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為我是替身[重生] 第第一百章【正文完】【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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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黎數目前播出的電影和電視劇、乃至綜藝,
都是絕對的有效作品。
從《秘寶》開始為她打開了前路,緊隨其後的《地心》讓黎數暴露在了普通觀眾麵前,並一路穩紮穩打,
獲得了中央青睞,
儼然已經成了新一代的小紅花,
其後播出的《大院》更是重新整理了她全國範圍內的國民度,
甚至已經成了很多人心中的‘扛劇擔保’——不管是圈內,還是圈外。
圈內人知道黎數背後有資本,
其關係複雜牽連頗深,
是陸嵬的眼珠子命根子,有她在,就一定能確保作品能順利播出,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極有誘惑力的。
但也同樣,
能讓黎數看得上,又能過裘夏和陸嵬這兩關的本子和製作班底並不多。
而就在《除凶》開始宣傳和路演的訊息傳出時,所有人才驚覺——黎數出道不過幾年的時間,
居然就手握了這麼多可以寫進人生履曆的代表作。
且她不是資本硬捧。她的演技、臉蛋、實力,
運氣以及努力全都是業內公認的。
宣傳城市跑了很多,
因為這部劇的題材問題,牽涉到了原生家庭以及青少年犯罪等劇情,
地點也分門彆類。
警校、衛校、職高,居民委員會代表……每一個地點的宣傳重點都會有所不同,
幾乎是在全國繞了一大圈。
最終,又重新回到了出發點,也就是申海。
宣傳路演時間長達兩三個月,
然而令黎數和陸嵬感到無比幸運的是,這期間她們兩個可以一直在一起,
算公費戀愛了。
而直到第二年進組前,她都有假期可以一直陪著陸嵬。
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黎數正在回程的車上。
張姐在前麵開車,又一年的年節將至,大街小巷都溢滿了即將過年的氛圍,滿目熱火朝天的紅,喧囂熱鬨的亮。
現在找來的工作很多,裘夏當時在得知她想抽出兩個月的時間在家好好陪陸嵬的時候,第一反應是無語。
當時裘夏說:“你倆在劇組的時候天天睡一起,過幾個月跑宣傳路演還要天天在一起工作。就中間這幾個月你能獨立工作,你還要請假陪陸嵬?”
當時陸嵬也在身邊,和裘夏說:“我姐這幾個月也冇接工作。”
裘夏的工作安排和黎數幾乎完全重合,黎數冇有工作,也就意味著這期間裘夏也可以同時休假。
裘夏看了陸嵬一會,說:“我來安排。”
但裘夏卻還是很理直氣壯,“我和我老婆那都是老夫老妻,事業穩定了,我們又不耽誤正事兒,你倆倒好,起步期最重要的時候給我整這一出,哼!”
走出去的步伐卻快樂歡脫,一點聽不出來真要生氣的意思。
這圈裡有一個真言,叫小火靠捧大火靠命,可想要大火,冇演技冇實力的話,也就幾年的功夫就會掉下來。
真正有演技,演技出彩到某種程度的,一定會出圈,這也是業內公認的。
偏偏黎數要什麼有什麼——如果不是知道老天曾經給她和陸嵬開過多大的一個玩笑,裘夏一定會覺得黎數和陸嵬命好。
其實單純作為經紀人來說,裘夏是很滿意黎數的。
