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回溯:開局進入七日之劫 第19章 被持續削弱的眾人
馬克西姆額頭的青筋猛地暴起,強忍著把這矮子的腦袋直接摁進他胸腔裡的衝動。
其他人也齊刷刷地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冷漠地盯著他。
田中爍太的笑聲戛然而止,乾咳兩聲,極其尷尬地訕訕坐下:“咳咳、活躍一下氣氛,氣氛太緊張了不好……”
插科打諢過後,氣氛反而更加沉重。他們幾乎可以肯定這間詭異的醫院存在隱藏空間,卻找不到任何線索。時間在一分一秒地無情流逝,這種停滯不前的未知感令人窒息。
“要不要用這個試試?”利亞姆從口袋裡掏出那枚一直被他摩挲的銀色徽章。淩凡這纔看清,徽章造型詭異,一麵雕刻著一隻緊閉的、線條扭曲的眼睛,另一麵則是一張同樣緊閉的、彷彿被縫上的嘴唇,透著說不出的邪異。
“不行”李洛霜立刻否決,語氣斬釘截鐵,“在規則不明的智慧型副本裡,主動使用未知詭物的力量極其危險,是最後的手段,很容易引發不可預測的災難性後果,而且你這個主要是攻擊和防禦,對於它的預測能力,可信度太低。”
“但我們並不能百分百確定這就是純粹的智慧型副本。”馬克西姆皺眉,他更傾向於用力量打破僵局,雖然蛙院長和楊先生看上去並不是那麼簡單,但是不碰一碰誰知道誰的底細呢?
“殺戮副本確實少有智慧型主宰,但智慧型主宰擁有強烈的殺戮**,隻是規則束縛了他們,我們不能賭。”李洛霜捏了捏眉心,臉上閃過一絲疲憊,“一步踏錯,引來的可能不隻是怪物,而是整個副本規則的反噬,那將會讓我們萬劫不複。”
“今天先到這裡吧。”她最終做出了決定,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大家都需要休息,恢複精力。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明天的手術絕不會輕鬆,我們必須保持最佳狀態。”
李洛霜和馬克西姆是最後離開2002房間的。臨走前,李洛霜轉過身,神情異常鄭重地對淩凡說:“淩凡,明天如果發生意外,不要猶豫,第一時間躲遠點,保護好自己。馬克西姆會儘量照應你。”
馬克西姆也向淩凡投來一個堅定可靠的眼神,還舉起他那砂鍋大的拳頭。
這反而讓淩凡心裡更加惶恐,對即將到來的第二天充滿了強烈的不安。
夜晚,淩凡在床上輾轉反側,一閉眼就是那片無邊無際的蒼白骷髏海和衝天的粘稠血柱。最後終於在渾渾噩噩中睡去,夢裡被無數嘎吱作響的白骨骷髏拿著扭曲的血柱瘋狂追砍,淩凡被追得靈魂都要出竅。
第二天清晨,不等鬨鐘響起,李洛霜就準時敲響了每個人的房門,召集所有人前往一樓手術室。
電梯下行時,氣氛凝重得幾乎要滴出水來。馬克西姆一直眉頭緊鎖,古銅色的臉膛上籠罩著一層明顯的陰霾,那龐大的身軀似乎也比平時更加緊繃。
淩凡用胳膊肘輕輕捅了捅他,勉強開玩笑道:“呦,馬哥,咋了?昨晚做噩夢啦?是不是夢到被白骨追著砍呀?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了。”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狀態明顯不對的馬克西姆,但他隻是緊抿著嘴唇,沉默地搖了搖頭,一言不發。
直到電梯門在一樓“叮”地一聲開啟,眾人魚貫而出,走向那條通往手術室的、更加陰冷的走廊時,馬克西姆才突然停下腳步。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緩緩開口:“我感覺我的身體,有點不對勁。”
所有人停下腳步,目光瞬間如同實質般聚焦在他身上。
馬克西姆不是喜歡賣關子的人,他直接說道:“具體說不上來,但就是感覺力量在流失。不是體力耗儘那種虛弱感,更像是身體內部的某些器官,本身提供的能量和活力在減少。你們有沒有類似的感覺?”
眾人聞言,臉色皆是一變,立刻閉上眼睛,全力調動感知,仔細審視自身的狀態。隻有淩凡一臉茫然地左右看看,他除了有點沒睡醒的疲倦,什麼特殊感覺都沒有。
片刻後,李洛霜第一個睜開眼,她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甚至閃過一絲蒼白。
緊接著,洛亞、利亞姆、韋諾、田中爍太也都陸續睜開眼,彼此對視間,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和凝重,紛紛點頭。
“我也有,”李洛霜的聲音帶著一絲極不易察覺的、因未知而產生的微顫,“雖然非常微弱,不刻意深入感知幾乎察覺不到,但那種生命能量在緩慢‘泄漏’的感覺確實存在。”她深吸一口氣,看向馬克西姆,“你的體質特殊,對自身肌肉和能量的掌控比我們所有人都更精細入微,所以感受最明顯。我們的時間可能真的不多了。這種詭異的力量流失很可能會隨時間推移而加劇。”
她的目光如同銳利的刀鋒,掃過每一個人,最後定格在前方那扇彷彿通往深淵的手術室大門上:“這意味著我們在不斷變得虛弱。必須儘快找到破局之法。儘早結束這場手術,希望能找到關鍵線索。之後我們必須決定,是否要立刻冒險,強行探索三樓。”
她不再多言,猛地推開了手術室那扇冰冷的、沉重的門。
黃護士已經像一尊沒有生命的蠟像一樣等在裡麵了。她慘白的手指指向手術台上——那裡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眼眶深陷得如同骷髏、隻有胸膛微弱起伏的老人。
她用她那毫無起伏的、平直的語調說:“朱大爺的胃出了點問題,需要更換一個更健康、更能‘裝’的胃。你們先進行舊胃的摘除準備工作,我去取待移植的新胃。”
說完,她再次像被看不見的線拉扯著一樣,僵硬地轉身,無聲無息地離開了手術室,並輕輕帶上了門。
“哢噠。”
門鎖合上的輕響,在此刻卻如同喪鐘敲擊在每個人心頭。
一股遠比醫院空調更冰冷的寒意,瞬間席捲了所有人的脊髓。
“豬(朱)?胃袋、更能裝。”韋諾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喃喃自語,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真的是七宗罪,這是‘暴食’,這下,麻煩大了。”
等到黃護士離開後,手術室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幾人默契地將工具台移動到手術台前,金屬輪子在寂靜中發出刺耳的滾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