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燒傷80%，我被兒子斷舍離了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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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判結束，人群散去。

我搖著輪椅，在法院的走廊上等他。

謝嶼和他的父母，已經先回去了。

他被法警推了出來。

四目相對，

“媽……”他先開了口，聲音乾澀。

我冇有回答。

我們沉默地，一前一後，走出了法院。

陽光刺眼，我抬起我那隻攣縮的手，擋了擋光。

20年了，我好像第一次，敢在白天這樣直視太陽。

林勇被判了無期。

林武的英雄稱號被撤銷了。

林楓的斷舍離人設也崩塌了。

我身上的枷鎖，好像在這一刻，全都解開了。

可我，卻並冇有感覺到一絲輕鬆。

“媽，”他又叫了我一聲，輪椅停在我身邊，“我……”

“你背上的傷，醫生怎麼說？”我打斷了他，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他愣了一下，低下頭：“……要……要做很多次植皮。跟你一樣。”

“一樣……”我重複著這個詞。

“我……”他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我，

“我知道，我說什麼都冇用了。謝警官……我會用我一輩子去補償他。”

“那我呢？”

我轉過頭，第一次，如此平靜地直視他的眼睛，“林楓，誰又可以補償我？”

他被我問住了。

他張著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媽……對不起……對不起……你原諒我，好嗎？”

他爬下輪椅，跪在地上，想來拉我的手。

我看著他，抽回了手。

我沉默了很久。

我搖著輪椅，繞開了他跪在地上的身體。

“林楓，”我停在陽光下，冇有回頭，

“你救了我，我不恨你了。”

他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但我也，”我頓了頓，“永遠無法原諒你了。”

在我心裡，那個在垃圾桶邊，笑著說要把我斷舍離的兒子，和我那個滿身是火喊著贖罪”的兒子。

我永遠，也無法把他們，看作同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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