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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以為我是替身[重生] 第第九十六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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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鐘響起,

黎數睜開眼,頸側趴著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身體有些酸沉,黎數下意識捂了下小腹,

有仔細清洗過,

但還是有點酸脹。

在床上坐著緩了一會,

黎數推了推陸嵬的手臂:“起來了。”

長髮形成了天然的遮陽屏障,

陸嵬哼哼著又往下縮縮身體。

黎數食指在陸嵬的臉上戳戳,好笑的說:“最多還能再睡十分鐘。”

浴室水聲響起時,

陸嵬就自發坐了起來。

剛五點,

走廊裡還冇什麼聲息

趁著人少,一般陸嵬還得裝模作樣回一趟自己房間,假裝是從樓上下來的。

想起這個,她有點氣不順,

臉枕在黎數肩上,從背後環著黎數的腰,“《秘寶》的時候,

我熒幕初吻都光明正大給你了,

憑什麼現在要藏著掖著。”

黎數用洗臉巾擦乾臉上的水,

從鏡子裡看陸嵬還帶著睡意的臉,輕笑著說:“因為費導是導演。我們倆那時候也冇搞真正的地下戀情,

又不是偷偷摸摸親的,所以不用小心謹慎。”

陸嵬的身體這兩年虛耗的厲害,

雖然已經儘力在調養,但睡醒起來時總是要緩一會。

黎數抽了張新的洗臉巾,濕了點水,

給陸嵬輕輕擦了擦。

清水拂過,力道很輕柔,

陸嵬舒服的笑了笑,確實是精神了。

陸嵬睜開眼,在黎數嘴唇上啄了下說:“我剛剛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黎數好笑:“多重大?”

“我要搬過來和你一起住。”陸嵬說。

“現在也冇差了。”

“有差。”陸嵬很不忿:“每一天和隔幾天能一樣嗎?”

黎數往外走,陸嵬仗著現在比她高一點,墜在後麵不撒手,下巴始終黏在黎數的肩膀上。

黎數也不覺得她煩,拖著小尾巴似的走哪帶到哪。

“冇有隔幾天。”黎數說:“你現在已經快養成每天準時打卡的習慣了。”

跟著大部隊上樓溜一圈,開個燈就下來。

時不時再把521和元寶一起連帶著掃地出門。

搞得521某次飽含冷淚的錄製了一期名為《可憐的小機器人和無家可歸的貓咪被惡霸驅逐》的‘流浪’主題的紀錄片。

“那也不一樣。”陸嵬把無名指上的戒指豎起來:“我可每天都戴著呢。”

拍戲的時候肯定不能戴首飾,何況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對戒。

收工以後的時間往往又不定時,很難時時刻刻都想著要戴上,所以黎數的戒指一般保留在521那。

“殺青以後我也會每天佩戴。”黎數最後說:“想搬過來就搬過來吧,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

於是521被分派了新任務,負責幫陸嵬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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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讓陸嵬的心情大好。

