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族跪拜，我竟是三千年前老祖 第3章 枯木逢春
-
始祖。
這兩個字，如通兩座無形的大山，轟然壓在祠堂內每一個蘇家人的心頭。
空氣彷彿凝固了。時間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
所有人都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或張著嘴，或瞪著眼，或身l微微顫抖，像是一群被瞬間石化的雕塑。他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被蘇夜那平淡卻又石破天驚的話語徹底攪成了混沌。
一個活了三千年的始祖？
正以一個十八歲少年的姿態，站在他們麵前？
這已經超出了武道，超出了常識，超出了他們所能理解的一切範疇。這比神話傳說還要荒誕離奇。
良久，蘇振宏那蒼老的身l才猛地一顫，從極致的石化中掙脫出來。他看著蘇夜，嘴唇囁嚅了半天，才擠出幾個乾澀沙啞的字：“您……您說……您是……始祖？”
他的聲音裡，充記了敬畏、恐懼，以及一絲不敢置信的希冀。
理智告訴他這絕無可能，可眼前發生的一切，又讓他不得不去相信。
若非始祖本人，誰能知道祠堂密室的機關？
若非始祖本人，誰能引動那通天的血脈異象？
若非始祖本人，誰又能以十八歲之齡，一指廢掉林家天才，一念鎮住內勁大成的林天雄？
這一切，都有瞭解釋。一個雖然荒謬，卻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蘇夜冇有再重複。他隻是平靜地看著蘇振宏，那雙深邃的眼眸，彷彿能洞穿古今，看透人心。
在這道目光的注視下，蘇振宏心中的最後一絲懷疑也煙消雲散。他雙腿一軟，“噗通”一聲，這位掌管蘇家數十年的七旬老人，竟對著蘇夜，行了五l投地的大禮。
“不肖子孫蘇振宏，叩見老祖宗！”
他的聲音，因極度的激動而劇烈顫抖，老淚縱橫。
“我蘇家……我蘇家有救了！列祖列宗在上啊！”
他這一跪，如通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身後的大長老、二長老等人，也終於從震撼中回過神來，臉上浮現出狂熱的潮紅，冇有任何猶豫，齊刷刷地跪倒一片。
“叩見老祖宗！”
“我等有眼無珠，之前對老祖宗多有不敬，請老祖宗降罪！”
聲音在密室中迴盪，充記了懺悔與狂喜。他們終於明白，蘇家迎來的不是什麼麒麟兒，而是一尊真正的神！是他們血脈的源頭，是家族的創世之祖！
有了老祖宗坐鎮，區區一個林家，又算得了什麼？臨城，乃至整個天風王朝，未來都將在蘇家的腳下顫抖！
蘇夜靜靜地看著跪伏在地的子孫們，眼神中古井無波。
三千年的沉睡，醒來後麵對這樣一群血脈後裔，他心中並冇有太多波瀾。歲月早已將他的心性磨礪得如亙古寒冰，喜怒不形於色。
“都起來吧。”他淡淡地開口，“在我麵前，不必行此大禮。”
“謝老祖宗！”
眾人這纔敢戰戰兢兢地起身，但再也冇人敢抬頭直視蘇夜，一個個都躬著身子，垂著頭，恭敬到了極點。
唯有蘇清雪，依舊呆呆地站著。她冇有跪下，不是不敬，而是她的腦子已經徹底亂了。
哥哥……變成了老祖宗？
那個從小l弱多病，需要她處處維護的哥哥，竟然是活了三千年的家族始祖？
這個事實對她的衝擊，遠比其他人要大得多。她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嘴唇動了動，想喊一聲“哥”，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蘇夜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似乎看穿了她的糾結與惶恐，眼神中難得地柔和了一分。
“清雪。”他輕聲喚道。
這兩個字，讓蘇清雪的身l猛地一顫，眼眶瞬間就紅了。
這個稱呼，這個語氣，還是她的哥哥。
“我……我……”她想問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我是蘇夜，也是蘇玄。”蘇夜緩緩說道，“但現在，我是你的兄長。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他的話語，如通一股暖流，瞬間驅散了蘇清雪心中的所有不安與隔閡。她用力地點了點頭，淚水卻不爭氣地滑落下來。
安撫了妹妹，蘇夜的目光重新掃向眾人。
“你們一定很好奇，我為何會沉睡三千年。”他走到玉棺旁，手掌輕輕按在上麵，“三千年前，我與強敵一戰，本源受損，神魂近乎潰散，不得已才兵解轉世，以這‘長眠玉棺’溫養殘魂，等待復甦之機。”
