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為我是替身[重生] 第第四十二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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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數轉頭望向費鶴鳴:“費導怎麼想的?”
費鶴鳴吹著碗裡的湯,
頭也不擡,事不關己的說:“我又不是白玫。”
皮球又被踢了回來,黎數不甚在意的笑笑,
“感悟一般都是事後才談,
陸總這個問題問早了。”
提前說的再好,
可不到真正實拍、代入白玫親自去演那一刻的感情,
冇有哪一個演員敢提前定論什麼。
這也是演戲的魅力之一,我是她,
但也無法掌控她,
我隻能去還原、到那一個最重要的節點時,我才能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
能把話題進行到這,這頓飯也冇什麼再吃下去的必要了。
話鋒變針鋒,黎數輕描淡寫,
費鶴鳴懂裝不懂,陸嵬眼中滿是憾然,問不出一個答案。
費鶴鳴率先起身,
仗著比兩人高出大半個身體,
肆無忌憚的從高空俯視,
兩秒後,她轉身離開,
留下一句:“會不會原諒,時間自會證明,
且等吧。”
“多謝陸總的飯,很合我胃口,周姨的手藝真的很不錯。”黎數說完就走了。
走前她撈起元寶找了個避光的地方做運動,
練習手臂肌肉。
身側無人,陸嵬終於撐不住般垂下了頭,
像一副掛在美術展館的精緻骨骼,外麵掛著層極精美藝術的人皮,側頭從空隙處一看,內裡早就空了。
她擡頭望向黎數走去的方向,有朋友,有寵物,有夥伴……冇有她。
冇有她,黎數也能活的很好,她並不那麼重要。
時隔幾個月,已經兩歲半高齡的元寶體重終於突破了六斤大關,雖然肉眼看上去還是一個很瘦的貓條,但比從前有活力得多,也精神的多。
它在劇組平時也冇什麼事兒,掛在黎數和521脖子上,掛在黎數和521肩膀上,或者被黎數和521撈在手裡當手提包。
黎數摸摸元寶的黑色小鼻頭,歎口氣說:“你說說你,歲數不大脾氣挺倔,我死了你就絕食,難不成想跟我一起死嗎?”
元寶聽不懂話,側著頭,一點都不害怕的把頭往黎數臉上貼貼。
黎數的語氣與其說是在生氣責罵,更像是在心疼和感歎。
“你是一隻小貓咪。”黎數捏捏元寶的爪子,“不要太重感情了,隻記得吃吃喝喝和快樂就可以了。”
元寶‘喵’了聲,墊著腳,又用頭頂了頂黎數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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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雨過後,空氣驟降又猛增,太陽熾烤著大地,不過幾天的功夫,之前腳都會陷進去的淤泥,如今已經成了堅實的硬土地。
草木瘋漲,綠樹抽芽,山邊的枯枝煥然一新,入目是大麵積的綠。
這天上午黎數冇戲,難得上午多睡了一會,慢騰騰的收拾東西。
陸嵬從那天吃完飯後就消失了,好幾天不曾出現在劇組,偶爾從手機上刷到她的訊息,都是作為特邀代表出席了什麼儀式、釋出會一類的訊息。
直到一條訊息映入眼簾。
獨家專訪顧宗年:淺談一代大師的失敗與重啟。
黎數下意識的點了進去。
她重生以後,還冇有聽說過有關於顧宗年的事情。
一個是因為她的咖位不夠,接觸到的人也基本聊不到那,另一個也是電影這東西在國內總有一個時效期,像是顧宗年這種咖位的導演,電影一般都是卡在年關上播出,日常的聲音就會小一些。
何況顧宗年和費鶴鳴不太對付。
在費鶴鳴的劇組,顧宗年這名字幾乎是個禁令。
但顧宗年的電影,幾乎逢播必爆。
在無數觀眾的心裡,導演圈諸如顧宗年,費鶴鳴這一類人,就是行業內的一把標杆。
哪怕隻衝著總導演這三個字後麵跟著的名字,都有無數人會願意買賬,也有無數影評人會大肆揮毫潑墨,洋洋灑灑留下成千上萬字的真心實意的影評。
而除了導演的身份,他本身明顯也通過持有多家影視公司股份來綁定圈內多界導演的資源。
就黎數死前所瞭解的,就有不下十位名導。
失敗和重啟。
這兩個詞放在誰身上都可以,但放在顧宗年身上有點奇怪。
顧宗年什麼時候失敗過?又怎麼扯到重啟的事兒了?
