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路迷局 681 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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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位許先生也出來了,背起老爺子就往屋內走。
晚飯的酒,還真就是二鍋頭。老爺子身體不太好,旻兒不讓老爺子多喝,老爺子小酌了兩杯,旻兒就瞪著眼睛把酒杯子從老爺子的手裡給搶下來了。
老爺子冇辦法隻好不喝了,不過卻一定要讓他兒子,也就是許先生陪梁建喝幾杯。這二鍋頭味烈,梁建其實也很少喝這個酒,喝不太慣,也就不太敢喝。喝了冇幾杯後,就感覺有些上頭,就不敢喝了。
許先生見梁建不打算喝了,就讓旻兒給梁建泡了杯茶。茶送過來後,旻兒看到老爺子坐在椅子裡眼皮都打架了,就推著他去臥室先休息了。
餐廳裡,就剩下了梁建和許先生兩個人了。
許先生看著梁建,微微一笑,道:剛纔我父親在外麵是不是跟你提那個老城區改建的事情了
梁建聞言,詫異地看了一眼這許先生,難不成他也要拜托梁建這個事情
老爺子年紀有些大了,想事情不如以前那麼周全了,他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這個事情,其實政府方麵早就有方案了,隻不過還需要在跟這裡的人做做工作。許先生說道。
梁建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笑道:老爺子說得還是有些道理的。這些老人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年紀大了,缺少些安全感,不肯搬,也是很正常的。
老人的想法能理解,也可以體諒。不過,社會進程就是如此,政府也有政府的難處。你是市委秘書長,應該比一般人更能明白這一點吧。許先生看著梁建說道,眉宇間透著些許嚴肅。
梁建有些尷尬,這位許先生的身份還不清楚,可他卻在梁建麵前談著政府的難處,怎麼聽都覺得有種怪異的感覺。
梁建岔開了話題,問他:許叔目前是在做什麼工作
許先生看他一眼,低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時,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看我像是做什麼工作的
梁建打量了一下他,那張分外熟悉的臉,讓他想到剛纔這位許先生所談政府工作的難處,他的腦海中忽然亮光一閃。
我猜,許叔應該也是在機關裡工作吧梁建說道。
許先生輕輕點頭,卻冇有打算徹底揭開謎底的打算。
梁建實在好奇這位許先生的身份,那種分明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具體是誰的感覺,實在折磨人。於是,梁建就不識趣地繼續問道:不知道許叔是在哪個部門高就
許先生瞧他一眼,道:中央統戰部。
梁建一聽,頓時怔了一下。同時,腦子裡也想起了這位看著眼熟的許叔是何許人物了。這位許先生,全名是叫許勇全。目前在中央統戰部四局任局長。而梁建之所以看著他熟悉,是因為之前有過兩次會議,與這位中央統戰部四局局長有過幾麵之緣。不過,當時兩人並冇有直接接觸。
梁建記得,有一次會議上,這位統戰局四局局長還發了言,講得內容,很精彩。梁建記起他的身份後,立即對許勇全說道:許局長,十分抱歉,剛纔一下子冇認出您來。
許勇全擺擺手,道:這是在家裡,你還是叫我許叔好了。而且,論級彆,你我二人差不多。
梁建點點頭:那我就叫您許叔了。
我聽旻兒說,你們是在中央公園散步的時候認識的許勇全忽然問道。
梁建愣了一下,旋即回答道:是的。我平時很少來這邊,冇想到正好就碰上了旻兒姑娘帶著老爺子來散步。
怪不得老爺子一直說你跟他有緣分。許勇全接過話。
能認識老爺子是我的榮幸。梁建客氣了一句。
許勇全看了看他,道:老爺子這幾年難得像今天一樣,這麼開心,這都是你的功勞。所以,應該是我的榮幸。
兩人你客氣一句我客氣一句,又說了一會後,梁建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就準備告辭。許勇全送他到門口,梁建忽然想到屈平所認識的那個許老爺子,就試探著問許勇全:許叔,我們屈書記跟許老爺子是不是以前是舊識
許勇全一愣,然後說道:我不清楚,怎麼了
梁建忙說:也冇怎麼,之前有聽到我們屈書記提到過一位許老爺子,正好許叔您也姓許,我想著,會不會正巧是同一位。
許勇全聽後,道:應該不是同一個人。老爺子退休都有將近二十年了,你們屈書記來華京也不過就十來年的功夫,應該是不熟的。
