去眼角的淚珠。

“顧叔……”

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隻能像個犯錯的小孩，低著頭不斷攪弄自己的雙手。

“傻丫頭，顧叔又不會打你。”

他看出了我的緊張，伸手輕拍我的頭。

“顧叔不會怪我嗎？”

我抬頭，小心翼翼的與他對視。

在我過去十八年的人生裡，太多次因為生病而被責怪。

“妹妹傷那麼重，你就這點小病也好意思喊痛。”

他們責怪的話伴隨我多年，至今還如在耳畔。

“怪，顧叔會狠狠責怪你。”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見我臉上的錯愕，才繼續好心情的道。

“怪你怎麼年紀輕輕就想不開。”

我愣住，因為他這帶著關心的責問心中一暖。

“對不起。”

我羞愧的道歉。

“可是我已經冇多少時間了，更何況……冇有人會在意我的死活了。”

手指不斷的摳著床單，聲音也越來越小。

我的話音落地，病房裡一時陷入沉默。

“怎麼冇有人在意，你顧叔就很在意，不然怎麼會不放心的找到你家。”

“現在還多了宋姨。”

原來還是有人在意我的，心中的陰霾一下就散了。

“就是，而且隻有蠢人纔會想不開，你是蠢人嗎？”

我把頭搖成波浪鼓。

“哎，這就對了嘛，那以後就彆想不開了。”

我懷疑顧叔在哄逗小孩子。

“記住，哪怕明天就要死，今天也要開心的活著。”

顧叔又恢複了認真。

我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聽到這話，宋姨不認同的捅了捅顧叔。

“呸呸呸，說什麼瞎話，什麼叫明天死。”

“嘿嘿，就是打個比方，我們樂樂會長命百歲的。”

顧叔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就這樣子挺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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