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當郎中,你靠生娃建神朝? 第41章 都尉:這屆棋子不行
-
一刀,從背後貫穿了胸膛。
乾淨利落。
這不是正麵搏殺的傷。
這是……被自己人,從背後捅死的。
張猛站起身,目光掃過不遠處,陳天宇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他是一個在邊疆和蠻族廝殺了十幾年的老兵,見過的陰謀詭計,比這些地方豪強吃過的鹽都多。
今天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濃濃的陰謀味道。
那封“求援信”,寫得情真意切,甚至不惜獻出半數家產,字裡行間都透露出一股“危在旦夕,急求解救”的恐慌。
可結果呢?
自己大軍未到,這個“忠心耿耿”、“深明大義”的陳家,竟然先被一群地痞流氓給滅了門?
而且,死得如此蹊蹺。
家主被人從背後捅死,少主被一刀梟首。
這哪裡像是等待援軍的樣子?這分明是內亂,是被人一鍋端了!
張猛的腦海裡,將所有的線索,迅速地串聯了起來。
一封誇大其詞的求援信。
一個被滅了滿門的“舉報者”。
一群“恰好”在今晚前來尋仇的本地豪強。
還有一個,從頭到尾都冇有出現,卻彷彿無處不在的“藍田鎮妖人”……
一個大膽的,卻又無比合理的推論,瞬間在他的心中成型!
“好一個一石三鳥之計!”
張猛在心中,發出了一聲冷冽的讚歎。
第一鳥,是借陳家的名義,將郡府大軍這把“刀”,請到清河縣。
第二鳥,是挑起陳家與清河縣其他所有勢力的矛盾,讓他們自相殘殺,兩敗俱傷。
第三鳥,是讓自己這把“刀”,在趕到之後,看到的,是一個爛攤子。一個“忠臣”被殺,“凶手”在場的爛攤子!
如此一來,無論自己如何處置,清河縣的這幾大家族勢力,都將元氣大損傷,甚至直接被官府清掃出局!
而那個佈局者,那個所謂的“藍田鎮妖人”,從頭到尾,連麵都不用露,就兵不血刃地,剷除了所有的敵人!
何等的心計!何等的手段!
這哪裡是什麼“前朝餘孽”,這分明是一個玩弄權謀於股掌之上的絕頂高人!
想通了這一切,張猛看向趙德發等人的視線,就隻剩下了憐憫和冰冷。
一群被當成棋子,用完即棄的蠢貨!
“來人!”
張猛不再廢話,他猛地一揮手,下達了冷酷的命令。
“將這些衝擊府邸,聚眾私鬥的暴徒,全部給我拿下!”
“什麼?!”
趙德發、王家主、李家主三人,臉色劇變!
“張都尉!我們是受害者啊!”
“我們是來報仇的!是陳家先動的手!”
“冤枉啊!”
三人拚命地叫喊著。
但張猛根本不為所動。
“本將隻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的聲音,冷硬如鐵,“我看到的,是你們殺了陳家滿門,是你們在這裡燒殺搶掠!”
“至於事情的真相,等你們到了郡府大牢,再跟郡守大人,慢慢解釋吧!”
“是!”
數百名郡府兵,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
他們可不是那些烏合之眾的家丁打手。
他們是真正的百戰精兵!
“噗通!”“噗通!”
麵對那冰冷的槍尖和雪亮的戰刀,剛剛還凶神惡煞的打手們,瞬間就冇了脾氣,一個個丟掉手裡的武器,跪在了地上。
趙德發三人,還想反抗。
但張猛身邊的幾個親兵,隻是幾個箭步上前。
“砰!砰!砰!”
三聲悶響,趙德發三人就被狠狠地踹倒在地,幾把冰冷的鋼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帶走!”
張猛冇有再看他們一眼。
他轉過頭,看向那個已經嚇得麵無人色的清河縣令。
“李縣令。”
“下……下官在!”縣令的身體,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這封求援信,是你蓋的印吧?”張猛晃了晃手中的公文。
“是……是下官……不!張都尉,下官也是被陳正那老狗矇蔽了啊!下官不知道他信裡寫了這些東西啊!”縣令哭喪著臉,就差給張猛跪下了。
“是與不是,本將自有判斷。”張猛冷冷地打斷了他,“現在,本將要你,立刻集結縣衙所有衙役,封鎖全城!協助本將,清剿亂黨!”
“另外……”
張猛的聲音,頓了一下。
“馬上派人,去藍田鎮!就說,南陽郡都尉張猛,聽聞此地有‘義士’協助官府,探得謀反大案,特來……嘉獎!”
嘉獎?
這兩個字,從張猛那冷硬的嘴裡說出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發自骨髓的寒意。
尤其是那個已經快要癱軟在地的清河縣令。
他聽得清清楚楚!
張猛說的是“義士”!是“協助官府”!是“探得謀反大案”!
這哪裡是在說一個匪首?
這分明是在給那個藍田鎮的秦少琅,定性!
他不是匪!他是功臣!
縣令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為什麼郡府都尉,會對一個素未謀麵的鄉野郎中,抱有如此大的善意?
難道……
一個讓他渾身劇烈顫抖的念頭,浮現了出來。
難道那封信,根本就不是陳家送出去的?或者說,送出去的,不是他蓋了印的那一封?
他猛地抬頭,看向張猛。
張猛卻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彷彿他隻是一團無關緊要的空氣。
這個發現,讓縣令的心,徹底沉入了冰窖。
他明白了。
從頭到尾,他都隻是一個工具。
一個被人用完,就可以隨意丟棄的,蓋印的工具!
“聽不懂本將的話嗎?”張猛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啊!在!在!下官在!”縣令一個激靈,從地上爬了起來,連官帽歪了都顧不上扶。
“下官……下官這就派人去!這就去藍田鎮!請……請那位秦義士前來領賞!”
他現在,哪裡還敢有半分的違逆。
他隻求,那個能將郡府都尉都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恐怖存在,在清算的時候,能把自己當個屁,給放了。
張猛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這個廢物。
他的目光,轉向了那些被郡府兵控製住的,李、王、趙三家的家主和打手。
“全部押入縣衙大牢,嚴加看管!”
“明日一早,本將會親自審問!”
“是!”
親兵們領命,開始用繩索將這些失魂落魄的“勝利者”,一個個捆綁起來。
趙德發滿臉的不甘和絕望,他想嘶吼,想辯解,但看到張猛那張冷酷的臉,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們贏了陳家。
卻輸給了那個,他們甚至連麵都冇見過的,叫秦少琅的年輕人。
他們以為自己是來報仇的獵人。
到頭來,卻發現自己隻是彆人棋盤上,用來吃掉對方棋子的,一枚棄子。
而且,是用完即棄的那種。
-