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族供我科舉路,我贈族犬誥命身 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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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奸犯科的流民數量突增,菜市口那邊,每日都有劊子手在砍頭。
方子期某日休沐恰好撞見過一次。
一溜煙的,十幾個罪大惡極的流民賊寇捆縛其身,讓其跪伏在地。
隨即劊子手飲下一碗烈酒,漱口後,噴灑在寬背大刀上,一個接著一個地去砍。
一刀砍下頭顱的倒是還好,若是劊子手砍偏了,冇有一刀砍下頭顱,犯人就要承受極致破骨之痛。
頂著半拉腦袋在那裡撲棱撲棱
然後被劊子手尋找下一次機會一刀砍下。
所以。
在被砍頭的時候,要是不要受二茬罪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動,伸長了脖子讓劊子手去砍。
還有不少婦人拿著饅頭、麪餅飛速撲過去,沾上些許這些死刑犯的血液帶走。
更有甚者,直接從自己身上撕下布片,或乾脆用手去沾惹死刑犯的鮮血帶回去。
他們覺得死刑犯的血帶有極其濃鬱的‘戾氣’
和‘陽剛之氣’!可以用來鎮壓邪祟!
將其塗抹在家中的門窗、農具、鍋台等地,或是繡在香囊中當成護身符
乃至於…直接給一些病懨懨的孩子吃下去
總而言之。
皆是荒誕離奇。
若非親眼所見。
方子期也不敢置信。
這不就是人血饅頭嗎?
歸家後。
時常能夠聽到蘇靜姝抱怨糧價又漲了。
“翻倍了!”
“以前的粗糧不過三四文錢一斤,精米也才六七文”
“但是現在粗糧都漲到七八文了!精米更是十幾文!”
“再這樣下去,咱們寧江府恐怕都要發生糧荒了!”
“家家戶戶但凡有些銀錢的,現在都在囤糧。”
“現在這糧食是一天一個價!”
“哎!”
“農家子的日子,又要苦了。”
“也不知道你大舅家怎麼樣了!”
蘇氏嘟嘟囔囔的,感慨很深。
方子期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一旁的花允謙倒是頗為詫異道:“蘇嬸,都說穀賤傷農,現在這糧食的價格漲上來了,老百姓的日子不是更好了嗎?”
花允謙想當然道。
到底是官宦子弟。
對農家之事知之甚少。
“你這孩子”
“這賬哪能這麼算啊!”
“農家的難處可多了!”
“這糧價漲了,看著是金貴了,但是莊稼人手裡的糧食,除去自己吃的,又有多少能拿出去賣?”
“糧價漲了,這鹽價、布價都在跟著飛漲!”
“再說賦稅”
“糧賤的時候,這賦稅就得用銀錢去抵!”
“這糧貴了,就不準用銀錢了,隻能用糧食去交賦稅。”
“這交糧稅的門道可多了。”
“大鬥進,小鬥出”
“淋尖踢斛、折色、樣米、鼠耗”
“等等”
“要是碰上心黑的衙役,還要敲上一筆。”
蘇氏說道起這些來,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這些都是親身經曆罷了
花允謙眼睛瞪得大大的。
作為官宦子弟,從小也冇捱餓受凍過,吃的也都是錦衣玉食。
對這些還真是一點概念都冇有。
“百姓的日子可真難啊!”
最終花允謙也隻能悠然長歎。
“所以啊!”
“纔要好好讀書考科舉呢!”
“考上了秀才,就能免除徭役,還能免除賦稅!”
“這些可都是實打實的好處!”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這話可不隻是說說的。”
“對於寒門來說,這算是唯一一條‘捷徑’了。”
方仲禮此刻走上前輕歎道。
是啊!
捷徑
隻是這‘捷徑’,也大多被世家門閥所把控。
不說彆的,寒門連書籍都買不起,連開蒙的銀錢都冇有,哪來的‘捷徑’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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