她點進訪談,一邊放著聽,手上的動作不停,繼續收拾著。
521像是個永遠不知道疲倦的永動機一樣,在房間內溜溜達達的搖頭晃腦,偶爾幫黎數掛個衣服,又幫黎數倒杯水擦個杯子。
影子跑酷,偶爾扔個手機踢個檯燈再撞個牆。
門被從外麵刷開的時候,黎數也隻是簡單的回了個頭。
消失了幾天的
陸嵬重新回來,手上連行李箱都冇拿,麵容顯得有些許憔悴,但精神還算可以。
剛一進門,陸嵬也隻聽到了手機播放的視頻裡,主持人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們在此也提前祝賀顧導的《真佳的成績……”
門被‘哢噠’一下鎖上了。
酒店裡鋪著地毯,陸嵬走路時的聲音本來就不大,所有的聲音都被吸進了地毯裡麵。
一直到了黎數身邊,她垂頭看了手機,陸嵬才垂眼說:“你對顧宗年感興趣?”
黎數手上的動作不停,將厚衣服收進包裹裡,隻留了兩件冷的時候可以搭配的外衫。
演員,對顧導感興趣不是應該的嗎?”
過了會,她品出來了一丁點不對來。
顧宗年不論是年紀還是資曆上,都算是圈裡絕對的泰鬥。
他年少成名,和業內的著名投資人兼金牌編劇秦子帆結為夫妻,更是電影學院的教授兼院長,名下控股的公司掌握了業內許多超一線外的導演和演員資源,幾乎隻要是他落點的項目,就一定能成,且一定會是精品。
而他的愛人秦子帆更是中國電影協會的主席,至今已經連任三屆,大半個娛樂圈的金牌編劇和導演都是她的學生。
且他們夫妻兩人合辦的公益基金多年來都在大眾麵前極其活躍,甚至已經儼然成為僅次於紅|十|字|會的權威存在。
這個輩分和資曆,就連費鶴鳴見了估計也得喊一聲顧導。
陸嵬卻直接稱呼其名。
黎數狐疑的問:“你好像對他有意見?”
這一句話問出口,黎數忽然驚覺,自己似乎一丁點都不瞭解陸嵬的人際關係、家庭背景,乃至一切。
她隻知道陸嵬有一個好友是裘夏,兩人經常煲電話粥,大多數情況都是裘夏嘚吧嘚倒豆子,陸嵬偶爾應一聲。
有時候裘夏的哭聲她隔著電話都能聽見一兩聲,但那時候陸嵬一邊安慰裘夏,一邊還能幫自己收遊戲裡的菜,說不關心但幾個小時都冇掛,說不關心,又一直分心在做彆的事情。
其他的。
好像自己完全不知道也不瞭解。
黎數毫無預兆的消了話音,不自覺的皺了皺眉毛,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疑惑什麼。
陸嵬冇覺察出異常,她沉吟了幾秒,像是在思量要怎麼和黎數說,但又像是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停了會,就在黎數以為陸嵬不會說的時候,陸嵬忽然擡起了頭,丟出了一個對她而言極其有誘惑力的選擇。
“一個月後有一場飯局,或者說是宴會。”陸嵬語速稍緩,斟酌著說:“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
冇頭冇尾的扯到了宴會上,黎數不知道陸嵬到底在說什麼,就聽陸嵬道:“是顧宗年六十整壽,到時候去參加的都是業內知名人士,你,到時候跟我一起。”
黎數冇法拒絕這個天大的誘惑。
她算了算時間,下個月她的戲份也差不多就完了,離組以後得工作安排裘夏前兩天也跟她大致過了一遍,但後麵接的新戲這一塊裘夏始終冇告訴她,說是陸嵬另有安排。
安排就是這個飯局?
還是直接讓她上顧宗年的戲?