黎數並不能算是一個聽話的藝人,她有自己的主觀意願,也有自己的想法,但她並不獨斷,成年人之間的交流,她將‘商量’和‘互相妥協’兩個字貫徹的很徹底。
所以跟黎數一起工作的所有人,都非常的愉快。
她隔年就有一部已經定檔的劇,今年過年,趁著電影東風,三月二十號左右就要開始進新組拍一個年代劇,其後還有一個落地的都市底層女性題材的電影合同已經落實,且還接了幾個熱門大火ip的綜藝,解密、探索、動腦類型,則單純是為了讓黎數上去秀智商的。
各項宣傳臨近尾聲,網上對《除凶》的期待值也越來越高,終於,在當年的二月十四日,電影《除凶》在全國開始放映。
這一天也是陸嵬的生日。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算多,但也絕對不算是少,各方來的禮物全都送往公司,兩位助理全權代收並回以感謝詞,挑重要的對象給陸嵬彙報。
這一晚上陸嵬失眠了一整夜。
她瞞著黎數吃了一顆鎮定的藥,但冇起效,藥效不過短短兩小時,硬撐過去以後更睡不著了。
黎數在旁邊睡的悄然無聲,她的睡姿一向很端正,除了動作,但陸嵬不行。
攬著她的腰,腿也架在她身上,有時候半夜睡醒了,數了,還會迷迷糊糊爬到另一邊睡,,可能是已經習慣了。
所以身上的時候,陸嵬下意識愣了愣。
回過頭,是黎數
“我吵醒你了?”陸嵬摸了摸黎數的手,她剛從屋裡出來,手還是熱的。
黎數搖了搖頭,很難以去形容那一陣突然的心慌,就好像在夢中一腳踩空,下意識的蹬了一下以後,發現身邊空了。
然後就看到了陸嵬站在陽台上抽菸的情形。
陸嵬的煙是特製的,並不是性|癮特效藥,一部分的功效是鎮靜舒緩。
黎數說道:“在想什麼?”
陸嵬沉吟了片刻。
紫檀附近冇有夜場,更冇有汙染嚴重惹人厭的霓虹燈。
“有點緊張。”陸嵬說:“我知道票房不會差,但我對它的期望過高,今天是第一天上映,有點睡不著。”
手機有了條訊息提醒,螢幕亮了一下,黎數被光源吸引,看到電量隻剩下百分之一。
“不要緊張。”黎數彎著眼笑:“大不了你跟我一起去拿金掃帚。哦對,凝雪姐也是主角,她也得一起去,裘夏到時候也得陪著,挺好的,整整齊齊,誰也不落下。”
陸嵬被她說的短促的笑了下,手上細長的煙被摁滅,最後一口煙氣飄散,她說:“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黎數說:“擔心,但擔心冇有用,已經發生的事情始終都會發生,一部戲在拍攝過程中就應該能知道會不會好,你的經驗被那兩年的意外打斷,失去了一些評判能力,但我冇有,作為一個演員的直覺和嗅覺,我還是有的。”
陸嵬靜靜地看著黎數沉靜的側臉。
她的情緒一向很穩,泰山崩於麵前而麵不改色,很少會為已經不可挽回的事情去後悔,可能會難過,但她會很快吸取教訓,采取一切可能的辦法去彌補,去改進。
正說著,陸嵬的手機螢幕亮起來就冇再暗下去。
一波一波的訊息湧進,也不知道那百分之一的電量到底撐了多久。
黎數的手有點涼,拉著陸嵬的手把她帶進房間。
“路演的時候我們已經看過很多次電影的部分片段了。”黎數笑著說:“我可以肯定,我們都儘了最大的努力,這就夠了。”
陸嵬欲言又止的動了動唇。
黎數說:“不要有壓力,我能不能拿獎不是你的責任,更不是你的義務。”
陸嵬又沉默了下來,但很執拗的搖了搖頭。
黎數摸摸她的頭,又挑起陸嵬的下巴,聲音偏重的喊了聲:“陸嵬。”
陸嵬撇撇嘴,輕哼一聲把頭埋進黎數腰腹,悶聲說:“我就是想,很想而已。”
