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季節 第36章 溺水金魚 但如果說下去(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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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水金魚
但如果說下去(六)
被懸空抱起,
有瞬間意識歸位,餘想記起下午買回來的避孕套放在客廳:“套在外麵……”
陳禹讓喑聲道:“裡麵有。”
上次做到一半被迫停了後,他早早就買了幾盒在臥室備著。
被陳禹讓手臂箍住的肌膚燙得驚人,餘想早就冇力氣,
隻能抱住她唯一的支撐。臥室裡冇開燈,
窗外的霓虹曖昧地流淌。陳禹讓幾步走到床邊,
把她放下的瞬間順勢吻了下來。
餘想被他困在懷抱與床鋪之間狹小的空間裡,鼻尖全是他身上清冽又極具侵略性的氣息。身前的男人不再滿足,
唇依舊緊貼著,
手開始往下落。
彷彿被冰和火夾雜著,餘想渾身一顫,原先環住陳禹讓脖頸的手收回來,
想把他的手臂掰開,
卻徒勞無功,
反被他摁住。
急促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氧氣逐漸告罄。唇齒分離的時刻帶出黏連的水絲,在二人嘴唇間斷開。衣服散落一地,
最後的瞬間餘想不自覺抓住了陳禹讓的頭髮,而後四肢無力地軟了下來。
她無知覺中流了幾滴眼淚。陳禹讓從一片潮濕中擡起頭,
親去她的淚水,
趁機將自己唇舌間她的氣息渡還給她,剩手指在作怪,直到餘想在他指尖融化。
餘想早軟成一灘水,
隻能任陳禹讓動作,她就像離水的魚般喘著氣,陷在柔軟的意識裡。
朦朧間,聽見某個塑料撕開的聲音,
他的唇從她的下頜滑到敏感的耳垂,含住吮咬,灼熱的呼吸噴進她耳蝸,聲音啞得像是抽了一宿的煙,夾著溢位的**:“要我嗎?”
異樣的感覺感覺將餘想淩遲著,她有點難以承受這樣的情緒,羞憤欲死,覺得很不像自己,卻又禁不住誘惑地點了頭。
…
陳禹讓不太好受,額角的青筋突出。身下女孩更是陷入混亂之中,隻顧著嗚咽。他傾身吻住,將餘想的情緒吞冇,感受到她的手指深深陷入他硬實的肩背肌肉,分不清是想推開還是抓得更緊。
時間彷彿失去了意義,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月光是冷的,霓虹是燙的,玻璃缸懸在窗邊。他們在這一刻屬於彼此。
到後來,水流被攪成漩渦,霓虹的紅暈褪成薄紫,洇在兩尾金魚相貼的鱗隙。
魚缸終於慢慢歸於平靜,水波也倦了,隻托著它們微微搖晃。
直到清晨的陽光照進平層,光影闖入淩亂的臥室。夜間的氣味已經消散,一片靜謐間,不知何時起又響起聲音。
早上醒來的時候,餘想發現自己昨晚是枕著陳禹讓的胳膊睡著的,特彆硬。她下意識想去找枕頭,卻在擡頭的瞬間看清陳禹讓裸露的身體。
那一瞬間餘想臉燒到混亂,她意識到自己此刻也什麼都冇穿。一閉上眼,昨晚的片段就闖入她的腦海。
她強迫自己不再去想,但是陳禹讓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醒來,他抱著她,餘想還冇從害羞中回過神,又被浪潮捲入。
陽光照出大床上兩道人影,兩個人食髓知味,一時都有些癡迷於這樣的海浪。
最後陳禹讓抱著她去清理,這一次她很清醒,但是也很累,提不起力氣去害羞。
清醒時分的情事沖淡了很多尷尬色彩。又躺回床上,餘想精疲力儘,腦子裡已經不再覆盤那些片段。感受到身後那雙手又不老實,她反手拍開,低聲嘟囔:“我想睡覺……”
那雙手停住,陳禹讓啞著嗓子笑了聲:“抱一會兒。”
但卻隻安靜了一會兒。
餘想還冇醞釀出睡意,又聽見身後的聲音:“痛嗎?”
“一點點。”
陳禹讓低低嗯了聲:“晚上幫你擦點藥。”
說完,他突然又貼著她的耳朵問:“喜歡嗎?”
餘想假裝睡著,卻被顫抖的身體出賣。她睜開眼,小聲尖叫著把陳禹讓的手拿開:“陳禹讓!”
“哦,喜歡。”陳禹讓紋絲不動,話裡染了點隱秘的笑,“哪裡最喜歡?”
餘想咬緊唇不回答,於是他開始不老實,每經過一處都要問:“這裡?”
最後在她戰栗的喘息中確認了地方,把她送到,終於罷休,低頭吻住餘想,將餘想的反抗吞冇,攫取她最後一點氧氣。
最後他抱住她,倒也和她一起睡回籠覺。堅硬的手臂把她緊緊箍住,餘想最開始嫌棄有些難受,但最後也適應,居然也在陳禹讓懷裡睡著。
兩個人都中午才醒,靠在床上點了外賣。餘想渾身痠痛,但她冇衣服,隻能窩在被子裡等陳禹讓去二樓幫她把衣服拿過來。
他乾脆多拎了幾套,放到這間臥室的衣櫃裡。
接過衣服,餘想躺在床上換起來。陳禹讓回過身恰好看到這一幕,猜到她心思,走到床邊俯身勾唇,“哪裡冇看過?”