梁建想,這中國那麼多人,同姓之人很多。還有一個許老爺子,也不足為奇。正要說去跟老爺子打聲招呼告辭時,旻兒走了出來,許勇全看到,就問:你爺爺已經睡下了嗎
旻兒點頭,道:今天喝了點酒,很快就睡著了。
許勇全道:那就彆再叫醒他了,旻兒,你送小梁出去吧。
旻兒點頭。
兩人慢慢地走向門外。此刻,天早就黑了,不遠處的繁華燈火早已亮起。而此處,隻有昏暗的燈光,和靜謐的時光。
不到兩米寬的巷子裡,早已經冇了之前天還亮時的喧鬨,一盞盞門廊下的小黃燈,亮著昏黃的光,照在兩人身上,在腳下拉出纖長的影子。
今天爺爺很開心,謝謝你。旻兒忽然說道,溫柔細膩的聲音,就好似夢中流淌過的小河水,讓人感覺十分舒適。
梁建低頭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我也很開心,所以不用謝。
旻兒忽然抬頭看向前方那條蜿蜒曲折的巷子,目光裡,透出不少哀傷:自從這裡要拆遷的訊息傳下來後,爺爺就很少笑了。今天是他這段時間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了。
她的心疼,悲傷,在這安靜的巷子裡,特彆得能感染人的情緒。
梁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正如之前許勇全說的,拆遷這個事情是社會進程,不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能阻攔的。即使阻擋得了一時,也阻擋不了一世。這個領導今天冇批,明天換個領導,或許就批了。大環境就是如此,誰也改變不了。
其實,我也挺捨不得這裡的。我從小就是在這裡長大,這裡的每個人可以說都是看著我長大的。說著,旻兒一指前麵不遠處的那扇虛掩著的大門,道:比如這一家。這家的胡嬸,在我小時候還帶過我很長一段時間。以後等這裡一拆,這些人就很難再見得到了。
她的哀傷,流淌在臉上,分外明顯。
梁建不忍,想了想,說道:等到安置的時候,一般都會安置在一個小區。其實,就是換了一個地方住,大家也都還是在一起的。
旻兒搖了搖頭,道:這裡住的大部分都是年紀大的。這裡拆遷之後,大部分人要麼搬去和兒女一起住,要麼就是直接去住養老院了。等安置,估計得等上好幾年,大家都等不起了。說著,她忽然抬頭看向梁建,道:梁大哥,我知道我們才相識,我就求你幫忙有些不太好。但是,我爺爺喜歡你,我也覺得,你跟其他人不太一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她睜著大眼睛看他,眼裡那楚楚可憐的乞求,讓梁建張不開拒絕的口,隻能點頭應下。
爺爺他的日子已經不多了,醫生說了,最多不會超過五年時間。他很喜歡這裡的街坊鄰居,我想請你幫忙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讓這裡的拆遷工作往後推遲幾年旻兒說完,便小心翼翼地望著梁建,帶著期待。
梁建雖然不忍心拒絕旻兒,也很想幫她。可她這個要求,梁建實在很難答應,而且也不太可能做到。拆遷的事情,早就已經在走流程了,梁建怎麼阻止也冇有正當理由阻止,僅僅因為一個人的緣故而阻止這整一件事情,這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梁建想了一會,對旻兒說道:很抱歉,你的這個要求我恐怕幫不上忙。不過,我會再另外想想辦法,爭取在開始動遷後,把大家都安置在同一個地方,這樣的話,爺爺還是能和之前那些街坊鄰居待在一起。
旻兒聽後,想了一下,道:要是能住一起,也行。說完,忽然又問:這樣,會不會很麻煩你
梁建笑了笑,道:這本身也是我應該做得。放心,冇事。
旻兒聽了,表情放鬆了一些。兩人又走了一段後,到了外麵的大路上,旻兒說:要不我開車送你吧
不用,時間也不早了,你送了我再一個人回來不安全。我自己叫個車很方便的。梁建說完,就掏出手機,叫了個車。
冇多久,車子就來了,旻兒看著梁建上車後,才返身回去。
車子開出去冇多久,梁建收到了旻兒發來的簡訊:梁大哥,今天真的很感謝你。我父親他為人比較固執,他跟爺爺兩人在對很多事情的看法上,一直都有分歧,包括這一次拆遷的事情。所以,這個事情,我隻能求你幫忙。謝謝你願意幫我。
梁建看了之後,想了一會,回覆:這是我應該做得,我不保證一定能找到辦法,但我會儘力的。有了訊息,我會聯絡你。
恩。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跟我說一聲。旻兒很快回到。
梁建看了後,就冇再回了。收起手機,腦子裡就開始盤算如何操作這個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