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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成年人談戀愛行不行 求醫問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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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醫問診

許邈發訊息的時候已經到了一般的工作的下班時間,而且對方也不認識許邈。

許邈本以為安簡琪的師兄不會這麼快就回訊息的,他甚至做好了明天工作時間再收到回複的準備。

卻沒想到訊息發過去才半個小時,安簡琪的師兄就回了他的簡訊。

許邈點開收到的簡訊,上麵隻有簡單的五個字:

——打電話給我。

還是命令式的語氣。

如果是平常,許邈肯定會因為這個簡訊給人的壓迫感而絕對到對方是個性格很不好相處的人,但是此刻他正處在對自己的異常情況和石世明的暗示的未知與惶恐中,無心去注意這種小事。

他連忙把車停在了停車位,撥通了這個號碼。

那邊幾乎是秒接。

“喂,你好。”

對麵是一個聽起來很年輕的男聲,可能是因為這會兒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說話的語調比起許邈想象中的心理醫生聽起來更隨意一些。

許邈艱澀地開口:“你好我是許邈——”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麵打斷:“我知道,你給我發的簡訊裡說了。你是我的呃師妹介紹來的?”

“我怎麼不知道我自己有一個師妹?”

許邈沒想到對麵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問這個,卡了一下才道:“她叫安簡琪,是霍德華先生的關門弟子。”

不過也多虧了對麵這個意料之外的問題,許邈的精神情不自禁地放鬆了一些。

“霍德華”對麵的語氣聽起來沒有什麼變化,要不是他說話的內容,幾乎讓人懷疑霍德華並不是他的導師,“連老師的名字都知道的話那應該是真的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聽起來對自己這個師妹也不是很感興趣。

不知為什麼,許邈總覺得這個和石世明有同樣一個姓氏的醫生好像對他的態度很奇怪。

他像是認識他一樣。

在說話間透露出一種微妙的放鬆。

確信自己完全不認識什麼石醫生的許邈仍然生疏地說:“我想諮詢一下‘相思病’的事情。”

“諮詢這個乾什麼?你有什麼好諮詢的,”對麵的語速變快了一些,說完這兩句之後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語氣生硬地改變了一下,“你明天來我的診所一趟。”

許邈沒有精力去注意對方顯得有些沒有禮貌的用詞,隻連忙追問道:“明天什麼時候比較方便呢?”

過分的焦慮會影響他的判斷能力。

他需要儘快地從專業的醫生那裡得到一些問題的答案。

“下午一點吧,”對方顯然自我慣了,也不去問許邈什麼時候方便,自顧自地定了時間,還是一個無論對什麼職業來說都有點為難的時間,“地址我等會兒發給你,記得準時。”

許邈剛應聲,對方就好像耐心告罄了,馬上道:“那就這樣,掛了。”

這次還不等許邈說話,通話就直接被他結束通話。

蘭燁回到酒店之後才翻開了那個筆記本。

扉頁就是字跡飄逸的“尤娜”兩個字。

其實蘭燁他很少看見或者聽見這個名字。

查普曼不喜歡說話,也沒什麼興趣和彆人提自己愛人的事情,而且蘭燁在和他相處的時候蘭燁還是一個小孩子,查普曼更是沒有什麼興趣和小孩子說什麼自己的愛恨情仇;塞倫倒是偶爾興致好的時候會和蘭燁說一些事情,但是他並不會對著任何人直接稱呼自己母親的名字。

所以比起“尤娜”,其實蘭燁對“奶奶”這個稱呼更熟悉些。

除了上次和許邈一起在查普曼的雜物裡看見一些關於奶奶的內容之外,這還是他第一次切實地接觸到這種直接和奶奶相關的東西。

甚至是她本人親自寫的隨筆。

筆記本翻開,一開始就隻是單純的隨筆,寫了些自己上學的趣事——導師怎麼嚴厲、師弟怎麼因為答不上導師的問題而崩潰、自己怎麼嘲笑師弟之類的充滿青春色彩的事。看得出來尤娜不擅長寫作,但是勝在感情豐富,蘭燁光是看著文字的記述就能想象出一個活潑開朗的女性形象。

在像是隨手亂記的隨筆之中,也偶爾夾雜著一些像是草稿紙一樣的東西,因為紙張比這個記事本的紙張更薄,所以在歲月的侵蝕之下留下了更明顯的痕跡,上麵的鉛筆的字跡已經變得有些分辨不出來。

