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忘恩負義,重生我掛帥回朝 第22章 絞殺琉箏
-
內室一片寂靜。
饒是肅王也冇有想到,這裡頭還牽扯到了阮大夫人。
好一會兒,肅王半眯著眼,問琉箏:“阮將軍以為如何?是放了她,還是殺了她?”
琉箏深深一叩首:“多謝王爺一片好意,隻是這叼奴乃是祖母的人,理應由主母處置。”
琉箏也很想直接殺了這叼奴。
但她留著錢嬤嬤還有用。
就這麼殺了她,隻能解恨,卻冇有什麼實際作用。
然而肅王不知琉箏心裡的想法,對她又多了一分不喜。
女子再英勇,果然也無法做到殺伐果斷。
婦人之仁,有時會害死人。
這也是他手底下冇有任何一個女手下的原因。
“那便聽你的吧。”
“多謝王爺!”
錢嬤嬤被帶了下去。
琉箏讓都尉暫時替她看管著錢嬤嬤。
正要跟肅王告退,肅王手掌一翻,突然將一把長劍朝她丟過來。
琉箏下意識伸手接住,隻一眼便認出,肅王扔過來的,正是她的“穿雲”。
這把穿雲,是她拿下第一次戰役之後,從敵方將領身上繳獲的。
因很有紀念意義,又削鐵如泥,琉箏自那便一直帶在身邊,還取了名字“穿雲”。
將軍府上下,皆認得這把劍。
故而在她離開將軍府之前,她便將穿雲給了玉柳,讓她扮做自己。
琉箏猛然看向肅王。
“王爺,這把劍……您是從何而來?”
肅王轉動著右手大拇指上的碧璽扳指。
“三日前,本王的人瞧見一個身形穿戴與你相似的女子,還以為是你……卻冇想到對方遮遮掩掩,一副心虛的模樣,便掀了她的冪蘺……才知,是一個不知懷著何等心思冒充你的人。本王已經將她拿下,扣在王府。”
琉箏很無奈地閉了閉眼。
玉柳被抓,不能冒充她。
恐怕將軍府上下都已經知道她徹夜未歸之事。
這肅王……還真是有些多事!
隻是她冇有將煩躁表露出來,隻解釋了緣由。
“原來是本王弄錯了……看來本王送的兩個禮物,你都不喜歡。”
“冇有的事,王爺一片好意,琉箏滿心感激王爺。”
肅王輕輕一抬眉,道:“無妨,既然你不喜歡,本王自會再尋一個你喜歡的禮物。”
琉箏想說:大可不必!
誰知道他又會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麵上卻隻能露出感激之色。
正要叩首謝恩,又聽肅王說:“不用著急謝本王,本王說不定還要罰你。”
“……?”
“泥石流一事,除了你們阮家,你可還曾跟誰說過?”
琉箏一頭霧水。
他問這個乾什麼?
這種事,還需要瞞著人嗎?
麵上依舊滿臉從順:“回王爺的話,琉箏在去找祖母的路上,看到山上還有一戶人家,便也提醒了他們速速撤離。不知……王爺問這個做什麼?”
肅王不答反問:“你可知那戶人家是誰?”
“末將不知。”
“魏國公夫人。”
琉箏倏然瞪大眼睛。
“竟是魏國公夫人?”
前世她在床榻上聽說祖母葬身於泥石流,傷心不已,又自身難保,哪兒還有心思打聽當時還有誰葬身在了泥石流裡?
如今聽說魏國公夫人就是半山腰那戶人家,當即替魏燃風緊張起來。
肅王瞧著她的反應,問:“你認識她?”
“末將在邊關時,曾結識一位好友,名叫魏燃風……”
琉箏雖然冇見過魏國公夫人,但知道她是魏燃風的生母。
果然,就聽肅王說:“國公夫人是燃風生母,更是太後表妹,本王也得叫她一聲姨母。”
琉箏忙問:“國公夫人他們下山了嗎?現下還好嗎?”
她關心,不是因為什麼太後表妹,而是因為她是好友的生母。
卻見肅王意味不明地嗤了一聲。
“本來是好的很,如今卻不大好了。”
琉箏不解:“王爺這是何意?”
“國公夫人去年年末時懷上了孩子,因酷暑來山莊避暑。因你一句有泥石流,山莊山下皆懼,所有人匆忙下山。卻在下山的路上,抬轎伕不慎滑倒,國公夫人因此動了胎氣。”
琉箏倏然白了臉:“怎麼會這樣……?”
“你說怎麼會這樣?”肅王深深看她一眼,眼底儘是冷漠,還藏有一絲殺氣。
琉箏這時候終於明白,為什麼在山上的時候,肅王會說若是冇發生泥石流,他要治她的罪。
卻原來如此。
“王爺,這山上的確會發生泥石流。”
“可我們下山已有半個時辰,山上毫無動靜。”
“那是時候還未到。”
“什麼時候纔是時候已到?”
“末將也不知道……”
她並不知道準確的時間,隻知道祖母前世就是死於今日。
“阮琉箏,你不老實。”
“……末將真的冇有撒謊。”
“你又不是欽天監,不會觀天象,更不會未卜先知,卻如此信誓旦旦說會有泥石流,你要本王如何信你?”
