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嚇慫灰ZcZe寐呈 164
追與逃
另一邊,晚自習的時候,由童安絆住主任,在走廊這頭詢問關於貧困補助和競賽的事。
嶽天涯則在那頭,趁主任不在辦公室,撬鎖進去,尋找老師登記的資料。
可童安那邊絆不了多久,晚自習三中最是看重,說的時間長了,反而引人懷疑,而且主任似乎有事,一直在看錶。
嶽天涯翻箱倒櫃,找資料。
資料不能拿走,但嶽天涯是他們中記性最好的。
辦公室沒開燈,他打著手電翻抽屜,沒翻到教師登記,反而看到了一份丁老師的檔案資訊。
掃了幾眼,嶽天涯皺眉,上麵是學校慰問的禮金明細,附帶丁老師的病例資料。
不知為何他看著丁老師的病曆,感覺有些異樣,可一時又抓不到什麼頭緒。
正打算仔細看看,門外童安的聲音提高了些,他趕緊繼續找教師登記。
而外麵的童安眼看就要說不下去了,主任似乎著急回去打電話,隻說貧困補助的事,學校會考慮,讓他們有事找肖江,主任已經很不耐煩了。
童安一急,心一橫,將夢麗的事問出了口。
說夢麗現在被學校很多同學議論,很影響學習心情,他們還要競賽,問學校能不能采取點什麼措施。
主任聽他這麼一說,一愣,沒想到他會說夢麗這事。
其實最近夢麗的事,在學校挺敏感的,因為當時知道警方來核對照片的,學校的人,就校長副校長,主任和肖江四個人。
就是怕走漏風聲,刑警隊那邊也很低調,派的女警。
可最後不知為何這訊息,還是傳出去了,不僅學校裡沸沸揚揚,家屬院也知道了,都問白夢麗是誰。
校長後來特意找他們幾個開了會,質問這訊息怎麼放出去的。
副校長和校長自然不能被質疑,肖江是班主任,平時為了學生有目共睹,導致他這個主任就很被動,他知道校長懷疑他,可他冤枉啊。
他平時是偶爾收學生家長的禮,但他真不是那種大嘴巴的人,他百口莫辯,其實他也在懷疑訊息到底怎麼走漏的。
此時主任也不急著走了,皺眉尷尬的,“這件事吧,學校會有所考慮。”
但不能管住彆人的嘴和心思啊。
“你們現在任務就是好好學習,知道你關心同學,但有些事吧。”主任說不下去了。
童安是著急攔他,臨時問的,但他也確實找過肖江,肖江很重視,但這還事很難辦。
童安平時看到夢麗那個樣子,無法抑製的心疼。
哪怕他們現在是對立的位置,他也無法放任夢麗不管,就像當初夢麗擋在他麵前,嗬斥欺負他的人一樣,他也想替夢麗擋下流言蜚語。
可他的能力太小了,對於一個女孩子的議論,要比他父親是罪人的議論,可怕一百倍。
然而這時,肖江正好皺眉過來,他今天沒看晚自習,拿著外套似乎要提前走,看到童安和主任在這,過來詢問。
主任像看到救星一樣,給肖江使眼色。
童安本來還想攔主任,可這時,他看到嶽天涯出來了,心裡舒了口氣,終於鬆了手。
之後肖江也沒再說什麼,看了看錶,就離開了。
而肖江不知道,他走出校門時,身後的嶽天涯,就拉著童安悄悄跟了上去。
剛才童安回班級,剛到門口,就被嶽天涯拉著離開學校。
此時嶽天涯內心翻湧,剛纔在主任辦公室,看到那幾個男老師的資訊登記。
兩個是本地人,兩個隔壁市的,家裡情況他們之前瞭解也都清楚。
剩下三個男老師,是從外地市縣調過來的,其中有人還拿過國家級貧困補助。
隻是平時大家都穿著簡單樸素,看不出來,這些簡曆都沒什麼特殊的。
唯有一人,有一段經曆,很讓嶽天涯奇怪。
這人雖是外地縣城的,但個人經曆中有一段在京城,並不是求學,是突然從縣城到了京城,沒寫具體原因。
但這些都是從檔案上影印的,不可能造假。
想到封白的形容,樹身上有一些細節習慣,表麵卻非常低調,似乎在隱藏自己條件很好。
嶽天涯看到這一段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介意,往上看到這份資訊姓名時,他心裡咯噔一下,是肖江。
嶽天涯有些不相信,又重新把那幾個男老師的資料都看了一遍,可就這一處,讓他感覺奇怪。
