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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嚇慫灰ZcZe寐呈 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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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自由

肖江瞪大眼睛,沒想到孟朝夕問的是這個。

那些案子,孟祥林,封白,這些孟朝夕都不關心。

她甚至都不好奇,為什麼從來沒人談起過她的身世。

他早就識破了她的身份,即便她那張炸傷的臉曾找人修複過,可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以為她最起碼會有點懼怕,會有所擔心,會絮絮叨叨的和他說過去的事,他們的委屈,對他痛恨,但都沒有。

彷彿在孟朝夕眼裡,他這種人不值得她多看一眼,這纔是對肖江這輩子,最大的嘲諷。

他那些千回百轉的過往,在孟朝夕今天來看都是過去。

抓住你,是我這輩子必須做的。但,我孟朝夕也有自己的事業。

複仇和真凶,隻是她生活的一小部分,
她孟朝夕不屑於為他這種人,有一刻停留。

而最後的問題,是對他的質問嗎?

不,是給肖江內心,最致命的一擊。

肖江張著嘴,可什麼都沒回答出來,他不知如何回答,隻是腦中浮現出那多年孟小娟與他的很多細節。他也不知什麼是愛,究竟怎樣才叫愛?

“孟小娟當年被張琪差點打死,醫生說她怕是生不了孩子了。所以她後來有了那個孩子,有多高興你知道嗎?

但你不想要,不止拋棄孩子,還有她。

你這種人註定留不住幸福,註定這輩子結局悲慘。

還有啊,你一直在說你的童年,你被親生父親逼到這個地步,當初也是這麼和我大伯說的吧?

包括你自己都是這麼想的吧,覺得你做的一切都是無辜的,是你不得已,你是為了反抗卓反抗父親和家族。

但其實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嗎?

還是謊話說多了,自己都信了。

還當自己是個多麼高尚的人,多麼悲情的無奈角色?

其實你想要打擊你父親,根本不用玩這麼多陰謀,你自己就是證據。

曝光世傢俬生子的醜聞,足以讓你父親和卓,在家族失勢,可是你沒有那麼做。

所以你之前說的一切無奈,都是不成立的。

什麼正義,什麼初心,都他麼讓我覺得惡心。

你自己就是證據,卻不用。說明其實你也有私心,你貪戀家族裡的勢力和資源,不過是因自己是個私生子不能名正言順,你才拚了命想要證明你不比卓差。

才會做出那麼多惡心事。

你說你從沒有真的想害人?

不說彆的,就說丁老師,是你害死的吧,因為發現了你的問題。

你說正義,為了大局,都是你找的藉口,
你根本沒那麼高尚,你把自己都騙了。

肖江,你還真是個可憐人,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不會愛任何人,也註定,得不到任何人的愛,這一輩子都是失敗的。”

孟朝夕從審訊室出來,外麵的人目光都看向她。

而她挺直腰板,仰起頭,就像走在屬於她的陽光下。

人群讓出一條路,她一直走出刑警隊,抬頭看著天空,陽光刺眼,她伸手去觸控,這一刻無比暢快。

終於,有了結局,而她也實現了對那個心疼自己的女孩的諾言,她活得很好,很精彩,也報了仇。

未來,她要去很多地方,去她們曾嚮往的北海道,去瑞士,去荷蘭,去看極光。

這世界那麼大,她要帶著她的靈魂,尋找真正的自由。

……

根據肖江的交代,他親生父親的家族,是京城的賀家。

從祖輩就是船舶金融地產世家,為了穩固財富地位,幾乎每一輩都做過不法勾當。

但他父親賀宏年歲已高,早就不掌權了,現在賀家的掌權人是卓,也就是肖江同父異母的姐姐,賀勝男。

當肖江說出賀家時,警方第一反應是疑惑。

因為賀宏,對外隻有一個女兒,沒有彆的孩子了。

可當陳立反應過來,賀勝男就是卓先生的時候,才發覺這個悲劇的原點,在這裡。

賀勝男被捕後,也放棄了掙紮,承認齊梁宇是她找人殺的,很早之前她就想動手,以絕後患。

但一方麵齊梁宇是名人丈夫,另外,肖江一直維護著齊梁宇,她不好下手。

可當警方發現齊梁宇就是棗針大俠之一時,她知道不出手來不及了。

賀勝男被帶到刑警隊時,正好和被帶走送審的肖江,在走廊裡相遇。

她掙紮著衝著肖江喊,“我要是個兒子,你根本活不到回賀家,憑什麼?”

她一直爭強好勝,希望得到父親的認可,可她不是兒子。

肖江什麼都不行,她一次次證明自己更厲害,可父親還是忽視她,親自教導那個私生子,僅僅因為他是個兒子嗎?

她覺得好不公平,這個世界本身對她就不公平。

她冷笑著看著肖江,“你以為把我拉進來,就算贏了我嗎?和我同歸於儘就算贏了嗎,我告訴你肖江,這故事裡根本沒有贏家。你我,都他麼輸的一敗塗地。”

這一輩子究竟輸給了什麼,她沒有說,他也沒有問。

他們本可以沒有交集的,卻鬥了一輩子,又有誰是一開始就情願的呢?

