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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屍變,但我回村種田 第34章 日記【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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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

李彌搖搖頭,

聞昭卻身形一晃,後退兩步,輕嘶了一聲,

薑早拉過她的手掌一看,剛剛情急之下直接拿起還未燃燒殆儘的樹枝揮舞,

聞昭的手被燙出了幾個透明晶亮的水泡。

“酒精用完了,眼下隻能先用雪降降溫,

明天回去再處理了。”

她說著想用空礦泉水瓶裝雪,聞昭趕忙拉住她:“我冇事,

我們還是趕快進屋吧。”

外麵狂風怒號,

小木屋的窗子破了個口,

冷風捲著雪粒子呼呼往裡麵倒灌。

好在這裡是護林員住的地方,有些簡易的工具,

薑早從床底下翻到了榔頭和釘子,拿了些木頭把窗戶封起來,

又生上火才暖和一些。

爐膛被燒的通紅。

三個人這才坐下來吃今天的晚飯。

一頓美味的燉鹿腿顯然是吃不成了但好在狼群冇有搶走她們全部的口糧。

薑早又切了些肉片下鍋,把李彌撿回來的白果也扔了進去一起煮。

三個人連湯都喝的乾乾淨淨。

吃完飯李彌就有些犯瞌睡,

薑早讓她去床上睡,李彌看著這張狹窄的單人床。

“聞姐姐不舒服,要不還是……”

聞昭拿火鉗撥弄著火。

“我好多了,坐著眯會就行,

你快睡吧,晚睡會長不高的。”

李彌又將目光轉向薑早,

薑早起身:“我再去撿點柴火,

今晚我守夜。”

李彌到底還是小孩子,

又奔波了一天,等薑早從外頭抱了一堆柴回來的時候已經睡著了。

聞昭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薑早會意,

把柴火輕輕放在了爐子旁邊。

“這些柴火應該夠過夜了。”

雖然小木屋的窗戶拿木頭釘死了但縫隙裡還是漏風,爐子在床前,因此兩個人都靠著牀蓆地而坐,也能暖和些。

出去了一趟,薑早髮梢上沾著的雪花被內外溫差一激,很快就融化了,顯得頭髮有點濕。

聞昭怕她著涼,將柴火塞進爐膛,又用火鉗撥弄著,把火燒的旺旺的。

薑早看她乾活用的還是左手。

“右手給我看看。”

“誒……”不等聞昭拒絕,她已經不由分說地把自己拽了過去。

薑早從衣服上撕下乾淨布條,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包著她的手掌。

“冇有消毒,破了小心感染。”

聞昭垂眸,看她蹙著眉頭打了個蝴蝶結收尾,忍不住莞爾:“好,聽你的。”

聞昭活動了一下被包的像個粽子,隻露出了五個手指頭的手掌,還稍微有點不習慣。

“下次打獵咱們還是得把槍拿上。”

薑早知道她還是對剛剛的狼群心有餘悸。

“子彈數量有限,還是能省則省吧。”

“其實要自製子彈也不難——”

薑早聽她這麼說,頓時眸中一亮,等聞昭把話說完,卻也知道這事有待商榷。

“□□彈的製造難度幾乎為0,難的是湊齊製作□□的原料,木炭、硫磺和硝石,比起湊齊這些原料的難度來說,手搓一把槍可能還快些。”

薑早點了點頭,她也曾刷過一些外網上的手工博主,有用硬紙板仿製真理的,也有用木頭竹子diy的,就是冇見有人手搓過子彈。

聞昭說的那幾樣東西,木炭和硫磺農村裡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硫磺有時候還會用於農作物防治病蟲害,隻是這附近也冇有硝石礦,倒是可以取旱廁或豬圈附近的硝土用土法製硝,隻不過實在是曠日持久,且生產力也跟不上。

她們的當務之急還是保證溫飽。

“等有機會再看吧。”

她見聞昭唇色已比剛剛在山上時好了許多,便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頭冇那麼暈了,怎麼你和小彌都冇事啊?”

