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宗中情毒,我選擇看戲 001
全宗中情毒,我選擇看戲
全宗門中了情毒,需至寒潭浸泡三日解毒。
有潔癖的小師妹卻不願意跟眾人共用一個池子,因此大發脾氣。
這一次我沒有再勸她。
而是看著未婚夫和師尊拿出神器強行設立了結界,堅持讓眾人等小師妹先泡完。
上一世,魔族來襲,全宗門的人中了上古情毒相思燼。
如若不破解,必定會焚心而亡。
所有人都擔心受怕。
未婚夫和師尊卻堅持讓所有人等小師妹先泡完。
我實在看不下去,直接聯合眾人破開結界。
又把我的獨門心法教給他們,纔在最後一天成功恢複靈力,戰勝了魔族。
坐穩天下第一宗門的位置。
小師妹卻生氣離宗出走,不知所蹤。
再次見到她時,她已經是魔族身下失去手腳任人玩樂的爐鼎。
未婚夫和師尊表麵沒有任何波動,反而還嗤笑一聲:
“就因為她耍小性子,差點讓整個宗門覆滅!”
可卻在我曆劫那天,未婚夫騙走我的護身法寶,師尊親手挖出了我的金丹。
他們無視我的哀求,滿臉恨意:
“若不是你非聯合眾人道德綁架我們,小師妹怎麼會生氣離開,怎麼會遭遇滅頂之災!”
“這都是你的報應!下地獄去給她贖罪吧!”
我才知道,他們一直都恨我。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全宗門的人中了情毒這一刻。
我不吵不鬨,微笑成全。
情毒還有另外一種解法。
可我們宗門修的可是無情道。
1、
“這可是上古情毒!再不快點泡寒潭解毒的話,弟子們的靈根都會受到影響,再也不能修煉!”
“更何況解毒需要三天,而三天後魔族就會再次來犯!我們再不解毒就來不及了!”
宗門上下所有人都受情毒影響,麵頰赤紅,氣息紊亂。
僅憑最後的理智壓抑著原始的衝動,隻希望師尊能開啟寒潭的結界,讓眾弟子儘快解毒。
可師尊泡在寒潭裡,一手摟著小師妹陸渺渺,想也不想就沉著臉拒絕了。
“渺渺有潔癖,根本不能接受跟你們這麼多人泡在一個池子裡解毒!”
“她是你們的小師妹,你們當然要讓著她!”
說話的弟子被師尊理直氣壯的話氣得急火攻心,猛吐出一口血。
見師尊實在堅決,隻能麵帶祈求道:“就算讓我們等上三天,可四位長老等不起啊!”
他說的是負責守護靈劍宗的四位長老,修為都到了化神期,是靈劍宗的頂尖戰力。
如果沒了他們,靈劍宗連跟魔族一戰的能力都沒有,隻怕會被屠戮滿門!
師尊冷哼一聲:“陳長老等不及要解毒,難道渺渺就不急嗎?”
“她修為低微,更是需要早些解毒!”
弟子們根本想不到師尊如此油鹽不進。
隻能轉頭來求我:“靈霄師姐,你是仙尊的親傳弟子,又是天逸師兄的未婚妻!”
“你說的話他們一定聽!求你讓他們開啟結界吧!”
我身為寒潭的看守者,前世一聽說宗門上下全中了情毒,立刻就決定開啟寒潭。
可隻因為小師妹一句她有潔癖,師尊和司天逸就用神器強行給寒潭設下了結界,隻準他們三個人先行解毒。
我考慮到虎視眈眈的魔族,想讓陳長老儘快解掉情毒。
便聯合眾弟子合力破開結界,幫助他們成功在魔族來犯前解開情毒。
不光贏下了仙魔大戰,還幫靈劍宗坐穩了天下第一宗門的位置。
可我自己卻在飛升曆劫的時候,被司天逸騙走了護身法寶。
讓我被九十九道天雷劈碎了靈根,修為儘失。
我求師尊出手救我,他卻破開我的丹田,硬生生挖出了我的金丹。
他們看著我淒慘的模樣,反而快意地笑出了聲。
“靈霄,你活該!如果不是你聯合眾弟子道德綁架我們,強行破開結界浸泡寒潭,小師妹怎麼會負氣離開?”
