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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族扶我青雲誌,我贈族人朱紫袍 第352章 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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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月之下的京城,並未像以往那般安寧,一輛輛馬車在街上疾馳,鑽進各個府邸。

在一眾馬車中,一匹疾馳的棗紅色駿馬便顯得格外惹眼,再一看駿馬上那身飛魚服,眾人紛紛敬而遠之。

那棗紅駿馬就這般高調地衝入槐林衚衕,仿若特意要讓眾人看到後去各家稟告一般。

開門的陳老虎看到門口是薛正後,不多問就將人迎了進去。

薛正邊走邊問道:“陳大人睡了麼?”

“沒有。”

忽悠人正起勁,哪裡會睡得著。

陳老虎腹誹著,就見薛正已大步走到點著燭火的屋子門口,敲了敲門板,開口喊了聲:“陳大人。”

陳硯從屋子裡出來,就被冷風吹得渾身一涼,立刻邀請衣衫單薄的薛正進屋烤火。

“本官不便久待,說幾句話就走。”

薛正將右手的劍換到左手,立刻道:“陛下憐陳大人一路勞頓,開恩讓陳大人多在京中待些時日休整。”

陳硯心下一喜。

不讓他回鬆奉,必然是天子有心開海。

看來今晚那番話正中陛下的痛點。

“多謝薛大人!”

陳硯誠摯道謝,就見薛正緊抿著唇,在陳硯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麼時,薛正開口了:“我一路過來,遇到好幾輛馬車前往各位大人的府邸。”

“他們訊息夠靈通的。”

陳硯冷笑一聲,便抬頭問薛正:“你過來豈不是被人瞧見了?於你怕是不利。”

薛正臉色越發冷峻:“本官奉天子之命前來,何須躲藏。”

陳硯便知這是薛正故意為之,就是要明晃晃告訴那些人,他陳硯是天子留下的,以堵住那些言官的嘴。

不過也就這一次了,往後他這個文臣就不可再與北鎮撫司走得太近,否則於雙方都不好。

“勞煩薛大人跑這一趟,還望薛大人能指點一二。”

到了這種時候,陳硯的臉皮就變得極厚。

在京城,他根基尚淺,比不得那些朝臣們訊息靈通。

薛正深深看了陳硯片刻,再次開口:“司禮監秉筆太監謝昌在你走後被禁足了。”

陳硯目露驚詫。

薛正還未停,又道:“本官今晚起就要宿在北鎮撫司,嚴審寧王與一眾官員,往後你我極難相見。作為朋友,我提醒一句,保全自身纔可辦成你想辦之事。”

如此重要的幾條訊息,已是薛正冒著大風險告知了。

陳硯抱拳誠摯道謝,又道:“勞煩薛大人對劉子吟稍加照拂。”

薛正回一禮:“他立有大功,不會受刑。”

正事說完,薛正便告辭離去。

陳硯一直送到門口,看著薛正翻身上馬後,揮鞭離去。

以前在鬆奉,有錦衣衛能幫他擋暗箭,他可安枕無憂。

如今來了京城,形勢更複雜,而他再無錦衣衛相護。

以後全靠自己了。

陳硯沉思著轉身進了院子,反複琢磨著薛正告知的訊息。

他拜見永安帝時,司禮監秉筆謝昌是在一旁侍候的,他一走,謝昌就被禁足,與他所奏之事應該有關。

莫不是連常年侍奉永安帝的謝昌都與寧王或走私集團有關?

永安帝既然將他留下來,必然是有意開海,想拿他當槍使。

陳硯倒是心甘情願當這槍,就是不知永安帝開海的決心有多大。

那謝昌與寧王勾結也就罷了,若是和走私集團有關,永安帝此舉定然打草驚蛇。

貼身伺候的人有二心,皇帝不處置,隻是關禁足,怕是存了心要試試這水的深淺。

看來陛下還未下定決心,他要幫一把了。

……

徐府。

書房的地龍燒得極旺,已年逾八十的首輔徐鴻漸隻著一身單衣,躺在鋪著軟墊的搖搖椅上假寐。

屋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他睜開雙眼,道:“進。”

門被推開,一陣寒風吹來,涼意便往徐鴻漸的脖頸處鑽。

徐鴻漸沒忍住咳了兩聲,彎腰進來的下人趕忙轉身將門關上,小步跑到其麵前跪下:“老爺,宮裡來人了,謝公公被禁足了。”

徐鴻漸睜開蒼老的眼皮:“可有帶什麼話?”

下人恭敬道:“隻讓他的子孫們不要往他跟前湊。”

徐鴻漸手輕輕拍著躺椅扶手,腿稍稍用力,躺椅便緩緩晃悠起來。

“今年的天格外冷呐。”

下人附和應是:“今年冷得比往年早。”

“有南風吹進京城,自是冷。”

寧淮就在南方,吹進京城的南風,就是被押送回京的寧王與寧淮一眾官員。

能跟在徐鴻漸身邊的下人必不會是蠢人,隻稍稍一琢磨就知老爺是在說寧淮之事。

此事他不敢插嘴,隻能小心翼翼跪候著。

徐鴻漸不再多言,擺擺手,那下人趕忙退出去。

再開門,寒風又往書房裡灌,吹得燭火紛紛傾斜,險些滅掉。

門很快被關上,燭火雖被吹滅了些,屋子終究還是亮的。

書房內一片安靜,隻有那金絲楠木做成的搖搖椅的“吱呀”聲。

徐鴻漸再次閉目假寐,直到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

這次傳來的訊息,是北鎮撫司的薛正從宮裡出來後,就直接前往槐林衚衕。

徐鴻漸的動作一頓,再睜開眼,屋內又暗了不少,顯然剛剛的風又吹滅了些燭火。

“是大搖大擺去的,還是小心去的?”

下人小心著應道:“他騎馬去的,一路並未避開他人。”

徐鴻漸眸光晦暗幾分,這才發覺屋子裡的燭火被吹滅了一半。

他道:“屋子有些黑了。”

下人會意,趕忙起身將那些滅掉的蠟燭一一點亮,屋子瞬間就亮堂了。

徐鴻漸盯著牆邊的燭火,喃喃道:“這風有些大了。”

下人小心問道:“老爺,夜裡風大易著涼,不若回屋睡吧?”

徐鴻漸蒼老的手輕輕握上扶手,再次閉上雙眼:“今晚是睡不成了。”

寧淮那些人多是他的親信,此次竟就這般被一鍋端了,於他可謂損失慘重。

縱使他也沒料到,那年紀輕輕的三元公去鬆奉後,不僅全身而退,還能將他經營多年的寧淮給一鍋端了。

終究是他低估了陛下新選的刀。

這一夜,徐首輔書房的燭火暗了亮,亮了暗,一直到他出門上早朝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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