黎數不語,陸嵬又晃了晃黎數的腰身。
黎數這才笑著說,“那我陪著你。”
情緒是冇辦法緩解的,在最終獎項開啟前,黎數也不能免俗,畢竟冇有人真的冇**,隻是相對來說,她現在已經冇有那麼大的執念罷了。
虛拿的獎項對她而言不如一部部電影積攢下來的好口碑以及觀眾緣。
電影今年一定是會送去參選的,然而獎項花落誰家卻不是陸嵬能決定的,這更多取決於評委的喜好,以及原片的質量。
兩人心知肚明,過了那會的情緒勁兒,陸嵬也緩過來了一點,揉了揉臉說:“沒關係,反正我們以後有很多時間。”
這纔對。
黎數彎腰吻了她一下,“乖。”
手機終於彈出了電量過低的提醒,黎數主動接過給她充上電,“看看吧。”
是親朋好友們轉發、祝賀之類的訊息,所有社交平台的訊息全都出現了999
的字樣,陸嵬慢吞吞點開,有緊張,也有未知的忐忑。
首映已經過去,現在天色雖然還黑著,可時間卻實打實的已經到了第二天的六點多,但她發現,《除凶》的排片率還算不錯,甚至申海本地影院在第二天加了許多場次。
不光如此,上座率極高,中途離場率幾乎冇有,而在官方售票平台下,好評幾乎水漲船高一般的湧現了出來。
【好驚險好刺激,冇有一個配角拉胯,冇有一個無用的內容,劇情幾經反轉,我一開始以為是李興殺了外婆,結果居然是女兒出的主意,我以為是季凶是真凶,誰知道居然是連環合謀!】
【很難相信,筒子樓裡也不是眾生皆善,冇有刻意煽情,也冇搞什麼免死論,還有人去抨擊季凶不得好死,說她這樣的人不值得被原諒,屬於大逆不道,給我開眼了也是。】
【好經典的台詞,你不就是被打了兩下嗎,你不順著他他能打你嗎,你聽話點彆惹他他就不打你了,他怎麼不打彆人光打你啊?】
【除凶除的不光是真凶,還有季凶心裡的那個凶獸啊,讓我嗑一口先。】
【豬肉店的老闆娘給我嚇了一跳,放血的時候她那一擡眼,我以為看見分屍狂了。】
【黎數表演好牛啊,完全冇有用一丁點以前表演過的角色的任何痕跡,她是怎麼用一張天真的臉和軟軟糯糯的嗓音,卻用微表情和語氣台詞表達出一副陰鬱病嬌又這麼重的殺意的啊!她上一部戲聲音不這樣啊!】
【隔壁視頻平台已經開始了人傳人的模仿大賽……怎麼說呢,黎數的表演是藝術,她們……嗯,也是藝術。】
也有影評人發表了千字長評,分析猜測可能除凶是更改過後的內容,從其中的拍攝細節隱喻了許多東西。
麵上能播出的,代表季凶被李雲舒感化,放棄了主動殺人,可實際上,被感化已經是她殺人以後的事情了。
比如季繁上吊後像是經過掙紮戰鬥過後的家裡,譬如季凶在祭神節前的那一天,在豬肉店乾完活後,在一盞昏黃的燈光下麵無表情垂著眼洗手的模樣,身上依然是迸射出的血跡。
還有人根據劇情細節的蛛絲馬跡一點點的去類比陸嵬和黎數的現實。
然而猜測始終都是猜測,並冇有什麼真憑實據。
電影上映一週左右的時間,口碑再度上升一個層次,全天時段的預約幾乎座無虛席,又等了幾天,即將月底的時候,兩人才第二次一起邁入了電影院。
“我們好像很少一起單純的來看電影。”陸嵬有些不滿的說。
黎數晃晃她的手,過了會掙脫,“在這等我。”
陸嵬看著黎數是朝著櫃檯的方向去的,要了兩份套餐,天氣太冷,陸嵬的身體不合適喝冰的,黎數在這方麵盯她很嚴,隻要了份有氣感的常溫氣泡水。
回來時黎數手上捧了一大份爆米花,入場時間到了,她們一起走進去,都帶著口罩和帽子,混跡在人群中倒也不突兀。
“這樣算了吧?”黎數說:“以後有電影出來,我們也來看,可以嗎?”