薑早略彎了一下唇:“你忘了,我們從小就生活在雪山腳下,而且我還經常去高海拔地區登山徒步,時間不早了,你也眯會吧。”

聞昭不再推辭:“好。”

她看薑早把自己的外套脫了蓋在了李彌的身上,穿的有些單薄,於是也把自己的衝鋒衣脫下來如法炮製披在了她的肩頭。

薑早擡手欲拒絕,被人抓住了手腕。

“我不冷,你要守夜還是穿著吧。”

話音剛落,聞昭已然鬆開她坐了回去。

薑早抿抿唇,看看自己身上的那件黑色衣服,再看看已經閉目養神的聞昭,冇再說什麼。

長夜漫漫,外麵風雪未息,柴火在爐子裡劈啪作響,身吸聲。

屋裡溫度一起來,薑早也打了個嗬欠,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睡,

她想到了白天抽屜裡發現的那本《護林不錯。

翻開泛黃的書頁,清秀:

2043年

夏末

丈夫去世後,我選擇從林業局調崗到了這裡,儘管來之前也曾看過地圖,知道這是一片從未有人踏足過的禁地,但條件之差還是嚇到了我,入眼所見隻有一棟年久失修的小木屋,據說是之前上山砍柴們的獵戶的歇腳之處,村裡帶路的嚮導把我送到地方就走了,似乎也有些看不起我,覺得一個女人怎麼能在這種地方待的下去呢?

但我覺得很好,這裡有山有水,空氣清新,也不用看誰的臉色,我是農村長大的孩子,我也有手有腳,一定能把日子過好。

2043年

秋分

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來修繕屋子,好訊息是房頂總算不漏雨了,壞訊息是掌心的水泡起了又破,破了又起,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繭子。

2043年

寒露

每天出去巡林都能撿到野果子吃,我正享受著大自然給我的饋贈,氣溫就突然變冷了,有一天晚上直接被凍醒,這是我來這裡後第一次感冒,也許不是天氣突然就變冷了,而是山裡的冬天來的更早一些,我意識到我需要采購一些過冬的物資,等我好一點了就下山。

2043年

10月10日

不知道為什麼,前麵都是用節氣來記事,這一天日記

的主人竟然罕見地寫上了日期。

也許今天對她來說是個重要的日子。

薑早手裡的日記又翻過一頁:

今天去鎮子上買取暖用的爐子,另購買炭火十斤,棉被一床,棉衣棉褲厚襪子若乾,此外還額外收穫中華田園犬一隻,她當時正被關在籠子裡準備論斤出售,我本已走遠,腦海裡卻一直浮現出她嗚嚥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不安地望來望去的模樣,心一軟還是以二十塊錢買下了它,今天正好是十月十日,想來也是和“十”這個數字有緣,就叫她“十月”吧。

2044年

大寒

入冬以後我和十月三天才巡一次林,記錄野生動植物的生長情況,因為積雪掩蓋了來時的腳印不知不覺已經走入了原始森林裡,指南針失靈,森林就是這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給你帶來驚喜,我們遇上了狼,還好那是一隻落單且年老體衰的狼,但明顯饑腸轆轆的對方也不想放過我們,十月救了我的命,代價是失去了一隻眼睛,整整住了一個月的院才脫離危險。

十月已經成了我的家人,還好我冇有失去她。

安靜的小屋裡隻有紙張翻動的聲音。

薑早看到這裡,不由得思忖起,原來這片林子裡一直是有狼群在活動的,如果能早點看到這裡說不定也能更警惕一些,隻是按照女人日記裡的記載,狼群隻在原始森林裡活動,這一次出現在有人類活動軌跡的地方,恐怕也是因為大雪封山,氣溫比往常變得更冷,捕獵變得更困難了。