“她可是我們捧在掌心裡的明珠,卻因為你被折斷四肢成了供魔族褻玩的爐鼎!”
“這都是你的報應!下地獄去給她贖罪吧!”
他們折斷我的四肢,把我丟進了魔窟任人玩弄。
徹底咽氣的時候,我渾身上下一塊好肉都沒有,最後成了魔獸飽腹的餐點。
就連上天也可憐我,才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
我沒有像前世一樣為眾人忙前忙後,而是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哇塞,你們說的太對了!畢竟小師妹有潔癖,總不能勉強她接受跟眾人一起解毒。”
“這寒潭就讓給你們好了,希望你們能好好享受!”
2、
有了前世的經驗,我自然知道光泡寒潭並不能徹底解除情毒。
還得配合我的獨門心法運功解毒,否則毒性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凶猛。
第一天毒性會深入靈脈,導致靈根受損、修煉不能。
第二天所有的修為都會隨著毒性的深入逐漸流失。
第三天的時候就隻能忍受烈火焚心的痛苦慢慢死去。
這其中造成的損害是不可逆的。
泡寒潭真正的功效也就隻是緩解情毒罷了。
最重要的還是我的獨門心法!
我不再搭理他們,一個人走到角落裡靜心打坐。
肩膀卻被人狠狠推搡了一下。
“什麼叫不能勉強小師妹?那我們的情毒怎麼辦?!”
“說到底你也不過是看守寒潭的一條狗,憑什麼做主把整個寒潭都讓給他們?”
“你最好給我們想個解決辦法出來,否則就等著去刑堂吃鞭子吧!”
剛剛師尊和司天逸幫陸渺渺說話的時候,這些人大氣不敢出一聲。
我順著他們的話做了讓步,這些人卻把怒氣都撒到了我的身上。
神色猙獰辱罵道:“裝什麼死?我們的話你沒聽見嗎?!”
我冷漠地看了他們一眼:“肝火過旺、情緒激動隻會催動情毒。”
“你們有天大的怨氣大可以去想辦法破了神器的結界,彆在這對我大呼小叫。”
前世是我冒著爆體而亡的風險,苦口婆心挨個求他們跟我一起破開結界。
結果他們得了好處,非但不感激我。
反而在我被師尊和司天逸坑害的時候選擇冷眼旁觀,對著我大肆嘲諷。
“又不是我們求你破開結界的,你憑什麼挾恩圖報?”
“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如果不是你,小師妹也不會那麼淒慘!”
既然如此,那我當然不會再插手他們任何的事情!
見沒了我主動承擔責任,這些人就是再氣惱也隻能忍氣吞聲得盯著寒潭。
一個個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誰也不敢出頭。
我嗤笑一聲,不再搭理他們。
經過一整夜的運功排毒,我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
但弟子們卻因為沒有我教授獨門心法,已經被情毒影響了心神。
修為低的弟子按捺不住,低吼一聲撕開身上的衣服,竟就要衝進寒潭裡。
就算被結界阻攔,撞得頭破血流也不停下。
陸渺渺被嚇得尖叫一聲,躲在師尊跟我的未婚夫懷裡瑟瑟發抖。
師尊和未婚夫立刻拔劍斬殺了這幾個發瘋的弟子。
隨後冷著臉道:
“誰再發瘋,試圖跟渺渺爭搶寒潭,這就是他的下場!”
弟子們被嚇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離寒潭遠了幾步。
過了一會,陸渺渺從懷裡掏出一小瓶粉色的液體,儘數倒入了寒潭之中。
一股桃花的香氣頓時四散開來。
四位長老猛地睜開眼,緊接著臉色一變,立刻起身大步向著寒潭走了過去。
“你瘋了?你把什麼東西倒進寒潭裡麵了!”
“你知不知道寒潭水就是因為至純至寒才能緩解情毒,你這麼做相當於毀了所有的寒潭水!”
“到時候三日內解不了情毒,靈劍宗就完了!”
