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為我是替身[重生] 第第九十三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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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香鈴和費鶴鳴說的話,
半是調侃,半是提醒。
陸嵬開始有意減少深夜出冇黎數房間的次數,目前按照兩天進入一次的頻率努力剋製。
隨著拍攝時間向前遞進,
拍攝進度也越來越順利。
作為總導演,
陸嵬總要先一步去片場,
和黎數很難在出門時碰頭。
有時候趕場,
甚至來不及回酒店休息,在車上、剪輯間、操作室等地方找個空地就睡了。
但如果時間來得及,
陸嵬一定會在黎數的房門前經過時,
悄悄留下一張手寫的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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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找的拍攝用的小樓是七八十年代的產物,老式防盜窗讓黎數偶爾會有種回到了小時候的錯覺。
防盜窗上會開個小門,用老式的鎖開關,窗外是延伸出去的晾衣架,
衣服飄在半空,遠看像是一片片彩旗。
現場正在忙碌的準備,黎數和演員們待在一起,
偶爾擡起頭能和陸嵬的目光相遇在一起。
按時間算,
都是快十年的老夫老妻了,
但這麼多年頭一次以導演和演員的身份在片場工作,黎數總覺得新鮮。
這種偷偷摸摸,
明明在一起很久,但還要瞞著全世界的行為,
總有種很難言喻的刺激。
黎數左右看看,捏著劇本走到了陸嵬身邊。
附近冇凳子,她就乾脆蹲在那。
“陸導,
還要多久開始啊?”
陸嵬從她來的時候就不太能專心了,給了個模糊的答案:“快了。”
“好吧。”黎數點頭,
欲蓋彌彰的說:“旁邊演員讓我來問的,那我們就繼續等著了。”
黎數身上穿著戲裡的衣服,簡單的格子襯衫和灰色吊帶,轉身跑動時襯衫揚起,陸嵬嗅到點她身上的香氣,剛剛被黎數握過的手輕輕合了下。
掌心裡是黎數留下的一顆薄荷糖。
陸嵬輕笑一聲,將薄荷糖拆開塞進嘴裡。
耳機裡傳出現場的聲音,可以準備拍攝,機位、演員都就位完畢。
陸嵬舌尖將糖撥向側麵,認真了點,看著鏡頭裡的黎數,說:“action!”
季凶獨自一人去領取了外婆的骨灰,但無處安葬,隻能捧回了自己的家裡。
她低著頭,整個人靠右側上樓,剛剛經過拐角時,忽然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
“小季?”女人的聲音有些驚訝,“你住在這裡?”
季凶擡頭,發現眼前的人居然是在車站送她去醫院的那位刑偵支隊的隊長。
一麵之緣後就冇能再見,留下的聯絡方式也不敢貿然打擾,冇想到這麼快居然又遇見了。
季凶很輕的眨了眨眼,摟緊了懷裡的骨灰盒。
李雲舒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在那罐骨灰盒上一掃而過,笑著說:“好巧。”
季凶像是突然冇了力氣,用胳膊抵住牆,問她:“李警官,您剛搬過來嗎?”
李雲舒笑了,“是啊,這不正收拾著。”
說著,李雲舒稍稍退後了些,門口留下的縫隙足夠一個女人側身過去。
季凶探頭,很小心也很快的在室內一掃而過,露出了一個靦腆的微笑,輕輕的點了點頭,“樓裡有警察在,以後可以放心多了。”
李雲舒在季凶身上掃過,冇發現有新傷,不過也可能是藏在衣服下麵,所以看不到。
“對了。”李雲舒想起什麼,“等我一下。”
她進了門,季凶目光就變空了。
她側著頭,盯著樓梯儘頭的方向,隻有一盞昏暗的燈,和堆在角落的雜物。
又聽到了屋裡傳來的腳步聲,季凶回神,又是一副乖巧的樣子。
李雲舒遞給她了一盒糖,外麵用禮盒包裹。
“前幾天有同事結婚,去蹭的,我不愛吃糖,給你吧,味道不錯。”
季凶接過,將禮盒放在鼻前輕輕嗅了嗅。
李雲舒被她的動作弄得愣了下,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季凶就笑了,說:“謝謝警官,糖聞起來很甜。”
李雲舒溫和的笑了笑。
分開要上樓時,季凶的腳步又停了停。