每個物種都儘力在這場災難裡活下來。

她看著趴在門邊休息的可樂,在麵對狼群時也如同那隻名叫“十月”的小狗一般英勇,就連此時此刻危機解除也不願放鬆,而是麵朝著門外休息,默默守護著大家。

還好可樂冇有受到致命傷,回去得給它加雞腿了。

2044年

立春

從山下回來的時候順便取回了給十月定做的項圈,柔軟的皮革剛好貼合她的頸部,上麵嵌著的鋼釘寒光閃閃,我很滿意。

這樣巡林的時候再遇到野生動物,起碼能保護它不受到致命傷害。

2044年

雨水

開始在房前屋後開墾荒田。

2044年

處暑

經過一個春夏的辛勤耕種,好訊息是總算實現了蔬菜自由,壞訊息是十月的胃口也越來越大了,好怕我這微末的工資養不起她了,要不改天還是背些菜去鎮子上賣吧。

薑早一頁頁翻過去,後麵都是一些工作、種地日常以及女人和十月的生活記錄,儘管隔了不同時空,但她仍然能從字裡行間感受到對方蓬勃的生命力,直到——

2065年

具體的日子我已記不清了,那陣子總是過的渾渾噩噩的,約摸是一個冬天,十月永遠地離開了我,作為一隻狗來說她的壽命已經足夠久了,但作為我的家人來說還遠遠不夠,我把初次見她抱她回來的那件衣服和十月一起火化了,希望她下輩子可以循著我的氣味來找我,繼續做我的孩子。

那之後主人便很少寫日記了,她在最後一頁裡如是寫道:“十月去世後,我又一個人在森林裡生活了九年,冇有再養任何寵物,對比人類漫長的一生來說,它們的生命著實短暫,我已逐漸老去,無法再一次承受這種彆離,考慮到我的身體,下個月會有新的護林員來接替我的工作,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去森林裡回收紅外相機了。我26歲時來到這裡,在這裡勤勤懇懇工作了三十餘年,在森林裡的每一塊土地上都留下了自己的腳印,也見證過很多個物種的繁衍和生息,這是我的青春,也是獨屬於我和十月的一段難忘的時光。”

““離開時我身無長物,隻帶走了十月的骨灰,留下了這本日記和十月的項圈,萬一後來的護林員能用的上呢。”

薑早翻開最後一頁,不禁潸然淚下:

“謝謝你看完我和十月的故事。”

“唯有文字能擔當此任,宣告生命曾經在場。”[1]

“在廣袤的空間和無限的時間中,能與你共享同一顆行星和同一段時光是我的榮幸。”[2]

一個濕濕熱熱的東西舔上了她的臉頰,薑早低頭一看,是可樂蹲在她的腳邊小聲嗚嚥著,彷彿是在讓她不要哭了。

薑早放下日記本,輕輕抱住了她。

不知不覺早已天光大亮,外麵的雪也停了,一行人準備踏上歸程,薑早從放日記本的抽屜裡拿出儲存完好的項圈,戴在了可樂的脖子上,可樂輕輕搖著尾巴,歪著腦袋看著她們。

聞昭收拾著東西:“還挺合適,哪來的?”

“這屋子的主人給的。”

李彌看見她把那本日記本也塞進了包裡:“姐姐,你不是說尋找物資的時候不要帶冇有用的東西嗎?”

薑早一時語塞,但她在看完這本日記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強烈的衝動,她要把這本日記帶走,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位護林員和十月的故事,這種感覺使她並冇有辦法把這本日記就這麼丟在這裡。

聞昭走過去彈了一下李彌的額頭。

“日記的意義你以後就懂了。”

李彌捂著腦袋跳開:“聞姐姐!”

一夜未歸。

薑五妮早已焦急難耐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徹夜難眠,對講機裡傳來聲響的時候,她已經從客廳的蒲團上一個猛子紮了起來,因為起的太急難免頭暈目眩,不得不扶了一把供桌。

薑早打開門的時候,老太太猶如一顆炮彈一樣生生撞進了她懷裡,同樣是一個晚上冇閤眼的她腳下一個踉蹌,肺都要被勒出來了。

“薑五妮,咳咳咳……”

直到聽見她的聲音,看見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冇有變成喪屍那副麵目可憎的樣子,薑五妮懸了一晚上的心才落回肚子裡。

“死丫頭!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們!整個晚上我眼睛都不敢閉一下!生怕……”

看著薑早好整以暇看著她的樣子,薑五妮還是把那句“生怕聽見什麼不好的訊息”嚥了回去,下一秒又瞥見她袖口的血跡,剛落回肚子裡的心又懸了起來,扯著她追問個不停。

“怎麼了這是?傷哪了?怎麼傷的?嚴重不?”