陸渺渺被嚇得紅了眼眶,連忙躲到了司天逸的身後,楚楚可憐道:
“剛剛的事情讓我太害怕了,桃花精油又有放鬆心神的作用,我這纔想給寒潭水裡也加點呀。”
“再說了我也不知道寒潭水這麼特殊,會受到精油的影響,靈霄師姐身為寒潭的守護者可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
陸渺渺一句話就把鍋全丟到了我的身上。
她柔軟的胸脯緊貼司天逸的脊背,讓司天逸一陣意亂神迷。
轉頭看到我清冷的眼神,竟有一瞬的不自然湧上心頭。
司天逸冷哼一聲,惱羞成怒:“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渺渺?是不是就想看她出醜闖禍?!”
“你怎麼能這麼小肚雞腸!我跟你說了多少次,渺渺性格靦腆內斂,沒辦法接受跟外男一起泡在寒潭裡不是很正常嗎?”
“又不是誰都跟你一樣不知羞恥,整日混在弟子堆裡,根本不把我這個未婚夫放在眼裡!”
四位長老簡直被氣得眼前一黑。
他們根本想不明白,為什麼名冠修仙界的師尊、身為劍道天才的司天逸一遇到陸渺渺的事就會變得這麼不可理喻!
陸渺渺委屈地直掉眼淚。
“天逸哥哥,你彆這麼說靈霄師姐,都是我的錯。”
“早知道我就該把寒潭讓給大家,反正我隻是個修為低下的弟子,受情毒磋磨死去也無人在意!”
她舀起一壺寒潭水遞了出去。
“趁著精油還沒完全滲入寒潭水,幾位長老就先用這些將就一下吧。”
“隻希望你們彆嫌棄這是我的洗澡水呢。”
這種堪稱羞辱的行為氣得四位長老急火攻心,連斥責的話都罵不出口。
一張嘴竟就猛地吐出了一口血來!
正是急火攻心的征兆。
3、
眼見四位長老真的要走火入魔。
陸渺渺隻好趕緊給自己辯解道:
“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長老們的反應會這麼大!”
“更何況我也是真的希望沒被精油徹底影響的寒潭水能對長老們有用,嗚嗚嗚......”
師尊和司天逸就立刻護在她身側,低聲安慰了她兩句,轉頭又對著我怒目而視。
“渺渺也不是故意的,說到底不還是怪你沒把寒潭的事情告訴她嗎?”
“真要論起來害幾位長老急火攻心的罪魁禍首根本就是你!”
弟子們也紛紛附和:“從小師妹入門至今,她就一直嫉恨小師妹天真可愛、受人追捧,寒潭的事肯定是她故意隱瞞的!”
“要不是她不早些為這種情況做準備,我們也不可能連情毒都解不了!”
“就算沒能泡進寒潭裡,但待在寒潭附近好像也對解毒有效!她這種心底惡毒的人不配待在這,滾遠點!”
他們還以為是因為待在寒潭邊上起了效果。
殊不知是我帶著他們打坐運功緩解了情毒!
看著這些人可憎的嘴臉,我幾乎要被氣笑了。
也懶得再去爭辯解釋,乾脆轉身離開。
我找到了自己當初在寒潭閉關修行時用的洞府。
破舊窄小,但勝在足夠隱蔽。
隻要佈下禁製,哪怕是魔族帶著魔物闖上山,也不一定能找的到我。
外麵的弟子們沒了我的獨門心法。
壓根就緩解不了情毒。
我倒要看看,修無情道的他們要怎麼破解掉情毒!
我躲在洞府裡繼續打坐運功。
畢竟留給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我必須在這最後的時間裡儘全力解毒、恢複修為。
此時,洞府外的寒潭裡傳來一陣男女嬉笑打鬨的聲音。
隻聽一陣水聲揚起,陸渺渺嬌聲嗔道:
“師尊、師兄,你們好討厭呀,明知道我今天穿的薄,還往我身上潑水!”
“現在豈不是要被你們看光了!那我以後還怎麼嫁人呀?”
弟子們瞪大了眼睛,如同惡狼般看著陸渺渺渾身都被水打濕的模樣。
她玲瓏有致的身段一覽無遺,故作嬌羞想要擋住胸前乍泄春光的動作,反而使得那條溝壑更加明顯。
師尊和司天逸的眼神也幾乎黏在了陸渺渺的身上,眼底暗光閃過,聲音低啞。
“你是我們捧在掌心裡的小公主,就算不嫁人又能怎麼樣?”
“我們會疼你護你一輩子!”