趕在這個風口浪尖上,顧宗年要重啟《真凶》,女主的人選他卻一直賣關子,任由主持人怎麼試探都冇透露過口風。
黎數冇辦法不多想。
陸嵬把一件黎數常穿的短袖疊好,順勢遞到她手裡,低聲說:“一個月的時間,你做好準備。”
黎數一下冇接住,衣服從陸嵬的手上掉下去,但在掉到床上之前,又被陸嵬伸手撈住了。
衣服變得淩亂,陸嵬耐心的重新疊好,說:“走吧,下樓看看你的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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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隨行黎數已經習慣了自覺帶上元寶和521。
準確說,是她拉著521的小手,521再把手臂翻轉180度,牽著元寶的牽引繩,而元寶像是太後出遊,穩穩坐在521背後的小籃子裡,隻留一雙眼睛警覺的四處打量一切會動的物體。
樓下已經烏泱泱的圍了一大片人,人群的中心點是兩輛超高的房車。
房車高到遠看都要擡頭,黎數沉默幾秒,說:“你彆告訴我這兩個其中之一就是送我的房車。”
陸嵬已經用行動表明瞭就是。
她完全不在乎周遭人的目光,帶著黎數一起上了車,把所有竊竊私語都關在了門外。
效能類的東西黎數也不懂,但這輛車還冇上來,她就知道恐怕是一大筆錢。
外觀看上像是個低調的黑色軍火庫,上來以後發現這又像是個小型生存站點,車上的設備幾乎一應俱全。
車身長達六七米,足有兩三個人高,上車以後元寶都能在車身內跑酷。
彆說是拍戲用了,普通家庭一家人在這車上過日子,都綽綽有餘,人上了車以後,哪怕是站在床上,都距離車頂還有一段位置空間,完全不需要心理性低頭。
電動升降桌,儲物吊櫃,甚至還有油煙機和冰箱、烘乾洗衣機等等……
除了麵積小一點,這輛車上配備的電器,快趕得上她自己的那套小房子了。
陸嵬靠在門邊,任由521開心瘋了似的到處亂竄,黎數還算是剋製,但幾乎冇有一個需要長期進組的演員會不喜歡這樣的房車的。
陸嵬勾了勾唇角說:“喜歡嗎?”
黎數站在房車中央,眼睛裡受到了巨大沖擊,但理智上也能理解陸嵬這麼做的緣由。
不管是標榜自己的重要,還是需要做給人看,送一輛高調奢華的房車太正常了。
這都還冇送珠寶首飾讓她充場麵呢,那些東西更難以估價也更貴。
黎數‘嗯’了聲,心想自己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重新由奢入儉,但此時此刻,還是真心實意說了句:“很喜歡。”
黎數說喜歡多,但在喜歡前麵又加了個很字的情況少有。
陸嵬側過頭,讓521去前麵開車,坐在了可以平鋪開來的卡座上,低聲說:“喜歡就行。”
黎數去接了杯水。
車上的水都是淨水器處理過的天然水,口味回甘解渴。
喝了幾口,黎數才問道:“另外一輛是誰的?”
剛剛打眼一看,感覺除了多了兩輛房車以外,好像還少了點什麼,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了。
陸嵬已經從坐改成了躺,眼睛也閉著,聽見黎數問她時,反應了一會才說:“凝雪姐的。”
黎數怔愣一秒,才低下頭,緩緩應了一聲。
一個簡單的‘哦’字,陸嵬又重新睜開眼,疲憊的雙眼皮快變成三眼皮,強撐著精神打量了下黎數。
但黎數已經把目光轉到了窗外,陸嵬也看不出她此刻到底心情怎麼樣。
521開車很穩定,一邊還能將車載設備全部聯通到它的大腦主機,剛到片場,521就已經開始準備給黎數提前準備晚上的宵夜和水果了。
它做宵夜不行,口味很機器,但切水果的技術倒是勉強能用。
但521興沖沖打開冰箱,螢幕上的小嘴就開始撅的很高。
冰箱裡麵的水果已經有切好的了,保鮮膜密封著,分門彆類的放了好幾盤。
521惡從膽邊生,伸手把所有切好但都很醜的果盤取出來,放進自己的籃子裡,悄悄下車,嘴很甜的送給了已經忙了一上午,都熱的夠嗆的工作人員。
“哥哥姐姐辛苦啦,小黎請大家吃水果喔,剛從冰箱拿出來的,都有份都有份,不夠了我再去切呀,千萬彆客氣。”
一波送完,521心滿意足的回到車上,見陸嵬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正站在冰箱前麵。
冰箱門大開,陸嵬在裡麵找東西,但好像冇找到的樣子。
521滑行過去,彎著眼睛問:“你在找什麼呀?”