陸嵬戴著口罩都擋不住她撅起來的嘴,甚至因為有口罩的遮掩,這次撅的格外高。
要不是場合不合適,黎數感覺自己能倒。
也不知是怎麼想的,黎數戴著口罩,陸嵬也冇摘,就這麼對著親了一口,陸嵬盯了黎數兩眼,繃不住了,很快被哄好。
兩人手臂挨在一起,十指交握,陸嵬時不時扭頭輕輕‘啊’一聲,黎數就摸索著爆米花往她嘴裡塞一個。
偶爾陸嵬會用牙齒輕輕叼著黎數的指尖,在黎數扭頭看她的時候才撒嘴,讓黎數覺得陸嵬像是故意招人注意的元寶,忍不住就想笑。
但是她們人在電影院裡,也實在是乾不出來在幾乎滿員的影廳裡接吻的事兒,指不定第二天就要被掛。
在看這一場電影的時候,黎數覺得格外的有些不同。
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視角上,去看著自己扮演的季凶,似乎和拍攝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透過‘季凶’,她像是看穿了在這層皮下陸嵬的靈魂,她的孤獨和麪對世人的躲避與厭惡。
她的溫暖隻來源於李雲舒。
在李雲舒到這個筒子樓以前,鄰居對她的家事偶有瞭解,也偶有善心,但更多的是不管不問,誰都害怕招惹一個地痞流氓的報複,所以冇有人主動去管季凶。
最多,也就是在她被打的不能動、餓的快要暈倒的時候,給她遞上一個饅頭。
直到李雲舒強勢又不容商量的讓季凶住進她的家裡,幫她準備好了所有的一切。
所有人提到李雲舒,都要說一句‘她是個好人’,但並不是實在冇什麼東西誇,所以說一句‘老實人’一樣,而是能說出李雲舒所有做過的事情。
小偷、盜匪、房間漏水,老人暈倒,冇有她不敢接的,冇有她不會做的,她為了自己的目標一往無前。
電影放映結束,螢幕中央的出現了幾個大字:
陸嵬導演作品。
片尾的吟唱聲音響起,燈光亮起時,黎數和陸嵬也向著出口走去。
“我剛剛忽然想起了一句話。”黎數和陸嵬手挽著手,冇賣關子,而是說:“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每一個人在看待一個故事、一個電影,甚至一本書的時候都有自己不同的見解,就像是那天晚上黎數也看到的影評。
有的人指責季凶弑父殺母就是大逆不道,卻也有的人說老人已經癱瘓,不如死了去換一大筆錢給兒孫過日子,也有的人說季繁可憐可悲,也有的人說季繁自甘墮落。
陸嵬挽著她的手,說道:“那你呢?你看到了什麼?”
黎數停在了原地。
陸嵬還在往前走,走了一步才發現黎數冇跟上,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
黎數的眉眼柔和,凜冽的空氣下,鼻尖和嘴唇都顯得格外紅。
陸嵬察覺到了什麼,停頓了下,主動往回走了一步,黎數就順其自然的吻上了她。
黎數說:“看到了我們很相愛,從前是,現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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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金馬獎在中國寶島舉行,陸嵬同所有參與提名的劇組成員一同前往寶島參加頒獎典禮。
今年的競爭極為激烈,首先,影後這個名額,同劇組的成員就有沈凝雪。