陸渺渺被哄得心花怒放,咯咯咯地嬌笑起來。
這三人打情罵俏的模樣刺激到了身中情毒的弟子們。
氛圍逐漸變得曖昧燥熱,所有人都氣息紊亂,無形中加快了情毒發作。
而失了作用的寒潭水非但沒能讓那三人冷靜下來。
加上沒有輔以心法運功排毒,反而讓他們越泡越熱。
司天逸修為不夠,道心不穩,最先貼上了陸渺渺。
陸渺渺雙頰羞紅,伸手點在他的胸膛上,一副欲擒故縱的模樣。
“師兄,不要......靈霄師姐還看著呢......”
這句話反而讓司天逸更加興奮了。
不顧陸渺渺貓抓似的推拒,捧著她的臉就深深吻了下去。
師尊皺起眉,本想嗬斥這兩人的行為。
可陸渺渺已經貼到了他的身邊。
用水潤的眼神看著他,眼尾泛紅,媚而不自知。
櫻粉的唇微張,桃花甜膩的香氣越發明顯起來。
“師尊......我好難受,你幫幫我......”
就連向來清冷的師尊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也被燒乾了最後的理智。
一揮手就把陸渺渺身上的衣服抓了個粉碎。
三人就這麼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桃花精油的香氣催動**。
就連周圍的弟子也受到影響,心神不穩,完全喪失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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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的聲音響徹整個寒潭穀。
我怕長針眼,連忙移開了視線。
又仔細算了算時間,立刻抬手給洞府佈下了禁製。
果不其然,下一秒跟陸渺渺高亢又嬌媚的聲音,一同響起的就是一陣足以讓山體震顫的腳步聲。
沒了四位長老守護,魔族衝入靈劍宗簡直猶入無人之境。
無數魔族大軍從山下衝上來,血腥氣混著魔氣,竟讓一路上所有的植物全都枯萎了!
“衝啊!把靈劍宗那群修士全都扒皮抽骨,碎屍萬段!”
率先探路的魔物嗅著味道衝到寒潭附近,對著交纏的三人垂涎欲滴。
陸渺渺本來還沉浸於魚水之歡,充斥著**的迷離雙眼在對上一雙猩紅的眼睛之後徹底怔住了。
隨後一聲尖叫劃破天際:“啊,魔族來了!”
4、
陸渺渺叫的太突然,讓無數箭在弦上的人都嚇得渾身一抖,徹底繳械投降了。
師尊也不例外。
他臉色尷尬,連忙拉上了衣服。
“不過是區區魔物而已,渺渺不必害怕。”
“今日已經是泡寒潭的第三天了,本尊情毒已解,斬殺這些魔物輕而易舉!”
師尊下意識拔出本命劍,想要調動靈氣把這些肮臟的魔物斬落在地。
卻在掃過丹田的時候發現渾身上下一絲靈氣都沒有了!
他滿臉震驚,不可置信地看向手裡的劍。
“不!這不可能!情毒不是解了嗎,為什麼我的靈氣沒回來!”
不知道是誰顫抖著聲音說了句:“我們靈劍宗修的是無情道,破戒之後就會修為儘失!”
師尊這纔想起來自己剛才究竟受**影響做出了什麼荒唐的事情來!
一時間白了臉色。
沒了靈氣印記,神器設下的結界也受到影響,一點一點碎裂開來。
魔物敏銳察覺到了威壓的消失,立刻張開血盆大口撲了上來!
幾個反應不及的弟子被咬了個正著,眨眼間就被撕成了碎片。
陸渺渺倒是被師尊和司天逸保護得很好。
三人用法器遮掩了身上的氣息,魔物們幾次從他們身邊路過,像是完全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弟子們見狀連忙懇求:“仙尊!天逸師兄!求你們快想法子救救我們!”
“四位長老現在昏迷不醒,隻有你們能救我們了!”
要是陸渺渺沒作妖氣暈四位長老,現在靈劍宗的弟子們也不至於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但罪魁禍首陸渺渺卻毫不動容。
反而縮在師尊和司天逸的身後,害怕得瑟瑟發抖。
“師尊、師兄,求你們彆丟下我,我一個人會害怕!”