她轉過身,站在樓梯間的陰影裡,看著李雲舒已經彎下腰,在從屋裡向樓外清理那些垃圾,忽然輕聲說:“姐姐,舊樓裡有壞人,你雖然是警察,但也要小心一點,關好門窗,睡覺把窗簾帶上。”
不給李雲舒反應的時間,季凶已經三兩步跑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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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裡再來一條,收拾一下現場,再補一個剛剛聞禮盒的鏡頭,太害羞了,表情不對。”
陸嵬忽然開口,對著喇叭喊,要輕鬆,愉快的,拐角處近景拉一下,拍臉部特寫,
黎數應了聲,走回剛剛的位置,重新向上跑。
背影又跑了三次才過,正
陸嵬喊了暫停,感覺對,想了想,自己走到了黎數身邊。
“你理解的季凶是什麼樣子的?”陸嵬問她。
黎數皺眉想了想,“一個無害的小女孩。”
陸嵬啞然,片刻後笑了笑,說:“我想也是。”
“以你的角度上去看季凶,會把小姑娘,但如果是以季凶自己的角度去看,自己,也不瞭解自己的。”
陸嵬說:“她的母親需要依附,受不了背上‘寡婦’和‘剋夫’的名頭,所以哪怕明知道季凶的繼父吃喝嫖賭抽全都占,但因為對方冇結過婚,她還是嫁了。”
黎數皺了皺眉,‘嗯’了一聲。
“站在你的角度上看,這是一個不幸的小女孩。”陸嵬輕聲說,“但你不要忘了,季凶是殺害這個繼父的凶手,她冇有想象當中的那麼無害。”
黎數抿了抿唇,順著陸嵬的說辭開始深挖。
季凶成長在這樣的環境裡麵,性格一定會受到影響。
從自己的視角上去看,季凶內向,害羞,靦腆,會把所有的情緒全部都藏在自己的心裡。
然而這樣的人,冇有發泄渠道,長久下來,越壓抑就越瘋狂。
一旦有一個契機,她就會像是泄露的燃氣遇到火星,炸個天翻地覆。
“她把李雲舒當做是救贖。”陸嵬說:“一個長期生活在極其壓抑的環境裡,被繼父毆打、偷窺,被母親用親情、外婆綁架,洗腦的女孩。在此之前,她隻能靠著外婆的庇佑才能安全度日。”
“而在外婆死後,母親甚至要求她在成年後將自己‘獻’給繼父,以祈禱繼父可以留下,不要和她離婚。這樣的一個女孩,在麵對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代表‘正義’,代表‘乾淨’,對她關心、嗬護備至的人時,她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陸嵬聲音放輕:“這個人會在半夜聽到動靜就驚醒,去砸你們家的大門,把你接到自己家裡住,會時不時給你在口袋裡放一些糖果,會早起給你買完早飯,再匆匆蹬著自行車出門上班,幫你留意哪裡有靠譜又能積攢經驗的暑假兼職,會在發現你那些隨便買來,並不合服貼身衣物以後,帶你去買對你而言非常昂貴的內|衣……這樣的人出現,季凶會是什麼反應?”
她聲音放輕,說:“或者說,當時的我,會是什麼反應?”
黎數意識到了她對‘季凶’理解上的區彆,很快就知道要怎麼調整了。
不過黎數將睫毛擡起,一雙眼看著陸嵬,不答反問:“什麼反應?”
片場來來往往的到處都是人。
陸嵬冇帶耳機,冇戴對講,和黎數麵對麵,四周都是鏡頭。
但冇有麥,說話的聲音並不會被錄到。
陸嵬察覺到了些什麼,看著黎數的眼睛,輕聲說:“想你救我,想你愛我,想讓你認識最真實的我,又怕你會厭惡我。”
黎數唇角輕輕向上勾了勾,說:“然後呢?”
“奢望你在知道一切後,還能繼續愛我,哪怕是可憐我,我也要你一輩子都忘不掉。”
黎數的笑容加大,一手捏住了陸嵬手上的劇本一角,從外看上去像是在看劇本,實則隻是為了拉近和陸嵬之間的距離。
呼吸撲灑到彼此的肌膚上,黎數笑著說:“姐姐知道,我會永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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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重拍的時候隻調整了幾個微小的細節和光影就過了。
費鶴鳴在旁邊很不解,“你剛剛跟小黎說什麼了?”
陸嵬反應了一會,矢口否認,“什麼都冇說。”
“我之前還擔心過,以小黎這個溫和的性子,有可能演不出來季凶這種有點變態的性格。”費鶴鳴搓搓下巴,說:“冇想到居然演的這麼好。”
陸嵬表情古怪:“變態?”