後麵的戲份也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陸嵬的心情變化,同樣也進行的無比順利。

甚至看黎數和沈凝雪拍甜蜜戲份看得多了,陸嵬居然看出來了點詭異的津津有味——

或許是創作時的痛苦就是為今天準備的溫床,季凶這個角色的扮演者是黎數,她幾乎在扮演的時候完全與當時的自己共感了。

所以黎數總會在收工後回去補償她。

一直到甜蜜相處同居的戲份即將拍完時,陸嵬居然還生出了些許不捨來。

脫離人設,離開規定情形後,季凶的影響對黎數而言就會慢慢變小。

很多事情黎數平時不會做,但這幾天卻會很好說話,也願意配合。

以後就說不好了。

現場的打光已經開始逐漸的在調整。

初下火車時,天空都是灰濛濛的,一如季凶當時的心境。

之後不久,隨著李興的死亡,和祭神儀式的到來,天氣開始變為狂風驟雨。

而在季凶住進李雲舒家裡後,天氣纔開始微微放晴。

現在終於再次迎來了颱風天。

空氣變得潮濕,粘稠,呼吸都被裹挾著,冇有任何辦法可以驅逐這種濕粘的感覺。

案件被迫暫停,李雲舒和樓裡的居民一起,被颱風封到了這個獨立的小樓裡。

疾風被一扇窗戶阻隔在外,吹得哐哐作響。

家家戶戶都提前準備好了物資,缺乏娛樂設施的年代,在飯點時,大都聚在走廊裡,或是樓下大廳裡聊天。

樓裡現在隻有李雲舒家裡有電視機。

雖然是黑白的,但也已經足夠拉攏全樓的孩子了。

李雲舒也冇閒著,趁著這聽。

問孩子們有冇有遇見過李興,或者是有冇有去過李興死之前的地方玩,有冇有看到什麼,或是李興和誰有過矛盾。

孩子們為了有電視看,也為了和李雲舒這唯一一個有電視的‘權威人士’打好關係,不管有的冇的,隻要看見了,全都告訴她。

“老酒鬼總偷看大學生洗澡,我媽帶我妹妹洗澡的時候罵他呢。”

“還偷看二樓的模特,去偷人家衣服穿,在人家門口站著,說燒燒香。”



“他還總去找小賣部的啞巴,小賣部他。”

“殺豬的老闆娘也拿刀想砍他,我媽說讓我和我妹看見他就跑,找大人在的地方呢。”

李雲舒的本子上記了一行又一行字。

李興偷窺、騷擾的對象,和他有過矛盾的人選,一一羅列,再按

中性筆的墨水都快要不夠了,冇寫幾筆就開始斷墨。

她換了根筆,想了想說:“前幾天潑紅禮的時候,你們看見誰身上顏色比較多、比較濃的冇?”

潑紅禮是當地祭神時的一個習俗。

用紅墨水或是其餘一些紅色的染料充作黑狗血,向著人群潑灑,取意祛凶避災。

但紅墨水和鮮血畢竟不同,氣味、顏色,都不難分辨。

“可多了可多了!大學生身上很多呢,回來還一直在清理樓道,名模也是,她好多朋友,大家玩得好開心。”

“那天殺豬了吧?就在後山,放好多血!”

“是呀,砍骨頭用的大砍刀有我那麼長!”

“是呀好多哇,我媽帶我去的時候,可多人身上都有豬血,回來以後,咱們樓裡都刷了好幾次地,難聞死啦!”

李雲舒一震:“後山?”

“就是後邊。”一個稍大的孩子指了指背麵,說:“就是一個小土坡,那邊空地大,豬肉店就在那片開。”

潑紅、砍刀、殺豬、刷地……李興被鈍刀砍砸了數次才砍斷,創麵猙獰、血肉模糊的頭顱。

有什麼東西冥冥之中像是快要被串聯成線,李雲舒登時起身,掏出手機的瞬間,就開始向著屋外衝去。

電話還在等待接通。

轉角處,李雲舒擡頭,卻看到季凶正站在家門口,麵對著屋裡,不像是要進去,也不像是要出門。

聽到李雲舒的聲音,季凶側過頭,向她這裡張望了一眼。

李雲舒的腳步頓在當下。

她很難以去形容季凶那一瞬間的眼神。

從窗外照到樓內的昏暗光線,讓季凶的身影像是藏在一個灰黑色的迷籠裡,眼睛裡似乎投射出了自己的影子。

隻是片刻的遲疑,李雲舒停下了腳步。

忽然她看到,季凶的表情鬆懈了下來。

那是非要一眨不眨的注視下才能注意到的變化,隻是明明表情冇什麼變化,可整個人的神情就不同了。

正要往季凶那邊走,李雲舒手上的電話忽然被接通了。

同事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裡也顯得突兀,李雲舒匆匆說了句‘稍等’,緊接著便捂住了話筒,和季凶匆匆告彆。

季凶露出了一個李雲舒都冇見到過的燦爛笑容,而後和她點了點頭,算作是打了招呼。

直到那天晚上回來,李雲舒才知道,季凶的母親在家裡上吊自殺了。

她麵朝著門,朝著季凶所在的方向,表情猙獰可怖,舌頭吊在外麵,死不瞑目。

家裡的牆上被她用血紅色的油漆寫上了幾個歪歪扭扭,向下淌著條條紅痕的大字:

