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攘夏匪mRLj市味 302
種子與土壤
陸淵看著蘇牧塵渴求的眼神，他並不想過分地向官方暴露自己的實力，但這種純理論層麵的東西，他不介意透露一些。
從孫天海交給他的劉正實驗資料，再結合他滄瀾界的修真知識，他早已對藍星異能的產生原因，有了大致的推斷。
他反問道：“蘇隊長，依你所言，是在大災變之後，天地異變，靈氣複蘇，才誕生了異能者，對嗎？”
“沒錯。”蘇牧塵肯定地點了點頭。
陸淵又問：“那在大災變之前，是否也曾出現過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奇人異事？”
蘇牧塵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太過跳脫。但他的身份地位，在大災變前確實不低，有機會接觸到一些常人不知道的隱秘。他沉思片刻，謹慎地回答道：
“確實……有一些無法對外公開的異常事件記錄。國內甚至有專門處理這類事件的特殊部門。”
“那就對了。”陸淵淡淡地說道，“大災變的靈氣複蘇，隻是增加了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而已。”
“概率？”蘇牧塵疑惑地皺起了眉，一時間沒有聽懂其中的深意。
陸淵看著他迷茫的眼神，決定換一個更簡單易懂的比喻。
“蘇隊長，你把我們的世界，想象成一片乾旱了千百年的土地。”
“在這片土地上，偶爾也會有那麼幾棵生命力無比倔強的小草，艱難地從石縫裡生長出來。這，便是大災變前的那些異常的人事。”
說著他的手指輕輕一點桌麵。
“而靈氣複蘇，就是一場席捲了整片土地的傾盆大雨。”
“大雨過後，你覺得這片土地上會有多少小草，爭先恐後地冒出頭來？”
“轟——！！！”
這個簡單至極的比喻，在蘇牧塵的腦海中炸響！
他渾身一震，雙目圓睜，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感覺自己彷彿抓住了什麼東西！
藍星是土地……靈氣複蘇是雨……
那些在大災變前就存在的異常事件，就是那幾株倔強的野草！而大災變後層出不窮的異能者、武道家，就是雨後瘋狂生長的萬千草木！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陸兄，你的意思是說異能的本質其實是每個人類體內都潛藏著的一種潛能？”
陸淵看著他這副被震撼到失態的模樣，淡淡一笑。
“潛能這個詞，不夠精準，蘇隊長，你平日可曾涉獵過一些古籍？”
“古籍？”蘇牧塵一愣，沒跟上陸淵的節奏。
“對，古籍。”
陸淵的目光變得深邃：“比如一些道家的典籍中，曾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又說，人者，天地之心也，五行之端也。意思便是人是秉承天地靈氣而生的萬物之靈。”
蘇牧塵點了點頭，這些說法他略有耳聞，但一直將其當做古人樸素的唯心主義哲學思想，從未深思。
陸淵繼續說道：
“既然人是萬物之靈，每個人體內，都蘊藏著與天地溝通的橋梁，一些古籍裡，稱之為靈根，也有的稱之為靈種。到了佛家，又有了慧根的說法。而你口中那個‘煉氣’體係，所謂的資質……我想它們本質上，指的都是同一種東西。”
蘇牧塵徹底呆住了。
他沒想到，陸淵不僅實力深不可測，見識竟也如此廣博！
這些就連這些冷僻概念，他竟然信手拈來
他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找幾本相關的古籍，好好研究一番！
“陸兄博聞強識，蘇某佩服！”蘇牧塵由衷地讚歎道，隨即又將話題拉了回來，急切地問道：“可是……這靈根又和異能有什麼關係呢？”
“嗬嗬，這便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了，都隻是我個人根據一些現象做出的猜測，未必就是真相，蘇隊長姑且聽之。”
蘇牧塵連連點頭，洗耳恭聽。
“我們假設靈根就是一顆埋藏在每個人身體裡的種子。”
“有的人天生靈根強大，也就是資質好。種子飽滿而富有生命力，哪怕是在靈氣稀薄的大災變之前，它也能憑借自身頑強的力量，破土而出，生根發芽。”
“雖然因為缺少雨水的灌溉，這株小草會長得營養不良，上限有限，但終究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這便是那些大災變前的奇人異事。”
蘇牧塵恍然大悟！這個解釋太合理了！
“而大多數人，靈根弱小，資質平平。他們的種子就需要外界足夠充沛的雨水，也就是靈氣，纔能夠被喚醒，從而發芽。這便是大災變之後，成規模出現的覺醒者。”
“還有的人，靈根極其劣質，種子本身就乾癟孱弱。光靠澆水已經不夠了，還需要施加大量的肥料，纔有可能勉強發芽。”
說到這裡，陸淵抬起眼看向蘇牧塵：“想必現在的人類文明，已經發現靈晶可以大大提高普通人覺醒異能的成功率了吧？這便是施肥。”
“啪！”
蘇牧塵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猛地一拍大腿，拍案叫絕！
“妙！實在是太妙了！陸兄！你這番理論雖然自謙是猜測，但在我看來，簡直字字珠璣，與我們目前觀測到的所有現象，都能完美匹配！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這完全可以作為一個核心的研究方向！”
“不過……”蘇牧塵的興奮稍稍平複，又提出了新的疑問
“恕我愚鈍。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想明白，既然武道和異能可以兼修，那為何異能又會和煉氣衝突呢？按照您的種子理論，它們不都應該是同一種力量的體現嗎？”
“問得好。”陸淵點了點頭。
“一棵種子，在沒有外力乾預的情況下，它會自由地生長。或許長得歪歪扭扭，或許枝繁葉茂，但這都是它最原始的形態。這便是異能。”
“而煉氣呢就好比一個經驗豐富的園丁，從種子發芽的那一刻起，就為它修剪枝丫，搭建支架，控製水肥，將它按照高效的方式，培育成一株筆直的參天大樹。這便是人工培育。”
“蘇隊長，你覺得，一棵枝乾都已經定型的歪脖子樹，還能再被園丁強行掰直，培育成棟梁之材嗎？”
蘇牧塵的心中，再次掀起了驚濤駭浪！
異能是靈根的野蠻生長，而煉氣則是對靈根的係統性開發！兩者一旦在初期走了不同的道路，形成了不同的能量迴圈體係，就再也無法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