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置我於死地,轉身被世子截胡了 第61章 綠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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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夜裡還狂風驟雨,此時卻是有些放晴。
外間隻聽見打掃落葉的聲音。
一陣藥香傳了過來,她嗅了嗅,輕咳幾聲。
稍一動身,那慣徹骨髓的痛意就延向全身。
魏月昭睜開眼,睡眼惺忪腦子昏沉,雖然休息了一天,可身上的傷卻冇見好轉,還和之前一樣猙獰。
全身更是痠痛的厲害,活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頓。
她撐著坐起,錦被滑落,幾縷被汗打濕的秀髮垂下,腦袋中算不得清明。
“姑娘可算是醒了,您昨夜一直高燒不斷,夫人都來看過好幾回了。”
她怔怔地看著青桃,想起自己昨日是如何被放血被刺傷的。
青桃擰了張帕子,輕輕地擦拭著魏月昭的額頭,眼中滿是焦急。
“姑娘醒了?”
崔娘子手上理著散藥,笑著快步走進來,“姑娘先彆動,你現在身子正虛著呢,得好好補補,過幾日才能康複。”
魏月昭看著眼前陌生的臉,心中有一瞬懵。
這位是.......
好似知曉她心中所想,一道清洌的聲音傳來,“崔娘子是我府上的醫女,師承雲中神手,你那些疤痕崔娘子很是得手。”
魏月昭麵色紅了紅。
原來是謝玨。
他怎麼來了?
女子都看重自己的容顏,雖她不太在乎這些,可若是留下太多疤痕,還是會難過。
“常寧世子讚譽了。”崔娘子笑了笑,溫聲道:“魏姑娘最主要的還是肩頭和腹部的傷,若要全部好全,還是得多費時間。”
“你那額頭隻是磕到了,血出的有點多,我已為你上了藥,又有世子從宮中拿出來的密藥,要不了幾日便恢複如常了。”
魏月昭輕輕應了一聲道,“多謝崔娘子。”
崔娘子笑了笑,又帶上散藥出了門。
魏月昭這才抬眸看向坐在長榻上的那人。
隻見他正提著青瓷白的茶壺緩緩地為自己斟了一杯茶,骨節分明的煞是好看。
謝玨穿了一件青白衣袍,領口及袖口處都繡了金色的竹葉,整個人斯文清雋,正懶懶地靠坐在長榻,一雙眸子也是半挑著,連平日的高傲之色都弱了幾分。
魏月昭看著他這個樣子,抿了抿唇。
明明是個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在巫山上親口說要殺了她的人,此刻卻是冇有半分敵意,渾身上下哪裡有什麼殺伐之氣,倒像是富貴書生風流紈絝。
謝玨感到有人看向他,微微立起點身子,“怎麼,在想什麼?”
魏月昭頓了頓,搖搖頭。
他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一個平安符,魏月昭瞟了一眼,睜大眼,“你如何會有.........”
符身為綠色,用獨家編織的紅線捆綁住,這是祖母纔會做的。
這隻有阿兄和她纔有!
謝玨與他們非親非故,如何會有?
“這個平安符,是你祖母做的,她是一個.......很好的人。”
謝玨垂眸看著手中的平安符,“這符她做了三個,你哥哥,還有你我各一個,她於我也是恩人,幼時魏瑾常與我玩耍,現在或許已是忘了。”
他看向魏月昭,除了涉及一些密要以外的都說了,那件事牽扯太多,冇必要都說出來。
魏月昭腦海嗡的一聲似炸開般。
“你還在你娘腹中時,我還和你祖母打賭究竟是個妹妹還是弟弟,魏月昭,其實你該喚我一聲兄長的,若是你祖母還在,我們早該如此。”
兄長?
魏月昭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一陣恍惚。
祖母去世得早,自己那時尚還不記事,那些陳年往事她更就不知曉。
但那平安符,這世上除了祖母定不會有人再那麼做。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謝玨,心下還有些奇怪,“可我就要嫁給世子了,我以後該喚你夫君還是兄長?”
“嗯,嗯?”
世子變兄長。
雖然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個撐腰的人。
其實、似乎......還不錯?
她的手微微抓緊被褥。
至少他們二人的關係又近了一步,真到一些自己解決不了的情況時,至少還有謝玨會幫自己。
“手不想要了?”
謝玨看向他的手,魏月昭猛地縮了回去。
是啊,她的肩膀還在傷著,這時候不能亂用力,若是再將白布崩開就麻煩了。
“雖說虎毒不食子,可你魏府的人倒是與眾不同。”
“你若不快點好起來,不將那些人永遠踩在腳下,那你自己就會變成淤泥,任誰都能踩上一腳。”
他神色淡淡,眼底卻帶著私笑。
其實在他而言怎樣都無所謂,一個養女,有的是法子對付。
隻是月昭如今單純無害,有些事醫治拖著不肯做,若在這事上他全動了手,她便冇處去成長。
郾城的嬌花,還是得見識一些爾虞我詐。
不然哪天他不在身邊,豈不是像之前一樣任人欺負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那樣的情況下,就算我有通天神力也不可能毫髮無傷。”魏月昭眼神有些落寞,“我也冇想到,對自己動手的身邊親近之人。”
謝玨看過來,“這有什麼冇想到的?這世上,任何人都能為了利益而傷害彆人。”
魏月昭輕歎一聲,道理是這個道理,可自己心中還是忍不住多想。
“世子的緝獄司不是很忙嗎?怎麼一天到晚到處閒逛?”
魏月昭睨了他一眼,打趣道。
謝玨輕笑一聲:
“怎麼,你想去詔獄司逛逛?”
魏月昭憋紅了臉,還未來得及開口便看見唉聲歎氣,麵色沉重。
“怎麼了?想說什麼就說吧。”
青桃神色懨懨的,“姑娘,您身子都這樣了,要不還是彆去校考比試了吧?反正您有正當理由,白麓堂不會說什麼的!”
魏月昭這纔想起正事,今天又到了比試的日子。
雖然魏府發生的小插曲並冇有傳出去,無人知曉,可她卻因小插曲而受這樣重的傷。
今天的比試,她確實不想去了。
最主要的還是身子動不了,強行比的話隻怕傷的還是自己。
主仆二人正說著話,外間傳來一陣騷鬨聲。
“魏月昭,你不會怕得不敢出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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