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回溯:開局進入七日之劫 第34章 李洛霜的獨舞
蛙院長摩挲著自己光滑的下巴,仔細打量著淩凡,充滿了探究和貪婪:“確實很奇怪,這麼長時間,隻有腸子被輕微腐蝕。小子,你的**就那麼低嗎?你到底想要什麼呢?”他像是在問淩凡,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淩凡用充滿仇恨和絕望的眼神死死瞪著蛙院長,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連痛覺都沒有嗎?真是越來越有趣了。”蛙院長似乎失去了耐心,伸出覆蓋著鱗片的手指,輕而易舉地刺入了淩凡的腹部。
沒有鮮血噴濺,沒有肌肉撕裂的聲音,就像插入一塊柔軟的蠟。
蛙院長的手在淩凡腹腔內摸索著,然後,緩緩地扯出了一大段蠕動的、完好卻散發著微弱黑氣的腸子。
淩凡的視角變得極其詭異。他冷漠地看著自己的腸子被掏出,身體沒有任何痛楚傳來,彷彿那隻是一具與自己無關的軀殼。強烈的剝離感和不真實感衝擊著他的意識,眼前的一切都彷彿變成了一場荒誕的噩夢。
就在這時,那股托舉他的無形力量突然消失。
“噗通”淩凡摔落在地,那截被扯出的腸子已然蛙院長手中。
蛙院長沒有再看淩凡,他的目光銳利地轉向身後,那裡,一個身影不知何時悄然出現,正靜靜地站在那裡,與他對視。
蛙院長的眼中,第一次毫不掩飾地燃起了沸騰的怒火。
“為什麼”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卻蘊含著風暴前的恐怖壓力,“你們總要一次又一次地爬起來?乖乖地去死不好嗎?”
他越說越激動,最後的疑問句變成了壓抑不住的咆哮。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狂怒中,他猛地將手中那截屬於淩凡的腸子,狠狠摔在了地上!粘液和莫名的液體濺開。
整個收藏室的氣氛,因為蛙院長的暴怒,再次繃緊到了極限。
淩凡跪在地上,艱難地抬起頭。視線先是落在自己被隨意丟棄在冰冷地麵、帶著些許黑氣仍微微蠕動的腸子上,隨後艱難地向上移動,透過蛙院長那雙覆蓋著粘滑鱗片的腿的縫隙,他看到了一雙屹立不倒的、穿著戰靴的修長雙腿,以及一截點在地麵上、流淌著宛若實質猩紅能量的劍尖。
站在蛙院長麵前的,赫然是胸口被一個巨大空洞貫穿、本應死去的李洛霜。
那恐怖的空洞此刻被一種濃稠如血、不斷流轉的紅色能量所填充,勉強維持著她的生機與行動。能量微微脈動,彷彿一顆替代的心臟,散發出一種不屈而狂暴的氣息。
在李洛霜拿到姐姐指骨、心神激蕩放鬆警惕的瞬間,遭受到蛙院長卑鄙的偷襲,心臟被瞬間捏碎後,她的意識沉入無儘的黑暗與混沌,彷彿在不斷下墜。就在這絕望的深淵裡,她似乎看到了姐姐李洛雪的身影,正背對著她,用儘全身力氣推開一扇沉重無比、光芒萬丈的門戶,無數的規則之力爆發,最終門被推開了一道縫隙。
緊接著,一股微弱卻堅韌的暖流從她脖頸間的一個不起眼的吊墜中湧出,滲入她的心口。是這件姐姐在第三層迷宮中找到的詭物,在最後關頭吊住了她最後的一口氣。
吊墜的能量迅速耗儘、化為飛灰,而那紅色的替代能量才開始緩慢凝聚,修複速度極慢,使得她雖然能模糊感知到外界發生的一切慘劇,但是她的意識卻如同被禁錮在屍體內,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她“聽”到了隊友們最後的怒吼與犧牲,“看”到了他們一個個慘死在蛙院長手中。無邊的憤怒與悲痛化作了最後支撐她的那一口氣。她知道,必須在這口氣耗儘之前,結束一切,將最後的希望——淩凡,送出去。
此刻,李洛霜閉著眼站在那裡,周身的氣息卻與手中的劍融為一體,彷彿天地間隻剩下一人一劍,一種極致專注、物我兩忘的“無我”境界油然而生。
“人劍合一?嗬,李洛雪也會這招。”蛙院長看著進入奇異狀態的李洛霜,巨大的蛙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和厭惡,但他依舊強撐著嘲諷,“可惜,她最後還是死在了這裡。所以”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歇斯底裡的意味:
“你覺得你能殺死我嗎?”
李洛霜沒有回答。她隻是緩緩抬劍,劍尖精準地指向蛙院長的眉心。而後,雙眼中的瞳孔猛地放大,眸中已無任何情感,隻剩下純粹的、冰冷的劍意。
她的身影瞬間消失,並非依靠速度,更像是融入了光線與陰影,下一瞬已然出現在蛙院長麵前,長劍如毒蛇出洞,直刺其胸膛。
蛙院長反應極快,右手瞬間覆蓋上一層堅逾精鋼的青灰色角質,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精準地抓向那刺來的劍尖。
“叮——”
刺耳的金鐵交鳴聲爆響,劍尖與利爪碰撞處,炸開一團耀眼的火花。
緊接著
‘刺’:劍光如梨花暴雨,點向周身大穴;
‘劈’:重劍無鋒,勢大力沉,似要開山斷嶽;
‘撩’:劍走輕靈,自下而上,刁鑽狠辣;
‘格’:劍身翻轉,蕩開致命撲擊,守得滴水不漏;
‘抹’:劍刃橫削,無聲無息,目標是脖頸動脈;
‘點’:劍尖疾顫,瞬間爆發數十次點選,專破防禦;
‘掃’:長劍橫掃,範圍攻擊,逼迫其走位;
‘崩’:劍身猛然震顫,爆發出寸勁,彈開攻擊;
最基礎的八式劍法在李洛霜手中,化腐朽為神奇,銜接得天衣無縫,毫無規律可循,她的劍彷彿擁有了自己的生命、最意想不到的時刻出現,如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尋。
蛙院長雖然早已領教過李洛雪類似的劍技,但再次麵對這種將技巧、速度、力量完美結合到極致的攻擊,依舊顯得左支右絀,狼狽不堪,他身上堅硬的鱗片和角質不斷被切開,留下道道深淺不一的傷口。
隨著李洛霜將劍速推向極致,她體表的毛細血管開始承受不住負荷紛紛破裂,淡淡的血霧從她麵板滲出。這些血霧並未消散,反而如同被無形之力牽引,繚繞在她周身,甚至緩緩覆蓋上劍身,將那清冷劍光染成了一片淒豔的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