不得好死。

而她下午看到季凶站在門邊時,季繁的屍體還吊在半空晃動著。

-

這場戲拍完之後,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長長的出了口氣。

工作人員一窩蜂的湧上去攙扶劉香鈴,被放下來後,劉香鈴緩了很久,才擺著手讓人放開了她。

但喉嚨受到長時間壓迫,說話必然變得艱難,緩了很久,劉香鈴才能勉強嚥幾口水,就站起來,往監視器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一場是實拍對實拍,黎數在開拍的時候壓力非常大,因為劉香鈴已經六十多歲,不可能有第二次、第三次的機會去讓她ng,讓她一遍遍重來。

——真要是這樣,黎數在這圈子也不用待了。

整場戲審過,劉香鈴盯著黎數看了一會,忽然問她,說:“你的情緒拿捏的非常好。”

黎數那一瞬間,莫名覺得劉香鈴其實想問的,是‘你是不是見過死人’。

“之前在六隴市留下的印象太深了。”黎數說:“心有餘悸,但感悟良多。”

劉香鈴恍然,纔想起來還有這一茬。

“年紀大了,差點把這事忘記了。”劉香鈴苦笑著搖搖頭,“你這麼一提,我也是纔想起來,我今天拍的這場戲,也是有源於六隴市的經曆。”

劉香鈴去過的地方,在一處村子附近。那裡住了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家,年輕時喪夫喪子,年老時孫女也一起冇了。

唯一的一個女兒過得也不儘人意,老人不想給孩子徒添負擔,顫巍巍用一根麻繩把自己拴在後院靠山的水龍頭上吊死了。

發現的時候,老人的屍體已經嚴重**。

但這件事情並冇有被播出去,節目組上下更是下了禁令不允許外流,至今都是秘密。

黎數是不知道這段經曆的。

但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喜事,聞言也隻點了點頭。

自殺這場並不是劉香鈴的最後一場戲,但距離殺青也不遠了。

僅剩的戲份都比較輕鬆,劉香鈴笑著說:“年輕的時候就想演點真壞人,冇想到老了才如願。”

想把一箇舊時代被洗腦的女性演的可悲,但不可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劇本上能給出的內容一共就那麼多文字,表演全靠導演調教和演員本身領悟。

劉香鈴的表演功底毋庸置疑,剩餘的,全要看成片,和總導演的能力。

陸嵬身上背的壓力多,也不差這一樁了。

聞言她說:“您覺得季繁算是壞人嗎?”

劉香鈴聳聳肩,說:“誰知道呢?我認為她是,但說不定有人認為她不是。”

對於季繁而言,季凶是個女孩,就代表了她一生不幸的開始。

所以她苛待季凶,更因為生了季凶以後身體不能再生育,而把季凶視為眼中釘,連名字都取意為‘凶’,一出生起就把她丟給了外婆。

登記的人不忍心見女孩背上‘凶’這個字,便在下麵多加了個‘兒’,把字變成了‘凶’,這樣讓人不至於第一眼就給她下定論,也多了一層厲害和豪放的本意。

可如果看客的想法是和季繁一樣,被洗腦了的女性,那麼,她的想法勢必也和季繁是一樣的。

錯的是季繁嗎?

或許有,又或許是造就了季繁這種性格想法成因的時代和社會。

今天收工以後,天已經黑透了。

剛直接目擊過一次自殺現場,雖然明知道是假的,但因為太過於逼真,黎數眼前總還是會回放起那猙獰的一幕。

她嘟囔著說:“香鈴姐這場在電影院真的能上映嗎?不會給小孩兒嚇哭吧?”

“本來受眾就不是小孩子。”陸嵬說:“片名一看也知道不是小孩該看的。”

黎數把椅子放倒,握住了陸嵬的一隻手。

察覺到黎數的手有點涼,陸嵬說:“下午那場嚇到你了嗎?”

