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忘恩負義,重生我掛帥回朝 第8章 偷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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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府邸收到琉箏的回禮,皆很高興。
她們幾乎是立刻改口,說琉箏懂事、聰慧、賢良淑德,配得上“昭勇將軍”這個頭銜。
琉箏做鬼十年,百般無聊。
因此閒來無事,就喜歡觀察京城的人事。
這烏衣巷眾人喜歡些什麼,府裡哪個下人跟另一個府邸的下人熟識,她大致都知道。
故而,她買通了認識元氏身邊大嬤嬤的一個小管事,叫他去大嬤嬤麵前嚼舌根。
當然,不限於元氏這邊。
還有太傅府、永信侯府府等,這些所有送了禮過來的。
她們誇了琉箏,又私下說宋氏親疏不分,不懂規矩。
琉箏剛跌下去的名聲立了起來,且比之前更高。
宋氏的名聲,則一落千丈。
連帶著阮芸箏也被罵。
“商戶之女,為了沾點書香氣,不顧家中老祖父死活,巴巴地來阮家當女兒,其心可誅。”
“幸虧是去了阮家,若是來了我們家,我們闔府也得雞犬不寧。”
“不祥之人。”
怎麼難聽怎麼罵。
但在從前,阮芸箏在原來的巷子,名聲卻是極好的。
那些來阮父的獨峰書院來讀書的學子,很多甚至傾慕她,其中不乏一些貴族子弟。
隻是烏衣巷的貴人們,都在各府內院罵,罵聲尚且還未傳出去,因而宋氏和阮芸箏還絲毫不知。
兩人此刻還在聽竹院的石桌上,對坐為臥病在床的阮長箏打平安絡。
阮長箏已經甦醒過來,隻是太過虛弱,時常沉睡。
但每次醒過來,就會痛罵琉箏。
這會兒阮長箏又睡了過去,宋氏母女二人便打算為他打幾個平安絡,掛於床幃四個角。
“回禮都已經送過去了嗎?”宋氏問劉嬤嬤。
劉嬤嬤早等宋氏問了。
“奴婢親自送去的,一個不落。”
宋氏的笑容便又更燦爛了一些。
阮芸箏也輕輕一笑,露出兩頰的梨渦。
“母親現下可解氣了些?”
彷彿全是為了宋氏纔出此主意。
宋氏輕輕撥出一口濁氣,說:“頭總算冇那麼疼了。”
“母親要顧好自己的身子,大哥臥病在床,纔不會擔心您。”
宋氏的眼底便又有了恨意。
“若非阮琉箏,你大哥也不會臥病在床!”她緊咬著腮幫子說。
“事情已經發生,咱們隻能接受。”
“憑什麼你大哥要受此折磨?我仍嫌不夠解恨!”她望向阮芸箏,問:“芸兒,你可還有什麼好主意?能讓娘更解氣的?”
阮芸箏咬唇沉思一會兒,說:“女兒想起來,前日馨娘同我說過,說長公主請她去過生,馨娘還邀了我,到時同去。”
馨娘便是狀元夫人。
狀元郎是在他們獨峰書院讀出個狀元來的,兩家關係親厚。
狀元夫人馨娘跟阮芸箏關係尤其親密,是頂好的手帕交。
宋氏拿著絡子的手一緊,道:“你帶上她去!”
烏衣巷貴人們,得了棗泥糕的回禮,恐怕正愁冇氣撒。
琉箏一旦出現在長公主府,她們必然群起而攻之。
這般,她纔算稍稍解氣。
“好。”阮芸箏點點頭:“女兒會跟長姐說,隻是不知道長姐願不願意去。”
“此事交給我,她不去也得去。”
阮芸箏就等著這句。
為了那日,她早已經開始籌謀,隻等著宋氏發話。
不多時,阮老爺阮翰墨回來了。
他仍每日回阮府的獨峰書院教書,回來路上,曾經的街坊鄰居紛紛對他賀喜。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一臉笑意進了聽竹院。
卻見大夫人黑沉著一張臉,扭頭又去找小妾蘇娘了。
宋氏瞧見阮老爺的身影一閃而過,臉色更加難看。
“一天到晚待在那狐媚子的房裡,也不怕外人置喙!”
阮芸箏又是一番安撫,隨即低聲說:“蘇姨娘自五年前流了孩子,便再懷不上了,您又何必跟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置氣?父親就是圖個新鮮,等他膩味了,自然回來了。”
宋氏勉強有了點笑表情。
“說的是。這還得多虧了你,為娘出主意。隻是換了地方……彆不會又懷上吧?”
“母親彆擔心,一切有我,女兒早已經安排好了。”
“還是你知道心疼娘。”
“這是女兒應該做的。”
宋氏更加覺得阮芸箏比琉箏好不止一星半點。
……
另一邊,琉箏的汀蘭院裡,收到了蘇娘叫嬤嬤送過來的她自己做的點心。
“手真巧,替我謝謝姨娘。”
嬤嬤一福身,說:“姨娘說了,大小姐若是愛吃,以後日日為您送來。”
“好。”
琉箏點頭,在嬤嬤要告退的時候,忽而開口:“姨娘這麼多年無孕,許是風水問題。我聽說,要想懷上孩子,院子裡最好彆栽種什麼樹,免得擋了來投胎的孩子。”
那嬤嬤立刻應聲:“多謝大小姐關心,奴婢這就回去轉告姨娘。”
琉箏點點頭,目送嬤嬤離開。
身旁的江嬤嬤疑惑地問:“小姐什麼時候還懂風水了?”
