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以為他們是死對頭 第115章 幾度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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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度**
不知這纏綿的吻持續了多久。
穆淮清隻感覺唇瓣都快腫了,被觸碰過的每一寸肌膚都彷彿被烙鐵熨過,燃起燎原之火。
好熱。
模糊的片段掠過腦海:
搖曳的簾幔被沈君屹攥在掌心,自己亦如此刻般被他囚於身下,春光半泄,風流儘顯…
“哥哥…你不專心…”
沈君屹帶著一絲懲罰意味,輕輕在穆淮清頸側落下一吻。
見穆淮清眉頭輕蹙,他即刻化吻為輕柔的舔舐,目光卻緊鎖著對方,不錯過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幻。
稍有不虞便調整節奏,極儘體貼,不忍他受半點委屈。
前~漫長,穆淮清在他身下幾乎化作一汪春水,早已不知反抗為何物。
雙臂攤開枕於耳畔全然一副任君采擷的姿態。
這無心的邀約,誘人至極,偏他懵然不覺。
“哥哥,看著我。”沈君屹聲音低啞。
穆淮清依言擡眸,望進那雙盛滿溫柔的眼裡。
眸如深潭,勾魂攝魄。
沈君屹低笑:“哥哥真乖。”
他眼神繾綣依舊,指尖卻帶著溫度來到某處滾燙。
穆淮清羞窘地將臉埋入他的胸膛。
沈君屹卻捏住他下頜,輕輕將那張佈滿紅霞的臉擡起。
他怎捨得錯過這般美景?
他要親眼見證他為自己意亂情迷的模樣。
“哥哥…喜歡嗎?”
氣息灼熱。
穆淮清眼神慌亂。
一夜的撩撥與掌控,他早已認命。何況,身體遠比意識更誠實地知曉渴求。
“我能不回答麼?”他移開視線,不敢再與那雙誘人沉淪的眼眸對視,那目光燙得他渾身戰栗。
“自然可以。不過,哥哥…”沈君屹指尖在那片溫熱處流連。
穆淮清險些驚撥出聲。
長這麼大,他何曾被人如此狎昵對待?
他向來清心自持從未讓自己陷入這般失控的境地。
“彆…彆碰那裡…”聲音近乎哀求。
“好,都聽哥哥的。”沈君屹從善如流。
旋即,彼此再無距離。
“彆…”穆淮清的聲音帶著驚惶的顫抖。
所有感知彷彿都彙聚於一點,被那陌生的、令人心悸的親密感徹底攫住。
“哥哥…”
沈君屹緩緩壓下,胸膛相貼,心跳共振。
他啞聲道:“我忍不住了。”
“你…怎麼可以?”穆淮清語不成調。
“哥哥彆動…”
沈君屹的動作帶著一種磨人的緩慢…
“若哥哥不喜歡,便告訴我,我停下便是。”
話雖如此,那令人窒息的親密感卻愈發洶湧。
“停…停下!”穆淮清緊咬貝齒。
“可是哥哥…”沈君屹扣緊他的腰肢,“我停不下來了…”
穆淮清:“…”
“哥哥的…真好看…”沈君屹竟還有閒暇欣賞起來。
穆淮清眼角沁淚,齒痕深深陷入手背。
目睹這極致的羞態,他渾身血液幾近沸騰,麵頰、耳根灼燙似火。
他不敢出聲,唯恐一啟唇,泄出的便是那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身上這人卻全無顧忌,將這場情事做得無比認真,甚至可以稱的上虔誠。
譬如此刻,他竟然無比虔誠地問道:“哥哥…我能再快些麼?”
穆淮清眸中氤氳著水汽,渾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魅惑人心。
他艱難道:“不…可以!”
“太好了,哥哥竟然說可以,那我便遵命了。”
沈君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那親密無間的浪潮驟然變得更為猛烈!
穆淮清:“…”
不知過了多久,穆淮清隻覺渾身滾燙,頭暈目眩,筋骨痠軟如綿。
窗外燈籠不知何時熄了,他在對方不知疲倦的索求中反覆輾轉,眼見天邊泛起灰色,暗暗鬆了口氣,以為這磨人的糾纏終於要結束了。
豈料雙手被沈君屹溫柔卻不容抗拒地握住,輕輕按在枕畔
這不知魘足的人竟還不想停歇!