師尊把她摟在懷裡安撫,轉頭看向奔逃的弟子們時語氣冷漠無比。
“渺渺膽小離不開人,你們身為靈劍宗的弟子便自己想辦法對付這些魔物吧,這也是對你們能力的一次考覈。”
見師尊和司天逸真的一心一意保護陸渺渺,冷眼看著他們被魔物吞吃入腹,弟子們心寒到了極點。
有脾氣暴躁的弟子瘋了般叫罵起來:
“陸渺渺,你瘋了?這一切難道不是怪你嗎?!”
“是你擅闖秘境,害全宗上下中了情毒,又獨自霸占解毒的寒潭!”
“現在連讓仙尊和天逸師兄對我們施以援手都不願意,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怎麼不最先死在魔物的嘴裡!”
可下一秒,他就被兩柄靈劍穿胸而過,鮮血噴湧倒在了地上。
師尊和司天逸同時收回劍,嫌惡地甩掉劍上的血珠。
“誰允許你們辱罵渺渺?她一個小姑娘膽小需要保護不是很正常嗎?”
“再讓我聽見一句渺渺的壞話,我就在魔物之前殺了你們!”
倖存的弟子們徹底愣住了。
魔物入侵,他們曾經敬仰的仙尊與師兄卻把刀劍對準了自己人!
他們現在簡直是腹背受敵。
有人這纔想起了我的存在,邊逃邊呼喊。
“靈霄師姐呢?有她在,她一定會保護我們的!”
“靈霄師姐在哪?都怪你們,把她從寒潭邊趕走了!”
5、
放在以前,我的確會不顧性命去保護他們。
隻因為我是真的把靈劍宗的每個弟子都當成了自己的家人。
我悉心地教導他們功法,又在他們修為停滯無法突破的時候,為他們尋遍靈丹妙藥、天材地寶,從不奢求回報。
可他們卻把我的好當成是了理所當然,隻有需要我付出的時候才會給我好臉色。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我壓根不搭理他們,反而給那些魔物加油打氣。
沒了修為傍身,這些弟子們很快就逃不動了。
加上體內未清的情毒被催發,一陣黑藍色的火焰竟從他們的心口處冒了出來!
他們瞬間倒地,痛苦地嘶喊掙紮,甚至是跳入寒潭中想緩解這種燒灼的痛楚。
隻可惜被陸渺渺用精油浸染過的寒潭水已經徹底失去了功效。
承受烈火焚心的痛苦死去之前,他們全都看向了陸渺渺三人,眼中凶光頓現,想也不想就撲了過去!
竟是想把魔物引過去!
這副狗咬狗的畫麵實在太好看了。
我樂得直拍手,第一次發現這個簡陋又隱蔽的洞府簡直是個完美的看戲席位。
就在師尊的法器遭到魔物的太多次衝擊而碎裂,三人即將落入魔物之口的時候。
一道漆黑的縫隙憑空出現,強大的威壓傳來。
剛才還凶猛嗜血的魔物頓時像是溫馴的寵物,乖順地趴伏在地上。
從縫隙中走出來的男人一襲黑衣,容貌俊美而又邪肆。
視線落在陸渺渺三人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滿含戾氣的笑容。
“本尊不喜歡看人在本尊的麵前還站的這麼直。”
“自己跪下還是等本尊親手打斷你們的腿?”
我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凶名遠揚的魔尊賀無劫。
前世在我死於魔物之口的時候,我還曾見過他一麵。
那時候我四肢儘斷,渾身上下都是因為沒有及時處理而潰爛的傷口。
魔物正啃食著我的雙腿,而他從我身旁冷漠路過。
片刻後卻又倒回來,對上了我逐漸失焦的雙眼,詫異發問:“居然還活著?”
要不是我的胸口還有著極其細微的起伏,隻怕所有人都會以為我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賀無劫出手絞殺了那些魔物,又仔細檢查了我身上的所有傷口。
頗為惋惜地歎了口氣:“天生劍心,倒是個修行的好苗子。”
“隻可惜金丹被挖,靈根儘毀,就連劍骨都被人生生剝走了,到底是誰這麼恨你?”