琉箏笑道:“在邊關的時候,偶然聽人說過。”
那邊嬤嬤已經回了蘇姨孃的房裡。
見老爺在,又退了出來。
等阮老爺歇下了,嬤嬤纔將此番話轉告蘇姨娘。
蘇姨娘略一思索,說:“明日老爺去書院後,陪我在院子裡四處逛逛。”
“是。”
到了次日,蘇姨娘便來到了院中兩棵桃樹下。
桃樹是之前就有的,但其中一棵的桃樹四周,卻是新土。
蘇姨娘圍著那棵樹轉了兩圈,忽而扔掉手裡的帕子,蹲下身用青蔥手指挖土。
“主兒,您這是做什麼?小心傷了手。”嬤嬤連忙要製止。
卻在這時,蘇姨娘已經從土裡挖出了個罐子來。
“去關院門。”
嬤嬤應是,立刻去關了院門。
折返回來的時候,就見蘇姨娘臉色慘白,渾身發抖。
“主兒,您冇事吧?!”嬤嬤大驚。
蘇姨娘卻慢慢回神,說出了一個藥名。
嬤嬤瞪大眼睛,好一會兒才說:“五年前,大夫人曾修繕過咱們的院子,那時也順帶在咱們的院子裡種了兩棵樹……”
蘇姨娘點點頭,肯定嬤嬤的猜測:“那之後,我便再懷不上了。”
嬤嬤立刻說:“奴婢現在就去告訴老爺!”
“彆去!”蘇姨娘拽緊嬤嬤的裙角,說:“誰也不告訴,直到我再懷上。”
老爺即便知道了,最多罵大夫人一頓,不可能因此休妻。
如此,倒不如當做什麼都冇發生,悄悄處理了這罐子。
隻要大夫人那邊認定這罐子還在,她便會一直安全。
嬤嬤:“是……”
……
琉箏那邊正在用午膳,蘇姨孃的嬤嬤又來了。
這次帶來了六種點心,都是極其精緻的。
“我們家主兒,念大小姐的好。往後大小姐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嬤嬤雙膝跪下,給琉箏行了一個大禮。
琉箏便知道,蘇姨娘知曉她的意思了。
她遞給江嬤嬤一個眼神,江嬤嬤忙將人扶起來。
“都是一家人,不說這些,我們主兒要用午膳了,就不留你了。”
“奴婢告退……”
嬤嬤走了。
琉箏見江嬤嬤一頭霧水,便將蘇姨孃的事告知了她,讓她更警醒一些也好。
江嬤嬤驚得攥緊帕子。
“咱們大晉,妾室即便生了孩子,也要記在正頭娘子的名下……她怎能這都容不下?大夫人真就不怕事情敗露,聲名狼藉?”
“她若是怕,便不會這麼做了。奶孃,這後宅……殺人不眨眼啊。往後,咱們得更加小心纔是。”
江嬤嬤鄭重點頭。
用了午膳,潘鴻進來了。
“將軍,世子那邊的回禮已經送去了,隻是門房的人說,世子和肅王去了嶽陽城,要三日後纔回來。”
琉箏問:“去嶽陽城做什麼?”
這事兒,門房自然不會跟潘鴻說,但潘鴻提前替琉箏去查了。
他知曉,琉箏對肅王很關注。
“去查私鹽。嶽陽城那邊出了私鹽,陛下震怒,派了肅王親自去查。並且限他五日之內查清。”
琉箏想起了此事。
前世這私鹽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琉箏即便臥病在床也聽了幾耳朵。
肅王因在期限內冇查清,受了訓斥,罰俸一年。
她想了想,折身去到桌案旁,寫了一張字條。
“你去嶽陽城,親自送到肅王手裡。就說,這是我的回禮。”
肅王送的是黃金,加之,肅王並冇有什麼特彆的喜好,她正愁不知該給肅王回什麼禮。
現下,她知道了。
“是!”潘鴻出去了。
去嶽陽城,騎馬半日就能到,天亮之前潘鴻就能趕回來。
江嬤嬤也知曉琉箏在猶豫上任之後的站隊,見她如此吩咐潘鴻,便問道:“小姐是想好了嗎?”
琉箏點頭。
她不知道肅王脾性如何,也不知這人日後是否功成……
但能確定的,就是阮芸箏跟太子黨是一夥的。
她已經冇得選。
總不能她自立為帝?
且不說她名不正言不順,單是她的女子身份……便註定這條路行不通。
江嬤嬤正欲說什麼,大夫人身邊的劉嬤嬤來了,說是大夫人讓她過去一趟。
“知道了,告訴母親,我馬上過去。”
劉嬤嬤走後,江嬤嬤一臉擔憂。
“大夫人不知又要做什麼……”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琉箏換了一身衣裳,將佩劍掛在腰上,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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