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修真界都在卷時我在摸魚 輕功就是左腳踩右腳
-
那些事物都是真實存在過的,哪怕瞬息萬變,也不應否認那些美好的存在。
難道是昨天吃的新鮮生菜,就能否認它汁水充盈、爽脆可口嗎?吃的時候的滿足喜悅也不會改變。
白衣女子一怔,仔細地看著六葉,不願錯過一絲細節。
然而,事與願違,冇有看到一絲熟悉的痕跡。
“你方纔那番話,恰似故人歸。
”她垂下眸,盯著霧氣蒸騰的池麵,含著幾許落寞和孤獨。
“你可願意聽一個故事?”此時,身著白衣恍若仙子的女子似乎走下仙階、境界的差距,從高處走下來,此時的她,明明白白的,就隻是一個失落憂愁的少女。
六葉見狀,呲溜一下順著池壁滑下,立馬坐好吃瓜位,除了手上少幾片菜葉,與動物園的卡皮巴拉一模一樣。
女子也緩緩走入水中,溫聲道:“從前,我初出茅廬,銳氣十足,鋒芒畢露,故而處處碰壁,身入絕境,有一人同我說,活下來,總會有希望。
”對於她而言,那就是光。
那道光亮而不耀,白而不刺,驕而不矜,溫和如水,普渡眾生。
“後來,我們一同闖蕩江湖,鋤強扶弱,我將她當作摯友。
”摯友?和她水豚的同伴一樣嗎?一起泡澡、一起啃菜葉、一起發呆?“那她怎麼冇有在這裡呢?”同伴應該在身邊纔是同伴,而且所有卡皮巴拉都能是她的同伴。
六葉推著腮靠在池邊,少女的麵頰泛起粉色的紅潤,帶上幾分懵懂和嬌氣。
“她早已不在了。
”女子的語氣裡染上濃鬱的自責:“我找了很久,很久也冇有找到。
可以說修煉到今日,我都是為了找到她。
”六葉不同意,不在身邊就不是同伴,那為何要為她傷心難過呢?換一個同伴不就好了。
但她也冇有說出口,眼前的女子似乎陷入自己的悲傷中,喃喃道:“這一處湯池便是她選的,天璿宗最初的所在,她說:修仙就如泡澡,心氣平和,經脈通暢,方能靈氣煥發,無為自然。
如今終是物是人非,煙消雲散。
”這泡澡的哲學六葉倒是中意得很,她時常覺得泡在水裡自己便化為一尾魚,靈肉一體,快活得很。
六葉回憶著在水中的飄然之意,池中豐沛的熱氣、靈力自然地與她親近,若有似無,時輕時重,緩緩地將她的意識包裹。
修真界的人感官更為靈敏,更何況是站在修真界境界頂端的人。
女子在紛亂的思緒和氣息中感知到一縷微弱的、規律的鼻息聲,這微弱的動靜卻平息了她靈台的波動,逐漸平靜下來。
女孩睡得酣然,水波隨著她的呼吸盪漾,泛起一個又一個細密的水泡。
女子纖細的手翻覆泛起幾點細細的香灰,撫上女孩的髮梢,細柔的髮絲俏皮地繞上她的手指,心下唯有一片靜謐和柔和。
“終究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這倒顯得是我自苦了。
”她微微一笑:“這些香灰便替我護你,就當全了這場機緣罷。
”最終視線落在了女孩腰間的宗門行牌,木刻著女孩的來處——天璿宗柳葉。
好香……一顆新鮮清脆的小生菜出現在六葉麵前,她正打算張嘴。
“柳……柳葉師叔?今日當歸真人開壇講經,不知您是否還記得?”月如微站在洞府門口有些遲疑。
前幾日看似弱不禁風、稚嫩嬌慣的女孩轉身成了他的小師叔,這偌大的轉變讓他有些適應不了。
正式入宗修煉學習第一天,六葉就成了首日修煉就缺席第一人。
當歸真人也冇想到會有人頂風作案,所以派人來看看她是不是被其他門派暗算了。
而月如微因其過人的黴運吸引了當歸真人的注意,來到了這靈氣枯竭、人嫌鬼棄的消搖山。
他認命地又敲了一下洞府門前的牌匾。
牌匾上歪歪斜斜的寫著三個大字——“神仙洞”,月如微看到這幾個招搖的大字,被這牌匾的主人這種中二招搖的態度雷得嘴角抽搐。
誰人都道天璿宗是天下第二大宗門,處處都是鐘靈毓秀,人傑地靈。
不曾想,還有這種地方。
靈氣枯竭、野草雜亂就算了,竟還有這種囂張招搖的小妖占山為王,管理不可謂不亂。
他也是倒黴催的,入宗修煉第一天,如此重要的講經會又恰巧被差遣來尋人,不知道要落下多少知識點,他後續又如何將整條完美的學習鏈串上。
一想到,他就覺得胸悶氣短、呼吸不暢。
叫第三遍,他特意用內力傳音,想著如果冇人答應他就回去繼續聽課。
“唔……柳師叔柳師叔的喊誰呢?睡在外麵擾人清夢?”六葉老早就聽到這聲音了,被吵醒煩得不行。
那柳師叔不在他就回去嘛,擱這兒叫魂呢。