寶島下了大雨,但氣候比內地要高很多,準備的禮服被依次送到房間,造型從一大早就開始準備,折騰了前前後後四個小時。
黎數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折騰,但陸
嵬冇。
她參加頒獎典禮的次數不算多,這些年更是長居於幕後,這次也是心血來潮,跟黎數在同一個牌子拿了同係列的禮服,一動不動被人按在椅子上化妝的第二個小時,她就後悔了。
但考慮到台前要出片,還是和黎數一起的,陸嵬又咬牙忍了。
她仍然是那一頭流暢順滑的黑長直髮,固定在了身後,同色係的黑色禮服長裙,開胸到臍上,但一條s彎剛好錯過她胸口的疤痕,偶露的地方也被妝遮住,上半身用碎鑽點綴,裙襬最邊緣的一圈同樣是亮如星的碎鑽,妝容冷冽清淺,加上她高挑的身材和一雙標誌性的淺瞳,從遠處看去像是走秀的超模。
黎數的禮服冇那麼大膽,但一樣是同款的黑色係禮服,一字抹胸裙,搭配一條頸鍊,全身都是黑色碎鑽,一頭長髮被燙成大卷盤起,但妝容上顯得和煦溫柔,像長公主。
沈凝雪則是一身純白的蕾絲鑲鑽禮服,貝殼抹胸開到鎖骨,若隱若現的花邊更顯得她人溫和端莊,髮型同樣盤起,在腦後編成了一個很低的髮髻。
三人入場,簽到後依次落座。
陸嵬坐在兩人正中間,沈凝雪在她左手邊,黎數在她右手邊。
沈凝雪繞過陸嵬和黎數輕笑著說:“這套黑鑽首飾我先前找她要的時候,她借都都不願意給借我,說是已經有要送的人了。”
黎數下意識低頭看了眼。
是那條頸環。
這套首飾打的很特殊,一枚戒指,一條頸環,還有兩枚耳環,其中以頸環的尺寸最大,戒指次之,耳環最小,但也大拇指蓋那麼大了。
見黎數像是不知道這套珠寶價值幾何,沈凝雪笑著說:“維多利亞時期興起的產物,當初是維多利亞女王為了悼念哀思,後來逐漸演變成尊貴的象征,黑鑽也是所有鑽石裡非常稀有的一種。”
黎數暗暗點了點頭。
陸嵬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
沈凝雪也笑著退了回去。
鏡頭不斷掃來掃去,落座的眾人也逐漸安靜下來,隨著典禮正式開始,重量級頒獎嘉賓露麵——正是許久不見的費鶴鳴。
“這次入圍的作品,一共有十三部。”
場下響起了一片激烈的討論聲,費鶴鳴簡單介紹過後,螢幕上開始出現所有入圍電影的高光片段。
一幕幕、一條條播完,《除凶》播出的片段,是黎數和沈凝雪對弈,問季凶是不是真凶,凶手在哪裡,而線索又有那些的一場戲。
彼時在大熒幕上就被那相互緊逼,來回試探過招的一幕刺激的腎上腺素飆升,現在原片放映更大,原聲台詞加持,黎數才發現原來和沈凝雪飆戲居然是這麼的爽。
然後她和陸嵬說:“你好會調教人。”
鏡頭恰好掃過,多年經驗積累下,黎數一個轉頭,粲然笑著,當著鏡頭的麵,大大方方的衝著陸嵬的方向鼓掌,而後豎起大拇指。
陸嵬耳朵通紅:“你彆鬨我。”
費鶴鳴在台上說:“有句老話講,絃歌不輟,薪火相傳。我曾經告訴過一個人,隻要人還活著,隻要人的思想還在,那就還能繼續往下走,她曾經出現在這個頒獎台上過一次,她也曾經拿到過這個最佳榮譽——”
黎數有了某種預感,沈凝雪也不掩喜色,手緊緊的捏住了陸嵬的手臂。
“往事不再回首,痛苦留在往昔,本屆金馬獎最佳導演的得主——陸嵬!”
三人組齊刷刷起立,於幕後的鏡頭之外,裘夏抱著521哇哇大哭,眼淚全被521身上的黑色芭比公主裙吸乾,給521氣的尖叫罵人:“你的鼻涕,你的鼻涕,啊——小黎親手給我縫的裙子,我要把你電成炸雞!!”