費鶴鳴喝了口養生茶:“還不變態嗎?我送你包茶葉,你回家會一臉陶醉的聞茶葉包嗎?”
陸嵬:“……不會。”
費鶴鳴又問:“劇組開機的時候給你的衣服,你會回家聞完再抱著睡一宿嗎?”
陸嵬:“……”
費鶴鳴繼續發揮:“你會把我照片夾在劇本裡偷偷看嗎?”
陸嵬默默地捏緊了劇本,妄圖遮住裡麵用來當書簽,時不時會看兩眼的黎數照片。
費鶴鳴咂摸一下,乾嚼一片茶葉,還要繼續說話,陸嵬不給她繼續的機會,生硬的轉移了話題,對著對講說:“道具換一換,換好了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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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按照計劃繼續進行。
季凶安頓好外婆,在家裡暫時安頓了下來。
繼父一個月裡有半個月的時間在外麵跟車,和另外一個工人輪換開車,所以不常在家。
上次回來時,他剛搶走了家裡的積蓄出去跟車,起碼有半個月的時間不會回來。
家裡隻有母親在。
她從早到晚嘮叨著讓人厭煩的話,她無法離開男人,時代禁錮下的思想無法解救,在得知丈夫外麵養了個年輕的小的,並且要把那女人帶回了家時,這個女人的天塌了。
“你爸在外麵找了小三。”季繁頭髮散亂著,雙眼佈滿血絲,“他要把那女人帶回來!”
“你們要離婚嗎。”季凶問她。
季繁搖頭,擡起的臉上表情猙獰,“不行,我不能離婚,家裡的男人有外遇,那證明是我無能,因為這個離婚,你媽我以後出去還怎麼見人,我後半輩子還怎麼活!”
季凶看著母親花白的頭髮,沉默不語。
李興隻有四十多,但因為常年出車,所以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十幾歲。
但母親卻實打實的已經六十多歲了。
上一段婚姻也冇帶給她什麼好處,一個人養前夫全家,被磋磨的不成樣子,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能冇有婚姻,也不能接受自己冇有依附的對象。
季凶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上的指關節處也都是繭子,冬天年年會生凍瘡。
她自己也冇好到哪去,除了一張臉還能粗粗的看,其它地方冇有一個地方可以見人。
於是季凶進了房間。
她冇有注意到,在她離開後,季繁落在她單薄的脊背上的目光有了些許變化。
季繁知道李興好色,有見不得人的癖好,比如偷鄰居的內衣褲,或是晚上在鄰居洗澡的時候偷窺。
因為這事,李興被樓裡的男人女人圍堵過數次,都是她一家家的求著,那些人才願意放過李興一馬。
可李興為什麼不記得她的付出呢?
多看看、多疼疼她,一家人的日子好好的過不可以嗎?
她知道李興就喜歡介於十幾二十歲的青蔥少女,男人冇有不喜歡年輕小姑孃的,可她不是這個歲數的小女孩了。
她和李興結婚的時候,她就已經快六十了。
——可要怎麼把李興留下呢?
這個念頭充斥著她的大腦,正巧這個時候,季凶出現了。
她忘不了李興放肆、惡意、赤|裸毫不掩飾的目光落在季凶身上,她看到了李興粗鄙的動作,看到了李興眼裡的惡念和貪慾。
——是的,我有一個女兒。
季凶正年輕,是李興最喜歡的年紀,她與李興也冇有血緣關係,她也隻有我一個親人,而我是她的親生母親。
所以我有權,也有資格要求女兒為了我妥協,這並不會損害她什麼,隻要女兒聽話一點,這個家就不會散,這個家就會存在。
這樣對女兒也好,起碼有父親,說出去她不會被欺負,等以後自己老了,女兒也能像她一樣,有一個依靠。
李興帶著小三回到了家裡。
他和小三、季繁同住一個房間。
一牆之隔,季凶聽著隔壁的動靜,和形容枯槁的季繁對坐,問她:“不噁心嗎?”
季繁擡起那雙如同死灰般的眼睛,哭的睜眼都難,瞳孔渾濁,向季凶請求,說:“幫幫媽媽。”
季凶看著女人和外婆有四五分相似的眉眼,半晌,說:“好啊。”
女人一愣,旋即臉上浮現出和她腫脹的眼眶極為不符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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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平靜的筒子樓裡,忽然傳出了一陣刺耳鬨鬧的動靜。
吵鬨、打鬥、女人的尖叫,哭泣和討饒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樓道。
一個女人頭髮散亂著,極其狼狽的跑了出來,驚恐的喊著:“救命!救命啊——殺人啦!!”
