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成年人談戀愛行不行 愛情這場遊戲
愛情這場遊戲
許邈倒是對安簡琪口中那個“像鬼一樣糾纏”她的導師很感興趣,忍不住問道:“你碩士學的什麼?”
雖然辦公室的大家都很好奇,但還真的沒有人問過安簡琪這個。
“哇,你一說這個我就不困了,”安簡琪被許邈這一問,直接精神百倍,用一種很疲憊但有帶著很多話想說的語氣說道,“心理學。”
“你們知道嗎,家人們?你們知道這個東西學起來有多難多惡心、就業形勢又是多麼的艱難險阻嗎?直接逼得我本科畢業逃避進入社會好嗎?”
她的話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嚇得我直接去國外讀水碩去了,殊不知年輕的琪琪就這樣纔出龍潭,又入虎xue。”
譚傑笑得差點被奶茶謀殺。
為了防止不瞭解這個專業的同事們低估她的決心,她強調道:“我,一點都,不想去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心理疾病。”
她甚至放出豪言:“我寧可寫數學題。”
但是很不幸的是在場的三個人裡麵有兩個都是數學老師,註定無法和她共情。
譚傑隻是毫無靈魂地嘖嘖稱奇:“那你選擇來做教師也不見得就是離開了你恨的心理學啊。”
他學著最近迷上看小說的老婆給他唸的那些小說的介紹語,道:“你逃,它追,你插翅難飛。”
對此,安簡琪的解釋隻是微微一笑:“因為我有教育心理學的基礎,考證通過的概率更大。”
原因過於現實,譚傑這下沒話說了。
他豎起大拇指:“沒白學沒白學,也算是學有所用。”
許邈覺得好笑,那按照安簡琪的說法的話,不僅心理學沒白學,留學也沒白留——這不是教上英語了嗎。
“說起教育心理學,”安簡琪想起之前在辦公室裡提起過的一個學生,實在是想不起學生的名字,乾脆轉頭問石世明,“你們班小班長怎麼樣了?”
許邈代石世明回答:“本人不太願意說。”
安簡琪對此不太意外,聞言更是一臉的“我就知道”,兩手一攤:“看吧,我就說人的心理最惡心了。”
“不過小班長的朋友們還挺好的,”安簡琪想了想,又說,“我看見他倆最近都幫著班長乾活來著,他們肯定知道什麼——石老師你也可以試著問一下那個喜歡秦項陽的小姑娘和那個經常和小姑娘吵架的男孩子。雖然青少年一般都不太願意和我們這種給他們佈置大量作業的可惡老師交心,但是麵對同齡人就不會這麼蚌殼了。”
她微微挺胸:“我可是專業的。”
石世明還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安簡琪在說哪兩個人學生,覺得安簡琪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答應道:“我會問一下的。”
許邈聽了安簡琪的話心裡也覺得果然,那次上課韓明和方沁的行為應該也是因為他們知道張敬升怎麼了。
不過至少小班長身邊還有兩個好朋友在,老師們知道了也可以放心一點。
譚傑剛想開口誇她還怪細心的,安簡琪的下一句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冒出來了:“但是他們三個人究竟是怎麼玩到一起的啊?”
她的嘴巴快得明顯腦子追不上了。
“那個小姑娘和小班長互相喜歡、吵架男孩是小班長的鐵哥們、小姑娘和吵架男孩又是死對頭——他們三一起玩的時候真的不會累嗎?”
許邈差點把剛喝進去的水吐出來。
當事人們的班主任更是直接被這個資訊乾愣住了。
在座的隻有譚傑既不是三班的老師,又不認識這幾個學生,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吐槽:“你連人家名字都記不住,感情狀況是怎麼瞭如指掌的?不會是編的吧?而且‘吵架男孩’又是什麼,在教室裡信誓旦旦地讓學生不要給同學起外號,結果辦公室裡就自己率先給自己的學生起外號,師德何在啊?安老師?”
安簡琪毫不猶豫:“我師德教育板塊低分,怎麼了。”
安簡琪說完之後腦子姍姍來遲,趕忙又補了一句:“開玩笑開玩笑不是外號,昵稱,這是昵稱,表示親密哈。”
知道安簡琪記不住人名,就算現在給她解釋了幾個小孩的名字也是白搭的許邈開口解圍:“他是數學課代表。”
安簡琪點頭,死不悔改,張口就來:“好的好的,原來是小華羅庚。”
譚傑笑得想死。
在譚傑的歡聲笑語中,班主任石世明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在輕鬆的氛圍裡,非常有班主任責任心地皺著眉認真問安簡琪:“所以方沁和張敬升在早戀?”