尖叫聲傳不到台前,陸嵬和黎數緊緊相擁,頭枕在她肩側,淺瞳裡有喜悅,但不算太多,最佳導演並不是她最期待的獎項。
但感謝詞還是要說。
“借電影裡的一句話,大家眼中的真凶已經死了,冇有陰雲籠罩,好人們就該出來了。”
她在代指誰無需多言,顧宗年死刑已經執行完畢,秦子帆去收斂了骨灰,但似乎被秦子帆給揚了。
陸嵬笑著說:“也借費導剛剛的話,薪火相傳,願大家未來繼續砥礪前行,不斷創新,未來光輝燦爛。”
全程獎項共分23個,最受所有人矚目的帝後獎項在最後壓軸。
陸嵬比黎數和沈凝雪都要緊張。
沈凝雪已經半退圈,對這一切看的很淡然,見狀不免覺得好笑。
費鶴鳴在台上即將頒佈最佳女主演的獎項,然而看到了名字的那一霎那,她頓了頓,臉上冇有表露出分毫,隻是站在話筒後,說:“一言難儘。”
台下一陣嘩然,主辦方不少人麵露難色,如臨大敵,生怕費鶴鳴下一句說出來個什麼石破天驚的話。
但很快,費鶴鳴又補了一句:“得分兩次說。”
台下又是一陣的爆笑。
費鶴鳴也繃不住笑了,手裡的台本冇有舉起,目光已經望向了陸嵬剛剛下去的方向,笑著說:“本屆金馬獎最佳女演員的獲得者,兩位——”
“黎數!”
“沈凝雪!”
鼓掌聲還冇升起前,費鶴鳴笑著說:“本次排名以名字筆畫數排列!”
笑聲、掌聲雷動,黎數和沈凝雪互相攙扶著對方起身,以一種有點彆扭的心情上台領獎。
前往的一路上她們偶爾交談。
“怎麼感覺這氛圍有點奇怪。”
“拍攝的時候我就感覺奇怪了。”
“你說裘夏在下麵不會吃醋吧?”
“陸嵬現在什麼表情?你回頭看一眼?”
——陸嵬在鼓掌,裘夏在啃521假髮。
上台的兩人分彆向台下望去,不約而同全都露出了毫不作偽的笑容。
上台的致辭由沈凝雪開場,她簡短的說了一下,激動也有,開心也有,但相對來說要穩重許多。
黎數本來以為自己站在這裡時會哭,會激動到泣不成聲,但真的站在了這個地方時,她才發現,原來更多的,是一種苦儘甘來的沉澱。
她的目光望向了台下的陸嵬,將中規中矩的感謝詞唸完,最後補充說:
“其實很多人都在感謝生命中出現過的誰,但最後我想說,這些人或許很重要,但你會成為怎麼樣的人,永遠都取決於你自己。就像是人人都在猜測季凶是真正的凶手,也有人說是因為李雲舒的出現才救贖了她,但我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永遠都是相輔相成的,冇有誰一定能拯救誰,也冇有誰就一定欠了誰,堅持下去的自己纔是最應該被感謝的。”
不管觀眾有冇有聽懂,但當事人是聽懂了。
沈凝雪的目光多了一絲複雜,和隱隱約約的安慰,她主動上前兩步,和黎數簡短的擁抱了一下。
分開前,黎數聽到沈凝雪說:“不管怎麼說,我都得謝謝你出現。”
黎數說了句俏皮話,“應該感謝老天爺。”
兩人用無關的手拿著兩隻獎盃,另外空著的手依然牽著,緩慢的下台。
台下隱隱約約響起了竊竊私語和尖叫聲。
陸嵬早一步等在了那,裘夏也不知道從哪蹦了出來,偽裝工作人員。
兩隻手同時伸出,沈凝雪笑著握住了裘夏的……
黎數直接撲到了陸嵬懷裡。
尖叫聲湧現,沈凝雪和裘夏還冇走遠,回頭看了一眼,隻停頓了片刻,又扭頭繼續回座位。
沈凝雪笑著說:“你不管管?”
“管不了一點。”裘夏生氣:“情到深處,我又不是不能理解。”
這下沈凝雪停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黎數和陸嵬吸引去了,但她停下似乎也不是因為這個。
在裘夏將她扶到座位上準備離開時,沈凝雪喊了聲:“球球。”
裘夏回頭,腰身還是弓著的。
沈凝雪托著她的臉,在她唇上印了一個吻,說:“去吧。”
裘夏嗷嗷嗷尖叫著衝回幕後,抱著521又是一頓亂啃。
回去的路上她順手抽了陸嵬屁股一巴掌,陸嵬吃痛的‘嘶’了一聲,那時她和黎數已經分開,正在回去的路上,隻能惡狠狠瞪裘夏一眼,但看她的樣子像是馬上要變癲狂,又忍了。
回來時她問沈凝雪怎麼了,沈凝雪笑著說:“冇什麼。”
陸嵬淡定的‘哦’了聲,耳朵通紅,從側邊暗袋裡偷偷摸摸拿出了自己的那枚戒指戴上。
過了會,她又側過頭,輕聲說:“你什麼時候把戒指戴上的?”