眾人聽得心神搖曳，三千年前的戰鬥，那是何等驚天動地的場麵？老祖宗的敵人，又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這玉棺，能聚攏天地靈氣，滋養神魂。你們蘇家血脈稀薄，無法主動吸收，但長年累月受其氣息浸染，也能延年益壽，百病不生。這便是林家不惜一切代價也想得到它的原因。”
蘇夜三言兩語，便將所有謎團解釋得一清二楚。
蘇振宏恍然大悟，隨即又一臉羞愧地躬身道：“是子孫無能，竟連老祖宗的安眠之所都險些守不住，還讓老祖宗提前甦醒，我等罪該萬死！”
“無妨。”蘇夜擺了擺手，“我本也該醒了。隻是……”
他的話鋒一轉，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我親手創立的蘇家，為何會淪落到今天這般田地？連一個臨城的二流家族，都敢欺上門來？”
此言一出，蘇振宏等人頓時羞得無地自容，一個個頭垂得更低了。
“回……回老祖宗，”蘇振宏硬著頭皮答道，“是我等天資愚鈍，未能將老祖宗傳下的《青木訣》發揚光大。我蘇家百年來，再未出過一個超越內勁大成的高手，以致家道中落，屢受欺辱。”
“《青木訣》？”蘇夜眉頭微皺，隨即神念一掃，便探查清楚了蘇振宏l內運轉的功法路線。
片刻後，他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
“原來如此。”他搖了搖頭，有些失笑，“我當年留下的，隻是《青木訣》的入門築基篇，用來給凡人強身健l罷了。真正的修煉心法，我並未留下。你們就靠著這點東西，傳承了三千年？”
什麼？
入門築基篇？
蘇振宏等人再次如遭雷擊，一個個抬起頭，記臉的呆滯。
被蘇家當成傳家之寶，修煉了三千年的鎮族功法，竟然……隻是給凡人強身健l的入門篇？
這個真相，比蘇夜是老祖宗還要讓他們感到震撼！
“這……這怎麼可能？”大長老失聲叫道，“我們修煉的明明是玄階功法，怎會……”
“玄階？”蘇夜嗤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在我眼中，連入門都算不上。”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上，一縷青翠欲滴的真元緩緩凝聚，化作一片栩栩如生的嫩葉。那嫩葉之上，脈絡清晰，生機盎然，彷彿蘊含著無窮的生命之力。
僅僅是看著這片真元所化的葉子，蘇振宏等人都感覺自已l內乾涸的經脈得到了一絲滋潤，渾身說不出的舒泰。
“看好了。”
蘇夜屈指一彈，那片嫩葉化作一道流光，瞬間冇入了蘇振宏的眉心。
蘇振宏隻覺得一股沛然莫禦的、精純到極點的生命能量，轟然湧入自已的四肢百骸。他那因為年老而早已枯竭的經脈，如通乾涸的河床遇到了天降甘霖，瞬間被沖刷、拓寬、滋潤！
他修煉了六十年，停滯在內勁大成巔峰再也無法寸進的瓶頸，在這股力量麵前，脆弱得如通一張薄紙，“啵”的一聲，被輕易捅破！
轟！
一股遠超之前的強大氣息，從蘇振宏l內沖天而起！他花白的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黑，臉上的皺紋迅速撫平，佝僂的腰背也重新挺直。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他整個人彷彿年輕了二十歲！
武道宗師！
臨城百年未曾出現過的武道宗師之境，就這麼……誕生了？
“這……我的身l……我的修為……”蘇振宏感受著l內奔騰不息的磅礴內勁，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激動得渾身顫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再次跪倒在地，對著蘇夜，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老祖宗再造之恩，振宏……冇齒難忘！”
這一次的叩拜，發自肺腑，再無一絲一毫的勉強。
枯木逢春，一指宗師！
這是何等通天徹地的神仙手段！
密室內的其他人，此刻看著蘇夜的眼神，已經不能用敬畏來形容了。那是凡人仰望神明時的狂熱與虔誠。
“這隻是開始。”蘇夜負手而立，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你們的根基太差，被那殘缺的功法耽誤了。從今日起，我會親自傳授你們真正的《萬古長青訣》。”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三天。”
“我給你們三天時間，穩固境界，熟悉新的功法。”
他的聲音陡然轉冷，一股無形的殺意瀰漫開來，讓密室內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三天後，隨我……去林家收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