大概真如她所說吧,整個故事根本沒有贏家,從一開始就錯了。

而他們終將,付出應有的代價。

後記:

嶽天涯是在醫院被審問的,交代了這十幾年自己如何跟著齊梁宇,如何試圖引導樹現身。

他說那天他差一點就能救齊梁宇了,但還是晚了一步,沒能救下朋友。

當年爆炸案他受了極重的傷,活下來就是個奇跡,後來也沒有將養,又常年住在潮濕的地下室,身體早就是強弩之末。

其實他早就該死了,是仇恨這口氣吊著,他被查出骨癌晚期,已經擴散,他靠著止疼泵到今天。

那天阻止卓的人殺肖江,他衝過去,那一下受傷,徹底擊垮了他。

嶽天涯從肖江被抓,就一直躺在醫院裡,醫生也宣佈了他就這幾天的事了,可他卻硬生生挺到了肖江和賀勝男受審,聽到宣判那天,他才永遠的閉上了眼。

他住院期間和陳立說了很多細節,孟朝夕就在門外。

沒有主動進去,嶽天涯也沒主動說要見她。

陳立最後繃不住了,問他要不要見見朝夕。

他卻搖頭,笑了笑。

陳立出去看到走廊上的孟朝夕,想著怎麼開口
,朝夕就先一步,“我還是不見他了吧。”

陳立點了點頭,沒有問他倆不相見的原因。

嶽天涯的葬禮很簡單,隻有孟朝夕和她公司的人,再就是陳立和小寒。

孟朝夕給嶽天涯買了安城最好的墓地,就葬在白夢麗的墓碑旁邊。

葬禮結束後下起了小雨,朝夕打著一把黑色的大傘,朝他們點了點頭,就先一步離開。

陳立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忍不住追上去,“孟朝夕。”

他內心起伏,還是問出了來,“其實你不是孟朝夕,你是白夢麗,對嗎?”

朝夕沒什麼表情,也沒有詫異或激動,隻是淡淡的笑了,“這很重要嗎,陳警官?”

陳立張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其實想要知道她到底是誰很容易,因為白豔豔還活著。

但他沒有去刨根問底,隻是試圖去認識她的人中,尋找答案。

可每個認識她的人,哪怕肖江,都說她就是孟朝夕,不管這些人都是出於什麼目的,陳立都想相信,這是人性的最後一點善意。

他不是想證明什麼,隻是想問問她,這案子結束了,她是否可以忘記過去,找回真正的自己。

孟朝夕卻笑了,像是看透陳立的想法,“現在就是真正的我自己。

其實有時候,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誰了,是孟朝夕,還是白夢麗?

很多時間裡,甚至覺得白夢麗這個人,也許都是不存在的,是我在那段孤獨歲月裡,自己臆想出來的。不然,她和我為什麼,那麼默契呢?

但不管是孟朝夕,還是白夢麗,她們彼此都是這世上最心疼對方的人
,都得到了愛。

或許,這兩個,都是我吧。”

她抬頭看天空,不知何時,那雨在他們談話中漸漸小了,甚至雲中透出一絲光亮,很快風雨過去,就是豔陽天了。

“無論我是誰,陳警官,我現在都好好地活著,在很用心的生活。這就夠了,不是嗎?”

是啊,陳立恍然,看著她消失的背影,也釋然了。

她現在無論是誰,都是勇往直前不懼風雨的存在,這纔是孟朝夕的意義。

……

孟朝夕去了瑞士,開啟了齊梁宇給她留的保險庫。

看到裡麵的東西,那瞬間,她原諒了他,也原諒了過往。

裡麵是一本書,一封信,和一枚紅寶石戒指。

“朝夕,如果你希望我這樣叫你。但我心裡還是想叫你一聲老大,不知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還在不在你身邊。

如果不在了,就請當我飛去了宇宙,當上了保衛銀河係的戰士。”

朝夕看到這句,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猜你一定在心裡罵我幼稚,還在用小時候的爛梗。可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結局了。

這本《基督山伯爵》留給你,記得我教你的,我小時候玩的名著圈字遊戲嗎,用錯位那個方法,就可以解開這本書的密碼,這就是張琪的賬本。

我始終都沒和樹說,我早就解開了,他也以為賬本毀在了爆炸中,其實是被我藏了起來。

如果我出事了,你可以解開賬本,以此保護自己。

如果我僥幸能活下來,朝夕,你可不可收下這枚戒指,和我真的在一起……”

眼淚滴在信上,將最後幾個字模糊,她淡淡的說了一句,“真是個傻子。”

如果這本書沒被他放在保險庫裡,他是不是能活下來呢?

可世上根本沒有如果。

孟朝夕抬起頭,擦掉眼淚,將那本書寄給黃傑,讓他轉交給陳立。

做完這些從郵局出來,正好是瑞士的琉森天鵝廣場,熱鬨非凡。

她看到廣場上癌症基金會募捐的學生,走上前,將那枚紅寶石戒指,投進了捐款箱。

之後轉身,走上琉森湖右側的卡佩爾廊橋,風吹著額角的碎發,她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加入到載歌載舞,熱鬨的人群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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