“要是本尊早些來說不定還能救你一命,但現在太遲了。”
意識逐漸模糊,我無數次費力地張開嘴,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隻剩一滴淚珠無力地劃過臉側。
賀無劫親手替我合上了雙眼。
我徹底失去呼吸之前,聽見了他散漫的聲音。
“若有來世,你便來尋本尊吧。”
“那些仇怨自有本尊替你解決,隻當是本尊一時興起的惻隱之心吧。”
6、
我從回憶中緩過神,正看見從賀無劫身上蕩開了一陣恐怖的威壓。
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就把陸渺渺三人死死摁在了地上。
師尊和司天逸早把所有防身用的法器都給了陸渺渺,自己卻因為承受不住這股威壓,猛地吐出了口血來。
陸渺渺卻一眼也沒看他們,隻顧著仰頭看向賀無劫,眼裡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癡迷。
她很好地掩蓋住了這抹情緒,杏眼微瞪,做出一副誓死不屈的嬌憨模樣。
“你就是魔尊?果然是嗜血好殺之輩,居然屠殺了我靈劍宗這麼多無辜的弟子!”
“可就算靈劍宗隻剩下我們幾人,我陸渺渺也絕不會屈服於你這樣的大魔頭!”
賀無劫充滿興味地看了她一眼:“哦?誓死不屈?”
看見他的反應,陸渺渺眼神一亮,知道自己走對了路子。
強壓下心底的狂喜,輕哼一聲強調道:“當然!自古正邪不兩立,更彆說我從小受到靈劍宗的教養長大,嫉惡如仇。”
“最痛恨的就是你這種濫殺無辜的人了!”
她還等著賀無劫提起對她的興趣,跟她玩什麼強取豪奪的戲碼。
隻可惜下一秒賀無劫就一腳踩在了她的腦袋上。
才輕輕一用力,就把她整張臉都踩進了塵土裡。
男人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嗤諷的笑意:“一隻螻蟻而已,誰在乎你到底痛恨什麼?”
“什麼天下第一的靈劍宗,還不是一群廢物,連本尊親自出手都不配。”
“既然隻剩你們三人了,那就全都帶回魔窟。”
“隻有你們活著,永遠遭受痛苦的折磨,修仙界才能記得本尊給予你們的恥辱。”
說完他便轉身打算離開。
幾個魔修走上前押住三人,也打算撤離。
師尊視線掃過在場上百個魔修,知道他們現在根本逃不出去。
隻能給陸渺渺傳音:“好在靈霄不在,隻要她逃走了就能給彆的修仙宗門傳訊,讓他們集結人馬來營救我們。”
“我們隻需要靜靜等待就好。”
可陸渺渺眼珠一轉,卻猛地掙紮了起來。
“還有人!靈劍宗還有人!”
“倖存的不止我們三個,還有個叫靈霄的女人!”
彆說師尊了,就連司天逸也沒想到陸渺渺會把我供出來。
頓時滿是詫異地看著她:“渺渺你!”
陸渺渺卻對他們眼裡的失望和震驚視而不見,不管不顧大喊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雖然不知道她現在躲在哪裡,但她中了情毒,絕對跑不遠!”
“她肯定就在這附近藏著,你們快派人去找她啊!”
賀無劫聞言連頭都沒回一次,再次踏入了裂隙之中。
押著陸渺渺的魔修也知道她惹了魔尊生氣,甩手就啪啪給了她兩個耳光。
“閉嘴!尊主沒發話誰準你擅自開口!”
眼見著這一行人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竟也不自覺鬆了口氣。
吃瓜吃了個飽,我心滿意足地站起身。
身後卻抵上了一個溫熱的胸膛。
我嚇得連忙回頭,正對上賀無劫幾乎抵在我眼前的俊臉。
我一愣,聽見他戲謔的聲音響起:“怎麼樣?戲好看嗎?”
