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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族扶我青雲誌,我贈族人朱紫袍 第359章 是進?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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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硯道:“正因身後站著無數人,學生纔不能退,還要活得好好的,如此才能庇護他們。想要活下來,在敵人露出疲態時,就要不顧一切攻擊,唯有殺死敵人,己身才能安全。”

焦誌行見陳硯臉上的銳利,終究還是搖搖頭:“本官也有年輕的時候。”

那語氣中的拒絕之意很明顯。

陳硯知道接下來就是他最後的機會。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信封,往焦誌行麵前走了一步,遞到焦誌行旁邊的桌子上:“下官在鬆奉平叛時,恰好得到一份徐家人寫的信。”

焦誌行拆開信掃了一遍,猛得抬頭看向陳硯:“這是?!”

“將徐鴻漸從首輔之位拉下來的證物。”

陳硯目光不閃不避:“若這一關都讓徐鴻漸跨過去,座師與一眾清流五年內便會被清算殆儘。”

既是大梁朝的次輔,又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若退,五年內整個派係被清算。

若進,一旦拉下徐鴻漸,你焦誌行就是大梁朝的首輔。

你焦誌行是進,還是退?

焦誌行的手指緊緊扣著眼前這封信,彷彿怕這封信飛了一般。

他知道,倒徐的時機終於到了。

畏懼、熱切、期盼,慌亂……

種種情緒紛至遝來,險些讓焦誌行失了分寸。

多年於朝堂之上磨煉出的強大定力,讓他險險將那些情緒給下去。

焦誌行將信疊好,再看陳硯,神情已恢複如常:“難得回京,多與同窗好友聚聚,本官就不留你了。”

陳硯就知焦誌行要與清流們商議,當即拱手,叮囑道:“此信極重要,還望座師暫替學生保管。”

深深看了眼那封信,轉身離開。

出來時天色尚早,陳硯當即決定去裴筠府邸走一趟。

與次輔大人的府邸相比,右僉都禦史裴大人的府邸就偏僻許多。

馬車趕到邊郊時天色已黑。

裴大人所住的宅子極簡陋,大門進入便是一個院子,分坐北朝南的主屋,還有東廂房和西廂房,再夾雜著廚房等。

院子裡還有裴母養的雞鴨和鵝。

瞧見有陌生人來了,院子裡的大白鵝朝著陳硯就衝了過來,好似要與陳硯決一生死。

陳老虎正要動手,給陳硯他們開門的老漢粗糙的大手往前一伸,輕易抓住大鵝的脖子,將肥碩的大鵝給提了起來。

大鵝的翅膀在半空瘋狂撲騰,老漢取下嘴裡含著的旱煙竿子,猛得往大鵝頭上一砸,大鵝便暈暈乎乎了。

裴父將旱煙塞回嘴裡,邊含著邊對著大鵝道:“連客人都敢咬,一會兒就給你燉了!”

扭頭笑著對陳硯道:“這呆頭鵝是鄉下來的,不懂事,冒犯了小陳大人,您可彆見怪。”

陳硯對裴父的直爽很是喜歡,笑著道:“我也是從鄉下來的,認識不少呆頭鵝,不妨事。”

在朝堂那些大員眼裡,他陳硯肯定跟這呆頭鵝一樣不懂事。

這麼一想,陳硯對那隻被抓後無力抵抗的呆頭鵝生出惺惺相惜之情,暗暗發誓一會兒的鐵鍋燉大鵝一定要多吃點,如此才對得起這呆頭鵝的無私奉獻。

裴父頓時對陳硯更加熱情,嗓門也變大了:“可算遇著個實誠人了,小陳大人不知道,自我那出息兒子把我們接進京城享福,我們就憋得慌,養點雞鴨大鵝補貼家用吧,還被左鄰右舍嫌棄。你們當官的俸祿少,還時常用什麼胡椒蘇木來抵,我們要是隻靠他俸祿過日子,一家人都要喝西北風了。”

大梁官場上,許多京官並沒有地方官員活得滋潤。

地方官員若在自己的轄區,那就相當於一方諸侯,排場極大,更不缺銀子花。

可在京城,一棍子打下來,就能砸到一個五六品官,若不是身處要職,活得比地方官差遠了。

當然,若是大員或身處要職,來錢的方式就多了去了。

光是地方上每年以譬如“炭敬”、“冰敬”等各種名義上交的銀子,就是個極大的數目,若再貪一點,那日子過得就極好。

不過裴筠這位右僉都禦使顯然日子過得有些貧苦,竟還需自己的爹孃養雞鴨補貼家用。

裴筠好歹是右僉都禦使,日子都過得如此緊巴巴,那些小官就更難熬。

也不怪戶部發不出俸祿時,那些大大小小的官都去宮門口痛哭了。

陳硯頗為感慨道:“裴大人如此廉潔,品行高尚,老伯勤勞肯乾,都值得我等欽佩。”

裴父對陳硯好感劇增,隻覺這位小陳大人是他的知己。

當即更熱情招呼陳硯,還大聲呼喊裴母燉大鵝去。

因房屋離皇城遠,裴筠回來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一進院子,就聞到濃烈的肉香。

裴筠瞬間心情大好,便高興道:“今兒是什麼好日子,竟還吃上肉了?”

屋子裡正與陳硯聊得高興的裴父探出頭,笑嗬嗬道:“有貴客上門,今晚咱家吃大鵝!”

“是哪位貴客?”

肉香的環繞中,裴筠心情極好。

旋即他就看到一道消瘦的身影出現在房間門口,笑著對他一拱手:“下官陳硯,打攪裴大人了。”

裴筠的笑容僵住,旋即慢慢消失,以至於晚飯吃上燉鵝肉時都覺得食之無味。

不過這不妨礙陳硯與裴家其他人吃得高興。

裴筠好不容易熬到晚飯結束,想到陳硯終於該走了,便暗暗高興。

誰知高興的裴父道:“這麼晚了回去不容易,小陳大人要是不嫌棄,就跟家裡住一晚,明兒個再走。”

裴筠剛想阻攔,就聽陳硯道:“那就叨擾了。”

裴筠的心終究還是死了。

跟陳硯一同坐船回京,還能說是為了押送犯人,如今這風口浪尖之下,陳硯在他家住一晚上,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此時就算他想趕陳硯走也來不及了,他爹與陳硯已經好得快要拜把子了,家裡的孩子在喝了陳硯帶來的糖水後,更是圍著陳硯轉悠,反倒讓裴筠這個一家之主成了外人。

待到第二日離開時,陳硯還擠進了裴筠的馬車。

裴筠滿臉苦澀道:“本官隻是右僉都禦使,上麵還有左右都禦史和左右副都禦史,本官無法掌控都察院。”

他隻是個四品官,實在不值得陳硯如此費儘心思來拉攏。

陳硯笑道:“下官在鬆奉受大人諸多照顧,回京後必要來拜訪一番,昨日與令尊一見如故,過兩日下官再來看望令尊就是。”

能在都察院爬到右僉都禦使的位子,必有親信言官。

言官就是朝堂上的口舌,有和沒有差距極大。

到手的肥肉,陳硯怎麼可能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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