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攘夏匪mRLj市味 216
善惡之辯，詭異祭壇
“哦！”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看著陸淵的眼神卻充滿了好奇和喜悅，“原來哥哥就是新頭領啊！孫叔叔說新頭領來了之後，我們以後就能每天吃飽，還有肉湯喝了！”
陸淵淡淡一笑，對著跪在地上的男子說道：“起來吧。”
孩子的父親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見陸淵似乎真的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您回來了？需不需要我這就去把孫組長喊過來見您？”
“不必了。”
陸淵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土，“他做得不錯，讓他繼續吧。”
他轉過頭，對著身後的楚昭玥說道：“走吧。”
兩人身形一晃，幾個呼吸之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小女孩驚訝地指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爸爸！爸爸！哥哥是超人嗎？他會飛！”
孩子的父親剝開巧克力的包裝紙，將一小塊巧克力塞進了女兒的嘴裡。
他看著女兒滿足的笑臉，又望向陸淵消失的方向，最終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
男子喃喃自語著，眼中流露出的卻是迷茫。他無法將溫和地摸著女兒頭的年輕男人，與血洗星河號的殺神聯係在一起。
……
叢林深處，楚昭玥跟在陸淵身後，她將身法催動到了極致，內勁在經脈中奔流不息，可即便如此，她也隻能勉強跟上陸淵的步伐。
看著陸淵遊刃有餘的姿態，讓楚昭玥的心中再次湧起了一股無力感。她能感覺到，自己與陸淵之間的差距是越來越大了，讓她心中又憋屈又挫敗。
“這家夥……真的是怪物嗎？”她在心中暗罵，腳下的速度卻不敢有半分減慢。
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纔在星河號營地邊緣看到的那一幕。
那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人，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還有陸淵最後那近乎溫和的笑容……這一切都與她印象中那個殺伐隨心、視人命如草芥的魔頭形象格格不入。
終於，在穿過一片亂石灘後，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對著前方的背影喊了一聲。
陸淵的腳步未停，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你剛才為什麼要給那個小女孩巧克力？”
楚昭玥追了上去：“難道你這種惡人，也有憐憫之心嗎？”
“惡人？”
陸淵聞言，卻是笑了，他側過頭：
“在你眼中，我就是個無惡不作的壞蛋？”
楚昭玥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冷哼一聲彆過頭去：
“難道不是嗎？你強搶我的功法，奴役許平安，殺人不眨眼……你做的哪一件，算得上是好人行徑？”
“那在你看來，什麼又是好人？”陸淵反問道。
楚昭玥一滯，想起了家族中恪守俠義之道、鋤強扶弱的長輩，想起了師父教導的武者當有仁心。可那些高尚的品德，在這座島上真的有用嗎？
葉宗坤的霸道，劉正的殘忍，那些為了生存而不擇手段的倖存者……
在這個崩壞的世界裡，好與壞的界限，似乎早已變得模糊不清。
陸淵看著她沉默的樣子，悠悠地說道：
“我給予的真正樂趣，從來就不在於給予本身，而在於觀察人性在絕望與希望之間那微妙的變化。”
楚昭玥聞言，俏臉瞬間一黑。
陸淵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你要記住，真正的權力不在於掌控人的身體，而在於掌控人的情感。真正的奴役從來不需要鎖鏈，隻需要讓奴隸覺得自己被愛著，他們便會心甘情願地為你獻上一切，包括他們的生命。”
楚昭玥聽得嬌軀微顫，她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隻能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果然還是個混蛋！”
陸淵聞言，卻是朗聲一笑，不再多言。
楚昭玥平複了一下心緒，抬頭看了看四周越來越陌生的環境，問道：“我們到底要去哪裡？你又想做什麼？”
“這就到了。”
陸淵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
兩人此刻正站在一處山坡之上，俯瞰著下方一片山坳裡的平地。
就在他們準備觀察時，一陣興奮的交談聲從山坡下方的草叢中傳來，打斷了他們的思緒。
“王哥，你聞到了嗎？是烤薯的味道！今天輪到我們小組分發晚餐了，聽說後勤組今天挖到了一大片野山藥，可以飽餐一頓了！”
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
“小聲點，阿力！”另一個較為年長的聲音立刻嗬斥道，
“讚美黑山之靈的恩賜！但不要忘記袁文兵大人的教誨！貪欲是舊世界的原罪，我們要學會控製！”
“是，是，王哥說的是。”
年輕人立刻收斂了興奮聲音變得虔誠起來：
“我隻是一時忘了形，讚美黑山之靈，讚美兄弟會，讓我們在這片最後的淨土上，人人都能有飯吃。”
話音剛落，兩個穿著統一粗布白袍的男人便從草叢中鑽了出來，他們手中抬著一個用藤蔓編織的筐子，裡麵裝滿了剛挖出的野山藥。
兩人都是麵黃肌瘦，但臉上卻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山坡上的陸淵和楚昭玥，徑直朝著山坳中央那片空地走去。
楚昭玥的秀眉微蹙，她與陸淵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默契地收斂氣息，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當他們繞過一片巨大的黑岩，山坳內的景象徹底展現在眼前時，楚昭玥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那片空地中央，竟然也聚集著一個數十人的倖存者營地！
營地顯得異常的安靜，幾十名倖存者，無論男女老少，都披散著頭發，盤膝坐在地上，麵朝一座用黑色石頭堆砌的簡陋祭壇，雙手合十，口中正低聲吟誦著什麼。
那吟誦聲彙聚在一起，在山穀中回蕩，充滿了節奏感。
“……天降神罰，滌蕩汙穢……”
“……洪水滅世，唯此淨土……”
“……讚美黑山，賜我新生……”
祭壇之上，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正高舉著一根動物骨骼製成的法杖，神情狂熱而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