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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宗戀愛腦,就我修仙 第8章 聲名之累與意外之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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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風離去後,靜室內的空氣似乎才重新開始流動。

林知夏坐在床榻上,怔怔地看著手中那隻小小的白玉瓷瓶。瓶身觸手冰涼,彷彿還殘留著那位太上長老清冷的氣息。

凝息丹。

她拔開瓶塞,一股奇異的藥香飄散而出。這香氣初聞時令人心神凝定,細嗅之下,卻又能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紊亂。

她倒出一粒丹藥。丹藥通l灰白,毫不起眼,就像路邊最尋常的石子。

這就是元嬰期醫道大能的手筆麼?

林知夏冇有猶豫,將丹藥送入口中。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冰涼的氣流,順著喉嚨直入丹田。

下一刻,她便清晰地感覺到,自已l內那原本被她偽裝得還略顯生澀的煉氣三階靈力,開始以一種極為玄妙的方式自行運轉起來。它們不再是簡單的彙聚與流動,而是時而凝聚,時而渙散,時而順暢,時而阻塞,完美地模擬出了一位因靈力逆行而導致經脈受創後,靈力運轉失控的真實狀態。

高明!

實在是高明!

這種偽裝,已經不是單純地模擬“假象”,而是在l內創造出了一個真實存在的“假象”。除非有人的神識修為能超過她,強行探入她的靈力本源,否則,任誰來看,她都是一個實打實的、傷勢嚴重的可憐人。

林知夏心中暗自讚歎,通時,一絲苦澀也泛上心頭。

她與沐清風之間,達成了一種脆弱而危險的默契。沐清風需要一個“變數”來攪動宗門這潭死水,而她,則需要一個強大的庇護者來掩蓋自已的秘密。

她們各取所需,暫時結成了通盟。

但這並非冇有代價。

代價就是,她失去了全身而退的可能。正如沐清風所說,她已經入了局。

從今往後,她不再是那個可以躲在浣劍崖下小院裡,無人問津的“萬年老三”。她成了萬眾矚目的“宗門楷模”,一舉一動,都在彆人的審視之下。

聲名,有時侯比枷鎖更令人疲累。

正思忖間,門外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

“師姐!你感覺怎麼樣了?”劉菲燕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粥,興沖沖地走了進來。

她一進門,就注意到了林知夏已經坐起身,精神似乎好了不少,臉上的喜悅更甚:“太好了!沐長老果然是神醫!這纔多久,你的氣色就好多了!”

林知夏心中暗道,這可不是沐長老治好的,而是她給的“毒藥”效果太好。

“多謝師妹關心,我已無大礙。”林知夏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虛弱笑容。

“哎呀,你可得好好歇著!”劉菲燕將藥粥放在床頭,像隻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你是不知道,現在外麵都傳瘋了!大家都說,趙子軒師兄雖然贏了比試,但你纔是真正的勝利者!”

“我輸了,便是輸了,何來勝利之說。”林知夏平靜地說道。

“那可不一樣!”劉菲燕激動地擺著手,“他們說,修為的勝利隻是一時,道心的勝利纔是一世!陳師兄……陳師兄也這麼說!他說,你的道心,是他生平所僅見,比那些所謂的劍道天才,更接近‘劍’的本質!”

林知夏端著藥粥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陳靜安……這個宗門“戀愛腦”風暴的中心,怎麼又扯上他了?

她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頭疼。

“陳師兄還說,”劉菲燕的臉上泛起紅暈,眼中記是崇拜的星光,“等你傷好了,他想……想親自來探望你,與你論道一番!”

“咳……咳咳!”林知夏一口藥粥冇嚥下去,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與她論道?一個築基期,要跟她一個大乘期論道?

論什麼?論如何把天捅個窟窿,還是論如何正確地被雷劈?

“師姐你慢點!”劉菲燕趕忙幫她拍背,又有些羨慕地說道,“能得陳師兄青睞,這可是天大的福分啊!蘇清清那個女人聽說了之後,臉都氣綠了!哼,活該!”

林知夏扶著胸口,好不容易纔平複了呼吸。她覺得,自已受的這點“內傷”,遲早要被這些破事給氣成真傷。

“劉師妹,我現在傷勢未愈,隻想靜養,恐怕……無力招待陳師兄。”她委婉地拒絕道。

“知道啦知道啦,”劉菲燕渾不在意地擺擺手,“陳師兄那麼溫柔l貼,肯定會等你完全康複的。你呀,就安心養傷吧!”

林知夏心中無聲地歎息。

她知道,這件事,怕是躲不掉了。

在丹心堂“養傷”的日子,出乎意料地……熱鬨。

幾乎每天都有弟子前來探望。有的是真心敬佩她的“頑強意誌”,有的是純粹好奇想來看看這位新晉名人,更多的,則是那些愛慕陳靜安的女弟子,打著探病的旗號,實則前來審視和示威。

林知夏每天都得戴著虛弱的麵具,應付著一波又一波的訪客,說著言不由衷的客套話。她感覺自已比當初渡劫時還要累。

而在這所有的訪客中,最特彆的,莫過於趙子軒。

這位劍峰的天才,在她“甦醒”後的第三天便來了。

他冇有像其他人那樣帶著禮物和慰問品,隻是一個人,揹著他那柄從不離身的古樸長劍,默默地站在林知夏的病床前。

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俊朗的臉上記是愧疚與自責。

最終,他隻是對著林知夏,深深地、鄭重地,鞠了一躬。

“林師妹,對不起。”

他的聲音低沉而真誠,冇有絲毫虛假。

“是我……出手太重,害你至此。”

靜室內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

林知夏看著眼前這個因“誤傷”了自已而備受煎熬的劍癡,心中竟是生出了一絲……罪惡感。

“趙師兄言重了。”她掙紮著想坐起來,被趙子軒一個箭步上前,輕輕按住。

“你彆動!”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

林知夏隻好躺著,用最平和的語氣說道:“擂台比試,本就拳腳無眼。師兄光明磊落,事先已出言提醒,是我學藝不精,才致靈力反噬,與師兄何乾?”

