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族扶我青雲誌,我贈族人朱紫袍 第298章 獻策
寧王聽完卻是大怒:“陳硯此子竟已有七千多民兵?若朝廷的大軍壓來,豈不是能對鬆奉城形成合圍之勢?”
想到此處,他已坐不住,起身便在屋內踱步。
劉先生卻垂手而立,並未在此時打斷寧王。
寧王急躁之下,腳步便有些亂了,理不出頭緒,他便走到劉先生麵前,仿若禮賢下士般問道:“先生以為我等該如何破局?”
劉先生朝著寧王一拱手,恭敬道:“小的愚見,王爺姑且一聽。”
“但說無妨。”寧王趕忙扶起他,頗為親熱道。
劉先生心生不喜,往後退一步,脫離寧王的手後,又惶恐道:“多謝王爺信重。”
見他如此謙恭,寧王對他更歡喜了些。
當初謝先生雖也聰慧,出了許多良策,然其孤傲,得意之際竟連他這個東翁都不放在眼裡。
每每到了那時,寧王就對其頗為惱怒,屢屢掩下殺意,謝先生卻不自省,比劉先生差得太遠。
再聽劉先生開口分析局勢,寧王就更信服。
“朝廷調動大軍,訊息傳到徐家,要花費數日,徐五爺再趕來告知王爺,又花費數日,到如今,大軍恐離寧淮不遠。王爺此時再攻陷他城,便極冒險,不若堅守鬆奉。如此一來,潛龍島就成了王爺的後方,一應補給都可從潛龍島送往此地。”
寧王點點頭,此計與他心中所想不謀而合。
潛龍島在鬆奉的南方,離鬆奉城較近,以潛龍島為據,可從海上源源不斷買來糧食武器等,鬆奉城不會被圍困而死。
當初選中鬆奉,就是看中其不遠處的潛龍島。
便是戰敗,也可退至島上,再往東南撤退,照樣可占據一方。
“隻要將鬆奉城南門與潛龍島之間的海域牢牢占據在本王手中,朝廷軍便難破城。”
寧王神情舒緩。
劉先生恭敬道:“朝廷封鎖訊息,想要打王爺一個措手不及。如此急行軍,後方補給必跟不上,隻要堅守久了,朝廷大軍必露疲態,到時王爺一舉破敵。國庫空虛,有兵無糧,為籌軍餉,彼時各方勢力推諉爭鬥,藉此良機,王爺便可由南至北蠶食”。
寧王麵露喜色,彷彿已看到自己與朝廷分庭抗禮。
可下一刻,他又覺不對:“朝廷可與大戶們借銀,到時再領兵南下,怕就不是數萬大軍。”
劉先生垂首道:“北方的大金始終對我朝虎視眈眈,隻要南方戰事拖得久了,大金必犯北境。”
大梁太祖本是大明一千戶,眼見明朝覆滅,大金入關,太祖變賣家產,振臂一呼,招募私兵曆經艱辛,數年後將大金趕出關外,建立大梁。
隻是這一打,十室九空,不可再勞民傷財,大梁就沿用明製,休養生息。
大金雖被趕出關外,卻始終對大梁虎視眈眈,屢屢犯邊。
太宗皇帝繼位後,國庫稍有盈餘,不願受大金挑釁,三伐大金,將大金打得後退數百裡,太宗在位期間,再不敢靠近大梁邊境。
隻是這般打完,國庫徹底空虛,以至寅吃卯糧,民不聊生,大廈將傾。
太宗皇帝便重用能搞錢的徐鴻漸,方纔勉強維持每年的財政。
正所謂家貧難返,於國也同樣如此。
當今登基後,為免勞民傷財,再未大戰。
休養多年,國庫雖依舊空虛,比太宗時期要好上不少,若遇到年成好,還可有盈餘。
隻是近些年,大金數次犯境,已是躍躍欲試,若南方起戰事,大金必不會錯過良機。
“當今並無太祖與太宗之才,南北同時亂起來,他極難兼顧,王爺隻需擋住此次急攻,危機可大大緩解。”
寧王笑得開懷:“經劉先生一番指點,本王大事將成!”
劉先生恭敬笑著,未置一詞。
待笑夠了,寧王又道:“是否趁大軍未到,先將海寇島拿下?陳硯不死,本王難安。”
他被逼到如此境地,全拜陳硯所賜。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陳硯竟還能逃走,甚至收下如此多民兵,要是不除掉陳硯,往後大戰陳硯必會壞他好事。
劉先生淡然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亢奮,隻是很快,他又壓下,語調平靜:“依小的愚見,王爺需先派一隊人馬占據南山,與鬆奉成掎角之勢,以牽扯部分朝廷大軍,也可斷大軍糧草,更可斷陳硯後路。”
寧王頷首:“確是如此。”
南山乃是陳硯的老巢,必要占據,也可當鬆奉的前哨。
“海寇島有陳硯領兵占據,想要在大軍來臨前打下絕非易事。”
寧王眉頭皺起,頗為不悅:“難道就放任陳硯不管?”
“依小的愚見,可先將海寇島圍起來,轟爛他們的船隻,將他們困在島上,再登岸炮轟,待島上死傷大半,再登島絞殺,如此便可減少損傷,也不至讓陳三元有反擊的機會。”
寧王大喜:“好!就依先生所言!”
旋即就去調兵。
劉先生離開王府,厭惡地拍了拍袖子,仰頭望天,心中頗為期盼。
陳三元萬萬彆讓他失望……
海寇島。
結束上午的訓練,民兵們各自拿上木盆和筷子就往吃飯的空地衝。
若跑得太慢,就需排隊,六千多人,等排到他們飯菜都涼了,更重要的是會擠壓午睡的時間。
更要緊的,是排名前十個衝過去的,一人能多一勺肉。
那可是肉啊!
多吃一勺,下午訓練都有勁兒!
瞧著眾民兵猶如衝鋒一般朝著大鍋衝來,炊事兵們嚴陣以待,等人一衝過來,先用葫蘆瓢舀五大勺米飯,壓實了,再往上舀兩勺肉燉雜七雜八的菜,單獨給一條魚。
等人走了,立刻給下一個人舀。
隻是後麵的人就隻有一勺肉燉菜。
那群民兵跑得快的,就站在前麵,跑得慢的隻能憋著氣排隊,暗暗發誓晚上定要搶在前十。
打了飯,他們往空地一蹲,就大口往嘴裡扒拉。
莫說肉,就是那粗糧飯吃進去,就將上午的疲倦衝淡了不少。
再吃一口肉,頓覺吃完就算死也值得了,更彆提隻是訓練。
再一抬眼,陳大人與一眾錦衣衛也跟他們一樣端著個盆,正站在不遠處吃飯,吃的還是跟他們同一鍋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