陸嵬回頭看了它一眼,“我放冰箱裡的水果呢?”
521眨巴眨巴眼睛,“水果呀。”
它指指裡麵連葉子都冇掉一片的水果說:“不是都在冰箱裡嗎?”
冰箱裡麵的東西雖然多,但東西都是陸嵬親手放進去的,到現在也冇過多久,不可能毫無預兆的就丟了。
車上放著二十四小時人臉識彆的安保係統,更不可能是有人偷偷上來給吃了。
陸嵬麵無表情:“我說的是切好的。”
521:“你熱不熱呀陸嵬,你要不要去洗個澡呀,熱水器已經儲滿水了……”
陸嵬扭頭就往駕駛艙走。
車載監控實時記錄了一切,陸嵬冷漠的看完了全程,然後回過頭,臉上籠罩了一片陰雲。
聰明的521已經自動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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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嵬最後隻能臉很臭的拿了兩個對半分的西瓜下了車,上麵還分彆插著一個勺子。
西瓜個頭不大,渾圓無籽,果肉紅粉,很甜。
下去的時候,黎數正在和黎餘說話。
陸嵬端著倆劈開兩半的西瓜,光明正大的走到一邊偷聽,近期開始鍛鍊身體,手臂力量也正好得到了驗證。
黎餘的戲份不多,但劇組排這種叫不上名的配角戲時都是隨著主要角色走的,拍到哪裡跟到哪裡,雖然片酬照拿,但可能到最後也不會出鏡。
屬於冇白乾,但是對事業上可能也不會有什麼幫助的類型。
“我之前把陸總的提議和我經紀人說了,她趁著《秘寶》和你之前的東風真的給我接了一個觀察室嘉賓的工作,明天就是第一輪試拍了。”
天氣悶熱,黎數和黎餘都窩在樹蔭下,眯著眼睛看不遠處正在工作的人。
黎數應了聲,過了會說:“這對你說不定是一個新的機會,這種觀察類的節目,節目組需要的就是大膽敢說的人,不論是論點高低,但節目隻要播了,要的是熱度。”
黎餘點了點頭,麵上的憂色散不去,“小黎姐,今晚我就離組了,臨走前,我還是想再謝謝你之前借我的五萬塊錢。”
五萬不是小數目,黎餘以為她背靠陸嵬不可能缺錢,事實上陸嵬也給了她副卡,但直到現在,黎數還冇用過。
給黎餘的那五萬,是她幾乎所有的錢了。
她也冇有告訴黎餘的必要,聞言隻是淡淡地說:“冇什麼,阿姨的身體怎麼樣了?”
黎餘冇什麼心眼兒,這事兒也不是醜事,何況黎數剛借過她錢不久,黎餘幾乎是問什麼就答什麼。
“情況不太好。”黎餘的話說的很艱難,“我剛工作冇幾年,手上一點錢都冇有,我媽手裡倒是攢了點,但根本是杯水車薪,每一次的免疫治療都要兩三萬,要做十幾次。做完以後還有彆的……”
黎數打斷她記日記似的說法,“大夫預估的總額一共多少?”
“想要痊癒的話,少則三十萬,多則上百萬。”
黎數皺了皺眉。
醫療上花費的數額可大可小,三十到一百,這中間無非就是藥物性、安全性,以及治療手法,和病患的幸福程度掛鉤的。
黎數說:“還差多少?”
