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種田,從國家複興到仙武家族 第468章 螻蟻之冤!
夏言腳步微微一頓。
大仇以報的武菁菁,不想再生事端,隻想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感受到夏言瞬間變得淩厲的氣息,心中一緊,連忙用力握緊他的手,低聲道。
“夫君,算了,以你如今實力,何必與這等狂吠之犬計較?”
夏言聞言,淡淡地瞥了一眼狀若瘋魔的厲千山,隨後拉著武菁菁,步履沉穩地繼續向王府大門走去。
“不能讓他們走!”
厲千山眼中血絲密佈,腦中思緒百轉,而後對武鎮南瘋狂傳音。
“快!召集所有護衛家丁攔住他們!用王府上下所有人的命去填。
逼他大開殺戒!最好把事情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隻要他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屠殺凡人,仙宗鐵律饒不了他!此子必死無疑!!”
武鎮南瞬間明白了厲千山的狠毒算計。
他把心一橫,為了王府的顏麵,為了繼續維護與厲家的關係。
同時他在賭夏言不會殺他這個武菁菁的“生父”,也賭夏言顧忌仙宗鐵律不敢當眾屠戮他這個大乾王爺!
“站住!”
武鎮南運足全身真元,聲嘶力竭地怒吼,聲音如同雷霆炸響,瞬間傳遍整個王府內外:
“武王府所有護衛、家丁、部曲聽令!王妃慘死賊手,此乃王府奇恥大辱!更是對大乾王法的踐踏!
本王以武安王爵、赤甲軍統帥之名,命爾等不惜一切代價,誅殺此二獠,為王妃報仇雪恨!
凡退縮者,斬!凡立功者,賞萬金!賜地階功法!蔭及子孫!給本王——殺!”
武鎮南吼完,猛地拔出腰間象征著赤甲軍統帥的虎符令牌,塞給了身旁一名心腹。
“速持本王虎符,調集最近的五千赤甲軍速速來援,為王妃報仇!違令者,軍法從事!快去!”
王令如山!
王府深處瞬間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兵刃出鞘聲和帶著恐懼與盲從的呐喊。
數百名不明真相、或是被重賞刺激紅了眼的護衛、家丁,甚至一些粗使仆役,從各個院落、廊道湧出!
這些人個個手持刀槍棍棒,臉上混雜著恐懼、狂熱和茫然,在王府管事的驅趕和武鎮南“大義”名分的號召下,如同被驅趕的羊群,黑壓壓地將夏言和武菁菁的去路堵得水泄不通!
刀槍如林,寒光閃爍,雖然個體實力低微,但彙聚起來的人潮和殺意,形成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眼看局勢徹底失控,一場血腥屠殺近在眼前,葉宏和葉琛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們必須出麵“調停”,既是維護帝國最後一絲體麵,也是為供奉爭取最後一點時間!
“住手!統統住手!”
葉宏排眾而出,聲音帶著皇子的威嚴,試圖壓下混亂。
“武安王!冷靜!此乃王府家事,豈能如此大動乾戈,速速命他們退下!莫要再添傷亡!”
葉琛也快步上前,目光銳利地掃過夏言,先前他便認出了,這名通玄強者正是昨日護送葉玄回宮之人,心中念頭急轉,臉上卻堆起和事佬般的笑容。
“是啊,武安王,大皇兄所言極是,這位先生,還有武二小姐,諸位都請暫息怒。
此事牽連甚廣,涉及王府家事、人命大案,更牽扯仙凡之彆!
不如各退一步,暫且罷手,由朝廷出麵,詳加調查,秉公處置,定會給各方一個交代!
先生,你看如何?畢竟,令夫人與武安王血脈相連,這……”
“交代?”
武菁菁冷笑一聲,打斷葉琛虛偽的勸說,劍尖指向武鎮南。
“他武鎮南當年默許厲青嵐逼死我母親時,可曾想過給我母親一個交代?
他縱容武菁華辱我罵我時,可曾想過給我一個交代?
今日胡總管顛倒黑白,汙衊我是冒充的,縱容家奴辱我夫君時,可曾想過給我一個交代?!
現在你跟我談交代?我要的交代,厲青嵐已經拿命來抵了!至於他武鎮南……”
武菁菁眼中恨意依舊,“他欠我母親的公道,自有天收!”
“逆女!休得胡言!”
武鎮南在厲千山的眼神示意下,立刻厲聲反駁,還試圖占據道德製高點。
“你口口聲聲說你母親是被害!證據何在?!
當年之事早有定論!是你母親自己失手打碎禦賜之物,又畏罪自裁!
王妃賢良淑德,待下人寬厚,豈會行此惡事?!
你今日弑“母”在前,汙衊尊長在後,無非是仗著你身邊這野男人的修為,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這般行徑,與邪魔何異?
諸位,皇子殿下,你們都看到了!
此等忤逆不孝、心狠手辣之徒,豈能容她逍遙法外?!”
一時間,雙方各執一詞,爭論不休。
葉宏、葉琛看似在苦口婆心勸解,實則句句不離“朝廷調查”、“秉公處置”,將話題牢牢釘在世俗律法和所謂“證據”上。
夏言看著這鬨劇般的場麵,看著武鎮南那副道貌岸然卻心虛至極的嘴臉。
看著兩位皇子虛偽的“公正”。
看著周圍那些或麻木、或畏懼、或幸災樂禍的賓客,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謬與諷刺湧上心頭。
他輕輕拍了拍武菁菁的手讓她稍安,然後緩緩上前一步。
僅僅一步,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擴散,將所有的嘈雜爭吵,都壓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他身上。
夏言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緩緩掃過葉宏,葉琛,掃過色厲內荏的武鎮南,掃過怨毒如蛇的厲千山,最後掃過遠處那些噤若寒蟬的賓客。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每一寸空間,帶著洞穿世情的冰冷與嘲諷:
“證據?”
夏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發出一聲短促而充滿譏誚的笑。
“哈哈哈……!”
笑聲如同重錘,敲在每個人心上。
“諸位王公貴胄,滿堂賓客,你們捫心自問——”
夏言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字字如刀,直刺靈魂深處。
“若今日站在此地的,是一個無權無勢、僅有所謂‘證據’在手的孤女!沒有我這個通玄境為她撐腰!
她就算有‘證據’,能遞到你們麵前嗎?
她的冤屈,能傳入你們這些高高在上者的耳中嗎?
她的血淚控訴,在你們眼中,與螻蟻的悲鳴何異?!”
夏言的目光銳利如電,刺穿了在場所有人的那張虛偽麵具。
“這朗朗乾坤,何曾照見螻蟻之冤?!
這煌煌天理,幾時為蚍蜉張目?!
你們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真相!你們要的,是壓垮弱者的最後一根稻草!
是粉飾太平的遮羞布!是維護你們那套尊卑貴賤、弱肉強食的‘秩序’!”
夏言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宣告般的決絕。
“今日,這根稻草——我折了!
這遮羞布——我撕了!
這虛偽的秩序——我踩在腳下了,你們又欲如何?”
“說得好!”
一個清亮的女聲突然從王府大門方向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