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寶抄 第七十四章 公孫秉的秘密
葉棠則發現，公孫秉已經活了一百五十年了。
“從時間上算，公孫秉已經活了一百五十三歲。”
封玥脊背生寒，“他……已經不算是人了吧。”
九尾狐尾、紅蓮下纏繞著的妖骨、超出凡人壽命的年齡……
公孫秉確實已不算人。
仙人閣說不定更是他的手筆。
封玥手摸索著那被新的一頁覆蓋的女子畫像，“或許，他的原配妻子是重中之重，我們要查清楚，他的第一任妻子是誰。”
另一邊。
晏九山帶著宋青翎穿牆而入。
公孫秉今日喝足了妖血，在睡夢之中變得年輕了些許。
“他年輕時倒也是個俊朗之人。”
宋青翎看著床上的人頗為中肯的評價。
公孫秉睡得很熟，屋內除了養著一缸紅蓮之外便是尋常的裝飾之物並無特彆之處。
晏九山走到那缸紅蓮麵前，伸出手指觸碰，柔軟，微涼。
此時倒像是尋常的蓮花了。
但，這裡太乾淨了。
根本不像一個食妖之人的房間。
床上的人，都乾淨得不真實。
宋青翎四處看過之後便同晏九山招手，“晏兄，走了。”
晏九山目光停在床上睡著的公孫秉身上。
總覺得，不大對勁。
晏九山走到床畔伸手觸碰公孫秉，卻在觸碰到公孫秉的刹那被一股黑氣纏上。
床上的公孫秉瞬間化為一條黑黢黢的蛇，纏繞住晏九山手腕的也是一條蛇——自那條黑蛇身上分出的如同枝乾的蛇。
尖銳的毒牙狠狠的咬向晏九山的手腕。
“晏兄，小心！”
宋青翎緊聲提醒。
蛇的毒牙狠狠紮入晏九山的手腕，毒液頃刻刺入晏九山的血肉之中。
晏九山麵色絲毫未變，反而輕笑一聲：“果然並非真正的你。”
毒蛇盤踞在床上，占據了大半個床鋪，頭大如鬥，吐著蛇信子，雙眼幽冷盯著並無並未看到實體的晏九山方向。
宋青翎也隱去了身形，此時他屏息凝神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晏九山則因為小蛇纏繞著他的手臂而暴露了方位。
黑蛇朝晏九山襲去，碩大而有力的身軀對準了他所站的位置。
但卻撲了個空。
地上掉下一隻假手。
小蛇將其纏緊絞碎，裡麵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木頭。
那是一隻假手。
而另一邊，宋青翎眼睜睜看著他的好晏兄毫不猶豫“斷臂”後閃到一缸紅蓮的位置站定。
他心中原本還案子佩服宋兄行事果敢，竟斷腕求生。
沒想到是假手。
但他心中的敬佩之意未減。
他鬥沒注意到他何時換成了假手！
晏兄定也不是凡人。
黑蛇以為人跑了，氣得在屋子裡轉圈之後從窗戶出去尋找。
晏九山和宋青翎站在原地目送黑蛇離開。
這條蛇周身散發著黑氣，妖氣濃烈，修為深不可測。
“晏兄，我們是走？”
宋青翎拇指對著門口一彎。
晏九山對他搖頭後下巴一抬，宋青翎轉頭便看到門口的位置窗戶月光映照之下有一條蛇的影子。
且那條蛇比他們剛才所見的更大。
這公孫府裡不止一條蛇。
宋青翎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剛才和晏九山離開，且按照常理開門的瞬間肯定會被那條蛇一口吞下！
晏九山的謹慎，救了他們一命！
“那現在我們再等等？”
晏九山對宋青翎招手，兩人按照原路穿牆而出。
月色下，溶溶庭院樹影花影交映成趣。
宋青翎卻已經無心欣賞了。
他回憶起了自己和公孫秉同行的畫麵，甚至他在有兩條大蛇的府邸中待了這麼久。
幸好他對公孫秉還有用，否則也許他早就成了那兩條蛇其中一條的腹中餐。
宋青翎腦子裡亂哄哄的，晏九山也沒有開口說什麼，看他神色似在思索什麼。
不知不覺，兩人便走回了寒煙小築。
跨入寒煙小築被溫暖的燭光包圍宋青翎才似活了過來。
“晏兄，我從小就懼蛇。”
宋青翎解釋，“那兩條，也太大了。”
晏九山寬慰他，“放心，我不會同葉師姐說的。”
宋青翎頷首，感激道謝：“多謝晏兄。”
一聲長歎之後宋青翎百思不得其解，“晏兄，你說公孫秉他養這麼大的兩條蛇做什麼？給他看家護院？他不是吃妖嗎？這兩條蛇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給他看家？難道是懼怕他？”
晏九山剛要啟唇說什麼的時候，封玥與葉棠回來了。
她們還帶回了一個讓宋青翎幾乎暈厥的訊息。
葉棠麵容嚴肅道：“公孫秉不是人，我們回來的路上看到他由蛇換化成人。”
宋青翎：！！！
他捂著心口，幾乎暈厥。
他竟然和一條蛇同行、共飲！
晏九山貼心的同宋青翎道：“放心，他就算是蛇也已經脫離了原本的獸性，現在頂多算個妖，與尋常的蛇是不同的。”
宋青翎深吸一口氣道：“晏兄，你這個安慰其實大可不必。”
沒什麼作用，還叫他怪難受的。
“族譜上記載公孫秉今年一百五十三歲，其妻於一百年前已亡故，且，他記載上的他的妻子並非他的原配。”
“我……”
“那我們發現的更有意思。”
宋青翎強壓下對蛇的恐懼，努力麵帶笑容同葉棠道：“你們看到的蛇化成公孫秉的畫麵便是我與宴兄發現的。”
他皺眉，凝聲道：“這府中還有一條比公孫秉更大的蛇。”
一件事情未查清楚另一件事情又來了。
封玥頭大如鬥，心中默默盤算之後決定天亮之前她再去一次仙人閣。
她總覺得那裡纔有九尾狐的線索。
“時辰已晚，先休息。”
封玥提議，“明日再說。”
是夜。
封玥自寒煙小築而出。
她淩空而立，自寒煙小築而出。
月色之下，人形蛇尾的人在庭院之中穿梭。
他似乎感覺到了虛空中人的窺視，猛然轉身看向虛空中搜尋。
封玥捏訣，身形瞬間隱匿與夜空融為一體。
半人半蛇的公孫秉拿著劍眼中戾氣逐漸消散，握著劍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
古怪。
封玥轉身離開公孫府想直奔仙人閣而去。
但，又在轉身的刹那封玥又回身重新審視公孫府。
公孫府的房屋建造格局與尋常的不同。
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聚集戾氣煞氣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