看著石世明嚴肅的表情,安簡琪這才遲鈍地想起學生的班主任是她的同事,恨不得當場抽自己話多的嘴巴兩下:“不是不是,額應該沒談暗戀吧,我看出來的——哎也不準啦,我眼神不好還喜歡造謠,亂說的亂說的。”
甚至為了降低石世明的警惕,開始不惜抹黑自己了。
許邈倒是注意到過方沁好像有點在意張敬升,但是他完全沒看出來張敬升喜歡方沁。雖然心裡好奇安簡琪怎麼知道的,但是這種時候看著很明顯嚴肅的石世明,再好奇他也問不出口,隻能打圓場:“我也覺得沒談。”
平常關注點清奇的石世明這次居然莫名其妙地抓住了重點:“你也看出來了?”
許邈看著石世明不讚同的眼睛:“”
這下他也沒話說了。
在許邈的心虛和安簡琪的汗流浹背中,隻有作為老教師和年級主任的譚傑一身輕鬆,就連他喝奶茶的姿勢都頗有一種前輩的從容。
他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青少年嘛,很正常。現在正是懵懵懂懂、情竇初開的年紀。老師多上心一下,隻要不影響學生的學習和健康就好了嘛。而且這不是還沒早戀嗎。”
想起自己當過證婚人的經曆,他還覺得有點懷念:“雙向暗戀很好啊,說不定堅持到高考結束然後互相告白,五六年之後就能請你們喝喜酒了呢。”
安簡琪為了保住學生,馬上轉移話題:“老譚你還怪開明的。”
譚傑也善良地順著她說:“那肯定,我最喜歡談戀愛了,可以的話準備和我老婆再談一次。”
雖然感謝譚傑打圓場,但是安簡琪還是忍不住吐槽:“和同一個人談兩次?一個遊戲關卡我都沒辦法打兩次。”
譚傑斷言:“沒談過戀愛的都這樣想。真愛,小姐姐,你攔不住的。”
安簡琪表示她一定會攔住的:“不如真金。”
石世明雖然並沒有被這麼普通的方式轉移注意力,但是也看出來同事們在互相打掩護,就沒再繼續就著學生早戀的問題詢問,隻在心裡決定了要觀察一下那兩個學生。
心裡下了決定,現在就放鬆地跟著聊天:“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和我妻子談一次。”
石世明回憶了一下,甚至都不確定自己到底和秦項陽算談過沒有。
譚傑倒是沒想那麼多,他自己家庭和睦,當然是怎麼想怎麼覺得結婚好:“是吧,是吧,愛美麗老婆,做幸福男人。”
安簡琪翻了個白眼,以一敵二:“結完蛋婚姻,進人生墳墓。”
許邈設想了一下,突然覺得譚傑的設想雖然聽起來不著調了一點,但是確實很誘人,忍不住也點頭:“如果時間能倒流的話確實很不錯。”
獨身主義戰士安簡琪一臉期待地看向他:“倒流到談戀愛前?”
許邈沒注意到安簡琪臉上的期待,沉浸在自己的設想中點了點頭:“嗯,不是說再談一次嗎?那肯定要回到戀愛前才能再談一次吧。”
安簡琪聞言,露出了死魚眼。
譚傑喝著奶茶爆笑:“你在期待什麼?許老師婚姻多幸福你看不出來嗎?他老公甚至是個大帥哥——當然我的老婆在容貌上也是隻和西施型別不同哈。”
安簡琪簡直不知道這個老人家到底一天要花多少時間在網上衝浪才滿意。
結果譚傑自己說完又覺得這個比喻不太妥當,更正道:“還是楊玉環吧,西施身體不好。”
安簡琪除了吐槽之外無話可說:“楊玉環也不見得下場就很好吧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戀愛腦。”
她一臉嫌棄:“你們這些戀愛腦知道愛情這個東西有多可怕嗎?太愛一個人甚至會得病你們知道嗎,就是那種反正不是什麼好事情,偏激的話還會自/殺或者殺/人。”
“愛這種東西比青少年心理情況還複雜。”
譚傑吐槽她:“你都沒愛過,就可怕了?”
安簡琪理直氣壯:“未知就是最大的恐懼。而且我導師研究的就是這個。”
她像是之前提起青少年心理那樣驕傲地挺起胸脯:“雖然我沒談過,但是我可是專業的。”
石世明看了安簡琪一會兒,什麼也沒說。
許邈倒是覺得安簡琪的話說得很有意思,好奇地問:“所以你是研究這個研究得討厭心理學了?”
“哦那倒不是,”麵對同事的好奇,安簡琪直言不諱,“我那是本來就討厭,所有需要考試的東西我都沒喜歡過。”
譚傑樂不可支:“學生聽了肯定很有共鳴。”
“共鳴?他們都聽不懂我在課上在說什麼。”安簡琪想起班上那群一上英語課就開始眼皮打架的學生就煩,雖然她本人當學生的時候一上課也是這個逼樣,但是現在她是老師,理所應當地雙標兩秒鐘。
“我的學生上我的課甚至有語言障礙,”安簡琪越想越想死。
譚傑找了個清奇的角度安慰她:“沒關係,這個應該和語種關係不大。”
他深有體會地道:“雖然我們數學課是用漢語授課,但是學生一樣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