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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以為他們是死對頭 第97章 瘋狼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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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狼癡望

宜州城外,龍骨山下。

沈君屹佇立在初升的日頭裡,目送守備軍緩緩前行。

他終究不忍就此彆過,追至此處,對著那即將遠去的馬車揚聲道:“明亭!你等我一等!待我回殷都辭了官,便北上幽州尋你!”

同樣的夏日,恍惚間,彷彿又回到了白馬官道那場初彆的光景。

馬車內,穆淮清背對著他,在雲舒的攙扶下坐穩,始終未曾回頭。

雲舒瞥了眼車外僵立的牧之,無聲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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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部王庭,夜色深沉。

蘇日圖格仰望著天際,月輪被薄霧籠罩,朦朧不清,如同他此刻晦暗不明的心緒。

內亂疊起,岱青未歸,更兼在沈君屹手中折了銳氣,多方重壓之下,這位草原雄主竟病倒了。

烏雅端著藥碗掀簾而入時,正撞見蘇日圖格一聲沉重的歎息。

她行了禮,走近榻邊,柔聲道:“馴馬隊為可汗精心挑選了幾匹上等良駒,可汗為何不去瞧瞧?”

蘇日圖格驀然轉身,目光沉沉地落在烏雅臉上,腦中浮現的,卻是屏風後驚鴻一瞥的那抹素白身影。

那身影,如同草原上最皎潔的明月。

而那隔絕視線的屏風,恰似今夜遮蔽月華的薄霧。

他在霧中窺月,心念所及,竟全是那人。

烏雅被他盯得心頭惴惴,正欲移開目光,下巴卻被蘇日圖格猛地攫住!

“可汗?”她聲音微顫。

蘇日圖格不答,眸色陰沉,驟然將烏雅撲倒在厚毯之上。

他近乎粗暴地撕扯著她的衣袍,動作急切而狂亂,彷彿要將胸中積壓的憤懣與無處宣泄的慾念,儘數傾瀉在這具溫軟的身體上。

短暫的溫存與占有,帶來一絲虛幻的慰藉。

然而儘興之後,是更洶湧的空虛,瞬間將他吞噬。

烏雅如月光般瑩潤的肩頭裸露在微涼的空氣中。

蘇日圖格撐起身,沉默地為她拉上被褥。

烏雅不解他為何要走,下意識伸手想挽留,指尖卻被蘇日圖格用食指抵住紅唇。

“噓…”他聲音帶著情事後的沙啞,眼神卻已恢複冰冷,“你若夠聰明,此刻便不該留我。”

烏雅眸中還殘留著未褪的濕意與迷濛,聞言,隻得默默收回手,眼睜睜看著這偉岸的男人背身整理衣袍,決然離去。

夏夜的烈風撲麵而來,吹散了蘇日圖格身上殘留的燥熱,卻吹不熄心頭重新燃起的、更為熾烈的火焰。

他佇立在幽深的夜色裡,感受著身體深處那無法饜足的、近乎暴虐的渴望。

他迫切地想要將穆淮清徹底攥在手心!

想要用男女間最原始、最凶狠的方式,讓那清冷高傲的人在自己的身下屈服!

這種瘋狂而扭曲的念頭,自初見之後便如附骨之疽,愈演愈烈。

尤其是昨日,當鷹帶回沈君屹與穆淮清關係匪淺的確鑿訊息時,那股焚心蝕骨的嫉妒幾乎將他撕裂!

那個在戰場上令他蒙羞的高大中原將軍,竟就是穆淮清的相好?!

蘇日圖格暗暗攥緊了拳頭,指節捏得發白。

他竟在與他唯一一次的對決中,一敗塗地!!!

滅頂的屈辱感如烈火般焚燒著他的尊嚴與驕傲。

他必須做點什麼,必須征服點什麼,才能在這慘烈的敗局中,奪回他僅剩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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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都。

“朕今日收到固安侯上表的摺子,想同先生一道參詳。”

靖安帝前幾日在藏書閣深處,翻到一個被先帝珍重收藏的木匣。

啟匣檢視,內裡竟是一幅攝政王沈時宴的畫像。

靖安帝在寂靜的閣中盤桓良久,將那畫像反覆端詳。

畫中人姿容俊逸,栩栩如生,躍然紙上。

其筆法獨特,用色精妙,定格了沈時宴未曾遠去的韶華風姿。

靖安帝時常在注視沈時宴時,暗暗期待他的回眸。

他貪戀沈時宴因他而流露的、那份獨有的溫潤。

沈時宴聞言,神色微凝,擱下手中茶盞:“固安侯所言何事?”

靖安帝展開奏摺,清晰念道:“臣近罹疾患,臥榻之際,追思先考妣。昔日因赴仕途,未克終喪,心懷愧疚。今特請辭,望陛下恩準。”

沈時宴沉默片刻,問道:“陛下之意如何?陛下…不必顧慮臣的想法。”

靖安帝目光落在沈時宴身上:“固安侯於大俞舉足輕重,朕不想失此棟梁。”

沈君屹不僅以病請辭,更搬出父母,以當年未能儘孝為由懇請離去。

更蹊蹺的是,他昨日剛受封賞,今日便上疏請辭,難免引人揣測。

“陛下若是不準,固安侯便走不了。”沈時宴垂眸凝視著茶盞,盞中清茶微漾,似也晃亂了他的心緒。

“朕前幾日去庫房,尋得一塊上好的青玉,想著先生或許會喜歡,便取了出來。”

靖安帝話鋒忽轉,留意著沈時宴的神情,“先生可願意一看?”

沈時宴頷首。

侍立一旁的仙官躬身,恭敬地將玉呈至沈時宴麵前。

沈時宴接過玉石,就著殿內燈火細細賞鑒。

片刻後,交還仙官手中:“玉質尚可,可惜…通透不足。”

他擡手之際,靖安帝的目光不期然落在他指間那枚瑩潤的玉扳指上。

靖安帝瞥了一眼仙官手中的青玉,不動聲色地揮了揮手。

仙官會意,躬身退下。

不被沈時宴青睞之物,於他而言,便失了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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