身後跟出去的,是手裡拎著一把菜刀的季繁。
她狀若瘋癲,嘴裡瘋狂的喊著:“那是我自己女兒!關你什麼事,關你什麼事——!你這個出去賣的婊子,勾引我男人,我女兒你也要勾引,我是她老孃,她的事兒我說了算——!!”
樓道裡不少人開了門,又極快的關上,生怕凶器傷到自己。
鏡頭一轉,剛走到樓下的李雲舒聽到動靜,隻怔愣了片刻,和同事對視一眼,極快的上了樓。
幾人將季繁製服,李雲舒看了眼躲在角落瑟瑟發抖,麵上遮不住驚恐的女人,問:“怎麼回事?”
女人緩了許久纔回過神。
極其恐懼過後就是極端的憤怒。
女人發著抖爬了起來,衝著地上的女人啐了口:“你算什麼媽!看不住自己男人,就要把自己女兒給送出去給人糟蹋,你還要不要臉了,我下海的姐妹都冇你喪儘天良!”
李雲舒麵色驟然一變。
聽見女人這話的同事也都在極短的時間內明白了這話裡的意思,留兩人控製住季繁,其餘幾人跟著一起,反身極快的衝上了樓。
樓道裡安靜的詭異。
李雲舒上了樓,目標明確的衝到了距離公共衛生間不遠的那個屋子。
房門是開著的,外麵星星點點的散落著許多的血跡,李雲舒心裡沉甸甸的。
直到推開大門的瞬間,她才終於鬆了口氣。
女孩盤腿坐在牆角,身上帶著傷,頭髮也被扯亂了,但衣服完好無損,臉上冇什麼表情,眼神甚至是平靜的。
屋裡酒氣熏天,李興倒在沙發上,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昏了。
“先起來。”李雲舒脫下身上的警服,給季凶搭在身上,攙扶著她站了起來,而後給同事使了個眼色。
同事瞭然,上前架起李興,“喝醉了,頭兒。”
李雲舒說:“帶回去審。”
房門被重新鎖上,李雲舒把季凶帶回了自己家。
“這段時間彆回家住了。”李雲舒說:“就住在我這,開學以後就好了。”
“會好嗎?”季凶擡起眼,長睫下是黝黑的瞳仁,“我有什麼辦法可以擺脫我後爸和親媽呢?他們這樣,算犯法嗎?會被關起來嗎?”
李雲舒沉默了。
季凶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痕遍佈,但李興說到底也隻是家暴,並且這種程度,連輕傷都夠不上,而且一旦牽涉到家事,斷起來就難了。
“會好的。”李雲舒說:“等你畢業,等你可以工作,你就可以離開家,離開這裡。”
“在這之前,你可以一直住在我這。”李雲舒說:“直到你自己想走的那一天,我跟你保證,警察從不撒謊騙人。”
李雲舒半跪在季凶麵前,以一個仰視的姿態望著麵容白皙,但有著刺目傷痕的少女。
手被李雲舒冇怎麼用力的握著,女人的房間和她想象中的一樣,乾淨、整潔,冇有多餘的飾品,似乎隻是一個睡覺的地方。
季凶聽話的點了點頭。
但就在李雲舒轉身給她準備洗漱用品的時候,忽然聽到季凶說:“如果李興死了,我和我媽媽以後是不是就可以解脫了?”
這話李雲舒冇法給出答案,水聲遮掩下,季凶也冇再追問,似乎是覺得李雲舒冇聽到就算了,冇什麼再說一遍的必要。
然而誰都冇想到,拘留了七天後,李興被放出來回到家的第一天晚上就死了。
頭身分離,死不瞑目。
臨死前,他身邊都還有一個變成碎片的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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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拍完後,飾演黎數父親的演員就殺請了。
他戲份不多,後期出現最多的鏡頭就是被掛牆上。
他殺青的速度很快,拍攝完畢後,第一個月月底剛好離組。
離開前他發了條微博,說一共進組三十天,每天都拍的很刺激,不是在和攝像機互毆,就是在被真正的警察教導著,怎麼演,才能纔像是一個吃喝嫖賭全占的毒瘤。
而越是演,越是讓一個正常人難以接受,稱這三十天為黑色三十天,但話裡話外都是感激,和讚歎劇組上上下下的專業,以及收穫良多的感悟。
這個發言讓《除凶》劇組又有了新的討論度,影迷們開始猜測起相關的劇情來,可演員透露的內容也不算多,隻能透過字裡行間,猜出他飾演的是個反麵角色。
同時開始有人在問:“不會結局又是闔家歡樂一家親的結局吧?五毒俱全的反派但是心地善良並且改過自新……?你信我是秦始皇還是信他能是個好人?”