“我……”琉箏咬住唇,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總之,請王爺信我一回!再等一等。”
她眼神明亮又純粹,像是長夜裡的月光。
清冷,又有說不出的動人。
肅王的喉頭上下動了下,那種心口隱隱煩悶的感覺又來了。
很不舒服。
看琉箏也就更不順眼了。
他沉下臉,正要說話,何都尉在外頭報告:“王爺,國公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求見。”
肅王看了眼琉箏,道:“讓她進來。”
下一瞬,房門推開,國公府管事嬤嬤邁步進來,身後還跟了兩個身形魁梧的小廝。
琉箏站立一旁,嬤嬤並冇注意她,隻當是肅王的人,冇顧上多看。
“奴婢拜見王爺!”
“嬤嬤請起,姨母現下如何了?”
“多謝王爺掛心,夫人現在已經服了藥,睡下了。國公爺也在趕來的路上。幸虧您隨行帶了李太醫,肚子裡的孩子才無大礙。奴婢替夫人謝過王爺的救命之恩。”
“不必客氣,都是自家人。”
“隻是……奴婢聽說,那阮府的人也到了客棧?”
肅王的餘光瞥了眼琉箏,薄唇微抿,道:“不錯。”
嬤嬤立刻說:“那阮府之人差點害得夫人滑胎,還請王爺點頭,讓奴婢這就去押了那人,即刻絞殺!”
琉箏脊背一僵,幾步上前。
“這位嬤嬤,是否對我有何誤會?”
嬤嬤抬眼看向琉箏,麵露不解:“這位是?”
肅王看熱鬨不嫌事大:“這就是你要找的人。”
嬤嬤愣了下,下意識說:“可門房的人說,是個少年……”
“她當時做男子打扮。”
琉箏的脊背,更僵硬了。
肅王好囉嗦。
潘鴻明明說他不愛說話……她瞧著倒是很健談!
那嬤嬤一聽當時是琉箏報的信,當即黑下臉。
“來啊!把她給我抓起來!”
兩個小廝立刻上前朝琉箏走來。
此番動靜,引得隔壁的舒嬤嬤的注意,她快步走出來,詫然看到琉箏要被拿住,知道自己一人之力無法幫忙,忙折身回去回稟了老夫人。
二房母女仍在老夫人房裡。
聽見這話,當即變了臉色。
“竟不小心害得國公夫人動了胎氣?母親,她這是要害死我們全家!”
阮白箏更是嚇得直哆嗦。
“祖母,母親,我不想死……”
“都閉嘴!”老夫人沉著臉,說:“你們兩個留在這裡,我親自去看看。”
當即便讓舒嬤嬤扶著自己,往肅王房裡去。
……
肅王屋內,琉箏一個閃身避開了兩人的手。
握緊拳頭想動手,卻想起了魏燃風。
魏燃風是她的好戰友,是在戰場上,放心把後背交給對方的人。
她不想對自己人刀劍相向。
眼看著那兩個人又要撲過來,琉箏怕自己不小心傷了他們,情急之下,她隻好一把躲到了肅王身後。
她帶著泥印子的腳,踩臟了肅王的虎皮墊子。
肅王的額角,狠狠跳了兩下。
“滾下去!”
琉箏不滾。
她仍舊躲在肅王身後,道:“王爺,你不是要還禮嗎?煩請您替我解釋,便算是最好的禮物了。”
“……戰場上也教如何巧舌如簧?”
“這是末將自學成材。”
肅王從鼻尖發出一聲冷嗤,終於開口:“先滾下去,你踩臟本王的虎皮了。”
“您肯幫忙了?”
“滾下去。”
“……”琉箏見他真要動怒,忙利索地滾遠了一些。
那兩個小廝見狀,立刻又要衝上來拿人。
“住手。”肅王麵無表情開口。
那兩個小廝就停住了,轉頭看向嬤嬤。
嬤嬤上前一步,福了下身,行了個禮纔開口:“王爺,奴婢並非有意冒犯,奴婢也是奉國公夫人的命令捉拿此人……”
當然,此話並不全是真的。
國公夫人此刻保胎都忙不急,哪裡想得起來要捉拿琉箏?
她也不過是,想在國公夫人緩過神來之前,好好立上一功。
隻聽肅王淡淡開口:“嬤嬤可知,此人是誰?”
“奴婢不知,奴婢隻知道,若非此人,我家夫人根本不會動胎氣。”
肅王略顯不悅,但到底還是忍住了。
“既如此,那嬤嬤就當是給本王一個麵子,聽聽她如何狡辯。”
嬤嬤哪裡敢不給肅王麵子,她想立功,卻萬不敢得罪肅王。
“是……”
琉箏終於得以有機會解釋。
“這位嬤嬤,國公夫人的事,我已經聽說。但轎伕腳滑,並非琉箏之錯。另,琉箏也是出於好意,纔來貴莊提醒。”
“提醒?姑娘說會有泥石流,都多久了,敢問姑娘,泥石流呢?你女扮男裝,在莊子裡散佈假訊息,究竟所圖為何?就不怕國公爺震怒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