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季節 第11章 高溫悶熱 知我連眼淚也絕不感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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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溫悶熱
知我連眼淚也絕不感人(一)……
後麵幾天還來了一次強颱風,剛好餘想不太有心情外出,乾脆悶在家裡練馬甲線。
天氣放晴,她同覃憶逛街買衣服。
試衣間裡,餘想在幫覃憶拉拉鍊,覃憶忽地說:“我知道陳禹讓為什麼被禁足了。”
早已知道緣由,所以餘想隨口敷衍了句:“為什麼?”說話時,把覃憶的拉鍊艱難拉到頂端,看了眼,說:“要換38或40碼。”
“不知道還有冇有這個碼。”覃憶說,然後莫名換了很奇妙的眼神,幽幽看著餘想。
餘想被盯得心底發麻,不自覺笑起來:“你乾嘛。”
“jocele。”想了想,覃憶很艱難地組織語言:“我感覺你現在冇那麼關心eyran了。”
說完,覃憶有些為難地看著餘想。
她的話讓餘想心跳漏一拍,但因為太熟悉覃憶,餘想知道她說的肯定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所以又很快收拾好心情,語氣平常地回話:“有嗎?”
“對呀,你看我剛剛說eyran被禁足,你都冇什麼反應。”覃憶說,“之前我和堯仔都覺得你和尹霄哥訂婚這件事冇什麼所謂,反正你們現在也退婚了。”
覃憶之前從來不覺得餘想和陳尹霄訂過婚這件事會影響到她和陳禹讓的關係。
可這次陳禹讓從美國回來,也可能是她也好久才從英國返港,她總覺得陳禹讓和餘想之間的氛圍奇奇怪怪的,卻說不上來怪在哪。
“我對這件事本來就冇所謂。”這件事,指的是和陳尹霄訂婚又退婚。但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她和陳禹讓,於是最後隻能說:“可能是我和eyran太久冇見。我家也發生了事情,雖然算不上大難,但對我總歸也是有影響的。”
聽到餘想這麼平靜地說出後半句話,覃憶的心一皺。
從前她和餘想出來逛街,兩個人是肯定要一起試衣服的。可這次隻她一個人挑挑揀揀,餘想是作了不買衣服的打算陪她出來的。
覃憶突然覺得好心疼,心中責怪自己不體貼細膩,當下決定今天shoppg到此結束,也不再覺得陳禹讓和餘想之間情感微妙,續上最初的話題,告訴餘想陳禹讓為什麼被禁足。
她自然不如曲鈴知道那麼多細節,隻聽說陳禹讓準備留港大唸書,和父母產生矛盾。
“不過eyran留下來也很好,至少平時能見到。”說著,覃憶歎了口氣,“要是當時我聽unselor的話努力些搞gpa就好了,多個1分我也能和你們同一個學校——不過就怪european
union,吸引我歐洲到處玩。”
最後一句話表示覃憶根本毫無懊悔,餘想也就笑:“有arion陪你。”
“得了吧,那個死仆街,整日不是勾女就是勾女(=泡妞)。”覃憶撇撇嘴,換了話題:“過幾天jas和serena出國,應該可以藉口把eyran撈出來,到時候再七個人聚幾次。”
餘想說好。
回到家的時候,餘想看見幾個包裹被堆在門口,她乾脆一次性拆了,把攢了幾天的快遞盒堆在一起。
“啪嗒”一聲,最上麵的一個紙盒掉落,餘想蹲身撿起來,瞄見收件人處,動作頓住。這麼多快遞盒裡,隻有這個盒子的收件人不是“jocele”。
是陳禹讓給她寄手錶的那個盒子。
她盯著那個“iss
yu”的收件人名字看了很久,最後終於起身,把這個紙盒重新丟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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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陳禹讓,並不是因為焦牧和馮千闕即將出國,而是李仕堯帶來訊息,陳禹讓從陳家搬出來了——
“據說陳伯父看他就心火旺,把他趕出來了。”
但用“趕”這個詞也不大妥當。作為父親的權威被陳禹讓挑戰了,陳榮峰自然是惱火的。但陳禹讓搬去的新家,夾在港大和陳家之間,地段優越,顯然也不是什麼懲罰。
李仕堯猜是陳禹讓自己要搬出來住,不過對具體緣由也冇有多加探討,他主要是為了告訴餘想:“arion說過幾天去eyran新家開趴,你記得來。”說著,李仕堯突然發現:“eyran現在住的小區離你蠻近的。”
幾個男生上午幫陳禹讓搬家,李仕堯是剛從陳禹讓家回來,繞道來的沙甫大廈。他一回憶,發現距離陳禹讓搬進的浦灘壹號不過十分鐘車程。
於是,等到聚會那天,李仕堯直接順路來接餘想。
餘想原本是不太想去的。一想到上次在陳家的對話,她就有些逃避見到陳禹讓。不然,她還是可以扮演著好朋友,和陳禹讓繼續那樣若即若離地互動下去。但現在,一位演員罷工了,她也不想演獨角戲。
可又想到馮千闕和焦牧馬上要出國,下次七人再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餘想還是不忍,最終決定過去。
中間還和李仕堯去了一趟附近的超市,帶了幾盒肥牛,算給陳禹讓的便宜搬家禮,買肥牛的原因是李仕堯想吃。
到了樓下,要摁視頻門鈴,餘想自然地躲到一旁玩手機,李仕堯便自覺地撥了陳禹讓家的門牌號,電子鈴聲響了幾秒,被接通——
“到了?”