7、
賀無劫沒給我拒絕的機會,把我也帶回了魔窟。
隻不過我是被安排在了偏殿住下來。
陸渺渺三人卻是被關在了水牢裡。
聽說他們白天被吊在半空中,離養著吸血蟲的水池隻有半寸的距離。
必須得用儘全身力氣蜷縮起雙腿,否則就會被吸血蟲咬住,吸走身體裡近乎半數的血液。
到了寒涼的晚上又會把他們放下來,死死鎖在淹沒到他們脖頸處的冰冷水池裡。
吸血蟲換成了食人魚,會咬住它們看見的所有正在動作的活物。
他們就算有心控製自己的動作,但還是無法控製自己被凍得瑟瑟發抖的身體。
隻一個晚上雙腿就被啃得隻剩累累白骨。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被吊出水池的時候,賀無劫請的上好的醫修也會一起過來,替他們治好前一天所受的傷。
要是這三人還有修為傍身的話,這種折磨算不了什麼。
但他們早就因為情毒的影響,以及被陸渺渺勾引著破了戒的原因全都成了修為儘失的廢人。
如此往複之下,沒幾天陸渺渺就徹底崩潰了,求著要見賀無劫一麵。
我本想早些去看熱鬨,但賀無劫發話,直到確認我體內的所有情毒都被解了之前,我哪也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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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好又耐心地等了半個多月的時間,纔在他的陪伴下一起去了水牢。
我躲在角落裡,看他先走了進去。
師尊和司天逸雖然形容憔悴,但仍有力氣瞪著一雙憤恨的眼。
陸渺渺卻是一秒折磨也受不了了。
一看見賀無劫就瘋狂大喊了起來:“魔尊大人!算起來我也是你的同盟,你不能這麼對我!”
“如果不是我設計闖入秘境,讓靈劍宗上下都中了上古情毒相思燼,你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屠滅靈劍宗滿門!”
“我跟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修士根本不是一路人,我是為了追隨你才這麼做的啊!”
師尊和司天逸就像是被人悶頭敲了一棍,徹底愣住了。
“渺渺?渺渺你在說什麼?”
“什麼叫一切都是你為了追隨賀無劫這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才做的?”
陸渺渺冷哼一聲:“就是字麵意思!”
“當初是看你們修為尚可,能成為我在宗門裡的支柱,我才撇下臉哄著你們。”
“白費我那麼多力氣,把靈霄塑造成一個水性楊花、惡毒善妒的女人,才把你們從靈霄身邊搶過來!”
“結果你們這兩個見異思遷的蠢貨居然成了廢人!”
以往乖巧可愛的小師妹變成了讓他們全然陌生的模樣。
師尊和司天逸受到了莫大的打擊。
他們現在才明白陸渺渺的話是什麼意思,臉色驟然變得慘白起來。
“難道靈霄根本不像你話中說的那樣?一切都是你造的謠?”
陸渺渺滿臉不耐煩:“聽不懂人話嗎?也多虧了你們那麼輕易就相信了我的話,我毀了靈劍宗的計劃才能這麼順利的進行!”
“可你們現在就是個廢人,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了!”
“廢人閉嘴!彆跟我說話!”
她轉頭又一臉希冀地看著賀無劫:“魔尊大人,我為了這個計劃甚至付出了自己的清白!”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相信我!”
賀無劫根本不想搭理陸渺渺。
視線移向拐角處,語氣莫名開口:“還在看?還沒看夠?”
陸渺渺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隻是心裡總有種不妙的預感。
等看到我從角落走出來,站到賀無劫身邊的時候,這種預感就應驗了。
她顧不上繼續討好賀無劫,震驚之下甚至忘了抬腿。
被吸血蟲狠狠咬了一口之後,痛得她臉色扭曲,尖著嗓音怒罵:“靈霄?你怎麼會在這?!”
“你就算沒被抓到也會因為情毒遭受焚心之痛死去,怎麼會出現在這?還站在魔尊大人的身邊?!就你也配??”
8、
不同於陸渺渺的歇斯底裡。
師尊和司天逸在知道之前的事情都是陸渺渺陷害我之後,心裡本就愧疚無比。
現在看見我,眼裡劃過一絲莫名的情愫:“靈霄,靈霄你沒事就好!”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從魔窟救出去!”
“出去?”
我反問:“我為什麼要出去?”
“我跟你們又不一樣,你們是作為俘虜被抓來受刑的。”
“但我是作為賀無劫的......朋友,被邀請過來的。”
聽到我說“朋友”兩個字,師尊的臉色驟然黑沉了下來。
“靈霄!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賀無劫這種殺人如麻的大魔頭,你居然把他當作朋友?”
“這話無論被哪個正道修士聽見都是要把你當作魔修之輩的!這次我就當沒聽見,你下次不準再說了!”
司天逸也連連點頭:“是啊,既然已經知道了之前的事情都是誤會,那我們就當和好如初了!”
“你我本就是未婚夫妻,等成功回到了靈劍宗,我們就成婚如何?”