但他覺得不可能,首先肖江這個人認真負責,對他們幾個更是極好,拚了麵子,也為他們爭取競賽名額,平時對於他們的關心教育,也是沒的說。
是嶽天涯求學這麼多年,見過的最好的老師,也是對人生影響最大的老師。
說肖江是樹,嶽天涯絕對不相信。可這段資訊,卻又讓他產生疑惑。
他想回來找童安討論,是不是思路錯了,或許樹並不在學校呢。
可他剛回來,就看到了肖江拿上外套離開。
按理說,就算晚自習不是肖江看著,但班主任大部分時間也都會在辦公室,等晚自習結束,才一起離開,以防學生有什麼變動,尤其是高三後期,肖江恨不得快住在學校了。
可他今天卻一反常態,似乎看起來很著急。
如果是有什麼私事,也情有可原,可嶽天涯就這麼寸的,看到了肖江手裡拿著的幾張紙,一邊走一邊往隨身帶的公文包裡裝。
嶽天涯看不清是什麼,但紙頭上的藍標,很眼熟。
直到肖江消失在樓梯口,他才一下想起來那是什麼,他在去戒網中心接待室那次見過,是戒網中心的資訊登記表,邊緣印著校訓的紙張。
這一幕加上剛才資料檔案的懷疑,讓嶽天涯,越想越怕。
覺得寧可信其有,拉著童安就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和童安解釋。
他的意思是,心裡是不相信肖江是樹的,但看到了疑惑了,不跟著一探究竟,肯定會輾轉反側,越來越懷疑,也是浪費時間。
不如他和童安就看看肖江這麼奇怪,到底要去哪。
所以打了車,跟上了肖江,肖江卻沒有去戒網中心,也沒去任何一個彆的學校,而是開車往城市邊緣,越開越荒涼。
童安都有些擔心會暴露他們了,但沒辦法,隻能讓司機慢一些。
嶽天涯質疑這是要去哪,計程車司機插話,“這不是往汽輪機廠那邊去嗎?”
“汽輪機廠??”
“是啊,河邊。”
嶽天涯恍然,是上次看流星雨的地方。
可這大晚上,肖江,為什麼要去這?
肖江的車,眼看就要到河邊了,卻打了個轉彎,又往另一邊去。
車子一直跟著,看見肖江停在了漁具店門口,沒一會,重新開向河邊。
“這麼晚了,來釣魚?”
但車子又停了下來,就停在河邊附近路上打著雙閃,仔細看發現車裡肖江似乎在接電話,沒一會,他車子再次啟動,往市區方向開去。
一直跟到肖江回了所在的小區,兩個人才離開。
嶽天涯覺得虛驚一場,原來肖江想去釣魚,但似乎有什麼事又放棄了。
童安卻覺得不太對勁,首先,肖江這人從沒提過喜歡釣魚,如果真喜歡釣魚,漁具會現買嗎?
而且這個點大冬天,水都快凍住了。
“不是很多老頭喜歡在河邊上鑿冰窟窿釣魚嗎,這需要極大地耐心,卻很有意思。”嶽天涯小時候和父親就這樣玩過。
但肖江作為高三班主任,這個時間來這垂釣,確實很詭異。
童安總覺得不對勁,索性又打車和嶽天涯回了河邊。
遠遠地,童安就看到塔樓那邊有光,“什麼人?”
“哪有人啊?”
嶽天涯什麼都沒看到。
“就剛才晃了一下。”
童安也納悶,往前跑著想要一探究竟。畢竟剛才肖江到河邊,又走了的行為太奇怪了。
可到了塔樓下,卻是一片黑暗。
嶽天涯拿手電四處照著,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人,周圍寂靜一片。
童安卻似有所感,轉頭往河麵看去,可半結冰的河麵,在夜晚入眼是灰白色的,上麵什麼都沒有。
童安拿過手電,皺眉往河裡衝。
嶽天涯嚇得趕緊追過去,黑燈瞎火,河水冰冷,要死人的。
“這沒人啊。”
“不對勁。”
童安剛才聽到聲音了。
嶽天涯不由分說把他拉回來,兩個人累坐在地上,大喘著氣,奔跑衣服裡出汗,外麵寒冷,這種冷熱交融,頭疼的要炸。
童安還是不甘心,又回頭去看塔樓,嶽天涯不知他在想什麼,剛才塔樓他都檢查過了,沒人。
可再次走到塔樓後麵,卻發現雪地上有新的腳印。
並且,似乎還有什麼掉落的東西。
童安手電筒照過去,驚訝地看到一本《簡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