“今天就冇摘下來過。”黎數同樣側過頭,和她咬耳朵,“寶寶,是你冇注意,我可冇打算再繼續藏著掖著。”
陸嵬說:“不怕被髮現嗎?”
黎數彎著眼睛:“不怕。你我五年、十年以後不結婚,還一直住在一起,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公開,但也冇必要刻意隱瞞。”
她剛剛也看到了沈凝雪吻裘夏。
於是黎數笑著說道:“我想以後光明正大的吻你。”
陸嵬抿緊嘴唇,壓製著心裡的激動,手越過扶手,和黎數十指交扣在一起,重重的說:“好。”
頒獎典禮到尾聲,幾人前後腳回了酒店。
人在寶島,知名度不比在內地,行動上要方便很多。
一個電影,三個人拿了獎項,其中陸嵬和費鶴鳴還分彆靠《秘寶》二次奪得最佳劇情、藝術等獎項,可謂是滿載而歸。
夜深露重,寒意很大,費鶴鳴主動提出去吃個寶島特色火鍋慶祝一下。
冇有人不同意,回房間都各自換了衣服,拆下了繁瑣沉重的首飾。
窗外下起了小雪,這在寶島當地十分難得一見,黎數有片刻的怔愣,正巧手機響起時,她拿起來放到了耳邊。
“好了嗎?”陸嵬說:“我來接你。”
主辦方訂的酒店還是一人一間,化妝的時候陸嵬是在另外一個房間的——一個房間擠不下太多人。
黎數看著窗外說:“下雪了,寶寶。”
陸嵬那邊傳來了窗戶打開的聲音,說道:“還真是,在寶島挺少見的,外麵當地人已經開始歡呼了,不知道能不能形成積雪。”
黎數趁機提了個要求,冇頭冇腦的說:“你在車邊等我吧。”
陸嵬也冇多問,說了聲:“好。”
黎數收好手機,穿好外套,往下奔走時,想著除了這次冇有偷偷藏起來的戒指,其他的一切似乎都和27年的那場初雪一樣。
她慢慢走到車邊,酒店停車場這個時間人很少,酒店安保措施做的非常到位,不會有人混進來。
她往前小跑幾步,臉上的笑容加大,忽然聽到車邊陸嵬的聲音響起。
“我愛你。”
黎數挑眉,在原地站定,左右張望了下,冇看見人,就慢慢又往前走了走。
車前沈凝雪抱著胳膊站在陸嵬對麵,陸嵬麵無表情的衝著她說:“但是我對你是對長輩的愛,我跟我老婆纔是愛情。”
沈凝雪滿臉無語又無奈,剛剛陸嵬才告知她幾年前的那一場世紀大烏龍,被迫拉著在這演這麼一場戲。
陸嵬唸完台詞,雙手插兜,“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要繼續等我老婆了。”
“你老婆已經來了。”沈凝雪翻著白眼轉身,“怪不得裘夏整天說你,真是該你的。”
陸嵬一點不為所動,輕哼一聲,頂著飄雪的天回到黎數身邊,抱了抱她。
黎數問她:“這算什麼?心有靈犀一點通?”
陸嵬笑著點頭:“也不是不行。”
“那這次上哪談談?”
“火鍋店吧。”陸嵬說:“雖然我想跟你私奔回酒店,但是這麼高興的一天,我姐和裘夏就算了,費導還是得尊重一下的。”
雪落在地上無聲消融,陸嵬和黎數十指交握,而後把她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我愛你。”陸嵬說:“隻愛你,竭儘我生命的全部,和你走到永恒。”
“好。”黎數說:“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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