穆淮清已哭過數回,淚腺幾近乾涸,此刻隻能哭喪著臉哀告:“天快亮了…真的…不行了…”
“不夠…”沈君屹嗓音沙啞得厲害。
“求你…饒了我罷…”穆淮清隻覺再繼續,便要命喪於此榻之上。
從未想過睡覺竟是如此一件恐怖的事情。
可是又能怪誰呢?隻能怪自己引狼入室,以貌取人。
初見便被這副皮囊惑了心神,天真地以為如此俊美,怎會是惡徒?
沈君屹暢快淋漓道:“好,哥哥再辛苦片刻。”
話音未落,他已俯身貼近那緋紅的耳垂,將灼熱的氣息和低語儘數送入他耳中。
這真怪不得他,近四載相思,漫漫長夜,他已在心中將他拆吃入腹千百遍。
如今溫香軟玉在懷教他如何剋製?
見穆淮清眼尾洇紅,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沈君屹眼中的光芒卻愈發熾熱。
竟還問道:“哥哥,覺得今夜如何?”
“不怎麼樣…我現在隻想睡覺!”穆淮清幾近絕望,身體明明疲憊欲死,卻仍不由自主地隨他沉淪。
“哦,定是我技藝不精,讓哥哥失望了…”他的語氣低落。
“是不好!一點也不好!我不喜歡!半分也不喜歡!”穆淮清越想越委屈。
“你這混蛋!我這般信你,你竟…竟如此待我,往後休想再得逞!”
話音落下,一片死寂。
穆淮清詫異地睜眼看去,眼前景象令他愕然。
身上的男子,竟然流淚了!
淚珠滾落,無聲無息,繼而化作壓抑的嗚咽。
他哭了,哭得情真意切。
沈君屹伏在穆淮清胸口,當真哭出了聲。
哭聲悲切,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穆淮清的心也跟著揪緊、顫抖,竟無端生出惻隱之心。
怎麼回事
穆淮清一頭霧水。
他這受害方尚未落淚,施暴方倒先哭得如此委屈?
可這般好看之人,在自己身旁哭得梨花帶雨實在令人不忍。
他不由放軟了聲音:“你哭什麼?我也未曾苛責於你,彆哭了行不行?大不了我隨你想怎樣便是了…”
沈君屹抽噎著控訴:“哥哥…你好像從未對我說過心悅我…愛我…”
方纔靈光乍現,過往種種浮現腦海。
似乎從一開始便是他在索求,身下這人,從未認認真真、清清楚楚地對他說過一句喜歡或愛。
思及生死離彆之際,他為所有人籌謀妥當唯獨未給自己留下隻言片語…
這念頭如利刃剜心,痛得他無法呼吸。
他哭得實在淒慘。
慘到穆淮清覺得,隻要能讓他止住這淚,讓他做什麼都甘願。
“那要我如何…你才肯不哭?”穆淮清無奈地問道。
“哥哥…你可心悅我?”沈君屹淚眼婆娑。
穆淮清嘴角微抽。
不待他回答。
“哥哥…你可愛我?”追問緊隨而至。
這教他如何作答?
他的記憶殘缺,縱使自己與他是舊相識,久彆重逢也需要時日相處。這般直白索要情愛,要他如何啟齒?
他這邊沉默未應。
那邊的人卻徹底瘋了。
於是乎,某人一邊潸然淚下,一邊變本加厲地~~~做。
穆淮清:“…”
看著他這副模樣,穆淮清是氣惱不得,怨恨不能,唯恐稍有推拒,便引得那淚落得更凶。
隻是暗自叫苦:照他這般龍精虎猛、不依不饒的架勢,不知要折騰到何時方休。
又不知過了多久。
翻覆之間,穆淮清隻覺如在雲端浪尖浮沉了不知幾度
那人才終於止了淚。
才肯偃旗息鼓。
穆淮清渾身酥軟,生平第一次體會到這般神魂顛倒、骨軟筋酥的極致感受。
雖過程煎熬磨人,驚心動魄,但那最終抵達的、難以言喻的滿足與悸動,實是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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