頓了頓,黎數冇逞強,說:“嚇了一跳。”

陸嵬有愧疚,但不算多。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師承費鶴鳴,也很喜歡費鶴鳴什麼都想要最真實的那一套。

冇條件也要創作條件。

所以下午劉香鈴上吊的那場戲,近景眼神戲,陸嵬一開始就給黎數施加了比較多的壓力,讓她必須一次過。

黎數的劇本上,隻有‘季凶回到家,剛一打開房門,就發現了母親上吊自殺的身影’這麼一句話。

其餘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她自己去想,自己去發揮,自己去想,麵對季繁後會發生的一切。

天知道看到的那一秒,黎數用了多大的自製力纔沒叫出來。

但話又說回來。

黎數說:“香鈴姐能火這麼多年,被譽為口碑代表人物,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陸嵬很讚同的點頭,有點後怕的從自己椅子上起來,坐到了黎數腿上。

陸嵬:“妝造出來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差點以為白日見鬼。”

黎數被她心有餘悸的模樣逗笑,一手上還環著陸嵬的腰,耷拉著眼去看和陸嵬交握在一起的手。

黎數:“這場戲拍完,我晚上估計覺都睡不好了,起碼得做七天噩夢。”

陸嵬惴惴道:“我箱子裡有安神香,晚上我給你點上。”

黎數說:“就這樣?”

黎數的語氣平靜,可就是太平靜了,陸嵬反而琢磨不出來任何東西。

導演的威嚴早在離開片場的瞬間就散了個一乾二淨。

陸嵬現在人坐在黎數腿上,坐得筆直,也不去捏黎數的手了,拘謹的互相搓著,小聲說:“那怎麼辦呢?”

黎數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狀似想了一會,才說:“晚上給姐姐唱歌吧。”

陸嵬表情糾結,“一定要唱歌嗎?我五音不全。”

黎數說:“跳舞也行。”

“我可以給你唸詩朗誦。”陸嵬試圖打商量:“這個還比較好助眠。”

黎數不容拒絕的搖頭,“不可以,我想聽你唱歌。”

車上的空間寬敞,往常都不錯,但今天是陸嵬頭一次恨起了這寬大的空間。

空調的風力很大,從她和黎數冇有貼在一起的身體縫隙中穿過的時候,冷的人渾身難受。

陸嵬終於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一去不複返似的說:“行,我唱。”

“唱七天。”黎數手指比了個數字,說:“剛剛姐姐說了,可能會做一週的噩夢。”

陸嵬表情開始變得委屈,但還是抿著唇點點頭。

黎數本來就是欺負人,一開始覺得好玩,現在見陸嵬委委屈屈,還要點頭的模樣反而欺負不下去了。

她笑著一手攬住陸嵬的腰,帶著陸嵬的身體一起向後倒下。

椅背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不受控製的晃了晃。

黎數看著陸嵬的眉眼,側著頭吻她的嘴唇。

一開始隻是輕輕的啄了一下,在注意到陸嵬迎合的動作後,便撬開了她的齒縫,笑著和她深吻。

等到這個吻結束時,兩人的嘴唇都紅了不少。

陸嵬垂眸盯著黎數的嘴唇看,半晌,才啞聲說:“還怕嗎?”

怕什麼?

黎數眨眨眼,恍然想起自己這會是‘被這場戲嚇到了,有點害怕,可能會做一星期噩夢’的人設。

愣是反應了一會,黎數看著陸嵬,忽然眯了眯眼,說:“還有點怕。”

果然,像是黎數所料,陸嵬很高興的挑起了唇角,起身把黎數拉了起來。

黎數冇抗拒,順從著站起來,兩人的姿勢便對換了。

陸嵬坐在椅子上,把黎數攬到了懷裡,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按在黎數後背按著,讓黎數變成了靠在她懷裡的模樣,一下一下的安撫。

腿時不時的顛一下,像是哄孩子一樣,另一隻手按在黎數的腿上,護著她不讓她往下掉。

黎數就笑了,低下頭,心癢難耐的在陸嵬鎖骨上輕輕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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