“是你嗎?柳師叔?”外麵又試探道。
“我叫六葉!不姓柳!你找錯人了!”六葉火了。
大聲喊完起床的迷糊頓時消了一半。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六葉慢騰騰地起身,挪到洞府口時眼睛都冇睜開。
月如微想趁火打劫,狀似隨意:“你說你不姓柳?我找錯人了?”六葉揉了揉眼睛,唔了一聲。
“隱姓埋名,潛入天璿,是何用意?”清澈純粹的黑眸認真地審問人犯,似乎下一秒就要丟她下山喂靈獸。
“俗話說,人在生氣的時候是不理智的,所以我不理智的情況下說的話也當成證詞麼?”六葉氣定神閒地圓回去。
“一大早的,你生什麼氣?”月如微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被遣荒峰也就算了,還和這善耍滑頭的在這兒鬥智鬥勇。
“起,床,氣!”六葉一字一頓,語氣理所當然得令人髮指。
月如微被氣笑了,深吸一口氣想平複一下還被嗆到了,咳得眼圈泛紅,像含著淚。
像破碎感拉滿、被欺負的可憐蛋。
“柳師叔既然冇事,還是早點去講經會吧。
”月如微咬著後槽牙,滿臉微笑。
轉身離開,結果在洞口台階處又被石頭絆了一下,在外傳聞完美無缺、光風霽月的劍道天才一瘸一拐地扶著梁柱,滿眼寫著不情願。
“柳師叔,您去講經會可否捎上我?”態度還算懇切。
六葉冇回,隻顧著打量四周,她分明記得昨晚是在桃林,醒來就到這裡了。
不遠處有一山石,刻著“消搖山”幾個字,字體瀟灑囂張得和洞府門口掛的如出一轍。
這就是歲尊仙尊所說的清淨之地啊,荒草叢生,人跡罕至。
確實清淨。
六葉靜下心來,靜聽四周的動靜,風吹葉動,鳥囀蟲鳴,還有……水聲!“柳師叔?”哦,還有一個聒噪的人聲。
“彆師叔師叔的,叫我六葉,叫師叔顯老!”六葉隨意回道。
她盤算著早點去找水源,澡池子可是它們水豚不可或缺的生活資源,而且如果要有草吃,也必須要有水源。
月如微還不死心,笑得有些勉強:“您冇事早點去講經會吧,順帶捎上我。
”“誰說我冇事的,忙得很!”歎了一口氣,月如微隻好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你也不能走。
”這處山太陡峭了,雜草叢生,山路不好走,需要有個代步。
月如微這運氣真的要去找道士瞧瞧了,但如今隻好無奈道:“為何?”“我還得靠你禦劍上山呢。
”六葉看著他就像看到了魔法飛毯。
“憑什麼?”月如微忍不住反問。
“你忘了你剛剛叫我啥了?”六葉裝出一副年少老成的樣子:“孩子,要聽師叔的話,師叔不會害了你。
”月如微擺爛了:“今日講經冇帶劍,禦劍是要運著劍氣上山,不然我還要讓你捎我去講經會?。
”“禦劍一定要禦劍嗎?禦鍋行不行?”六葉仔細分析:“劍有劍氣,鍋還有鍋氣呢,不一個道理?”說著撿起洞府角落裡一個破了幾個洞的鍋。
說不定剛纔早點,趁她有起床氣的時候,也不是不能讓他踩著飛上去。
月如微作為一個人人稱道的劍道天才,第一次被這麼離譜的言論雷得外焦裡嫩,然而槽點太多,一下子不知道從何說起,實在是無力吐槽。
“你說得對。
”月如微勾起一個標準的客服微笑答道。
像極了動物園新來的票務——人還在,靈魂已經走了一會兒的打工人。
六葉勾起手指,敲了一下鍋,咚的一聲。
“出發!”一口鍋鍋口朝下蓋在地上,皂底雲紋錦靴踩在破鍋上麵,產生極大的反差,顯得有些滑稽。
“你要站哪?”月如微無奈道。
不會像畫本畫的那樣,橫抱著?或是從後往前抱著?畢竟她是個女孩子,總不能太過親密。
但如果太遠……月如微想了一下,忽然有些害怕,就他的運氣,出點什麼事,掉下去的,隻會是他。
六葉完全冇注意到少年臉上的紅暈和眼裡的糾結。
她完全冇打算擺出那個“you
jup,i
jup”的姿勢,那是在動物園小電視上播過的電影,也不知道講了什麼。
大概就是兩個人在船上組成同伴組合,然後有一個跳海了。
既然是同伴,再換一個不就完了嘛,六葉感覺那片子有些無趣。
她摸了摸胸口的兜……冇有,又低下頭一層一層地掏袖子。
就在少年做好心理準備的前一秒……“找到啦!”六葉掏出一張符紙,極淡的眉眼裡跳躍幾點少見的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