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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族扶我青雲誌,我贈族人朱紫袍 第314章 入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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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裴筠一籌莫展之際,陳硯率領民兵前來送糧。

裴筠大喜,當即在營帳中召見了陳硯。

“見過總督大人。”

陳硯恭敬行禮。

裴筠笑著道:“陳三元不必多禮,早在京中,你我二人就於大殿之上有過一麵之緣,今日得見,陳三元著實長大不少。”

所謂一麵之緣,不過就是他看著陳硯在大殿上撞柱子。

陳硯不由感歎,到底還是這些朝堂上的老狐狸厲害。

如此一番話,就將上下級的會麵,變成了晚輩拜訪長輩。

不用官身,陳硯此次前來無論是邀功還是再提什麼策略,裴總督都可拖延,以免引起在場將領們的不滿。

陳硯躬身道:“下官來鬆奉後長進不少,隻是位卑言輕,無法阻攔寧王造反。好在下官招安了海寇島眾海寇,能將島上糧食儘數送往軍中,助大人一臂之力。”

見他並未邀功,又一副誠懇模樣,裴筠不由對陳硯高看了幾分。

如今戰事膠著,若在此時邀功,或動搖軍心。

既然陳硯懂這個道理,裴筠就鬆了口:“陳三元與海寇島眾人在此次立下大功,本官都看在眼裡。”

目光又一一掃向在場眾將領:“此戰之後,朝廷必會按軍功嘉獎諸位,還望諸位能群力群策,平定叛亂。”

帳內眾將領齊齊行禮應是。

總兵蘭劍榮一步踏出,朗聲道:“大人,鬆奉已是孤城,城內不過兩萬餘人,我軍兵眾甚廣,不若同時從四門攻打,儘早將他們拿下!”

一聽此言,裴筠便是一個頭兩個大。

城內的兩萬人,乃是有火銃大炮的兩萬人,若真那般容易打下來,他們又怎會連攻四日都被打退?

可瞧著蘭劍榮的神情,就知他在貪功。

裴筠就將目光落在了陳硯身上。

今日特意將陳三元請到帳中,就是為瞭解決如今的困境。

這位陳三元年歲雖小,卻很是厲害。

此次能大敗寧王水軍,全靠他獻策。

裴筠笑得和善:“陳三元以為該如何破局?”

陳硯拱手:“下官有一計,或可破城。”

帳內眾人齊刷刷看向他,蘭劍榮更是雙眼一眨不眨。

“何計?”

裴筠追問。

陳硯道:“城外既然難破,何不讓人從城內開門?”

聞言,眾將領瞬間鄙夷起來。

蘭劍榮更是嗤笑一聲,嘲諷道:“若真如陳大人所言,我們又何必在此苦戰?”

“此時城內必是戒備森嚴,誰能私自開城?”

“陳大人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眾將領紛紛譏諷。

此次大敗水軍,功勞全被楊維忠給得了,所有人都攢著一股勁要破城立功,陳硯獻此計,無論成功與否,都是要磨滅他們的戰功。

見他們嘲諷得越發厲害,陳硯心中冷笑。

一群隻想吃雞不想啃骨頭的武將,如何能打勝仗?

他本想給這些人留臉麵,既然這些人不要,他也就不給了。

陳硯對著裴筠拱手:“下官在城內留了一個後手,此時正好能用上,大人不妨讓下官一試,縱使不成,眾位將軍再攻打也不遲。”

總兵蘭劍榮聞言再次嘲諷:“正是攻城的良機,若讓你延誤了,導致戰事有變,你可擔得起責?”

陳硯瞥他一眼,譏諷道:“總兵大人領軍在鬆奉城下強攻四日也不見將城攻破,你該擔什麼責?”

聞言,蘭劍榮大怒:“本官竭儘全力,要擔什麼責!”

陳硯“哦”一聲,橫眉冷對:“總兵如此努力還攻不下城,那就隻能證實總兵無將帥之才,既如此,你如何還敢擔這總兵之位?”

蘭劍榮盛怒之下,朝著陳硯逼近一步,怒喝:“小兒何敢妄言!”

那氣勢,仿若下一刻就要拔刀斬殺陳硯。

若換了旁人,此時或許就要退讓一步。

何必為了意氣失了性命?

可陳硯向來骨頭硬,連徐鴻漸的屁股他都敢摸,如何會被蘭劍榮給逼退。

蘭劍榮若敢在中軍大帳斬殺他,文官集團必不會讓蘭劍榮活著!

文官平日內鬥嚴重,一旦勳貴或武將等敢跳出來,他們必定放下成見一致對外。

陳硯絲毫不懼,抬頭看向蘭劍榮,嗤笑道:“總兵這血性若放在攻城上,早將寧王叛亂平定了。”

蘭劍榮本是見陳硯官小,年紀也小,以氣勢嚇唬一番。

誰知陳硯變本加厲,他這怒火“蹭”一下上頭,果真就要去拔刀。

帳內的其他武將趕忙去攔,又是一番安撫,方纔讓蘭劍榮放下刀,怒聲道:“今日看在眾將領麵上,暫且饒過你!”

在其他人看來,此時陳硯隻需默不作聲,此事也就揭過去了。

誰料陳硯又道:“總兵破城的本事沒有,砍自己人的本事很大,莫不是這總兵之位就是靠砍己方官員升上去的?”

眾將領均是倒抽口涼氣。

這陳大人嘴皮子怎的比殺人的刀還利?!

這是要氣死總兵大人!

此刻,蘭劍榮的肺都快被氣炸了,雙眼猩紅。

自他升任總兵,何曾有人敢如此譏諷於他?

如此小兒,怎能不教訓?!

蘭劍榮掙脫開按著他手的下屬,“鏘”一聲就將刀抽了出來。

眾將領被嚇得死命按住他,就怕他盛怒之下真的揮刀。

更有人直接跳到他背上,將他用力往地上壓。

如此動亂之下,裴筠頭皮發麻,根本坐不住,隻得起身怒道:“大帳內誰敢哄事,軍法處置!”

眾將領的動作一頓,紛紛鬆開蘭劍榮。

沒有人阻攔後,蘭劍榮也不哄了,隻是沉著臉站在一旁,雙眼死死盯著陳硯,彷彿要將陳硯盯出一個洞。

陳硯對著他嗤笑一聲,轉身又對裴筠拱手,應了聲是。

裴筠瞧著下方恭順的陳硯,便捂住了額頭。

若非剛剛瞧見陳硯對蘭劍榮露出獠牙,他還真就信了這是位乖順的後生。

這陳三元雖有大才,然年輕氣盛,不懂過剛易折的道理。

未免陳硯再說出什麼激怒將領們的話,裴筠將其他人都打發出去,方纔問陳硯:“你來說說,究竟怎麼辦。”

陳硯恭敬道:“想要不廢一兵一卒破城,關鍵在鬆奉知府胡德運。”

裴筠頓時坐直了身子:“胡德運敢如此冒險?”

“回稟大人,胡德運的親眷由錦衣衛總旗陸中照料,若讓錦衣衛出麵,必能讓其棄暗投明。”

此刻,陳硯隻覺陸中實在強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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