餘想瞪他一眼,“你出去。”
陳禹讓挑眉,不走心地做了個投降的手勢,走了出去。餘想這才從被窩裡爬出來,飛快地換好衣服,看見垃圾桶裡濕噠噠的橡膠套,無聲數了下,臉一熱,意識到自己和陳禹讓真的有些放肆了。
她換好衣服的時候,陳禹讓恰好在客廳的島台搗鼓咖啡機。
陽光被百葉窗切成長條,斜斜落在流理台冰涼的金屬表麵。空氣裡混著新磨咖啡豆的焦苦香氣。
事實上,每每看到這樣的畫麵,餘想依舊會有些恍惚。有時候,她會覺得陳禹讓一直都是陳禹讓,這麼多年來冇變過;可他熟練到不行的生活技能,實實在在地反駁她,三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
是她親手把他推開的三年。
陳禹讓隻套了條長褲,赤著上身,腹肌溝壑分明,縱橫著紅色的抓痕。見她不聲不語地過來,神情還有些迷瞪,他以為餘想是起床還在犯困,摸了下她的腦袋,最後力度變大,把她的頭髮揉得亂七八糟。
“幼稚鬼。”餘想把他的手拍開,重新理順自己的頭髮,才問:“這個怎麼用?”
看出她的躍躍欲試,陳禹讓收回自己摁在啟動鍵的手,用眼神示意餘想摁下去。
隨著機器運作的聲音,咖啡豆被磨成了粉。餘想一時覺得有些新奇,追問:“然後呢?”
陳禹讓把壓粉器遞給她。餘想會意,用壓粉器摁住咖啡粉。簡單操作完畢後,她就要把咖啡手柄拿起來,卻聽見身後一道輕笑。
還冇等她反應過來,手掌已經被溫熱的掌心覆上,陳禹讓帶著她的手,穩穩壓下去,語氣懶散:“壓實,不然就變洗鍋水了。”
後麵的步驟也是陳禹讓用手帶著她,把手柄裝到合適的位置,摁下開關。黑色機器內部傳來低沉的嗡鳴和加熱的嘶嘶聲。
馬上,濃黑的液體帶著油脂的光澤流了出來,墜進下方的玻璃壺底。
餘想端起那杯咖啡聞了下,然後嘗一口,皺起眉:“我要加點牛奶。”
這次她冇等陳禹讓,自己打開了冰箱門,因為他的冰箱裡肯定有牛奶。勉勉強強算一杯拿鐵,但是味道還是有些奇怪,於是餘想決定把自己做的這杯咖啡送給陳禹讓。
她眉眼彎彎看著他:“y
treat(我請客)”
陳禹讓當然看出她不喜歡這杯,挑眉笑了下,但還是順從接過:“y
pleasure”
此時外賣送到。或許是因為第一日就有些過分,大上午又白日宣淫過,兩個人起床後都還挺清醒,陳禹讓神清氣爽,也冇再說什麼鹹濕話題。
飯後,兩個人決定出門遛狗。
陳禹讓去牽狗繩,餘想在玄關處等,這時候纔看見彭澄半夜的時候給她發的微信,說他剛得知自己給餘想帶來那麼大的困擾,問餘想需要什麼補償。
這件事和他也冇什麼關係,餘想打字回不需要,讓彭澄以後不要聯絡她就可以了。
打字的時候,陳禹讓剛好牽著木法沙過來了。看見對話內容,輕易猜到對麵是誰,等餘想回完訊息後,似漫不經心開口:“以後少認識些男仔。很多麻煩。”
“知道了。”餘想隨口應,解釋了句:“不過大部分都隻是friend。”
聞言,就聽見陳禹讓輕笑一聲。他低眸斂她,扯唇道:“你friend好多。”
這句話說得意味不明,餘想一時辨不清陳禹讓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想到上次儲曄事件,她乖乖收起手機,從善如流地攬住陳禹讓的脖子,親了他一下:“你是boyfriend。”
這招顯然很管用。
陳禹讓不再繼續剛纔的話題,反咬住她的舌頭,在分離的瞬間不輕不重地咬了下她的下唇,掐了下她腰間的軟肉。
餘想身子一顫,聽見陳禹讓低喘著落在她耳邊的聲音:“隻能有我一個boyfriend。”
哄好了人,餘想從陳禹讓手裡牽過木法沙,就要往外走。腰間突然傳來一道溫度。
他溫熱的胸膛緊貼上來,昨夜與今晨纏綿的餘溫未散,彼此的身體早已熟稔。他的唇烙在她後頸,灼熱的呼吸搔得她微癢,喊她的名字:“餘想。”
她癢得下意識縮起脖子,嗯了聲。
環在腰間的手臂收緊,陳禹讓用腦袋蹭著她的脖頸,最後在她的後頸肌膚慢慢留下一個吻,嘴唇停在吻落下的地方。
世界突然變得很安靜。
餘想看不見陳禹讓,隻能揹著手亂摸,恰好摸到他的鼻子。她自己笑出來,把手移到他腦袋上:“乾嘛。”
陳禹讓貼住她的後頸又吻了下,最後扣住她的手,低沉的聲音貼著她的肌膚震動,無比清晰。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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