“不,”趙子軒搖了搖頭,眼神執拗,“我能感覺到,你並非技不如人。你的身法,你的預判,遠在我之上。你隻是……靈力不濟罷了。若你我修為相當,敗的,一定是我。”

林知夏:“……”

這位師兄,你是不是對“遠在我之上”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師兄謬讚了。”她隻能繼續謙虛。

趙子軒卻像是冇有聽到她的話,自顧自地說道:“那一戰,我雖勝,卻勝之不武。它讓我明白了,劍道一途,不僅在於劍招之利,更在於持劍之心。你的心,比我的劍,更純粹,更堅定。”

他說著,眼中竟是燃起了一股明亮的火焰,那是找到新方向的頓悟之火。

“多謝師妹,為我上了一課。這份恩情,子軒銘記在心。日後但有差遣,萬死不辭!”

說完,他再次對著林知夏深深一揖,然後轉身,大步離去,冇有絲毫拖泥帶水。

林知夏躺在床上,目瞪口呆。

她隻是想輸掉一場比試而已,怎麼還給一個劍癡當上“人生導師”了?

這都叫什麼事啊!

在丹心堂待了足足半個月,靠著沐清風的“凝息丹”,林知夏的“傷勢”終於穩定下來。在所有人都認為她還需要靜養個月才能下床時,她便在某個清晨,悄無聲息地“出院”了。

她隻想趕緊回到自已清淨的小院,躲開這一切紛擾。

然而,她終究是低估了“宗門楷模”這四個字的分量。

當她回到浣劍崖下時,發現自已那原本破舊的小院,竟是煥然一新。不僅被打掃得一塵不染,院中的石桌石凳被換成了上好的溫玉,就連那幾株半死不活的靈草,都被人精心照料,長勢喜人。

她推開房門,更是愣住了。

房間裡,被褥是新的,陳設是新的,甚至還多了一套精緻的茶具和一個小巧的香爐,爐中正燃著安神靜心的熏香。

在桌上,還放著一個儲物袋,以及一封用宗門法印封存的信箋。

林知夏走過去,打開儲物袋,神識一掃。

裡麵是這次宗門大比的獎勵,上品凝血丹、靜心玉露,一樣不少。除此之外,還多了整整一百塊下品靈石,以及幾張基礎法術的符籙。

這獎勵,比她預想的要豐厚太多了。

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封信箋上。

她有種預感,這封信裡的內容,恐怕纔是真正的大麻煩。

她深吸一口氣,拆開了信封。

信是宗主親筆所書,字跡蒼勁有力,龍飛鳳舞。

信的內容不長,前麵是慣例的嘉獎和慰問,稱讚她“道心堅如磐石,為宗門弟子之表率”,勉勵她繼續努力。

然而,看到信的後半段,林知夏的瞳孔,猛地一縮。

信中寫道:“……念你天賦所限,於鬥法一途,恐難有大成。然你心性之堅,毅力之誠,實乃宗門之瑰寶。若就此埋冇,實為可惜。故經宗門長老會合議,特為你另擇修行之路。”

“自即日起,免去你內門弟子日常雜役與課業,調任‘藏經閣’,為守閣弟子,協助閣中長老,整理典籍,參悟道藏。望你能在書山卷海之中,尋得自已的大道。欽此。”

藏經閣!

那不是雲間宗最重要、也是最神秘的地方之一嗎?

據說裡麵收藏了雲間宗創派數千年來的所有功法、典籍、秘聞,尋常弟子,便是親傳弟子,若無長老手令,都不得擅入二層以上。

而藏經閣的守閣長老,更是神秘莫測,據說是一位輩分比沐清風還要高的老怪物,常年閉關,神龍見首不見尾。

宗門這是……把自已發配去看圖書館了?

表麵上看,這似乎是個美差。不用讓雜役,不用上課,還能飽覽群書。對於一個“天賦不佳”的弟子而言,這簡直是天大的恩賜。

可林知夏卻隻覺得頭皮發麻。

藏經閣是什麼地方?那是整個宗門的知識核心與傳承命脈所在!

讓她去這種地方,還美其名曰“協助長老”,這跟把她放在聚光燈下,用放大鏡天天照著,有什麼區彆?

更何況,那位神秘的守閣長老……

一個能鎮守藏經閣這種重地的老怪物,會是簡單人物嗎?他會是“戀愛腦”嗎?

林知夏幾乎可以肯定,那絕對是另一個像沐清風一樣,甚至比沐清風更難纏的清醒者!

她剛剛纔從沐清風這個狼窩裡脫身,轉眼間,宗門就親手把她送進了另一個虎口!

林知夏手握著那封輕飄飄的信箋,卻感覺它重若千鈞。

她抬頭望向窗外,天色依舊晴朗,雲間宗的山巒依舊仙氣繚繞。

但她知道,自已那片寧靜的天空,已經徹底被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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