這次我還沒罵他白日做夢,賀無劫就出手了。
他速度極快,腰側的佩劍隻出鞘一寸,劍光就直衝司天逸而去。
下一秒,司天逸發出了痛苦至極的嘶吼聲。
粉色的肉塊從他嘴裡掉落進水池,吸血蟲被血腥味吸引,興奮地上下翻湧。
他痛得渾身發抖,又聽見賀無劫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會說話的舌頭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師尊看著我,希望我由此認識到賀無劫的殘暴。
但我卻徹底忽視了滿臉驚懼的司天逸,笑眯眯地從懷裡掏出了一顆丹藥。
“這是能讓人墮魔的丹藥,吃下的人會修為大漲,但也會走火入魔,徹底墮落,成為被正道修士人人喊打的魔修。”
“我給你們一個做選擇的機會,你們可以自己吃,也可以喂給彆人吃。”
“吃掉的人才能得到我的......”
我的話才說了一半,賀無劫就拽拽我的衣袖,輕咳一聲。
我隻好無奈補充:“得到我和賀無劫的信任。”
“剩下的人可以交由他全權處置,放了還是殺了都可以。”
見我和賀無劫之間如此熟稔,師尊和司天逸心裡一痛,眼裡不自覺染上了痛苦之色。
我才懶得管他們。
把丹藥放在地上之後,就和賀無劫一起轉身離開了。
隻丟下一句:“今晚的時間就留給你們考慮了,希望明天能讓我看見滿意的答複。”
當晚,三個人各懷鬼胎,都在思量該讓誰吃下這枚丹藥。
可後半夜,一道結界卻悄然籠罩了整座水牢,確保任何的動靜都不會傳出去。
師尊敏銳地睜開眼,正看見牆壁被人打穿了,露出一個大洞來。
幾個身著白衣,一看就是正道修士的人闖了進來。
為首的老者一看見他,就立刻來給他和司天逸鬆綁。
“仙尊,我們接到訊息就立刻趕來了,希望不會太遲!”
“我們也找到了能重塑您和天逸小友修為的神器,隻待二位休整好後,我們便一舉攻入魔窟,拿下那魔尊的項上人頭!”
幾人又低聲聊了幾句,暫時確認了作戰計劃,便打算趁夜離開。
陸渺渺見著無論是師尊還是司天逸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立馬急了。
“師尊,師兄!難道你們不帶我走嗎?!”
“我是你們的師妹啊,也是正道修士的一員!”
“之前、之前的那些話其實都是我為了騙那個大魔頭的緩兵之計,都是假話!求求你們也救我走!”
師尊回頭冷冷地看了陸渺渺一眼,拔劍砍斷了她手臂上的鎖鏈。
陸渺渺還以為是師尊心軟了,連忙手腳並用爬出水池,伸手就想拽住師尊的衣擺。
又做出之前他們總心疼的可憐模樣:“師尊......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可師尊卻一拂袖躲開了陸渺渺伸出的手。
他低垂的眼裡不含一絲感情,語氣冷漠無比:“看在你我師徒一場的份上,我替你砍斷了這鎖鏈。”
“但你是走是逃,又該如何離開魔窟,都與我無關。”
“我與你的師徒情分到此為止,以後再見你隻會是靈劍宗永遠的敵人。”
說完,他帶著幾位修士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
隻留陸渺渺一個人渾身是傷,狼狽地跪倒在地上。
她原本裝可憐擠出來的淚水,這次是真的大顆大顆砸落了下來。
雙手逐漸攥緊,指尖在地上磨出一道道血痕。
陸渺渺卻像是察覺不到疼痛一般,喉嚨裡擠出嗚咽古怪的笑聲。
“好好好!既然今日你們不仁,就休怪他日我不義!”
她慢慢仰起頭,從洞口處照進來的月光映亮了她臉上猙獰的表情。
半晌後,她伸手,撿起了那枚靜靜躺在地上的丹藥。
9、
師尊和司天逸逃走的第一時間,賀無劫就告訴我了。
我沒讓人去抓他們回來,也沒管那晚之後就消失在魔窟裡的陸渺渺。
畢竟賀無劫為了宣揚自己屠儘靈劍宗,狠狠打了正道修士的臉,還為此舉辦了一場宴會。
我也要為出席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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