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置我於死地,轉身被世子截胡了 第46章 想起了永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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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簾無風輕浮,晉王稍稍直起身子,“既是賭約,不若太子哥哥我們也賭一場,應個景?”
他眉眼細長,似是終日不見太陽,身上總有股陰柔憂鬱的氣質。
如同毒蛇蟄伏暗處,稍不注意便獠牙而來,一擊斃命。
“四哥哥騙人!”五公主蕭明思揚聲傳來,“說好帶我一起玩,為何卻在這與太子哥哥打賭?”
她著一身縷金百蝶穿話雲緞裙,裙襬隨風揚起,髮絲精緻地綰在腦後,發間插著蝴蝶釵,顯得飛揚颯爽,活潑可愛。
人漸漸走近,“那魏二姑娘傳聞粗鄙不堪,才學更是草包一個,怎可能比得過阿沅?屆時隻等著她求饒便是!”
“況且她幾月前私闖禁地,也是個冇頭腦的東西!”
沈家向來支援晉王,她與晉王一母同胞,自是與沈家女沈幼沅交好。
“那可未必。”太子淡笑一聲,“傳聞不可信,世間皆說魏二姑娘粗鄙不堪,我看倒是個妙人,臨危不亂,十分有氣度啊!”
“太子哥哥這樣說便是押魏二姑娘贏嘍!”蕭明思眨眨眼,“既是如此,那我們便賭這一場,若我贏了,我要太子哥哥殿中的琉璃夜明珠!”
太子輕笑一聲,點頭。
晉王招了蕭明思過來,側耳低聲道:“五妹妹怕是忘了,她們的賭約可不是賭誰更厲害,而是賭魏二姑娘今年會不會墊底逐出白麓堂。”
他的眸中若有所思,說罷後便閉口不言,眸光流轉,新倒了一杯酒,慢慢飲下。
魏瑾立在下側,他作為棋藝的考官,自是也聽說了這場賭約。
他猜不透魏月昭想要做什麼,或許猜到一點,隻是不敢確定。
但更多的卻是責怪她不顧所有,竟與人打這樣的賭約,難不成她還嫌不夠丟臉嗎?
魏瑾陰沉著臉,抬手招來隨從,低聲吩咐了幾句下去。
赫然聲起,樂曲鼓聲皆上九霄,校場眾人熱血沸騰。
校考,終於開始了。
各方考官皆已就緒,每方技藝前都站著抽到此項的公子或是姑娘。
楚時樂給了魏月昭一個鼓勵的眼神,便向著自己的考場走去。
魏月昭的第一輪便是策論。
各位公子和姑娘都入了座,麵前放了紙和筆。
偏首提出問題:當今民不知安危,如何居安思危?
魏月昭鋪開宣紙。
觀自古帝王,在於憂危之間,則任賢受諫..........
時辰過得很快,雖魏月昭下筆如遊龍,一會便以寫成,可她知道,自己這點水平不過中等。
在考官眼中,算是丁點都看不上的。
剛落了筆起身,沈幼沅便施施然的過來,挑釁一笑道:“魏二姑娘寫得如何?看你這樣子,怕不會連這策論的題目都看不懂吧?”
“我看不看得懂,與你何乾?”魏月昭斂著眼,波瀾不驚地掃了她一眼,“關心我,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
沈幼沅冷哼一聲,挽著魏姝便走了。
還要過一個時辰纔出成績,自己幾斤幾兩心中有數,魏月昭不想在這裡乾等著,便往棋藝那邊走去。
楚時樂還在台上苦思冥想中。
這不是她的強項,可若是早早地下台去,隻怕要惹人笑話,隻能撐一時算一時。
魏月昭找了個位置坐下,正好能看見棋桌。
楚時樂所對之人是刑部尚書之女王婷玥。
她的棋風縝密,手中把玩著一顆黑子,棋桌縱橫交錯,如一張傾世之網,一點一點收緊。
再抬眼時便看見段硯淮坐在上首,眉間平靜,薄唇輕抿。
難不成,今年棋藝的考官還增加了個人?
他看了過來,目光幽深,魏月昭陡然捏緊手心,緩緩的揚起笑。
擅棋者,擅謀。
不知南詔蠱王之事,他知曉多少,又查到了多少?
“昭表妹。”
身旁坐下一人,魏月昭一回頭便看見滿臉笑意的秦琢。
她頓了頓身,點點頭,“琢表哥。”
秦琢眨眨眼睛,壓低了些聲音:“昭表妹,我剛纔聽說你與人打賭?還說到了什麼黃金萬兩.........是不是真的?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彆逞強,遇到什麼委屈和我說,彆和那些人賭這種約定!”
魏月昭垂下長睫,聲音低弱:“是真的。”
接著又道:“沈姐姐是魏姝的好友,她想與我打賭,我不得不應.........”
聲色委屈,帶著一絲幽怨。
“豈有此理!仗勢欺人!”
秦琢愕然起身大聲一喊,場中之人目光頓時聚集過來。
他訕訕一笑,又坐下身去。
“她明知你已告假多日,學業定然跟不上,平素也不努力,到底是何居心!”
魏月昭微笑。
秦琢輕拍她的肩,道:“冇事,昭表妹,大不了我屆時去求求瑾表哥,他是白麓堂的考官,稍微放點水定不會讓你被逐出去。”
香已燃儘,棋局輸贏儘顯。
段硯淮站起身來,拂了拂袖,斂眉抬眼間便走到棋桌旁,隻淡淡地掃了一眼,道:“王婷玥勝。”
二人下了場,段硯淮卻還在棋桌旁,一手漫不經心的挑起一枚白子,麵對眼前被黑子圍剿的死局,不做思考,修長的手指落下。
棋盤局勢,進退皆難。
瞬間扭轉,柳暗花明。
魏月昭淡淡的看著,眸中溫然一笑,轉身去了策論場。
那邊正在宣講成績。
不出意料,果然成績不上不下。
“喂!你就是魏月昭?”驕縱的聲音響起,魏月昭轉身,看見沈幼沅和蕭明思一同走過來。
“五公主。”魏月昭身行一禮,目光已垂下。
“你認得本公主?”蕭明思揚著下頜,趾高氣揚地道:“抬起頭來讓本公主看看!”
魏月昭麵上生了笑,“五公主天皇貴胄,看著周身發光,與常人不同。”
她緩緩地抬起頭來,雖是笑著,可眸中並無一絲笑意,長睫遮住眸底。
李明思愕然一驚!
“大膽!”
這個樣子,竟讓她想起了永嘉那個賤人!
每次都擺出那樣的姿態,說著一些拐著彎罵人的話,偏她卻尋不著錯處。
魏月昭麵色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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