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回溯:開局進入七日之劫 第220章 未知危險來臨
淩凡此刻身體已經恢複了一大半,隻是精神有些萎靡不振,馬克西姆的青銅甲上又添了幾道深深的劃痕,岩漿在上麵留下焦黑的痕跡,古銅色麵板暴露在外的部分滿是血汙,他靠在一棵焦木上,大口喘著氣,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背部的傷口,卻依舊挺直著脊梁。
利亞姆和韋諾並肩站著,臉色蒼白得像紙,連抬手的力氣都快沒了。利亞姆的寒冰戒指不再散發寒氣,銀色徽章的光芒也變得黯淡;韋諾的紅色絲線已經消失,他輕輕揉著眉心,試圖緩解長期使用規則之力帶來的眩暈。諾亞的雙手也在不住的顫抖,並且,手套邊緣處,依稀能看見他的手腕有了要石化的跡象。
即便是李洛霜,此刻也有一些疲憊,她額角的汗珠順著冷冽的下頜線滑落,砸在赤律劍的劍脊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他們贏了,除了李洛霜,每個人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逼近了各自的極限。
李洛霜邁著步伐走到淩凡身邊,目光在他染血的衣領頓了半秒,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有對他剛才操作的讚賞,有對他此刻虛弱的關切。最終,這些情緒都化作一句簡潔卻有力的肯定:“做得很好。”
淩凡想扯著嘴角笑一下,卻發現連這點力氣都沒有。他剛要開口說句“還好”,臉色突然驟變——一股比麵對所有熔爐行者時都要恐怖的悸動,猛地淹沒了他的心臟,像是有雙無形的手在拉扯著他的靈魂,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他霍然轉頭,目光死死盯著那條暗紅的熔岩河上,瞳孔因震驚微微收縮。
河中心,一個巨大的旋渦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旋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龐大。旋渦邊緣的熔岩被扯成絲狀,暗紅色的能量紋路在其中閃爍,如同巨獸的血管;旋渦中心傳來低沉如遠古巨獸蘇醒的悶響,每一次轉動都讓地麵微微震顫。
一股遠比所有熔爐行者加起來更恐怖、更純粹的憤怒意誌,從旋渦深處緩緩彌漫開來,帶著能凍結靈魂的寒意,讓每個人的麵板都泛起細密的雞皮疙瘩,連頭發都微微豎起。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熔岩河的水位正在飛速下降,漆黑扭曲的河床逐漸裸露,蒸騰的硫磺蒸汽越來越濃——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河床最深處,緩緩起身,每一次移動都讓熔岩河的能量波動變得更加狂暴。
真正的考驗,屬於“憤怒”本源的終極存在,或許才剛剛揭開帷幕。
旋渦轉得越來越急,轟鳴聲震得地麵都在輕微顫抖,像是大地的脈搏在瘋狂搏動。河麵下降的速度更快了,裸露的河床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踩上去能感覺到灼人的溫度透過鞋底傳來,焦黑的岩石在高溫下微微發紅。
那股源自規則層麵的暴戾意誌越發濃重,如同實質的大山壓在每個人的胸口,連呼吸都變成了需要拚儘全力的動作——這不是力量的差距,而是“憤怒”這一概念具象化後,對生命本能的壓製,彷彿連靈魂都要被這股意誌碾碎。
“後退,小心警戒。”
李洛霜的聲音因凝重而有一些沙啞,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她橫劍身前,赤律劍像是感應到滅頂之災般,發出急促到極點的嗡鳴,赤色光華以前所未有的強度綻放,如同黑暗中倔強燃燒的烽火,試圖驅散那令人窒息的威壓。自從在暴食裡遇到那個老者後,赤律劍裡麵的存在似乎陷入了沉睡,李洛霜就算注入大量的規則之力也不會喚醒裡麵的存在。
她的腳步往後退了半步,卻下意識地將淩凡護在身後——這個動作幾乎是本能,連她自己都沒察覺。
馬克西姆不顧身上傷口傳來的劇痛,虯結的肌肉再次賁張,黯淡的青銅光澤強行覆蓋全身,原本微顫的雙腿重新站得筆直。他往前邁了一步,雙腳在焦黑的地麵踩出淺坑,龐大的身軀擋在隊伍最前方,如同一尊誓死不退的守護神像,青銅甲上的裂痕雖深,卻依舊透著決絕的氣息。
利亞姆手中的冰槍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麵厚重的冰晶巨盾,盾牌邊緣閃爍著銳利的寒光,表麵凝結著細密的冰紋。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卻死死咬著牙,將冰晶巨盾豎得更直,手臂因發力微微顫抖,卻沒有絲毫退縮——高傲如他,絕不會在這種時候露怯。
韋諾的紅色絲線再次出現,不再向外延伸攻擊,而是以最快的頻率在眾人外圍織成立體防護網。絲線被那股暴戾意誌影響,無風自動,繃得筆直,發出細微的震顫,既是能量預警,也是物理緩衝。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卻依舊保持著冷靜,目光緊盯著旋渦深處,深褐色的眼睛裡滿是警惕,手指死死攥著木質匕首,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諾亞的眼鏡片上,資料流已經變成了瘋狂跳動的紅色警報,原本平穩的聲音因極度專注而顯得異常冰冷:“能量等級持續失控攀升……已突破上限……核心生命反應強度指數級增長……boss即將浮出水麵。”他的指甲陷入掌心,卻絲毫未覺——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計算那未知存在的威脅等級,鏡片上的蛛網裂痕映著旋渦的紅光,更添幾分緊張。
淩凡五指死死扣住“暗夜”那冰冷的刀柄。掌心的冷汗浸透了刀柄纏繩,黏膩的觸感混著刀身傳來的刺骨寒意,那寒意順著指尖爬向手腕,像細小的冰針,稍稍壓下了體內翻湧的眩暈感。
“咕咚……咕咚……”
旋渦中心突然傳來沉重的搏動聲,如同沉睡百萬年的遠古巨獸首次蘇醒,每一次跳動都帶著古老的韻律,卻又粗糲得能磨碎空氣。
這搏動不僅引動整條熔岩河殘餘的岩漿瘋狂沸騰,暗紅的浪花拍打著河床,濺起的火星都裹著憤怒的灼熱;更恐怖的是,它像無形的鎖鏈,強行拽著在場每個人的心臟,不受控製地與之同頻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