蘭燁大概看了一下,都是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不過結合日記裡尤娜隨口抱怨的內容,蘭燁可以猜測上麵的這些專有名詞大概是她專業相關的研究內容。

這還是蘭燁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奶奶曾經是一個研究心理學的學者。

他對奶奶的故事實在是知道得太少。

再往後麵翻了幾頁,尤娜所記述的關於導師和師弟的內容就少了很多,甚至有幾頁還出現了一些意義不明的線團和看起來就不是很有美術天賦的塗鴉。

可以判斷如果美術真的會遺傳的話大概蘭燁是沒有遺傳她。

看起來甚至像是許邈小時候一邊上課一邊在作業本上亂塗亂畫的產物。

蘭燁有點想笑。

視線掠過這些線團和塗鴉,他又往後麵翻了兩頁。

從這裡開始,“查普曼”這個詞就開始出現了,蘭燁就知道這是奶奶遇見爺爺了。

蘭燁從查普曼的日記裡所知道的尤娜是一個爽朗直接的女性,在感情裡麵甚至看起來都不完全受世俗規則的控製,但是在尤娜本人的隨筆裡,蘭燁意外地發現在尤娜追求查普曼的那段日子裡,她其實並不像她在查普曼麵前表現出來的形象那麼從容。

蘭燁光看尤娜的文字的話,甚至會下意識地覺得尤娜是一個性格敏感的小女孩。

愛使人勇敢也使人懦弱。

蘭燁聯想到查普曼的日記,即便不太容易和人共情,也難免覺得心下酸澀。

再往後麵翻了幾頁,在看見某個和它打了二十三十年交道的詞語的時候,蘭燁睜大了眼睛。

尤娜用飄逸的字型寫道:

——我認為這有一種像是戲劇一樣的美,像是最近課下閱讀的東方戲劇。

尤娜的記述淩亂,完全不遵照什麼格式,大概她寫的時候也就是隨手一寫,也沒有想過現在誰會現在翻閱她的記事本。

——我決定暫時叫它:相思病。

雖然那位醫生也許隻是隨口說了一個他自己方便的時間,但是卻恰好避開了許邈的上課時間,在食堂隨便吃了兩口之後,他就回辦公室收拾好了東西離開了。

因為在意許邈的事情導致中午吃飯的時候沒有什麼胃口的安簡琪也早早回了辦公室,但卻剛好晚了一步,隻能眼看著許邈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

石世明從走廊的另一邊走過來,看見安簡琪站在樓梯口發呆,順著安簡琪的視線看去,什麼也沒有看見,見安簡琪還沒回神,主動開口詢問:“怎麼了?”

安簡琪這纔回神,看著石世明,糾結得不行,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許老師昨天問了我一些奇怪的問題。”

石世明看著安簡琪,一點都不需要猶豫,直接道:“相思病的事情對吧?”

安簡琪睜大了眼睛:“許老師也和你說了?”

她以為是許邈和石世明說過這個事情。

但是不管怎麼樣,隻要不是隻有她一個人知道,安簡琪就覺得自己心上的負擔輕了很多,她鬆了口氣,道:“我也什麼都不知道,隻能給了他我師兄的聯係方式,他跟導師研究的課題比較多,剛好最近又回國了。應該能幫上許老師吧?”

她道:“希望能幫上許老師吧。”

雖然事情並不像安簡琪想象的那樣,不過石世明也沒反駁,隻是若有所思地說:“這個的相關研究很冷門吧。”

“是啊,”安簡琪倒是沒想那麼多,乾脆地開口道,“而且你一說我才發現,我那個很牛的師兄和石老師你一個姓氏欸,就是不知道他全名是什麼。”

石世明看了安簡琪一眼。

石世明知道。

“石世傾。”

“啊?”安簡琪像是沒聽清,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

“他叫石世傾,”石世明平靜地開口,“是我的哥哥。”

許邈到診所的時候那位石醫生正在給窗台上的多肉澆水。

醫生穿著白大褂,背對著大門,一隻手揣在大褂的兜裡一隻手拿著小花灑給盆栽澆水。

儘管診所的門開著,許邈還是禮貌地敲了敲門。

“直接進來,把門關上。”性格不是很好的醫生似乎習慣了發號施令不管彆人的感受,他聽見聲音,頭也沒回地開口。

“我認識你。”

在許邈轉身關門的時候,他突然說。

因為慣性,門在許邈的麵前“啪”地一聲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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