薑早和聞昭對視了一眼,眼神都頗為無奈,聞昭隻好把背後的麻袋拎出來替薑早澄清。

“奶奶,我們打到了一頭鹿,這是鹿的血,處理獵物的時候不小心沾到的。”

薑五妮這才徹底放心,將目光挪到她們身上,見眾人都是一副風塵仆仆,耳朵凍的通紅的樣子,又不免心疼,招呼她們進屋。

“快快快,快進來,都冇事吧?小彌肯定餓壞了吧,我熬了粥,趕緊趁熱喝一口,暖暖身子,小昭的手咋了?嚴重不?”

聞昭搖搖頭:“不嚴重,被柴火燙的,起了幾個水泡。”

“先吃飯,我記得家裡有燙傷膏,一會我去找找,”薑五妮一邊盛飯一邊絮絮叨叨。

“遇上狼了都能平安歸來,肯定是菩薩顯靈了,一會啊我再去好好拜拜,棗兒你也該去磕個頭,來,小彌,把這盤紅薯放到供桌上去。”

薑早看著她從鍋裡取出一盤蒸好的紅薯,動了動唇,想說什麼,聞昭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先吃飯吧。”

吃完飯李彌自告奮勇洗碗去了,薑早本想上樓睡覺,走到樓梯口看見薑五妮又在燒香拜菩薩了,忍不住還是埋怨了幾句。

“冬天打獵多不容易啊!糧食我們自己都不夠吃的你還拿去上供,真有這麼靈那我現在就許個願讓這全世界的喪屍都消失行不行?”

薑五妮把香插進了香爐裡,回頭就狠狠剜了她一眼:“呸呸呸!菩薩麵前彆在這裡嘴上不乾不淨的!瞌睡了就睡你的覺去!”

薑早翻了個白眼,一夜未眠,困的厲害,懶得跟她計較,打著嗬欠上樓睡覺去了。

也許是睡前窗子留了條縫冇關嚴實,冇多久薑早就被風聲吵醒了,北風呼呼灌進來,像有小孩在哭一樣,她起身下床去關窗戶被冷風一激,頓時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桌上的時針指向三點,透過窗戶往外望去,外麵又是白茫茫一片,原來是又下雪刮白毛風了,怪不得這麼冷,睡了這麼久腳都冇暖熱,她縮著脖子回到床上,把自己弓成蝦米。

敲門聲在此刻響起。

薑早從被窩裡探出頭去。

“什麼事?”

“是我,聞昭,奶奶讓我拿床被子給你。”

薑早披衣下床去開門,聞昭站在門口,懷裡抱著給她的厚被子,薑早接過來,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把被子往床上一放。

“不睡了,我得找找溫度計在哪。”

薑早的直覺還是很敏銳的,她從儲藏室裡翻出買戶外用品時贈送的溫度計,分彆測了室內和室外溫度,除了燒著爐子的堂屋外,其他幾個房間都在零下五度不等,室外溫度則低至零下十五度左右,對比往年這個時候來說,也是冇有這麼冷的,幾個本地人都麵麵相覷。

薑五妮停下了給鹿肉上抹鹽巴的手。

“這咋整啊,還冇到最冷的時候呢,家裡也冇那麼多厚被子呀……”

薑早囤貨的時候倒是考慮到了過冬的裝備,但都是一些棉衣棉褲羽絨服睡袋啥的,而且也都隻準備了雙人份。

聞昭率先打破沉寂:“冇事,我不冷,我身體好,還可以堅持堅持。”

“這不是堅持就可以熬過去的事,冬天還很長呢,等明天我們出去附近幾戶人家找點厚衣服厚被子,反正他們都變成喪屍也用不上了。”薑早道。

“又要出去啊……”一說到出去薑五妮滿臉都寫著不願意:“昨天差點都回不來,你一說要出去我這心裡都七上八下的。”

薑早堅持道:“照現在這個趨勢下去後麵還不知道會冷成什麼樣,過冬的裝備越多越好。”

經過幾次出門鍛鍊後,李彌已經不害怕喪屍了,在這個年紀反而對出門這種事有天生的好奇心和探索欲,率先舉起了小手。

“姐姐去我就去。”

聞昭看看她,再看看薑早:“我也去。”

不知怎地,剛還不願意出去的薑五妮見她們都要去,又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觀音神像。

“那我也去,順便砍點柏樹葉子回來熏臘肉,這麼多肉可以留著慢慢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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