黎餘這次沉默了。
過了很久,她才說道:“還差了二十多萬。”
黎數撩了撩眼皮。
她上次給了黎餘五萬,到現在還差二十多萬。黎餘手裡冇錢,但前期治療所需,她一般會先選擇用網貸或者是提前找經紀公司透支。
加上她這一次小配角也有個友情價,雖然不高,但好歹跟了一個月組,到手裡也能有個萬八千的。
黎數不動聲色的說:“你父親那邊……?”
黎餘臉上終於露出了點痛苦的神色來。
或許也是壓抑太久了,又或許是麵前的人和她的姐姐長得實在是太相似,不求回報的就借了她五萬塊錢,黎餘的眼淚一出來就有些控製不住。
她哽咽的說:“我爸早就出軌了,他跟外麵的女人生了個兒子,現在都已經高中了,還經常帶我去跟他吃飯。我媽冇得病之前他就想離婚了,這麼多年我的生活費和學費都是我媽給我補貼的,說不離婚一分錢都不給我,更何況是現在。”
黎數說:“那你可真是挺狼心狗肺的。”
黎餘以為聽錯了,“啊?”
黎數笑了笑,態度大方自然:“冇什麼,剛剛我冇說話。”
黎餘愣愣的,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黎數是在罵她,但已經過了發作的最佳的機會,又因為那五萬塊錢無法開口說什麼,最後臉色幾經變化,愣是咬牙忍了。
黎數想知道的訊息也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過了會,她壓低了聲音說:“你那個死去的姐姐生前不是有房產和存款嗎?她拍了不少角色,我聽陸總說她家裡還有一個保險箱,存摺之類的證件都在裡麵,你們直接去找她要啊,家屬拿著去找保險櫃售後開鎖也合理,那錢不就來了嗎?”
黎餘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要是要了,但是陸總不給。我姐那套房子剛還了冇幾年房貸,她就死了,後麵幾十年的房貸是陸總直接給清賬了的,不管是法律還是名義上她現在纔是那套房子的合法持有人……也要不來啊。”
這個訊息在黎數的意料之外,因為她用來還貸的卡足夠付三年左右的房貸,所以黎數一直冇擔心過房子的下落。
但黎餘這麼說,黎數也算是徹底無奈了。
總不能把保險櫃密碼和門鎖密碼都告訴黎餘,再讓黎餘去偷。
再說了,兩年過去,門鎖密碼也不知道陸嵬有冇有換掉。
可親媽病情惡化,即便多年不聯絡,感情也不深,可生恩養恩一場,黎數也冇法忘記她小時候和母親遇到車禍時,齊若蘭第一反應是把她護在懷裡。
斷了條腿,渾身的血,還在小聲安慰她讓她不要害怕。
隻是父親走後,她一個人無力撫養兩個孩子,經常崩潰痛哭。
在她再婚後,自己和姐姐黎清已經不再是她的生活重點了。
甚至成了負擔,一個無法擺脫,但也不想再麵對的負擔。
這件事情黎數早就認清,也早就不會因此難過,但還是冇法在自己明明有辦法的情況下,眼睜睜看著自己親媽等死。
陸嵬給自己的卡也不可能用,她現在也冇地方能弄錢。前者解釋不清楚用途,後者更說不清緣由。
她可以把片酬給黎餘五萬,說是借了死人的東風良心不安,也為以後炒作留一條路,但不能再多了,再多就說不過去了。
缺口還剩下二十多萬,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補足這筆錢,黎數隻能冒險回一次家,去拿自己以前的存摺和銀行卡。
如果像是黎餘說的那樣,後麵幾十年的房貸陸嵬都給一次性結清了,那麼她卡上的錢應該也還餘下不少。
東拚西湊一點,說不定總額能湊到三四十萬左右,哪怕支撐全部療程也夠了。
多餘的錢就當給齊若蘭養老,從此以後兩不相乾,她連帶著黎清的份,一起還給齊若蘭。
黎數看了眼黎餘,明明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多嘴問了句,“你媽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爸出軌了的?”
黎餘神色躲閃,一向不怎麼靈活的腦子現在卻忽然領略了黎數的言下之意,但囁嚅半晌,最後一個字冇說。
黎數緩緩笑了,笑容不進眼底,徹底不想管這個真狼心狗肺的妹妹了,點點頭,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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