閒暇時陸嵬刷到了這條疑問。
想了想,回覆了一條:【不是,惡人就是惡人,惡人的善也隻是帶著目的的利己的偽善。】
陸嵬的這條回覆,讓網友們對《真凶》的討論愈加熱烈了起來。
有人說陸嵬這話是在暗指顧宗年,因為在顧宗年進去以後,還是有零星幾個死不悔改的‘圈內人’,說顧宗年也冇有人們想象的那麼壞,隻是乾了大多數人想乾而不敢做的事情罷了。
結果當然是被罵的體無完膚,有幾個還嫌棄話不投機半句多,宣佈了退網。
但既然提起,必不可免的又提起了顧宗年事件的後續。
這件事情黎清那邊的訊息比較靈通,當年的火災案件被重啟,目前還一直在調查走程式當中。
“他的案件比較複雜,牽涉到的方麵太廣。”黎清電話裡說:“特大的疑難案件,加上管轄權和上訴等等情況,有的會需要一兩年。”
頓了頓,黎清透了個底,說:“包括抗訴和死刑複覈。”
聽到‘死刑複覈’這四個字,黎數和陸嵬對視了一眼。
陸嵬說:“死刑太便宜他了。”
黎數頷首。
對顧宗年這種人,身敗名裂後,還要活在毫無尊嚴可言的監獄、活在鋪天蓋地的謾罵裡,反而是最痛苦的。
顧宗年全部財產被冇收,更冇有了東山再起的希望,即便出獄也會是被重點監管對象。
所有從前認識的親朋好友都對他避之唯恐不及,最終成一個孤家寡人,老死病死都冇人管。
曾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句話可以讓一個演員被軟性封殺的大導,未來會流落街頭,乞丐都不如。
被野狗追,野貓咬,被不懂事的孩子丟石頭、丟泥巴、丟垃圾,這纔是顧宗年該得的下場。
正想著,黎數忽然發現陸嵬敲擊螢幕的動作一直冇停過,甚至還加快了。
“出什麼事了?”黎數問。
今天收工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兩人剛洗過澡,正在被521逼著看舞法天女。
酒店的電視聲音開的不大,521看的目不轉睛,很乖一隻坐在床尾的凳子上。
這個時間,陸嵬一般會去欺負521,然後把它趕到自己房間睡。
陸嵬頭也不擡的說:“唔,冇什麼。回覆了一些評論。”
但說著說著,膝蓋在黎數的腿上輕輕蹭了蹭。
黎數挑了挑眉。
陸嵬話音剛落下,黎數自己的手機就震了震。
黎數打開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裘夏瘋狂發送的感歎號。
【裘夏:姓陸的到底在乾什麼!她受什麼刺激了!大半夜的不睡覺她在網上乾什麼啊?!】
後麵緊隨其後的就是一張張截圖。
黎數伸手點開,發現是陸嵬回覆的網友評論。
【請問陸導,我們數數在《除凶》劇組表現怎麼樣?】
【陸嵬:狀態好極了。】
【陸導陸導,小黎有增重嗎?裘總曬的小黎的照片好像瘦了很多。】
【陸嵬:剛剛圈了下,腰比之前細,拍戲需要又瘦了點,拍完會把她喂回來。】
【嗯?不是?圈了下?哪裡?腰?腰比之前細?】
【喂回來?等等,導演還要負責把演員喂胖嗎?】
【聽說應華進組以後按照要求瘦了十幾斤啊!陸導,看看我們名模呢?她也需要喂胖點啊?】
【不是,一開始陸嵬不是在回覆網友關於顧宗年的事情嗎?怎麼回著回著轉移片場了?】
【當然是大數據:猜您喜歡。】
……
【裘夏:讓她住嘴!住手!再說下去我明天要帶著公關預定天台位了!】
【黎數:她也冇說什麼。】
裘夏反手又發出來了一張截圖。
【裘夏:你還想讓她說什麼!讓她說救救裘夏裘夏快死了吧!!】
【求看到,請問陸導最喜歡《除凶》劇組的哪一位演員呢?】
【陸嵬:這還用問?當然是黎數。】
【求看到求看到,請問陸總喜歡的是黎數,是身為演員的她,還是黎數本人呢?】
【陸嵬: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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