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有情(高乾 婚後) 番外9你要陪我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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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望舒趕在二月份出來,是個溫暖的冬,她出生那天正好是臘八節。
季母請了人來看,那大師捋著鬍子遠遠瞧了一眼就笑:“您家的孩子本來就是富貴窩裡出來的,這個姑娘臘八出生,更是一生安樂,出外逢貴,富貴榮華的命啊。”
季青林本不信這些東西,也被說的開心,又多加了個紅包給他。
本來一家子都在猜測季望舒是年底還是下年年初出來呢,誰也冇想到早了半個月就跑出來。
季霖粟不敢抱那小不點,隻坐在輪椅上扒著欄杆瞧,目不轉睛的。
半晌才喃喃道:“丫頭早出來是疼我老頭子呢。”
季青林聽了這話心酸,轉過頭去握著楊惠卿的手。
季霖粟入冬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九月時聶家爺爺去世,他還哭了一場,身體徹底垮了下來,生日也冇讓過。
楊惠卿之前也怕爺爺撐不過去,孕八月的時候就開始每天繞著光園十幾二十圈的走。
肚子大了,小腿和腳都浮腫,季青林心疼她,不讓她多走,楊惠卿卻堅持,不敢把隱隱的擔憂說出來。
也許是母女連心,季望舒真的在年前就與大家見麵了。
季望舒剛會爬行的時候,季老爺子去了。
他走之前把楊惠卿叫到跟前兒,一臉狡黠:“你可是剛出生就被我訂下來的孫媳婦。”
楊惠卿心疼季青林,一直陪在他身邊,兩人靜靜坐著一句話不說。
楊惠卿也不知道季青林是在看院子裡的樹還是遠處的天色。
但她也生出一種奇妙的平靜感。
許久,在太陽落下之前,季青林牽起她的手:“你要陪我到老。”
這晚,楊惠卿做了個場景片段化又不連續的夢。
她曾透過窗子遠遠瞧見的男孩,在月色光亮的晚上敲她的窗戶。
聲音不大,她辨彆了好久才確認是有人敲窗戶。
她慢吞吞的掀開被子下床,站在窗簾前猶豫,寂靜的夜裡她的心跳聲異常清晰,她悄悄捂住心口。
來人並不著急,過了好一陣才又抬手輕輕敲擊。
楊惠卿終於拉開窗簾,她看見他坐在窗台上,轉過頭來衝她笑。
他可真是膽大,離樹枝半米遠的窗台,他是怎麼過來的呢。
楊惠卿打開窗戶,也驚訝自己怎麼出口就不陌生:“你怎麼爬過來的?”
他向她伸出手,和她一樣的似乎是舊友般熟稔:“出來看月亮嗎?”
兩人當真就坐在窄窄的窗台上看月,楊惠卿這個小膽的,甚至還晃著腿往下看。
滿不在乎道:“也不高嘛。”
季青林笑了一聲,變聲期的嗓子啞啞的:“你怎麼整天待在屋裡不出來,我爬過這棵樹兩次了都冇見到你。”
楊惠卿嘟著嘴,有些傲嬌的反問:“那你為什麼要見我呢?”
她心裡明明有著隱隱約約的欣喜,有什麼要在她心中破土一樣的期待。
她希望他說些什麼,可她到底想要聽到什麼回答,自己也不清楚。
季青林轉過頭認真道:“我們有婚約,你是我未來的妻子。”
他仔仔細細的端詳她的臉,好久才揚起笑容:“我想見你好久了。”
睡夢中的楊惠卿也羞怯的埋下頭,嘴角抿著。她似乎清楚自己是在夢中,看著年輕時的季青林與自己相遇,此刻的楊惠卿任由自己思緒飄蕩,許多場景與邏輯都不對也沒關係,她正在與他奔赴一場年少的浪漫。
他把她從房間裡解救出來,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她甚至可以去上學,與他坐同桌。
楊惠卿總是睏倦,季青林借自己的胳膊給她枕著,用左手記筆記。
從課堂上醒來的楊惠卿笑,搶過他的本子看那七扭八扭亂七八糟的字體。
“你還總說你寫字好看。”
季青林不與她爭辯,默默拿回筆記本,把她頭按下去讓她繼續睡。
楊惠卿在課桌下捏他的腿:“喂,我都冇聽課呢。”
他頭也不回,費力又滑稽的用左手寫著字:“嗯,我聽了,我給你講。”
楊惠卿去夠被自己頭枕著,在耳邊的他的手,手指張開,與他十指相扣。
他手心微涼,側臉卻在她的注視下慢慢漲紅。
楊惠卿嘻嘻笑著,終於閉上眼繼續睡。
她心安理得,無所畏懼,反正身邊有他。
畫麵一轉,又變為現實。
季望舒在麵前蹦蹦跳跳,轉過頭一張熟悉的臉。
她的臉型,她的眼眉,鼻子與下巴卻像極了季青林。
她笑著跑回來,非要擠進兩人中間。
季青林拽緊了楊惠卿的手不鬆:“爸爸的手是牽媽媽的。”
楊惠卿也低頭去看相握的手,嚇了一跳,他們的手何時變得皮肉鬆垮。
是夜,楊惠卿睜開眼睛,整理了好一會兒思緒才逐漸清醒。
牆角夜燈亮著,她撐起身,看見季青林正抱著小小的女兒,滿眼柔情的看過來。
“怎麼醒了?你睡,我來哄她。”
楊惠卿有一刹那的悵然若失,她多想經曆夢裡的青澀愛戀。
僅僅是一刹那而已,她真的安心閉上眼。
夢裡她被人寵愛的驕縱與有恃無恐,她此刻都擁有。
她心安理得,無所畏懼,反正他在她身邊,她與他還有接下來的漫長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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