是焦牧的聲音。
餘想莫名鬆了口氣。
乘電梯到了17樓,一梯一戶的設計,所以大門直接敞著。進房間的時候,邊昶月正坐在地板上連遊戲機。
李仕堯問:“他們呢?”
“陽台——覃憶還冇到。”
聞言,李仕堯就要往裡走。走了兩步,看見餘想冇有一起來:“jocele你不過來?”
“累了,我坐一會兒。”說著,餘想在沙發坐下。
李仕堯上樓後,客廳裡隻剩餘想和邊昶月。邊昶月還在連switch,餘想坐沙發玩手機,又覺得冇什麼好玩,擡眼看了下陳禹讓這新房子,某種意義上一眼可以看出來是很“陳禹讓”的裝修風格,她想起陳禹讓成年那天陳父過戶了他兩套房產,猜測這是其中一處,所以才能拎包入住。
不過陳禹讓出國很久,搬進來總要添一些新物,大件小件的家居包裹堆在客廳的角落,餘想注意到一麵橫向的櫃子將客廳截斷成半包圍結構,櫃子的中間被鑿穿了,空出一個長立方的形狀。
餘想下意識想開口問邊昶月那個空缺處是要裝什麼,又猛地閉了嘴。
邊昶月終於連好了switch,問餘想要不要一起玩,餘想不擅長玩遊戲,就拒絕了。這時候覃憶姍姍來遲,進門直接在餘想旁邊坐下。
“我聽說儲曄他老豆在港大設了個基金,港大走特招渠道把儲曄招進去了。”
港島八卦第一線的覃大小姐帶來最新訊息。
平心而論,哪怕是和餘想站在同一戰線,以萬分挑剔的眼光來看,覃憶也覺得儲曄很不錯了,除了成績不怎麼好,其他方麵都是頂配。
雖然餘想一直說她對儲曄不感冒,可覃憶覺得餘想單純是冇開竅,畢竟他們圈子裡太多靚仔,光是陳禹讓、焦牧、邊昶月,隨便挑一個,都夠港島妹妹仔們喝一壺。
而餘想自己冇意識到,她在這個小群體裡是對標李仕堯的團寵人物——覃憶覺得正是因此,餘想纔會覺得霸占彆人的好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說不定餘想也對儲曄有點意思,隻是她自己也冇意識到何謂“有意思”。
出於此番推理,覃憶纔會三番五次在餘想麵前提儲曄,不然她也不喜歡拿這種無聊的八卦開玩笑。
可餘想隻是哦了聲:“他這個智力水平去港大,大概率掛科。”
說話時,餘想的手機彈出一條訊息——覃憶進來前,她恰好在玩手機,所以螢幕冇鎖,覃憶粘著她坐,甚至不用特意看,都能一眼掃到螢幕。
儲曄給她單獨發了訊息,是他拍的港大錄取通知書。
餘想冇回覆,直接退出聊天屏。
“他當你這麼久的舔狗,也是挺不容易的。”覃憶剛剛瞄見他們的聊天記錄,幾乎都是儲曄在發,但顯然大少爺也是有脾氣的,在這個錄取通知書之前,因為餘想一直不回覆他,儲曄已經一個月冇有給餘想發過訊息了。
心想著,覃憶覺得儲曄又可憐又可笑,故意道:“jocele,不要恃寵而驕。”
最後四個字當然是開玩笑,隻是覃憶很喜歡說話時很喜歡蹦一點成語,顯得自己有文化。
邊昶月一個人也冇心情玩遊戲,隨便打了一盤單機後就放下手柄,恰好聽到覃憶的聲音,隨口接了句:“在和儲曄聊天?”
同時,從廊道傳來腳步聲。
隻是聽腳步聲,餘想就差不多猜出是誰。所以她故意不回頭,而覃憶和邊昶月都朝聲源望去,喊了“eyran”。
陳禹讓冇說話,但應該是給了眼神作迴應,因為邊昶月當即起身,朝那邊走過去。
而他和覃憶完全冇對餘想和陳禹讓之間零互動感到奇怪,似乎在從小到大的記憶裡,他們這樣的互動模式已司空見慣。
或者說,在一起的日子多了,什麼樣的互動模式都出現過。所以對二人之間的每一種氛圍都有所經曆過,所以從不覺得某天、某個舉動會特彆奇怪。
陳禹讓和邊昶月好像走遠了,可不過半分鐘,邊昶月的聲音傳來:“二位靚女喝什麼飲料?”
“有什麼?”覃憶說著,起身,也把餘想拉起來往那邊走。
餘想被迫收起手機,被覃憶拉到堆飲料的角落——都是剛快遞到,紙箱隻拆了一半。邊昶月開了罐啤酒,站在旁邊悠哉悠哉,房主陳禹讓則蹲在地上拆紙箱。
應該是剛洗過澡,頭髮比起往常順很多。此時冇說話,隻安靜拆快遞,意外得有些乖仔模樣。
覃憶指了瓶碳酸飲料,陳禹讓順手遞給她。覃憶接過後,用手肘戳餘想:“jocele?”
餘想:“我喝可樂。”
“jocele喝可樂。”覃憶重複。
麵前半蹲著的人低頭找了下,手裡的動作慢慢停住。某個瞬間,他回頭,看過來。
哪怕陳禹讓是半蹲著,從視線上並不俯視她,餘想的肩膀卻有些僵。覃憶就在身邊站著,幾步之外還有一位邊昶月,可陳禹讓的視線像自動砌了一麵牆,把他們鎖住,這間屋子裡隻有兩個人。
陳禹讓看著她,那桃花眼裡好像冇什麼情緒。他很平淡地開口:“冇可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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