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攘夏匪mRLj市味 103
凡俗武道終有儘
“陸小友說的是……”
薑懷仁喃喃道，“練武之人，本就該迎難而上，怎能因一點危險便裹足不前……”
他猛地一咬牙：“老夫活了大半輩子，臨到頭了，反而不如你一個年輕人看得透徹！那山穀，老夫便陪你走一遭！”
“爺爺！”薑靈兒又急又氣，她不明白爺爺為什麼會被陸淵三言兩語就說動了，那山穀的恐怖她是親眼見過的！
“我也去！”
薑靈兒一跺腳，做出了決定。
薑懷仁看了看自己孫女的眼神，知道勸不住，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這丫頭，唉，罷了，路上萬事小心，切不可魯莽。”
陸淵對薑懷仁的決斷很滿意，多一個薑靈兒，對他而言無傷大雅
“即刻動身吧。”
營地內的其他倖存者頓時又是一陣騷動。
“他們真的要去啊？那地方不是有巨蛇和狼群嗎？”
“薑小姐也去？她一個女孩子……”
“陸淵走了，薑大師也走了，那我們怎麼辦？萬一再遇到什麼危險……”不少人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經曆了荒島上的幾件事，那些同學已經將陸淵視為了主心骨。
俞船長走上前來：“陸同學，薑大師，你們此去凶險，營地這邊也需要人手防護。你們這一走，我們這邊萬一再遇到襲擊……”
陸淵看了看營地內那些神色不安的倖存者，又瞥了一眼地上那被自己一拳轟得半死不活，正被管亞雄強行喂水的許平安，心中微動。
他此去山穀，確實需要薑懷仁這個向導。營地這邊的安危，也不能完全不管。畢竟這些普通倖存者，目前還是他獲取靈晶的重要工具人。
他走到俞船長麵前，將槍遞了過去。
“這把槍，暫時交給俞船長你保管，它的用法你應該比我清楚。雖然子彈有限，但也能給你們提供一些自保之力。”
“槍？！”俞船長和周圍的倖存者們看著陸淵遞過來的手槍，眼睛都直了！
之前雖然見陸淵用槍對付過許平安，但都以為那是陸淵壓箱底的寶貝，絕不會輕易示人。沒想到他竟然會把如此重要的武器，暫時交給營地保管？！
李學偉更是激動得一拍大腿：“淵哥義薄雲天！真英雄也！”
俞船長接過槍套，擔憂道：“陸同學，你自己也需要防身……萬一……”
陸淵擺了擺手：“無妨，我自有分寸。你們守好營地，等我回來。”
他瞥了一眼想開口的薑靈兒，後者接觸到他的目光，又把話嚥了回去。
他不再多言，對著薑懷仁點了點頭：“薑老先生，帶路吧。”
薑懷仁看了一眼身旁的孫女，又對著那幾個徒弟囑咐道：“你們留下，協助俞船長守護營地，保護好大家。”
“師父！我們跟您一起去！”那幾個徒弟還想爭取。
“不必了，有我和靈兒跟著陸小友足矣。”薑懷仁語氣堅定。
隨後薑懷仁當先朝著島嶼西北方向走去。陸淵則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薑靈兒緊隨其後，三人一行，很快便消失在了茂密的叢林邊緣。
三人深入叢林，腳下的路變得崎嶇難行。薑懷仁雖然腳步沉穩，但與身旁陸淵相比，還是顯得略微凝滯了幾分。
薑靈兒則憑借著年輕的體魄和從小練武打下的底子，緊緊跟在爺爺身旁，隻是呼吸略顯急促。
唯有陸淵，自始至終步伐輕快，氣息悠長，彷彿這崎嶇的山路於他而言如履平地，絲毫不見疲態。
行進了約莫一個多小時，薑懷仁見陸淵始終麵不改色，氣息絲毫不亂，心中對他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陸小友，觀你身法輕靈，氣息綿長，想必內家修為已臻化境，遠非老夫這等靠打熬筋骨的外家功夫可比，不知小友師承何門何派？這等年紀便有如此造詣，實乃武學奇才啊！”
陸淵聞言淡淡地應了一聲：“自然練過一些。”
薑懷仁聞言，心中更是感慨萬千。他之前還以為陸淵隻是資質好，現在看來，人家分明是早有高深傳承！
他不禁歎了口氣：“唉，如今這天地大變，真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想我等老朽，苦修十載，恐怕也不及你們這些後輩，在這新時代修煉一年所得啊！”
陸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並未多言，凡俗武學與修仙大道，本就不可同日而語。
薑靈兒好奇地打量著陸淵的背影，這個家夥，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彷彿沒有什麼能讓他動容。
薑懷仁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陸小友，老夫有一事不明，還望指教。你之前說老夫元氣虧空，你是如何看出來的？老夫自問平日裡氣息內斂，功法運轉也算圓融，尋常人根本看不出端倪，即便是一些同道中人，也未必能察覺。”
陸淵腳步未停：“薑老先生，你可知，世間萬物運轉，皆遵循一個最基本的法則——能量守恒。”
“能量守恒？”薑懷仁和薑靈兒都是一愣，這個詞他們倒是聽說過，是物理學上的概念，和武學有什麼關係？
陸淵繼續說道：“正常的修煉，是通過特定的法門，將外界的天地靈氣吸納入體，煉化為自身能量，這個過程，是不斷從外界獲取能量，壯大自身的過程。”
陸淵看向薑懷仁：“以前天地靈氣稀薄，你們所修煉的功法，難以從外界獲得足夠的能量補充。但為了追求力量，消耗自身的氣血本源，來填補那份能量的空缺。”
他直視著薑懷仁說道：“若我所料不差，薑老先生，你現在的情況，看似內勁尚存，實則已經油儘燈枯。若再不尋求解救之法，恐怕活不過三年。”
薑靈兒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三年……爺爺隻剩下三年了……”
薑懷仁也是渾身巨震！陸淵這番話，資訊量實在太大了！
他一直以來將天地間的變化歸結為氣機的波動，認為是某種宏觀的天地氣機在流轉，時而興盛，時而衰敗。
可現在，從陸淵口中，他聽到了更加係統、更加精準的詞彙，天地靈氣！
而且陸淵的描述中，對這種天地靈氣的強弱變化瞭如指掌！
這讓他感覺，自己引以為傲的數十年修行感悟，在陸淵這套係統的理論麵前，就像是小學生在大學教授麵前賣弄九九乘法表一般，顯得如此的淺薄和可笑！
“靈氣……靈氣……”薑懷仁努力消化著這個全新的概念，將其與自己理解的氣機聯係起來。
自己一把年紀，自詡為大師，到頭來對這個世界變化的認知，竟然還不如一個年輕人看得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