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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回溯:開局進入七日之劫 第140章 田中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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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倉人臉上那副麵對村民時的倨傲和不耐煩瞬間消失,如同川劇變臉般換上了一副諂媚到近乎卑微的笑容,弓著腰湊上前:“哎呦,利少爺,您怎麼親自到這兒來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哪用得著您操心?您放心,小的看得緊著呢,絕出不了差錯。”

利亞姆用鼻子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他看似隨意地抬手指了指剛才那個多嘴的農婦,語氣帶著居高臨下的厭煩:“吵吵嚷嚷的,煩不煩?張家的事,也是你們這些人在背後能隨便嚼舌根的?”

管倉人連忙點頭哈腰,恨不得把腰彎到地裡去:“是是是,少爺您教訓的是,這些愚昧無知的蠢婦,就是眼皮子淺,沒見過世麵,見了點好東西就跟蒼蠅見了血似的,挪不動道兒,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他壓低了聲音,湊近利亞姆,帶著一種分享秘密和表忠心的姿態,幾乎是在耳語,“山神老爺的聘禮,那能是尋常物事嗎?那是動了要倒血黴、要遭天譴的,也就是張家閨女,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分’,被山神老爺看中了......”

他話說到一半,似乎猛然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觸及了某個不該討論的禁區,趕緊刹住話頭,臉上堆起訕訕的笑容,生硬地轉移了話題,“總之,少爺您放一百個心,庫房裡的每一粒糧食,小的都看得死死的,賬目也清楚,絕不讓這些窮鬼占去一絲一毫的便宜”

利亞姆冷哼一聲,不留痕跡的看了一眼這個管倉人,心裡不住的在盤算著,這個家夥說的‘山神’是什麼情況?而且他似乎是故意在將某些資訊告知自己,這又是為什麼?但是他也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嘈雜的穀倉區域。

目前,他已經和諾亞成功接上了頭,那個一絲不苟、左手有節奏敲擊桌麵習慣的記賬學徒“馬蛋”,就是諾亞在這個世界的身份。

這個發現讓他有些無語,名字倒是挺……貼地氣的。那麼,隊長李洛霜、馬克西姆、韋諾,還有那個需要重點“關注”的淩凡,他們現在又在哪裡?扮演著什麼角色?如何才能在這座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的村莊裡,儘快找到他們?

根據目前收集到的資訊,他對這個村莊發生的事情有了初步的勾勒。

這個村莊彌漫的“嫉妒”被一種更高層次的、源自對“未知山神”的絕對恐懼所壓製、扭曲著。恐懼讓人們不敢明著搶奪或抱怨,但嫉妒的毒液卻在暗處無聲地流淌、發酵。

他需要儘快將這些關鍵情報——“山神聘禮”的實質、村民恐懼與嫉妒並存的扭曲心態、以及村莊權力層(如他“父親”村長)對此事的微妙態度想辦法傳遞給李洛霜他們。

與此同時,在村莊另一隅。

田中爍太(此刻他腦海中的身份是田天壯)緩緩睜開了眼睛,意識從一片混沌中逐漸清醒。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在一個椅子上,處在一個雖然簡陋、但還算收拾得整潔的土坯小院裡。他身上穿著的是粗布衣服,但漿洗得還算乾淨,也沒有明顯的補丁,比起他在記憶中瞥見的某些村民,境況似乎要好上不少。

“田天壯”……他默唸著這個名字,心裡暗自鬆了口氣。還好,不是處於社會的最底層。這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中間位置,讓他更容易偽裝、觀察,也擁有相對多一點的活動空間和操作餘地。

然而,這種“尚可”的處境是相對的,也是極其脆弱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這具身體原主殘留下的一種深入骨髓的情緒: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這份來之不易的、略高於底層人物的體麵;時刻擔心被村裡那些更富裕、更有權勢的人家比下去,顯得自己寒酸;同時又帶著一種隱秘的優越感,鄙夷著那些比他更窮困、更落魄的村民。

這種複雜而扭曲的心態,與他內心深處那個曾經寄人籬下、極度渴望被認可卻又深陷自卑泥潭的靈魂,產生了令人煩躁的共鳴,彷彿有一麵鏡子,映照出他極力想要掩蓋的某些陰影。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那些翻湧的情緒死死壓住。沒有大部分記憶帶來的茫然和對未知環境的恐懼是真實的,但某種深植於骨髓的、為了生存而鍛煉出的本能告訴他,現在必須觀察,必須思考,必須從這看似波瀾不驚的日常中,精準地找出那些不尋常的蛛絲馬跡。

他不敢主動向任何人打聽,那太顯眼了,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關注。他隻能繼續躺在椅子上假寐,然而他的耳朵卻像最精密的雷達,全力運轉著,捕捉著院牆外經過的每一個或急促或遲緩的腳步聲,每一句即使壓低了聲音也難免泄露情緒的模糊交談。

幾個婦人挎著盛滿濕衣服的木盆或裝著野菜的籃子,匆匆從院牆外的小路上走過,聲音壓得低低的,卻難掩其中的興奮與某種難以言喻的緊張。

“真是潑天的富貴喲……俺活了大半輩子,幾輩子加起來也沒見過那麼好的料子,光滑得跟水似的……這次的聘禮,可比以往聽說過的,都要豐厚許多呀……”

“噓——小聲點兒,作死啊你,那能一樣嗎?那是……‘那邊’親自賜下的福氣,是老爺的恩典。”

“張家這真是……唉,說是嫁過去享福,可我這心裡頭,不知咋的,總怵得慌,七上八下的……”

“快彆說了,隔牆有耳,讓人聽見了還了得?那是天大的造化,是彆人家求神拜佛都求不來的機緣,管好你的嘴。”

“那邊”、“賜下”、“福氣”、“享福”、“造化”、“怵得慌”……這些充滿矛盾和張力的詞彙碎片,被田中爍太如同經驗豐富的獵手般,敏銳地一一捕捉、分類,然後在腦中飛速地拚接、組合。

一場非同尋常的婚事?聘禮豐厚到令人咋舌甚至感到恐懼?所謂的“享福”背後,似乎隱藏著巨大的不安和未知的危險?而且,所有村民對賜下這份驚人聘禮的一方,都諱莫如深,隻用模糊的“那邊”或“老爺”來代指,不敢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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